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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柯国庆带着县交通局局长郑中华,如约到了省城。
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带领郑中华,跑了一趟省交通厅,首先见了省厅办公室主任詹俊,也算是打探消息。
“小杜,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
这位詹主任,正是柯国庆的同学。从他那里打探到消息后,回来便对杜远舟说道。
对于他的安排,杜远舟早已知道了。I说句不好听的话,柯国庆子之所以让杜远舟在省城等他,主要就因为这顿饭局。此次要宴请的是省交通厅一位副厅长,这位副厅长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
面对如此爱喝酒并且酒量超大的领导,没有合适的陪酒人是不行的。杜远舟的酒量,大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柯国庆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此次宴请,有求于人。这件事情,尽管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对柯国庆的安排,杜远舟还是理解的。这次安排,事关重要。陪酒之人,也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必须具备以下条件:一是酒量大,二是身份不能过低,三是要拿得出场面。
说实在话,这样的陪酒人员,一时还真不好找。仔细盘算,在柯国庆熟悉的长白县干部中,杜远舟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上午刚到省城时,杜远舟便将从司徒浩田那里得知的一些消息,全部告诉了柯国庆。这让柯国庆除了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人之外,更是对此次宴请提高了重视程度。
从司徒浩田那里得知,此次京盛高速公路的路线规划,考虑到对地方社会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上面要求交通部把握大方向的同时,要注意听取沿线省市政府的意见。也就是说,这次公路规划,并非国家交通部搞一言堂,地方上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杜远舟还打听出,另外一个消息,可谓喜忧参半。令人失望的是,京盛高速公路进入锦城的必经路线,并没有长白县。换一句话,这条高公路既可以从长白境内经过,也可以南山、建凌等县经过。高兴的是,现在规划也没有完全确定,还有很大的操作性。
“小杜,这次陪酒任务交给你了。这人江厅长很不时候呀!”柯国庆解释道。
这个江万钧副厅长是部队的转业干部,在部队名气就很大,酒量过人,到了地方更是声名在外,有“酒八碗”之称。
听说刚刚转业到地方时,他每一次喝酒,都不喜欢用酒杯,直接就用饭碗,一碗酒有八两左右。跟他喝酒,一次就得喝一杯,而且他得看你先喝,如果你没喝完,他是不会喝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官场,尽管他已经改变了许多,可是嗜酒之风不改,每次到地方检查工作,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酒风看作风,酒品看人品,什么人在酒桌上就能看出来,这种部队的作风也带到了地方上来。
即使现在江万钧已成了省厅干部,每次有人宴请,下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的。曾经有位求他办事的地方干部,宴请他的时候,因为酒量不佳,结果一碗酒还没喝完,就直接趴下,后来被江副厅长很不高兴,最后不仅事情没办成,不久之后工作也调整了,去担任一个闲职。
按说江万钧这样的霸道作风,肯定会惹志人神共愤,但从他转业到现在,也没见他改变多少。要说没人去打小报告是不可能的,至于为何他的作风还一直没有改变,反而职位步步高升,显然内有缘由。
既然不能改变,就只好适应。试想,一名领导以喝酒的多寡来检验干部的工作作风抑或诚意,谁敢随便应付?
“柯县,这江厅长如此海量,不是难为我吗?”杜远舟苦着脸说道。
虽然他酒量大,也是酒精考验的干部,但本身并不好酒。在他卡那里,酒这东西,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尤其听到江万钧的作风,感觉责任太大,自然不愿意这么痛快答应。
“小杜,这就是任务。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陪好!事成的话,我给你请功”就、柯国庆也颇感头痛。
对于这位江副厅长,他也不熟悉,但听他那位老同学说,如果喝酒没有尽兴,这位江副厅长绝对铁面无私,小事也会变成大事,谁碰着谁倒霉。反之,大事有可能有也会变成小事。
“呵呵,那就谢谢柯县了!我一定舍命陪君子。”杜远舟脸色一晴;笑着说道。
“你呀,你这个远舟同志呀!脸变得太快了。”说着,柯国庆也笑了。
自从上次招商考察团走后,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了许多。虽然杜远舟没有彻底投靠过去,但很多事情上,还是很尊重柯国庆这位县长的。
否则,即使在没人,柯国庆也不会考虑他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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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蓝色海湾大酒店,灯火辉煌。
走近酒店大厅,里面装修非常奢华,走的是国际路线,女服务员清一色地穿着旗袍,男服务员清一色地穿着西装,并且是统一到柒牌去订做的,每个服务员都经过了专业的培训,堪称盛京餐饮服务业的典范,门童笔直地站在门口,戴着洁白的手套为每一位客人开门。
由于江万钧副厅长与詹俊主任还没有到,柯国庆、郑中华、杜远舟及驻盛京办事处主任何洁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一起等候。
大约六点半左右,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貌硬朗,乍看上去隐约有一股军人作风。另外一位,身穿一身黑西装,打米色领带,个子高高的,面白微胖,戴着眼镜,一身的文雅之气。
“江厅,詹主任,欢迎!”
一见两人,柯国庆笑着迎了上去,同两人亲切地握着手。走在靠前的,正是江万钧,另外一位是他的老同学詹俊。
“柯县长,久等了!没必要非在下面嘛!”对于柯国庆的相迎,江万钧很满意,暗中点了点头,嘴上却客气说道。
“那哪行呀!领导日理万机,今晚给我们这个面子,我们怎么敢托大呢!”柯国庆故意捧了一句,说道。
“哈哈!詹主任,你看看,你这位老同学,嘴皮子真是厉害。”江万钧转过头,对着詹俊,哈哈一笑,豪气地说道。
由于大厅人多口杂,柯国庆也没有相互介绍,大家便没有停留。
江万钧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柯国庆、詹俊、杜远舟等几人,一行人径直走向电梯口。
一个长相标致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服务员站在电梯口,见大家过来,双手交叉,弯腰鞠躬,声音清脆的喊道,“欢迎光临!”
对于这种现象,江万钧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冲着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径直进了电梯,派头十足。
五楼的“春风阁”,就是柯国庆专门选择的包间。包间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红木的牌子,牌子四周镂空雕花,上面雕刻“春风阁”三个镀金字。
无论官场还是情场,谁不希望春风得意呀?看来这家酒店的包厢设计,早已摸清客人的心理呀!杜远舟不由暗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