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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这怎么了?”
想起这一段时间忙,很久没有看见三姑她们了,杜远舟和罗西冬吃完饭,便没有直接回家,径直来了春燕饭店。
正好看见唐丽丽在那里哭着,香肩不停地耸着。
在旁边不断低声劝慰的杜春燕,眼睛也有些发红,原本白嫩的左脸颊上,还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看到这一景象,杜远舟顿时火冒三丈。对于自己这个三姑,他从心中是特别尊敬的,想起他对自己的好,知道她的生活并不容易,想想感觉都心疼。
“舟子哥~~”
听见杜远舟的声音,唐丽丽不由得抬起头,一脸的梨花带雨,冲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一刻,杜远舟突然莫名的心疼,此情此景,和前世何其相似。这一世,自己以无耻的方式进入官场,不就是为了自己亲人朋友活得更好嘛!
结果呢?想到这儿,杜远舟心头涌起一股怒火,直向上窜,眼睛布满赤红。
“砰!!”
店门一下子儿被推开了,杜大海满脸怒火地冲了进来。
看见杜远舟正站在旁边,不由得大声喊道:“妈的,舟子你小子不在家待着,跑到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三姑她们被欺负了……”平时见到杜春燕,杜大海也跟着杜远舟一直称呼三姑的。
原本和罗西冬他们喝了一通酒,尤其听说今年山货和木耳养殖收获不错,杜远舟心情非常好。此时,他的好心情早已一扫而光。
今天晚上,马友财带几个人过来吃饭。
对于这位马关镇的土皇帝,杜春燕何尝想搭理,心中虽恨,但又惹不起,只好笑脸相迎。最后,几乎将所有的好食材都用上了,各种酒菜丰盛无比,整整摆了一大桌子。
从晚上五点一直到七点多钟,他们还没有吃喝完毕,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尤其马友财,大概心情有些不好,一边喝着酒,一边骂骂咧咧的。
见没有酒了,他们大喊要酒。唐丽丽便进屋了。结果对她的美色早已垂涎三尺的马友财,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但非要强迫唐丽丽陪他喝酒,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开始动手动脚。
唐丽丽的性格外柔内刚,虽然平时爱美爱打扮,看起来有些没肝没肺,但绝对不会任人随便欺负,立刻拼命地抵抗起来。
一听见屋里吵闹的声音,杜春燕顿感不好,立刻冲了进去。
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马友财用力地将唐丽丽按在桌子上。杜春燕自己够命苦了,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唐丽丽被这群人渣糟蹋,立刻冲上前去拉扯马友财。
“cao你妈的,臭婊子~~”一见杜春燕拉扯自己,马友财顿时邪火往上升,一回身上去一大巴掌,狠狠地煽在她的脸上。
这时候,趁马友财一分神,和他还扭打在一起的唐丽丽,一使劲,一下子儿挣脱开来。
但想顺利逃离这个包厢,显然不可能。在马友财的吆喝下,其他几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跟班,也开始冲上来,准备给这两个小娘们儿一点颜色看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眼看杜春燕他俩就要吃亏了,这时候听见里面的吵闹声,杜大海一下子儿冲了进来。
原来晚上吃过饭,闲得有些无聊的杜大海,便准备过来找杜远舟。这年代电视节目少,更不提酒吧、歌舞厅等娱乐设施,只有打牌算是娱乐了。
杜大海去杜远舟的住处,正好路过春燕饭店。他脑子一琢磨,也许杜远舟就在这饭店里呢!千万别白走一趟!
所以,杜大海一推门进来了,正听见房间里的吵闹声。
刚开始他还以为里面有客人故意闹事呢,这还了得,谁这么大胆欺负自己兄弟的家人呢,这不是在太岁头上拉屎吗?
想到这儿,杜大海一下子儿将包间的门撞开了。正好看马友财他们张牙舞爪地拉扯着杜春燕两人,不让她们出屋。
对于马友财这位一镇之长,杜大海当然不会不认识。见他如此嚣张,想欺负杜春燕她们,心中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冲了上去。
他用力地一把攥住马友财的脖领子,然后另一只手狠狠将他脑袋按在酒桌上。
“他们的,我看看你们谁敢上来~~”一边大声地骂着,杜大海一边拎起了酒瓶子,还不停地马友财脑袋上比划着。
这一下儿,几个人顿时吓坏了,生怕生猛的杜大海一激动,将马镇长的大脑瓜子开瓢,连忙求饶。
此时的马友财,脸色已经吓得有些发白,醉意也醒了大半。
“妈的,滚~~”
对马有财这类人渣的行为,杜大海非常愤怒,恨不得将他们直接暴打一顿。
可是头脑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让这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是自己这个小民警可以承受的。
带着一身的狼狈,马友财他们灰溜溜地走了。杜大海安慰了两人几句,然后立刻出去找杜远舟。
听了整个事件的过程,杜远舟脸色阴沉无比,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不时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横着一根刺。正是这个叫马友财的男人毁了自己的姑姑,自己却靠他进入了官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种耻辱都是难以忍受的。
每当想到三姑,想到自己进入镇政府的过程,杜远舟常常感到自己当时的无耻,当时或许还有其他方式,自己却偏偏选择这一种方式步入官场,这就是急功近利的代价。
当看到马友财,杜远舟常想着报复,为了不前功尽弃,不得不一次次忍了下来。此时看见三姑再一次受了辱,他的心中说不出的恨,甚至杀意盈胸。
原本希望春燕饭店关门几天,但杜春燕没有同意,坚持明天照常营业,说不能影响老客户吃饭。
至于唐丽丽,心情不好,便放了几天假。其实,还有另一层意义,就是暂时避免马友财再来纠缠。
“舟子,你说怎么办?”
杜远舟他俩安排好店里的事儿,便回到了家。坐在小屋里,杜大海灌了一口酒,狠狠地说道。
“哼~~”
“打蛇打在七寸上,咱哥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杜远舟声音有些低沉,冷静无比,但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容。
“既然他们找死,也别怪咱不仁了~~”他的话语之间,不由自主地透出了几丝阴冷的气息。
重生以来,甚至说前世,对于马友财,杜远舟心中都怀有一丝恨意,此时这股恨意令人咬牙切齿,如压抑太久的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再也忍不住了。
“对,咱绝不能这么就算了……”杜大海的眼睛瞪着溜圆,应和道。
见杜大海一脸气愤的样子,杜远舟心中忽然好受了许多,无论如何,这一刻有自己的兄弟坚定地站在身边,也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情。
对于他们兄弟来说,得罪马友财这样的土皇帝,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大家都是官场人物。这个道理,杜大海不会不知道。尽管如此,即便这件事和他的关系不大,但杜大海依然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马友财也知道杜大海的身份,想起自己狼狈地被一个小民警按在桌子上,心中自然忍不下这口怨气。
虽然说派出所工作人员的调动,一般都归他们的直管部门县公安局。但作为地方政府的二把手,马友财对派出所也有一定的掌控权。毕竟派出所日常工作和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离不开当地党委和政府的支持。
在马友财的干涉之下,炙手可热的杜大海一下子儿变冷了许多,在派出所开始坐起冷板凳。
至于提拔派出所副所长一事,听说已经暂时搁浅,上面产生了不同的意见。杜远舟两人都明白,这背后隐隐约约存在着马有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