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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果然没让人失望,贺佑钦出事的消息没有在媒体上大肆刊载,德海商圈内部对这件事也讳莫如深。收到消息的几家聪明地保持了沉默,厉丰的股票依然是平稳上升的趋势。唯一大发雷霆属贺佑钦的父亲贺文武。
贺文武对贺佑钦虽然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贺佑钦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就算两个人性格再不对付,贺文武私心也不想把鼎泰交给其他人。
他对贺佑钦曾经寄予厚望,但贺佑钦反叛不羁,甚至执意要跟个男人结婚,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再加上贺佑钦母亲的旧事,他们更是无法坦诚相对,心结也越结越深。
贺文武来看贺佑钦的时候带着芦珊和贺锦文。
芦珊提了一大篮水果,贺锦文抱着一束花,而贺文武走在最后。
芦珊一进来就关心道,“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简直吓死我和你爸爸了,你没事吧?”
贺佑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贺文武板着一张脸问。
“还在查。”贺佑钦语气淡淡的。
贺文武皱起了眉头,“厉丰的事情你不要搅合得太深了,容易惹祸上身。”
贺佑钦挑眉,“当初让我进厉丰的是您,现在让我不要搅进去的也是您,您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贺文武猛地一拍桌子,连睡着的厉容锐都被吵醒了,他看见进房间的三个人,又看了看贺佑钦,然后倒头继续窝在贺佑钦旁边。
贺佑钦本来不想和厉容锐躺一张病床,怕晚上睡着了翻身压到他,但是厉容锐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不停地流汗惊醒,贺佑钦担心他受了惊吓,干脆把两张病床并在一起,这样就算翻身也没关系了,只不过睡姿不好的厉容锐总是糊里糊涂滚到他旁边,然后整个人侧身窝在他胳膊下,几天下来贺佑钦就习惯了。
厉容锐这几天的确在做梦,不过梦到的不是那天和凶徒搏斗,而是曾经那一场车祸,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袭击刺激到了脑子里的记忆,每到夜里大脑总是不停回放车祸的场景,之后就流着冷汗惊醒。
贺文武三个人来的时候,他正在补午觉,贺佑钦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原本厉容锐是凑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的,结果小孩子的身体撑不住,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现在又被贺文武给吵醒,厉容锐对这个曾经一度对他态度僵硬的长辈感觉很陌生,但现在更在意的是贺佑钦的感受。
病房里僵硬的气氛让贺锦文有些尴尬,他动手把鲜花插好,然后摆到窗户旁边,刚刚弄好这些就听见他母亲开口道,“佑钦,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呢,他也是关心你,怕你被人伤害,你就顺着他一点,别老是惹他生气了。”
贺锦文只觉得他母亲的话简直就是在火上加油,眼看着贺文武的表情更难看了,他连忙上前拉着他母亲,“妈,我们先出去,让爸爸和哥单独说一会儿话。”然后连拉带拽地把芦珊往外拎,最后合上门的时候才朝着贺佑钦使了个眼色。
厉容锐不动声色地把这些看在眼里,一动不动地靠在贺佑钦旁边,像是最乖巧的小孩子。
芦珊出去之后,病房一时间更加沉默,贺文武的怒气没处发反倒冷静下来。他打量了一下厉容锐,“这个就是厉容锐的儿子?这次你就是因为他受的伤?”为了平息外界的传言,魏成和郭睿几个商量着给外界的说法是有人想绑架厉存焰拿到高额的赎金,然后中途被贺佑钦拦截下来,以至于两个人都受了伤。
这种单纯的目的在于金钱的犯案显然比集团内部争权夺利造成社会恶劣影响的性质更简单,也更容易得到舆论的同情。
贺佑钦没有否认。
贺文武盯着厉容锐的眼神不喜,“他是厉容锐的儿子可不是你的儿子。”没必要为了个跟自己没关系的孩子去做什么,甚至搭上自己的命。
“他确实是厉容锐的儿子,但这跟我救不救他没有关系,我不丢下他仅仅因为他就是他。”
一直在旁边的厉容锐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为贺佑钦的话开心还是难过。
“他一个小孩有什么本事让你为了他跟歹徒拼命,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厉容锐?”
贺佑钦因为贺文武的话无奈,最终难得说了一番类似于解释的话。
“不是一个厉容锐就能让我舍生忘死的,不管我一开始做了什么外界如何评价,都基于我自己的决定,与人无尤。我既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从感情到事业,我为自己的选择甘之如饴。”贺佑钦说完,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都愣了愣,心思却各有不同。
贺文武是恨铁不成钢,以为贺佑钦还在执着厉容锐。
厉容锐反而听出了贺佑钦话里的深意,他心里自嘲,当初何德何能让贺佑钦这样的人为他倾心,现在贺佑钦明显对他已经没了当初的念头,他反而怅然若失,这一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诡异的经历真的让人心产生了变化。
人活在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问心无愧,厉容锐自认对得起曾经的感情,对的起袁竟惟,唯独亏欠的大概就是贺佑钦了。
即使是一场交易来的婚姻,他这个伴侣也做得太失败,傲慢和偏见果然是人与人之间亘古不变的难题。
厉容锐闭上眼睛,有些眷念身边的温暖,如果他一直是厉存焰也许贺佑钦对他也会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他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尽管维持现状能够让他保存片刻的温情,但厉容锐自己的骄傲却他无法满足于此,只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才能彻底地解开这个结。
贺文武和贺佑钦在私人的事情上永远无法达成共识。不管是哪个时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一样。贺佑钦也不想在这上面和贺文武多作纠缠。
“南极星的收购您已经势在必得了?”
提起公事,贺文武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了。
“在这方面你要向芦辉多学习,他把你丢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南极星基本已经和我们定下来了。”对于最终能够收购南极星和对方达成共同意向一事,贺文武心里是得意的。
贺佑钦不在意地笑了笑,“您把价格定在了75块?”
贺文武眉头猛地一皱,“这是公司的机密。”贺佑钦竟然猜的*不离十?
贺佑钦把手上的书搁到桌子上。
“LFG跟您的合约签好了?”
贺文武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皱着眉头没出声。
贺佑钦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脸上看起来非常平静,“LFG是厉丰旗下的分公司,表面看是厉国新那一派的人在管理,实际上它的领头人是袁竟惟,您觉得以我们和袁家的关系,他们会大方借贷给鼎泰?”
贺文武猛地一惊,愕然道,“LFG是袁竟惟在管?不可能。我查到的LFG的负责人明明是钱凯。”而且LFG还是芦辉主动找上门去的,并不是对方先伸手要跟他们合作。
贺佑钦摇了摇头,“您是不是觉得LFG借钱给鼎泰是我授意的,因为我在厉丰所以为您行了方便而没有告诉您。”
贺文武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贺佑钦的说法。他的确以为是贺佑钦在厉丰行了职务之便让LFG和鼎泰合作,但因为他们父子关系不好,所以贺佑钦没有明说,现在贺佑钦否认了这个原因,难道真是袁家的小子从中做了手脚?
贺文武到底在商场混迹了几十年,他很快冷静下来,“如果袁家的小子不怀好意,LFG借钱给鼎泰就是个圈套。他利用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知道我不会找你求证,从而让鼎泰对LFG掉以轻心。”贺文武越说脸上的表情越严肃,说到父子关系的时候,脸上甚至有些僵硬和尴尬,但这件事情影响太大,让他不得不求证贺佑钦。
“如果我和小火这次真的被绑架了,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脱身,现在离南极星的竞价只有一个星期,到时候您也找不到人,厉丰群龙无首,LFG就是您唯一可以依赖的公司。”贺佑钦越说贺文武的表情越难看。
“这只是你的假设。”
“对,这的确是我的假设,但也是基于目前发生的事情最有可能的猜想。”
“袁竟惟能做到这些?他不是……”贺文武不可置信,从来他都觉得袁竟惟那种私生子小明星就是个玩物,从没想过那样一个人有这种心机。
贺佑钦笑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袁竟惟也好袁复立也好,想出了这个一石多鸟的计划确实很不简单。
“可惜,他们最终没有把我和小火绑走。”
同样表情严肃的厉容锐闻言握住他的手。
“如果这真的是袁竟惟的计划,那么这个人也太可怕了。”贺文武神情复杂地看着贺佑钦,“他是想利用LFG得到鼎泰?”在贺佑钦说出关键的位置后贺文武很快把前后的线索联系起来。“他哪来的那么大胃口竟然想吃下鼎泰。”贺文武恨恨地一拍桌子。
厉容锐眼神里也露出无奈,自从当初撞破了袁竟惟和袁复立的交谈,似乎袁竟惟就在不停刷新下限,现在不管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已经能够不动声色。
只是贺佑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清楚了整件事情……
“我不会让袁家那个小子得逞的。”贺文武黑着脸道。
“袁竟惟不会束手就擒。”
贺文武皱眉,“他还能做什么?”
“既然已经暴露,他肯定不会再甘愿做隐藏在下面的角色,也许下一步就是让LFG……”
贺佑钦和厉容锐一个在明面一个在心里同时开口道,“脱离厉丰!”
作者有话要说:厉盆友养伤期间就先进行商业竞争情节吧,然后再继续刷感情副本。
这两天晚上有事,所以更新时间提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