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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持续到下午,线路的问题依然没能妥善解决。
好在郝苏桐和沈青所给出的几个方案,完全高出高永的心理预期。正好局里的领导和其他同僚都在,高永索性邀请他们一起过来商讨。
会议室里很快坐满了人,郝苏桐打开自己的电脑连上投影,并请沈青阐述此次推广的流程。这个方案在之前和高永的讨论中,他已经修改了很多的细节部分,省去了沈青边讲边补充的麻烦。
流程讲解结束,话题又回到线路的安排上,大家就着现有的方案各抒己见。沈青拿着笔,不停的记录修改,偶尔也会提出自己见解。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郝苏桐在沟通这个事。
沈青承认自己真的有被他震慑到,不是惊吓而是惊讶。今天的他不管是谈吐,还是对整个项目大小细节的掌控,都深深的暴露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商人气质。
例如住宿问题,高永之前卡死,外地游客必须住三星级酒店。但郝苏桐的意见,却是在每个村子,征集愿意招待旅客的农户。一来可以让城市旅客体验农家乐,也方便推销土特产,二来有利于整个项目长远运营。
最关键的一点,总的费用还是那么多,但旅客能感受到的绝对是另外一种情境。住市区或景区睡三星级酒店,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新鲜。但是住农家,吃着几百人同时进餐的流水席;喝着甘甜的泉水,听着鸡鸣狗吠;体验打糍粑的过程,亲自上阵踩碓臼(duijiu1)舂芝麻等等,显然要有趣得多。
只是相比国内几个比较著名旅游大省,以及那些知名度很高,旅游产业成熟的景区。霖州的这个项目,起步晚了不止一点,加之经费限制要做好并不容易。
郝苏桐有理有据的讲了半个小时,从进门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黎局长,摆手打断他:“按常规来说,不住酒店住农户家也可以,这个我们可以派人下去做工作。关键是这条线一旦开通,若是出现旅客有了农户的电话,他们以后不经过旅行社直接自驾游,对旅行社来说这也算是损失。”
“这个问题我有考虑过,我的建议是将宣传的范围扩大。霖州市区常住人口不到六十万,真正会参团,且能拖家带口参团的旅客,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如果将宣传的重点,放到三百公里外省会,那么这个人数就会很可观。”郝苏桐不卑不亢的答道。
他话音刚落,在座的人纷纷交头接耳。黎局长清了下嗓子,表情凝重:“去省会宣传我们也考虑过。只是这个广告费用太庞大了,霖州的旅游业起步晚配套也跟不上,一旦牌子打出去结果实际与预期不符,就很容易引发纠纷。不管是在市政府这边,还是合作的旅行社我们都很难交代。”
沈青正好看到桌面上微博图标,接过话头说:“网络没有覆盖之前,大多景区及景点习惯通过传统媒体,推广自身的卖点。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社交网络,及网络媒体进行前期宣传,毕竟新兴媒体的受众,更趋于会消费的人群。”
议论之声再起,黎局长沉吟半晌,含着笑看郝苏桐:“小伙子,你们的想法很有新意,我也相信高副局长的眼光。关于这个项目,你们周四之前先把具体的推广方案送过来,我们开会研究一下再决定是否和你们签约,你看行不行?”
“没有问题。”郝苏桐笑了下,余光中看到沈青正望着自己,后背忽然变得有些潮。
“那行,今天暂时到这,我个人很期待接下来的正式合作。”黎局长站起来,客气的走过来跟郝苏桐握手。
郝苏桐微笑着伸出手:“谢谢黎局长的肯定。”
“长江后浪推前浪,天下迟早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黎局长跟郝苏桐握完手,偏头笑着看向沈青:“改天还要麻烦小沈,给我们这帮老古董科普一下什么是微……微博。”
“黎局长您真幽默……”沈青礼貌的笑了下,缓缓从郝苏桐身上收回视线。
散会时已是下午5点,高永去酒店给他们定好房间,并以个人的名义请吃晚饭。开车来到距离市区,大概10公里左右的河边。沈青刚下车,即被眼前的优美景色所迷倒。
水流清澈、平缓的河面,波光粼粼的映照着天边金色的夕阳。红黄橙灰的枫叶飘在水中,慢悠悠的打着转,朝着远方顺流而下。码头下方,两三只历经风霜的竹排,随着水波轻轻摆动。
若不是亲眼所见,沈青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去了千里之外的桂林。
高永和郝苏桐从车上下来,笑容爽朗的问道:“站在这有没有一种身在桂林的感觉?”
“有,你们霖州景色真好。”沈青笑着回过头,却一下子撞进郝苏桐若有所思的目光中。
和他对视两秒,沈青匆忙移开目光,继续和高永兴致勃勃的聊天。
来之前,她知道高永是他的好兄弟好哥们,见过之后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和无拘无束的感觉更加强烈。认识郝苏桐这么久,感觉他很少这么放松或者说没形象过。
中午吃饭,高永真的点了一只体重不超过2斤半,没有下过蛋的白切鸡。等那鸡端上桌,两人把翅中和鸡腿夹出来留给她,然后从翅尖开始吃,一只吃到盘子里只剩鸡脯肉。她诧异的不是吃了多少,而是郝苏桐见高永不用筷子,竟然也直接上手,抓着翅尖开啃。
一个在家吃饭前,也必须用高温消毒过的湿巾擦手的人,竟然只是水洗了一下手,便拿着鸡翅啃实在太颠覆她的认知。不过仔细一想,早上吃早餐时,郝苏桐好像真只是洗了手就没别的步骤了。
感冒发烧一场,他连性子都变了,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所能解释。
“这家的清蒸鱼、烤鱼、焗鱼都非常有名,原料绝对纯天然。”有说有笑的进了饭馆的竹楼,高永大笑着向他们两个推介美食。
“我觉得你再吃下去,身材堪忧。”郝苏桐跟在他身后进了雅间,随手帮沈青拉开椅子:“他这人就好吃,当上局长后挨个景点去试菜,可算满足他吃饭不花钱的愿望。”
“副局长!副的啊,记清楚了。这级别要喊错,我可就等着吃苦头了。”高永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沈青也笑着打趣:“负负得正,副的熬一熬也就变正了。”
“打住,打住啊。今天不聊这个,现在是私人时间。”高永笑眯眯的看了一会沈青,将视线移到郝苏桐脸上:“你的女神现在怎么样了?”
高永原就长得又胖又白,这一笑整张脸就跟弥勒佛似的,但眼里却透着那么点顽皮捉狭的劲。
“哪来什么女神,别瞎说。”郝苏桐反应很快。毕竟多年兄弟,高永想说什么他不用猜就知道。
“哎呦,我不说不说。”高永拍拍手,招呼门外的服务生进来,请沈青先点菜。
沈青看过菜单,点了清蒸桂鱼和酸甜藕片,随即将菜单转给郝苏桐。他单子都没看,只点了一道清蒸黄蜂鱼。轮到高永,他没有要鱼而是要了小份的香辣鹅,并交代少放辣子。
菜端上桌没多会,高永的女友杨竹君,带着一个女性朋友赶了过来。沈青淡淡的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很快明白杨竹君的用意——给郝苏桐介绍对象。
和她一起来的女孩很漂亮,年纪大约24、25的模样,温温柔柔的,让人感觉非常乖巧。她的位置就坐在郝苏桐左手边,而右手边是沈青,于是情况变得有些微妙。
离开霖州旅游局时,高永曾说晚饭就他们三个,不会再有人来。女友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可能也很不爽。原本在路上约好,回去由沈青开车,他和郝苏桐好好喝一杯。结果女友一到,先前点的酒水全退不说,脸色也变得有一点点难看。
即使这种不耐烦表现得并不是太明显,但沈青还是感觉到了。不过让她再次惊奇的是,郝苏桐貌似也很不耐烦,并且比高永更明显。
联想起之前两次,他和别的女孩接触的经历,沈青暗搓搓的观望着,想看他到底能忍到几时。
“时间不早了,我和沈青等下还要回D市,过两天等事情定下来我们再好好聚聚。”半个小时之后,郝苏桐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高永身后重重地拍他的肩膀。
“今晚就别回了,我都给定了房间。”高永笑容如常的跟着起身挽留。
沈青接到郝苏桐的眼神暗示,略失望地起身插嘴道:“谢谢高局长款待,今天来得匆忙,很多资料还留在D市,我们必须回去。再说今天已经周二,黎局要求周四之前把方案交过来,时间上真的比较紧。”
心照不宣的一唱一和了会,大家友好散席。高永结完帐出来,快步追上已经走到车边的郝苏桐,攀着他的肩膀压低嗓音来了句:“兄弟,还自由的时候尽量自由。”
郝苏桐下意识的往车里的沈青望去,也压低了嗓音:“你小子没喝怎么就醉了呢?”
高永大笑,使劲拍拍他背,慢慢走回女友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碓臼,是农耕时代我国劳动人民一种常用的生活用品。在生活用具中,碓臼是最简单耐用的东西。它分碓窝和碓锥两部分。碓窝是在一块方形的大青石中间由石匠雕凿出的一个圆窝,有40厘米来深,上粗下细,非常光滑;碓锥是由一坨长形青石所制,也是上粗下细,下端非常光滑,其整个要比窝小一圈,为的是舂东西时不碰手。碓窝凿有若干斜凹槽,碓锥凿有若干斜凸槽,以便提高功效。碓臼的功用一般是用来舂数量不大的糙米、杂粮、米粉和面粉,还兼带着打糍粑。
在一个自然村,一般就一个碓臼,村里的人们川流不息地用盆或瓢端来米或炒熟的大麦来舂。有时候也有人来舂葛粉。所以.常常能听到“吨吨”的舂米声。到了春节,人忙,碓臼也跟着忙了起来。打糍粑的人家,今天你抬去,明天他抬来,忙的是不亦乐乎;不到每家的糍粑打完,它是不会消停的。
在民间,有个歇后语,叫做顶起碓窝子玩把戏——人吃了亏戏不好看!着实有些形象。一只碓窝估计有两三百斤,一个人莫说顶,就是想提起来都不容易,想用它来玩把戏,肯定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以上是百度百科
下面就是这玩意,不过农村里用的前面那个臼大多是石制(不知道会不会显示出来,⊙﹏⊙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