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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骁很恼火,当被原本踩在脚底下玩弄的人嘲笑时,脸都觉得烫手。
“蠢货!”
司承骁暗骂一句,心情并不多好。只是思量着思量着,他又渐渐缓了脚步,嘴角上那标志性的邪魅笑意悄然挂着。
来到问道台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守门的两个宫装女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见来了人,瞬间就精神了,抖了抖皱了的衣裳就款步走了下来:“来者何人?”
“在下司承骁,两位仙女儿似的姐姐怎么在太阳底下晒着,这样的不怜香惜玉!”司承骁将走下来那位女子拉至树荫下,这才说了起来:“我是来寻人的。”
那位宫装女子被“仙女”两字乐地弯了笑眉,又见司承骁实在是长得俊俏,一个不留神就被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司公子,来找谁呢?府尊可是见不着的,其他人的话,姐姐倒是可以去帮你通传一声。”
“玉儿,别人来也不见你这样好说话呢!”另一位宫装女子走了下来,在林玉儿身旁调笑了一句,便看着司承骁笑了起来:“是藏剑楼的司公子吧?今天藏剑楼那边的剑修都传开了,有个司公子七日就突破到了引气后期,速度之快彰显天之英才,有如下了凡的谪仙一般,不仅模样俊俏,又落落大方呢!”
“呀!寒翠你说的是真的吗?原来有这样厉害!”林玉儿听了,简直眼睛里都要泛出桃花来,痴痴地望着司承骁:“司公子,你便是那位司公子吗?”
司承骁被两女夸赞的十分受用,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享受这等恭维。从前在乐陵私塾,那些漂亮的学生哪个不曾对他倾心过?那些甘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只要他点头就行。只是独独有个沈燕蓉,那孤冷的容貌倾国倾城,将他的心儿勾了去,难得他司承骁对一个女子如此伤心,特地准备了晚宴与鲜花美酒,却独独被她当着半个乐陵人的面说他是“虎狼之流”,这口恶气,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消停了。
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司承骁顺势牵起林玉儿的手,眼神透着无比的温柔:“希望在你的眼中,我当得起如此的赞誉。”
“啊,是……”林玉儿顿时一脸娇羞,低着头不敢抬,一双桃花眼却按耐不住要去看他。
“姐姐都忘了,在下是来找人的。”司承骁也不留恋这双玉手,微微一捏便放手了。这样的手他摸过的不计其数,眼前的女子虽然容貌秀丽,却并不足以让他高看一眼。
林玉儿有些失落,掌心还有他的温度,酥酥麻麻的。“是啊,都忘记了。”她微微念叨了一声,“那司公子是要找谁呢?”
“阮宏良,听说此人居然敢冒犯问道台的姐姐们,实在也该是教训一番的,姐姐说是也不是?”司承骁凑近了寒翠,寒翠不高,脸颊正好够着司承骁的胸膛,他有意靠近,她也不曾躲。
“是他呀……”寒翠的脸红了红,却比林玉儿好些,瞬间就恢复了自然:“有司公子教训自然是极好的,问道台有几个姐妹被他的淫·诗·秽·词扰得不得安宁,一个个都发着狠呢!我这就将他去叫出来!”
寒翠偷偷望了一眼司承骁,便小跑着进了门去。
树荫下只留下林玉儿和司承骁,气氛有些旖旎,风轻轻吹,树叶簌簌响,这午时似乎又燥热了几分。
“玉儿姐姐如此貌美,是问道台最美的女子吧?”司承骁看似温柔,实则随意地问着。
“哪里,司公子说笑了,我们府尊才是最美的女子呢……”林玉儿小脸涨得通红,声音低的如蚊子一般。
“府尊太过出尘,虽无双的美丽,却仿佛失了些人情味儿,玉儿姐姐这样则刚刚好,温柔又美丽,贤良淑德。”
“是、是吗……”
一颗多年不曾波动的道心,此时却难以抑制得萌动起来,好似初春破土的苗儿,一发就不可收拾。
“司少!”
阮宏良觉得有些不妙,一路小跑着赶了来,却正瞧见自己最畏惧的那个人满面的笑颜,当下便慌地抖了一下。
别人不知晓,他还不知晓吗?司承骁越是怒不可遏,表面就越是和颜悦色,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能怎么办呢?阮宏良只祈祷司承骁的怒火能用打他骂他来解决,砍一条胳膊都没事,千万不要牵连家里人才好。
司承骁将眼神落在阮宏良身上,俯身在林玉儿身边说了话,林玉儿就娇羞的似熟了的水蜜桃一般。
将阮宏良带走之后,寒翠偷偷拉着林玉儿悄声问:“那司公子对你说了什么,看你这样子就直接沦陷下去了!”
“他、他问我,晚间能不能来找我赏月。”林玉儿只觉得心口小鹿乱撞,就要跳出来似的。寒翠也便与她一起开心的笑:“这司公子不仅天赋异禀,丰神俊朗,而且很有心思呢!这莫不是看上你了?”
两女的娇笑声传出去很远,司承骁听着这些笑声冷哼一声:“庸脂俗粉!”
“司少说的是,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呢!”阮宏良顿时谄媚地迎了上去,他可是听闻了,司承骁今日一出关便是引气后期,可羡煞了好一批的天子骄子。“小的还未给司少道喜,七日便名响云行宫!”
一个耳光利落地打在阮宏良脸上,司承骁冷冷的看着他:“阮宏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是吗?还是你觉得在云行宫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阮宏良一听,冷汗“唰”的就冒了一身,连连跪倒在地:“小的生是司少的狗,死是司少的死狗,怎么能够不听您的话?”
“狗啊……”司承骁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云海翻滚的云行宫,却不在出声。
阮宏良不敢抬头,心思百转,突然“汪汪汪”得狗吠起来,四肢在地上翻滚爬行做了犬样。
司承骁厌恶地一脚将其踢开:“还嫌我不够丢人是怎的?”
阮宏良撞在墙上,胸内气息翻滚,却来不及呼痛,立即踉跄跑过来重新跪下,到底是松了口气。他知道,司承骁肯动手打他,那这气就消的差不多了,家里算是保住了。
一叠信纸扔在阮宏良面前,纷纷如落英。
“以后再敢给我丢人,我就让你们家的人全部扒光了衣裳躺马路上,乐陵的流浪汉被你阮家欺负的可惨,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凌辱他们?”司承骁哼了一声。
“小的再也不敢了!这辈子都不写诗词,司少放心!”阮宏良跪地磕着头。
“行了,我还要去藏剑阁,没空惦记你这点肮脏的事,自己在这里撞墙三百下,少一下我就动你家一个人,之后自己去执法楼领罪。”
司承骁又一脚将阮宏良踹开,缓步离开。
“多谢司少!”阮宏良松了口气,站起身,皱着眉看着墙。
“撞出声儿来,我要看你在这里砸个坑!”
“是,司少……”
司承骁走在去往藏剑阁的路上,脸上一抹讥笑:“齐杨啊齐杨,你可别得意的太早,我迟早会超过你,夺走你的位置!”
藏剑楼有座藏剑阁,传闻藏了十万柄剑,各有所长。许多是王当年征战四方缴获的战利品,也有许多是建立云行宫之后踏平的那些小宗门的宝藏。
藏剑阁内有一名守剑的修者,年纪约莫四五十,头发有些灰白,身姿十分佝偻。有人说,藏剑楼里的一剑生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剑阁里的老头,能让江海逆流,能让落雨倒悬。
司承骁见到此人的时候,此人躲在阴暗里,好似枯骨一般,只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他知道,能独自守在此处的人,修为恐怕距离八位府尊也不多远,当下行了一礼:“前辈,晚辈来收剑。”
佝偻老者微微睁眼,在阴暗中的眸子如剑芒一样锃亮。他扫了一眼司承骁,微微点头:“一剑生说来了个不输于君不凡的绝世天才,便是你么?资质果然不错!”
“前辈谬赞!”司承骁将礼行的十足。
“赵天一给了你令符么?”佝偻老者又问。
司承骁一时愣怔,猛然想起听藏剑楼里的师兄们说过,师尊的本名就叫赵天一,后来领悟了生剑诀才改名的一剑生。他当下点头,将那枚剑坠拿给佝偻老者。
“哼,还是这样的脾气,运气当个屁用!”佝偻老者骂了句,随手将剑坠扔在黑暗的某个角落里,手上一番,顿时一把剑就出现在手中。“这把剑才适合你,甭管藏剑阁里十万把剑,你只该这一把。”
司承骁本来被佝偻老者丢弃剑坠有些恼意,但见到了这把剑,他的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
这是一把猩红却干净的剑,如琉璃一般,四指宽,中间有一道龙纹的引血槽。剑柄是双头狼,眼睛里镶嵌着红宝石。
司承骁将这把剑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入手温热而厚重,手感极好。
“此剑名归途,重二十二斤四两三分,手按双狼头,剑身一分二,一为龙脊刀,重十九斤一两,一为魅生剑,重三斤三两三分,薄如蝉翼,剑出无声。一剑三用,神佛归途!”
“好剑!”司承骁当下赞叹一声,这把剑十分合他的胃口,如同量身定做的一样,暗道佝偻老者的眼光不俗,却也没再去看另外的十万把剑。
“小子,将剑术练好,等你几时修为到了返虚,就来此地将我杀了。”佝偻老者说了这句话,便再也不理睬司承骁,闭目养神,低了头去。
司承骁皱了皱眉,道了声“好”,也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