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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伯怕慕若瞳听不懂,详细说了一遍:“你大娘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人一直以来就盼望着自家的小女儿可以成亲,可是没有想到,小女儿在七岁那年就得了天花不治身亡。所以,你们可不可以在我们两人面前拜个天地,也算是了了她最后的心愿了。”
“这……”慕若瞳为难地看向谢煜寒。
王老伯将王大娘倚靠在一棵树上,对着慕若瞳磕头说道:“我这个老头子这一辈子从未向人低头求过任何事,今天算我求你了,让她上路也安心点吧。”
慕若瞳赶忙拉起王老伯:“王老伯,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是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要娘子肯嫁,我就敢娶。”谢煜寒喜不自胜地回道。
王老伯将王大娘打横抱起,温柔地说道:“老太婆,你要撑住啊,他们可是要成亲了呢,现在可别睡着了哦。”
王老伯将王大娘安置在太师椅上之后,走到里屋,将两件红衣分别递给慕若瞳和谢煜寒,说道:“这两件衣服啊,是老太婆每天晚上缝缝补补绣好的,自从女儿出生她就在做,一直弄到现在,你们换上吧。”
慕若瞳点点头,接过那件嫁衣,抚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图案精良,特别是盖头的龙凤呈祥,更是栩栩如生。这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着一个母亲对于一个女儿的爱。
慕若瞳和谢煜寒换上衣服之后,谢煜寒将手中的红花绳递给慕若瞳,说道:“抓紧点,别摔了。我多想现在这一刻是真的啊,你真的好美好美。”
慕若瞳并没有说话,可是听到谢煜寒说自己好美好美的时候,心里还是心跳加速,脸上发烫。
谢煜寒小心翼翼地带着慕若瞳从里屋走了出来。就看到王老伯早就已经把大厅简单布置了下,一对红烛点燃,堂上贴了一个双喜,简简单单的布置,却让这整个大厅温馨无比。
王老伯看到两人站定之后,开始高喊:“一拜天地。”
谢煜寒和慕若瞳对着大堂的门口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王老伯再喊:“二拜高堂。”
谢煜寒带着慕若瞳转了个身子跪下,对着王老伯和王大娘磕了三个响头。
王大娘脸色苍白,不过眼眶微红,还是欣慰地点点头:“好……”
“夫妻对拜。”
谢煜寒还是扶着慕若瞳转身,然后两人面对面跪了下来,慕若瞳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口了。谢煜寒仿佛今天就是迎娶慕若瞳的大日子,已经高兴地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两人一弯腰,没控制好距离,两个人的头直接撞到一起去了,可是虽然是撞,力道不算太大。慕若瞳已经感觉到谢煜寒的鼻息正透过盖头传了过来。慕若瞳也全身僵硬地不敢动弹。
王老伯看着自己身边陪了自己半辈子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眼角划下一滴泪水来。王老伯哽咽了下,最后喊了一句:“由新郎掀起盖头。。”
慕若瞳的盖头被谢煜寒挑了起来,未着粉黛的脸上透着粉红色的红晕,头发简简单单地盘成一个圆髻在头顶,谢煜寒将慕若瞳额头上地些许发丝拨到一旁。
谢煜寒目不转睛地盯着慕若瞳说道:“好美。不过还少了一个东西,如果那个珠钗还在就好了。”
慕若瞳没有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默默地将衣服绕着指头绕来绕去的。
王老伯紧紧地抓住王大娘的手,低声说道:“老太婆啊,他们成亲了,你也可以好好上路了,没事,别怕孤独,我就来陪你了。”
说罢一运气,王老伯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慕若瞳和谢煜寒连忙过去,扶住王老伯往前倾的身子,慕若瞳叫道:“王老伯,王老伯,你怎么了?”
慕若瞳将王老伯的手拉了出来,搭在他的手腕上把了脉,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脉象怎么这么杂乱无章啊?”
谢煜寒叹了口气,解释道:“他刚刚运气让自己的内力逆行导致心脉直接被震碎,已经无力回天了。”
王老伯将慕若瞳的手颤抖地拉了过来,盖在谢煜寒的手上,说道:“小瞳,别哭,我要去陪王大娘了,我死了之后就和王大娘一起合葬。小子啊,小瞳是个好女孩,你答应老伯,一定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我知道。”谢煜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慕若瞳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王老伯微笑着渐渐闭上了眼睛,直接倒在了王大娘的膝盖上,慕若瞳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谢煜寒将慕若瞳直接搂在怀中,他也有些眼眶湿润了。他们两个人即使死了也想要在一起,这种感情真的让自己也很感动。
第二天,慕若瞳和谢煜寒已经给王大娘和王老伯立好了墓碑,也把他们好好安葬在了一起,两人在立墓碑的时候才发现虽然知道他们是刀剑侠侣,可是名字却完全不知道叫什么。
原来自己一直不知道王大娘和王老伯的名字。于是在立碑的时候,只能各在墓碑左右写上“王老伯之墓”和“王大娘之墓”。
两人在墓前庄重地鞠了三个躬,慕若瞳看着简陋的墓,低声问道:“他们两个人会幸福吗?”
谢煜寒也看着停留在墓碑上的两只蝴蝶,说道:“也许吧,两人在一起最好的结局就是生能同寝,死能同穴。梁祝不就是如此吗?”
慕若瞳笑了笑,忽然间感觉心里舒畅了些:“也是,也许在黄泉路上,他们两个人也许就不会孤单了吧。”
说完慕若瞳就牵住了谢煜寒的手,谢煜寒感觉到内心忽然间一个激灵,感觉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般,这是慕若瞳自己第一次主动。
谢煜寒反手拉住了慕若瞳的手,不让她有机会挣脱。谢煜寒将慕若瞳的手举起来,放在两人眼前,说道:“小娘子这是在告诉我你的回复吗?”
慕若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墓碑说道:“我只是觉得王大娘有些话说得挺对的。”
谢煜寒说道:“牵住了我可就一辈子不放手了哦。”
慕若瞳瞥了一眼谢煜寒,低头说道:“随你。”
谢煜寒将慕若瞳抱在怀中,一改态度,深情地说道:“我谢煜寒发誓,我以后的墓碑旁边一定是你的名字,你逃不掉。”
慕若瞳靠在谢煜寒的怀抱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内心感觉一阵莫名的心安。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心里暗暗说道:大娘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他应该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勇敢地迈出一步,即使是万丈深渊又怎样,相信他一定也会拉住我的。
两人在墓碑前伫立了许久,慕若瞳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王大娘,王老伯,谢谢你们用性命保护了我们,墓碑简陋,别太介意。还有你们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救出来的,相信我们。”
谢煜寒也一脸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个农家。谢煜寒又背着慕若瞳走了半天才看到一些人迹的感觉。慕若瞳激动地拍着谢煜寒的肩膀说道:“煜寒,你看,这里好像快到城镇了的感觉。”
谢煜寒有些闷闷不乐:“我们都拜过堂了,还叫我名字?应该叫夫君了吧?”慕若瞳的确没有想那么多,虽然两人是拜过堂,可是那只是给王大娘一个安慰才想要拜堂的,没想到谢煜寒竟然真的当真了。慕若瞳问道:“那不是给王大娘一个安慰吗?当不了真的。”
“娘子你还想拜几次堂?你这辈子拜一次就够了。而且只能和我拜。”谢煜寒紧皱着眉头,有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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