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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五百加更)
事情是这样的。
金蛋无意发现一颗老树上筑着一鸟窝,可因为人小,够不着,恰巧来生路过,三两下爬上树,竟然发现鸟窝里有两颗鸟蛋,这下金蛋不愿意了,一路又哭又闹追着来生到村子里。
平时家里的鸡蛋都是拿到集市去卖,两颗鸟蛋倒可以拿来吃,况且孩子想要啊,于是金蛋娘拉着孩子和来生吵了起来。
这时辰大伙儿都在家吃晌午,没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来生,你这么大人跟一孩子抢东西,你好意思吗不跳字。金蛋娘插着腰气呼呼的瞪着来生。这傻子真是油盐不进,好话说尽,还是不把蛋拿出来。
来生看她眼,晃晃脑袋,慢悠悠道:“好意思。”
金蛋娘一噎。
众人集体哄笑
金蛋娘瞪着他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
眼见这吵了这么会儿双方都没退让的意思,李大石便在一旁劝道:“来生,你和……一娃抢……抢什么?不就一鸟蛋吗不跳字。
来生斜眼刮他一眼,不语。
“这鸟蛋明明就是咱家金蛋先发现的?”金蛋娘瞟眼来生,对着周围大伙大声道。意思是想要让大家来帮忙评评理
“他发现的是鸟窝,蛋可是我发现的。”来生不紧不慢道,这时候好像他一点也不傻了。
“要不是咱家金蛋,你能知道那有鸟窝?”
“那鸟窝摆树叉上,谁不知道啊。”
“你知道?前几日怎么没见你去掏?”
“我那是等它把蛋生了一起把窝给它掏了……”
金蛋娘气得腮绑子一鼓一鼓,若她是个男人,现在就上去抽他一大嘴巴子了,跟个傻子讲理真要人命。
旁边众人是看得呵呵直笑。
来生拿着两颗鸟蛋晃晃手,一脚蹬在石头上抖着腿,长衫衣角在地上扫啊扫,微偏着脑袋吊儿啷当的晃啊晃,身上长衫脏得看不出颜色,整个人乱糟糟的形象和他那白皙俊秀的脸一点也不搭调。可瞧他样子,很乐得自在。
金蛋眼见鸟蛋拿不回来,哇哇又开始大哭起来,金蛋娘心疼的哄着儿子,看向来生又变的恶狠狠的样子:“来生把鸟蛋还给我儿子。”
来生也不看她,对金蛋到:“你自个儿说鸟蛋是不是我拿到的?”
“……可是,是我发现的。”金蛋想了想抽抽噎噎道。
“什么鸟蛋是你发现的,你发现的是鸟窝,谁见着就谁的,你看到的是鸟窝,诺,鸟窝还在树叉上,自个儿去拿。”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金蛋似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他知道他要把鸟蛋抢回来,对着来生直嚷嚷:“把鸟蛋还我,把鸟蛋还我……”
“你来抢啊你来抢啊。”来生咧着嘴也朝他嚷嚷,还将蛋举高故意逗他。
金蛋娘见儿子小脸哭得通红,泪水哗啦啦直流,那个心疼啊,对来生气得磨牙,嘴里不停大骂。刺耳尖锐的声音可以刺破耳膜,最后来生就不耐烦的道:“我们男人说话,你一娘们插什么嘴?”
周围立时响起又哈哈大笑声。
弯弯嘴角狠狠一抽。
金蛋娘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有人出来开始相劝,李大石看不惯来生这样,上次拿他家鸡蛋今天又跟小孩抢鸟蛋。便对来生板着脸道:“来生,你这么大人跟娃抢,你……羞……不羞?”
来生斜他一眼,呲牙咧嘴道:“信不信我下次把你家那只老母鸡也给炖了?”
李大石顿时一噎。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有人劝道:“来生啊,你就分他一颗嘛”
“不分。”来生脖子一硬。
说话的人摇摇头,不再开口。
和金蛋娘关系要好的兰花娘就笑着对来生道:“来生啊,你爷爷不教你很多次了嘛,别动不动就拿人家东西。”
一提这碴来生也火了,瞪着兰花娘道:“信不信我把你家地里的菜苗全拔了?”
兰花娘眼睛一瞪,张张嘴终究没再说话,她又不能见天的守在地里,这傻子半夜都可以不睡觉,万一真发疯把菜苗给她全拔了岂不亏大了
弯弯没想到来生发起火来这般不听劝,谁劝他他就骂谁,不是说要拔人家菜苗就是要偷人家鸡,要不然就威胁要去人家院门口撒尿……
她不禁暗自感概,原来平时在她家还算听话的拉。也不知道这小子哪天火了会不会也把自己菜园的菜给拔了?
来生站在人群里正骂得开心,抬眼就瞧见经过的弯弯和百首。
他扒开人群就追了上去。然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弯弯停了下来,来生对她嘿嘿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尤其整齐漂亮,脸上的笑容更是憨厚讨好,哪有刚才撒泼的样子?
见他眼睛直往百首挑着的竹篮里瞄。弯弯看眼伸长脖子朝这边望着的众人,便掀开竹篮上蒙着的布拿出一块还热乎的饼给他。
来生立刻眉开眼笑。然后拿着饼大摇大摆走到众人面前,将饼掰成两块,往众人面前一晃,一股饼香味飘来。
众人眼睛同时一亮,脸上均露出惊奇。
只见他拿着半块又在金蛋面前晃了晃,道:“这么香的饼没吃过吧?要吃吗不跳字。
金蛋一个劲儿点头。小孩子一见有好吃的,立刻将鸟蛋的事抛到脑后,眼睛盯着香喷喷的饼转也不转。
来生嘿嘿一笑,得意收回饼,将鸟蛋塞给他,大口咬下香饼,也不管金蛋在后面又嚷又哭,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走了。
金蛋娘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在后面骂来生没良心……
两人回到家,吃完午饭,百首脚不沾地又上了山,弯弯收拾完,将脏衣裳装好,端着盆便去了山下河边。天寒了,手触到冰冷的河水已经有些刺骨,衣裳洗到一半,就见来生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然后一声不吭在河边石头上坐下,捡起一根树枝垂着脑袋在地上胡乱画着,再看他衣裳,浑身脏兮兮的,浅色长衫已经变成灰黑色,特别是衣角处更是一块块黑渍。头发也有些蓬乱,像是跟谁打过架。整个人见着比响午还糟糕。
弯弯讶然,再想到这两日他亦没过来,便道:“来生,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哩?”
闻言,来生生气将树枝一丢,垮着脸垂着脑袋,嘴撅得老高,像受尽了很大的委屈。
“哟,来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看你衣裳怎么弄这么脏哩?也不换换。”
一听有人关心自己,来生心里好受点了,同时又觉得更委屈了,嘴撅得更高,伸手使劲在衣裳上拍了两下,抬手袖口朝下一滑手臂上一条长长的鞭痕印便露出来了。
弯弯一怔,忙拉开他的衣袖,长长清晰的藤条印,不止一条,另一只手臂上也有。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