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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走后,秦英转头进了办公室,她看见周城坐在办公室后面低头不语,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却有一支折断的钢笔,单从痕迹上看明显是人为折断的。
周城寸头的时候英气逼人,五官凌厉,而现在刘海长出来了,盖在额头上,柔和了整张脸,看上去俊美不少,但是此刻他所有的表情也都隐没在细碎的刘海下,秦因甚至觉得周城这样更危险,像一只静静匍匐的猎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猛然爆发,来个措手不及。
“出去。”
仅仅听到声音,秦英都能听到他的克制,或许他天生不擅长克制,又或许有什么事让他无法克制,秦英觉得现在的周城就像一座活火山,下一秒就会喷射而出,滚滚红烟波及身边的群山万壑。
“周城……”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叶晨喜欢那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秦英心里也有气,叶晨的行为够让她上火了,她不喜欢周城因为同一个女人跟她怄气。
但周城猛地抬头那瞬间,她还是害怕了,周城双眼明显是红的,那样的红看着让人心悸,就好像你半夜站在山巅,一只狼站在不远处用一双红眼禁锢你般。
秦英眼里蓄满了泪,她人生第一次被人这么吼,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吼,这让她如何下得了面子,当场便止不住哭泣了起来,“为什么对我凶,呜呜呜……”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腾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又如何忍得了这样的委屈。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吗?”
秦英听他说话,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看他,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但是听清楚了,于是抽抽噎噎道:“从小到大就没人敢欺负我,你这样凶我,我当然害怕了。”说话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这泪水也跟不要钱似的肆溢出来。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人影从自己身边越过去,又听到门砰地一声,这下也没空抽泣,急忙追了出去,“等等我呀。”
周城长腿大跨几步就远远将她甩在身后,他又一个人去了车库,外套都没来得及拿,秦英追下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他刚刚驶出去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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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因回到家的时候正午太阳当头照。
她家的门是关着的,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出门时是如此,回来亦是如此,毫无异常。
等上楼的时候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是她的家,她呆了二十多年的家,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和物什,她可以称得上是铭记于心,稍微转换一下位置,她都可以轻易发觉。
她记得出门的时候,墙壁上的画是正摆着的,这会儿却上下颠倒了过来,也许是杨欣欣不小心挂反了,但因着这幅画上下不容易区别,她曾经告诉杨欣欣正确的挂法。
靠近墙壁的桌上也缺了几件物什,地板上显然是经过可以打扫的,青因急得,杨欣欣是个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躺着的懒人,哪件家务活不是留给她做的,几时变得这么勤劳。
气氛有些压抑,青因轻声喊道:“欣欣?杨欣欣?”
不见有人回应,她又微微提高了几个分贝,“杨欣欣,我回来了,你在哪?”
留给她的依旧是无声流淌地空气,青因抬头看着楼梯尽头,心里突然就有些怯意,无尽的恐惧淹没她的心头,好像那里藏着万千蛇蝎猛兽。
但她还是迎难而上了,她想,这大白天的还能有小偷不成。
只是她没想到大白天没有小偷,却有比小偷更加恐怖危险的嫌疑犯。
沈青因刚步上二楼的卧室,见着床上隆起一团,还未掀开被子脑袋就受到一顿闷棍,疼痛感蔓延的时候她也两眼一暗,彻底昏过去。
带着剧烈痛意转醒之时,天色已经黑了大半,至少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洒了点在地板上,四周黝黑一片。
她双手双脚被缚住,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微微一震,后脑勺就传来剧烈疼痛,但她又死命挣扎,企图引来凶徒的注意,让她看清事实处境。
“呜呜呜……”
挣扎了会儿,倒是听到旁边另有一压抑的声响,青因挪过身去,手肘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但又有些软,那个硬物也撞击了她一下,青因马上就想到了杨欣欣,不禁隔着嘴里的胶带呜呜作响,细碎的声音隐隐拼凑成一个名字,“杨欣欣。”
旁边的人似乎想在响应她,也呜呜出声,但实在听不出在说什么,那声音却像是杨欣欣的。
正待她想着怎么和杨欣欣沟通上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也许是已经适应了黑夜的黯淡,光明突至之时她竟有些不适应。青因眯了眯眼,有个黑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随后她便看到有个人坐在了身边。
袁立。
他头发有些凌乱,下巴胡渣点点,眼下略有青灰,看得出来失踪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沈青因,真是好久不见了。”袁立笑着看她。
青因觉得这人有病,什么好久不见,他们原本就不熟,何来如此老套的问候。但袁立似乎是认定自己与沈青因相熟般,用一种近乎怪异的眼神看她,“我是陈玲的男人你还记得吗?”
这件事周城告诉过她,但袁立并不知道,那又怎么谈得上记不记得。
“不记得?”袁立似是幽幽叹气般,“也是,你对陈玲也是虚情假意,又怎么会记得只见过一面的我。”接着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自述前程往事,“以前玲玲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天天腻歪我,因为我总是给她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日子久了,她看上的东西已经不是我大一两份工可以支付得了的,有时候我甚至一天要做五份工作,经常没有时间陪她,我以为只要给她买那些她喜欢的她就会等我……”
袁立兀自回忆着,沈青因也跟着他的思绪陷入过往的回忆中,不想流连不想纠结的过去就这样蜂拥而至,她猛然就想起以前有一次陈玲和她去逛街,在一家饰品店里看到一个男服务员,陈玲看中一样东西结账的时候却是那个服务员算钱,出去后她就好奇地问了陈玲缘由。
她记得陈玲当时的回答是那个男服务员是一个纠缠她的追求者而已。
她也记得当时自己出于好意多嘴了几句,大意便是劝她直接拒绝那个男的,不要拖泥带水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但是她不知道陈玲是如何将自己的话转述给袁立的,以至于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是她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又将这股子恨推到她害了陈玲的事上,到最后,袁立甚至一个鞭子抽打下去。那是她平常用来挂东西的绳索,却被他拿来做了刑罚工具。
青因脸火辣辣地,好像有一条铁链在自己的脸上灼烧着,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卧槽,太痛了,死人。
看着身侧尤为惊恐的杨欣欣,袁立也是一鞭子摔下去,狼狈的脸上带着恶意,“还有你这个贱人,还敢跟我拿钱。”那鞭子是打在杨欣欣身上的,她的脸早已深深埋在被窝里,避开了那样残酷的虐待。
“快把录像交出来。”他这句话是对杨欣欣说的,青因只听到她细碎的哭声,还有袁立压抑的咆哮,“快交出来,臭娘们,欠收拾,敢偷我的东西。”
青因顾不上脸疼,忙抬高了头对着袁立呜呜了几声,示意他揭下嘴上的胶带。
“你想说话是不是?”袁立的嘴脸带着恶笑。青因看不惯他这种表情,却也是硬着头皮点头了。忽然又有鞭影朝她甩来,她下意识地也转过头朝里埋去,却久久没感觉有鞭子落下,随即就听到袁立咯咯得笑声,带着不怀好意的甚至有些恶劣的笑。
才刚转头嘴上一阵撕裂疼痛,胶带被撕下来,青因本能地嗤出声。
“要说什么说呀,说不出个什么或者大声了的话我立马毙了你。”袁立的巴掌就拍在青因的脸颊上,他凑得近,青因也不敢胡来,心里的厌恶却是没减少,想着这个人大概是精神失常了,便更加轻声细语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陈玲的男朋友,我也没想害陈玲。”
“你这个骗子,你把周城叫上去还说没害她,如果周城不上去,她怎么会死,你们女人都是骗子。”袁立一边说着一边抽打着鞭子,青因立时用牙齿咬住一旁的被子拖到自己身上,减少了一些疼痛。
现在这档口,她与袁立是说不清楚了,这人已然成了神经病的代名词,她连忙求饶,声音也放大了些,“我错了,饶了我,我错了。”哭哭啼啼只装作女人的正常反应,她想将这样的呼叫传出去,等待人来解救。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将眼前之人踩在地下,狠狠碾碎,可惜,她连向人求救都这么压抑着,何况对抗这个病态的男人。
不消一会儿,青因的嘴巴又被封上了。袁立转而将杨欣欣的胶带撕掉,逼问着,“你把那盘录像放在哪?快说。”
青因想,那盘录影带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竟引得袁立如此焦急,甚至她都可以推测,袁立就是为了那盘录音带才冒险跑她家的。
“你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逃跑出来也不去报警,害我派人在警察局周边守候了那么久,好在最后张玉那个□告诉我你在这,啧啧啧,你还有些头脑的嘛。”他一只手直接拽住杨欣欣的长发,脸靠到她近前,青因恶劣地想,该是喷了一脸唾沫吧,因为刚才她便是如此。
“呜呜呜,我不知道什么录影带,我只顾着逃亡,哪里去拿那个东西。”杨欣欣的声音哭得有些哑了,像鸭子般的叫声。青因脸上身上俱是阵阵灼痛,她不幸也不会希望别人过得好。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又是一鞭子下去。
“咚咚咚……”有人在楼下敲门,“开门”。
这声音具体听不出是谁的,但肯定是男人。
沈青因屏住呼吸,他们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又出来个神经病的。。。。我最近很乖的更新,不要霸王我了呀,雅蠛蝶~~~~~盗文手下留情呀~~~再霸王我,我真的就去撞南墙不想回头了~~~~~呜呜呜,不要因为我章节发得早了就忽略我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