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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获得选举权,自由生活的权利,还不够。
这些对珍妮特·兰金来说还不足以让她失措的话,接下来王学谦说的话让她再也无法坐得住了。
“或许有天,国会山的东骑楼大厅内,有一个女性站在发言台上,背后是代表公正的**官,缓缓开口:‘e……’(这段话是美国宪法第二章第一节部分,美国总统宣誓都用这段话开头。)”
事实上,在美国的历史上,还没有一个女性登上总统宝座,后世也没有。
但放地图炮,又不用负责,尤其是说的还是将来,又有谁会指责这种想法的幼稚呢?
一战的时候,要是‘小胡子’站在战壕里,对面是英军隆隆的坦克声,大言不惭的咆哮道:“老子要征服欧洲。”
来个准尉就能一巴掌把他扇到在战壕里,用钉了铁掌靴子,一顿暴踹,将他从美梦中踩醒。
可要是1940年6月,他在巴黎说这句话呢?
谁又能料定,美国永远不会出一个女性总统呢?
总之,王学谦的话,多少有点煽动的意味,但对于一个在女权运动中,屡遭失败的女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剂强行针,将她心底的权利**全部唤醒。
“这怎么可能?”珍妮特·兰金喃喃的说了一句。
在西部,很多州通过立法,已经确立了妇女选举权的地位,但这还不够。犹他州、蒙大拿州、怀俄明州、科罗拉多州都是西部贫困地区,要不就是山区人口稀少,对全美的政治格局无法影响。
即便这个时期的加州,也无法和东部的州相提并论。
珍妮特·兰金内心汹涌澎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学谦,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虚情假意的作弄,但让她失望的是,王学谦黑白分明的眼神清澈的如同育空河中流淌着融化的雪水,清澈而又明亮,更没有一丝一毫需要遮掩的躲闪。
“你别以为,说一些好听的话,就能让我对你的感观有所改变。在我的眼中,好色、贪婪、奸诈都是你们男人的专利,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珍妮特·兰金在探究不果的情况下,连发狠话。
似乎王学谦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政客一般,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创业的小业主而已。
“走到女总统这一步,确实有些困难,但是如果让妇女运动更进一步,我还是有点办法的。”玩味的看了一眼对方,就像是在回味咖啡烘焙的特殊香味一样陶醉其中,王学谦惬意的样子,如同是在自己的家里。
“这个混蛋。”珍妮特·兰金在心底赌咒一般的给王学谦下了一个定义,风情万种的媚眼死死的盯着放松的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男人,她开始犹豫了,虽然不说话,但心里却无法抑制的想要知道王学谦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让女权运动获得实质性的突破。
咬了咬牙,珍妮特·兰金赌气般的说:“托你的福,我们在纽约的活动已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相信不久之后的州议会上就会有关于妇女合法选举的提案递交,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的事业会没有你加入,而停滞不前。”
“原来是这样啊!”王学谦低着头,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手指头,看样子像是被珍妮特·兰金的话给堵住了,无法辩驳。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嘴角嘲讽的意味让珍妮特·兰金几乎崩溃,轻蔑的笑着说:“即便妇女可以参加选举,并写入宪法,如果在候选人身上动些手脚,最后的结果就是女性无法再任何一个党派中立足,最后每一个拥有投票权的女人还不得把票投给男人?”
王学谦话说到一半,却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恍然大悟般的佯装发现已经很晚了。
“太晚了,女士你该休息了,我也该告辞了。”
“你有办法,对不对?”
珍妮特·兰金突然固执起来,就像是一个爱幻想的小女孩。其实,她的少女时代都已经早早的结束了。
王学谦耸了耸肩,笑了笑说:“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上帝才是对的,我们只要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做,世界就太平了。好梦,尊敬的女士!”
调侃味十足的浅笑着,王学谦迈步走到了门口,门外就是楼梯。
只要轻轻的拉开房门,这次谈话就告一段落了,这也意味着王学谦之前所动的心思都白费了,想要抱上妇女运动的大腿,估计是没戏了。要知道,在之后的几十年里,美国对外的政策多为扩张式的,但是在国内,其政局一直在妇女运动中起伏。女人的地位没有明显改善,但给男人添堵的事她们没少做,甚至还乐此不疲,比方说禁酒。
就在王学谦的手搭上房门把手的那一刻,珍妮特·兰金在他身后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们难道就不能和朋友那样谈话吗?”
王学谦转身问:“比如……”
“比如喝一杯,你觉得呢?”
珍妮特·兰金感觉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强压着在嗓子眼,继续一杯冰凉的饮料将这股邪火压下去,可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邀请王学谦喝一杯,就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她恼怒不已。
但房间里,更震惊的是王学谦。
妇女运动不是一直以来倡导禁酒法令的实行吗?为此,美国已经有二十多个州已经实行了不同程度的禁止贩售酒精饮料,但是作为妇女运动的领导人之一,珍妮特·兰金却邀请他喝酒。有比这个更可笑的吗?
感觉到王学谦脸上的诧异,珍妮特·兰金皱了皱鼻子,挺拔的鼻翼微微的隆起,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转身从客厅的橱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顺手拿了两个高脚杯,摆在托盘上,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从小,珍妮特·兰金就不喝酒,纽约家里的酒都是从庄园里的酒窖中带来的,都是用来招待朋友聚会的。
而庄园里的酒窖在她祖父的时候就存在了,长达近百米的地下酒窖中,存放着不同年份,不同产地的各种酒。按照她每年几乎忽略不计的消耗速度,这辈子都别想喝完。
由于存货太多,连她的仆人偷偷的拿一瓶,即便被她看见,她也会大度的佯装视而不见。
不过用来招待男人,珍妮特·兰金还是第一次,笨拙的用开瓶器费力的拧转着酒瓶,即使是客人,也应该恪守作为客人的礼节,王学谦却看不下去了,接过开瓶器,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软木塞。
带着草莓香气的味道,在空气中渐渐散开,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橡木味道。
王学谦不太懂酒,但为了面子,也学过一些不入流的辨别方法,猜想可能是来自于法国的葡萄酒。因为在美国,酿造葡萄酒的酒庄会,会选择加入蓝莓来提升酒的香醇。
“我从来不喝酒。”珍妮特·兰金汗颜道,她的解释并没有获得王学谦的谅解,反而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试问,家里存放着上等的葡萄酒,做主人的不喝,难道是给仆人准备的不成?
“这不是借口。”
顺着水杯高脚杯的被壁,缓缓的红色原浆滑入杯底,暗红的酒浆像是猩红的鲜血一样,看一眼,就让人有种难言的冲动。
王学谦反客为主的将酒杯递给了珍妮特,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好气的提醒道:“这瓶酒已经开过一次,不过奇怪的是,主人把瓶盖按的比较死,看上去像是一瓶新酒。”
喝一杯葡萄酒也不是大罪,至于这么担惊受怕的欲盖弥彰吗?
王学谦把话挑明了,暗示珍妮特·兰金肯定在家偷偷的喝过,没必要掩饰下去。
珍妮特·兰金摇晃着酒杯,猩红的酒液挂上杯壁,缓缓的落下,她低头看着酒杯,小心的将杯口靠近嘴唇,喝了一小口。有点酸,也有点冲,味道不算好,但是当酒滑过喉咙之后,口腔中回味着一股幽香,这让她有点好奇。“哦,可能是仆人偷偷喝过一点。”
“装,继续装。”王学谦心里早就认定了珍妮特·兰金不是第一次喝酒,再说了,晃酒杯的动作如此娴熟,即便不是酒中仙子,也是深谙此道豪客。
王学谦细嗅杯口,含着一口酒,缓缓的送下。
没品出来。
有点像长城,这让他大为受挫,还以为学了一些品酒的技巧,虽不能一步登天,添为酒林君子,也至少不是个不入流的外行人吧?
但残酷的事实让他沮丧不已,原来他还是一个棒槌。
两口酒喝下,顿觉有一股火一样从胃里升腾起来,王学谦不觉狐疑:“好厉害的后劲,可葡萄酒有这么强的后劲吗?”
抬头看去,珍妮特·兰金双颊绯红,眼神有点慵懒的看着他。欲盖弥彰的笑了笑说:“好酒。”至于好在哪里?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准的。
马修请客买的是碎皮白兰地,只因为马修已经从一个法国老贵族,堕落成了一个街头流浪汉。但珍妮特·兰金本就是富豪阶层的人,她会下作到用几毛钱一瓶的红酒来打发客人吗?
如果真的是劣质葡萄酒,那么王学谦就有足够的理由为纽约的上层人物默哀了,这也混的忒惨了点。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非常有用的想法。我也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在西部有九个州已经通过,或者将要通过立法来确定妇女的选举地位。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一层一层的选举一样,在议会想要听到妇女的心声,依旧很难。”
“你掌握着最好的资源,却一直忽视它,这就是最大的浪费。如果我来操作,用不了五年,妇女运动组织不仅会解决资金的问题,而且还会获得工商业的集体支持。”王学谦想到是的消费者协会,在后世的华国,消协是一尊菩萨,而且还是泥菩萨。但是在美国,这个组织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妇女组织,地位竟然有点像是妇联。这让王学谦在惊讶之余,有种想要怒骂的冲动:“妈的,这是什么世道。”
珍妮特·兰金夹紧了双腿,有种难言的苦楚,就像身体里有蚂蚁在爬一样,她想要大喊大叫来释放这种困顿。可心里却是喜欢的,愉悦的,无法克制的痴迷其中。
当第二杯酒喝完之后,王学谦也感觉到了这种难言的冲动,有点控制不住身体,想要靠近对方。
感觉到手臂有人贴着一团温热身体的时候,王学谦有些吃惊,眯起眼睛,太阳穴鼓鼓的,像是跳动的脉搏一样,让他无法克制。就像是一堆干燥的木材,浇上了汽油,在擦亮的火柴落在木材堆上的那一刻,火焰腾的一下窜了起来,跳动着,越来越高。王学谦也有点纳闷,酒品再差的人,也不会两杯葡萄酒,就乱性吧?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中一闪:“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抱紧我!”
迷离的眼神,猩红丰润的嘴唇如同一朵待放的玫瑰,娇艳不可方物。
理智早就燃烧殆尽,鬼使神差的王学谦站了起来,抱起珍妮特,步履蹒跚的往长廊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