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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人是宋淑妃的人,进宫不过两年,能从一个小小的低阶秀女,晋升到了美人,已经是不一般了。
更重要的是,刘美人虽然位分不高,可是却是一宫之主位,这在其它的后宫女子之中,绝对是头一份儿。
刘美人的出身不高,其父亲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能在两年内升到了美人的位分,已经是比其它的女子快了不少。
这其中,自然是不乏宋淑妃的功劳。
宫里几乎是人人都知道,刘美人是宋淑妃的人。
如今,刘美人被贬,而且还是以冲撞了皇后这样的理由,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上这是在故意地打宋淑妃的脸了。
宋淑妃听闻此事时,也不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曾有任何的态度。
甚至,都不曾派人去冷宫里看一看。
安潇潇对此,则更是漠不关心了。
宫里头闹腾成什么样儿,跟她可没有关系。
再说,现在安潇潇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了。
安潇潇的胃口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瘦。
原本有关她生病的事情,是瞒得好好的,可是李庭希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庭希频频到靖安侯府献殷勤,澈公子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公子,属下无法靠近碧园,碧园如今又加强了戒备。”
澈公子的眼神微动,安潇潇不可能会无端地加强了碧园的戒备。
难道,真如李庭希所说的那样,安潇潇现在的情况不妙?
如果不是他早在李庭希的身边布下了暗桩,只怕也不可能会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只是,李庭希此人向来狡诈,万一……
澈公子猛地一下子摇了摇头,然后脸色肃穆地站起身来。
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冒险。
他不能置安潇潇于不顾。
哪怕她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也无法做到冷眼旁观。
小童看到公子的脸色不佳,微微低头,暗自揣测着,公子到底会不会去靖安侯府走一趟。
其实,他也没想到,安小姐的身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高手。
自己的身手,自认已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却仍然无法靠近碧园。
又或者,是因为先后两次的袭杀,所以,安子轩是为了防备血祭楼的人?
“传我的命令给东使,告诉他,全力攻击血祭楼,从上到下,一个不留。”
“是,公子。”
小童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血祭楼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不仅是被朝廷中的李庭希给盯上了,如今又被幽冥阁给盯上,这一次,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小童刚刚给东使传信完,就看到了白清清手上捧上一只托盘过来了。
那走路袅袅婷婷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的碍眼。
“站住,公子正在休息,不便被我个打扰。”
白清清一脸的受惊模样,然后娇滴滴道,“小童哥哥,我也只是得知公子最近公务繁忙,所以才会特意炖了这乌鸡汤,好给公子补补身子的。”
小童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随后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
“你快打住吧。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清清忽然就笑了,不过是一瞬间,人已不再是先前的小白花模样。
“活该!谁让你在这儿挡路了?快闪开,我有要事禀报主子。”
小童哼了哼,一脸不情愿地侧了身。
白清清看着他那气呼呼的样子,顿时心血来潮,伸手就在小童的脸上给捏了一把,“好弟弟,这个乌鸡汤给你补身了。”
不由分说地将托盘塞进了小童的手里,自己则是扭着细柳一般的腰伎,晃晃悠悠地进门了。
外头的动静,澈公子在里面自然是听得分明。
白清清刚刚行了礼,澈公子便有些不耐烦了,“说吧,何事?”
白清清怔了一下,随后又快速地笑了起来。
“回公子,那位的意思,是想着让属下勾引您上床,然后再拿到您相关的把柄。”
“然后呢?”
白清清笑了笑,“然后自然是要以此为要挟,希望您能站到他的阵营里头去了。”
“白痴!”
白清清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实在是不明白主子骂的这一句白痴,到底是自己,还是那个人。
“就只是这点儿差事?”
“回公子,目前,不曾听到他有其它的吩咐。”
“那好,你就先在这里住着,没事不要到这里来。如果真有什么动静,可以差人过来找小童。”
“是,公子。”白清清的脸色恢复如初,又有些小心地问道,“那属下是否还要当众故意做出一些与您暧昧的事情呢?”
白清清问出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是整个儿被提起来的。
主子是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
这种事情,按说她一介女子主动问出来,多没面子?
可是没办法。
谁让她摊上了这样的一位主子呢。
若是自己不能问清楚了,万一做错了。
那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了。
“不必。”
听着主子冷冰冰的吩咐,白清清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外人只道主子生得俊美,且总是爱寒着一张脸。
却无人知晓,主子真正硬的,是他的心!
“记得不要露出马脚,这钟离府里头,也不乏有那人的眼线,明白吗?”
“是,公子。”
待了一会儿,白清清见主子始终背对着她,好半天也没有出声,实在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退下了。
脚步刚一动,听得主子冷冰冰的声音又传出来了。
“不要跟府上的任何人来往过密。对外,你只说是自己路上遇了难,被我救下了。其它的,一概不提。”
“是,公子。属下明白。”
“继续装你的小白花,不要让对方生疑就好了。至于你的差事没有进展,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跟他汇报。”
“是,属下都明白。”
到了这会儿,白清清算是真正地明白主子的用意了。
只要自己还在钟离府,那么,那人暂时就不会再动别的主意。
至少,不会再安排其它的棋子到公子身边了。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在钟离府上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好过了。
好在,公子并不曾娶妻,也不必担心有主母来为难她了。
“那夫人那里?”
白清清所指的夫人,自然就是钟离夫人了。
“可以去她那里多走动,记得,要在暗中保护夫人,别给其它人可乘之机。”
“属下明白。”
白清清走后,澈公子又一人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心中实在是忐忑难安,还是纵身一跃,去了靖安侯府。
安潇潇此时正靠坐在床上,安子轩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不过才几日,她的小脸儿又瘦了一圈,下巴更是尖锐得有些吓人了。
“妹妹,不如你说说看,想吃什么?”
安潇潇摇摇头,“哥哥,我没事。真的。”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若是再进不得东西,怕是……”
安潇潇微微一笑,“哥哥放心,我有服用自己以前所炼制的药丸,就算是我不吃东西,只吃药,也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成?药是药,饭是饭。你现在这样,教我怎么放心得下?”
安潇潇没再出声,面上仍然是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眸子里的光茫,似乎是有些晦暗了。
“什么人?”
九月听得门外一道声响,顿时警铃大作。
待看清了来人之后,顿时又有些为难了。
看看他,再看看里间儿的帘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通禀一声。
而澈公子显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就大步进了里间,挥动帘子的声音,还有些大。
安潇潇一看到是他,眼中一下子似乎是有一种五彩的光茫在闪烁一般,亮极了。
只不过,这种光茫所持续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一瞬。
只是一瞬过后,便又变得平淡无常。
只是这一次,她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澈公子捕捉在了眼里。
这一刻,澈公子自己安慰自己道,罢了。只要她心中有他,他也便认了。
澈公子看着消瘦得厉害的安潇潇,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安子轩对于他的到来,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他以为,澈公子在知道了安潇潇与乌昊辰之间的婚约之后,便不会再对潇潇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来了。
“怎么瘦得这样厉害?”
安子轩没吭声,看了看妹妹,再看看澈公子,扭头选择了沉默。
而当事人安潇潇,则是微怔之后,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没有食欲罢了。”
澈公子的眼神一紧,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
如此轻佻孟浪的举动,安子轩却并没有上前阻止。
他知道,这二人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因为了母亲……
安潇潇的眼神有些呆,事实上,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因为最近实在是体力不支。
再加上了男女体力本身就有着天生差别,所以,她根本就挣不脱他的钳制。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想吃什么?”
突然这么一问,让安潇潇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这样的澈公子,实在是有些不真实的。
“没有想吃的?”
再次追加了一句,安潇潇的神色终于恢复如初了。
“没有。”
真真切切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澈公子又不淡定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给你煮点儿粥吧。府上应该有小米,就做小米粥,对胃好。”
安潇潇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消瘦,更显得这双眼睛大而突出了。
正要说什么,就见澈公子的另一只手挡在了她的眼前,有些嫌弃道,“别这么看我,怪瘆人的。”
直到澈公子离开屋子好久了,安潇潇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话是在挖苦她呢?
安子轩的脸上憋着笑,事实上,他也不敢肯定,现在的潇潇,是不是能吃进澈公子煮的粥。
至少,总要试一试的。
“哥哥,你刚刚为什么都不帮我?”
安子轩一脸的无辜。
“妹妹,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是不是能吃进东西。”
看着哥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安潇潇的嘴角抽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没力气,真想直接踢他一脚。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安子轩陪着她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又看她喝了几口茶,然后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儿。
“这是小米粥?”
“南瓜小米粥。”澈公子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然后直接就不顾忌身分,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
安潇潇闻着这屋子里突然弥漫起来的香甜味儿,还真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食欲的。
伸手去接。
却被某人给躲开了。
“你现在没力气,我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熬好的粥,就这么没了。”
安潇潇的手僵在那里,眼睛转了转,所以说,她现在是被鄙视了?
而且还被鄙视得这么彻底?
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来不及吐糟,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嘴边的粥给惊着了。
浓浓的香甜味儿,侵袭着安潇潇所有的感官。
貌似,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安潇潇似乎忘记了安子轩的存在,而安子轩,似乎也并没有觉得这二人间的互动有什么不妥,竟然悄然退了出去。
七月看着世子神色复杂地出来,忍不住就凑了上去。
“世子?”
“先让他们独处一会儿吧。或许,他做的东西,妹妹能吃得下。”
七月默然了。
她没有忘记,之前他是阿贵时,几乎是天天做饭给小姐吃的。
那个时候,她明显注意到,小姐都长胖了。
可是现在?
七月回身看了一眼小姐的房间,心里头冒名地就有些酸涩。
她并不知道小姐和澈公子在巫族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自小姐出来后,她与澈公子之间的互动便少了很多。
甚至,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了。
七月知道,他们两个人如此,都有些不正常。
特别是小姐,整日郁郁寡欢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怨妇。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澈公子做的粥,小姐能不能吃进去?
屋外,几人都是忧色忡忡,而屋内,两人则是极为安静。
谁也不说话,除了偶尔那调羹与碗盏碰撞的声音,就是火烛时而爆出的噼啪声了。
安潇潇就这么一口一口地,竟然吃完了一碗粥。
澈公子的表情明显看起来很不错。
将碗放下后,更是不顾男女有别,直接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这样的举动,未免是太过暧昧了。
“要不要再喝一碗?”
安潇潇摇摇头,“不用了。其实,能进一碗,我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澈公子抿唇看着她,那如火烛一般灼热的视线,几乎就要将安潇潇给看化了。
“我听说你大部分时候,就算是勉强用了,一会儿也会吐出来?”
安潇潇的面色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一碗热粥,此时的小脸儿上,已经多了几分的红润。
“还好。”
“你很排斥吃东西?”
安潇潇低头,不说话。
澈公子原本就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
现在看到安潇潇这样子,更觉得心烦意乱,可是却偏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埋怨她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可是听说,先前她一直在努力地逼着自己吃东西,只是最后,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狂吐的难受。
“潇潇,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会有话跟我说的。”
安潇潇的眉心微动了一下,因为吃了些东西,身上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力气,眸子里的光,也明亮了许多。
“我……”
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看到她如此为难的样子,澈公子就知道,在她的心底里头,自然还是她的母亲,占第一位的。
哪怕她已有近十年不曾见过她母亲的样子,可是血脉亲情,仍然是难以割舍的。
“潇潇,我知道你和乌昊辰之间的约定。你成为圣女之后,才能拿到圣花。可是,就一定要嫁给乌昊辰为妻吗?”
终于,澈公子还是忍不住,将心头的疑问一下子都问了出来。
安潇潇此时已冷静了许多。
“不一定非得是他。可是,却一定不会是你。”
最后一句,真真是将澈公子的心给踩在了地上一般,害得他心口一紧,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知道。你要嫁给巫族人。”
安潇潇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既然知道了,又为何还要再问?
“难道这大千世界,其它地方就没有能救得了你母亲的药吗?”
安潇潇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貌似她从来都不曾考虑过。
这会儿听他提及,再仔细地一回忆,自己的确是被影响了。
可能是因为当时他们就在巫族的领地,再加上母亲是巫族圣女的身分。
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乌昊辰说的都是再正确不过的。
只以为,这世上除了巫族的圣花,再不可能有其它的法子来治好母亲。
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安潇潇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果然是狭隘了许多。
一看她瞪直了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澈公子摇摇头,看她的眼神里,分明就多了几分的责备。
“你也是学医的。这世间万物,何等的奇妙?怎么可能就唯那圣花一途?”
安潇潇此时犹如是在睡梦中,猛地一下子被人给点醒了。
顿时心头竟然涌上来了千般的狂喜。
“你说的对,我应该再去试试其它办法的。”
“还有,你母亲不是中毒?”
安潇潇摇摇头,“我师兄说,她是被人施了诅咒。”
澈公子的眉心一紧,这等古老且有些神秘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吗?
看着安潇潇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必要骗自己。
那么,是不是说,其实,可以从幕后之人身上找出解药之类的呢?
澈公子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安潇潇的眼神则又有些晦暗了。
“我也想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突然对府上的一个老奴出手?”
“当年的事情,与她有关?”
“可能吧。根据她的交待,说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是宋淑妃。”
澈公子对此,似乎是并不意外。
安潇潇注意到他的面色始终平淡,不免生疑,“你早就怀疑她了?”
澈公子抬眸,尔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当年,安夫人的容貌,可谓是冠绝京城。如今得知她是巫族圣女的身分,对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自然也就不会意外了。”
“嗯?”安潇潇挑眉,总觉得他似乎是还知道一些内情。
“当年安夫人和靖安侯一起回京时,已经生下了你的哥哥。据可靠的消息,皇上在初一见到安夫人时,便惊为天人,有意收在身边。只是可惜,事后得知是自己帐下得力大将的妻子,这才不了了之了。”
安潇潇眯眼,这么说来,福嬷嬷说的话,似乎都是真的。
而且,想到了当初宋淑妃对自己的那种态度,似乎也终于能解释得明白了。
“当时在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应该就是淑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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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公子的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