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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澈中毒一事,很快就在巫族内部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倒不是因为钟离澈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毕竟,他在外如何有名气,来到了巫族,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真正让这些族人们感到恐慌的是,负责守护他们安全的这些护卫,竟然不奉族长和少主的命令,对客人动了杀机。
这在巫族内部,是绝对不可以饶恕的。
更让这些族人们难以接受的是,竟然有人敢违背了少主的意愿。
这简直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巫斋内,十大长老齐聚。
族长则是不停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心内极其不安。
安潇潇是他的外甥女,纵然是他有心让她能回来,将巫族的天赋血脉袭承下去,可是不代表了,他对这个外甥女就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的。
妹妹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轻视?
如今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暗算。
如果不是昊辰……
族长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乌夫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根据他们的说法,儿子娶了潇潇,将来他们的子嗣,才是血脉最为纯正的,生下的儿女,也一定会袭承了他们的天赋。
只是现在?
“六长老,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族长终于还是开口了。
好在这一次伤的是那个外人,若是他的外甥女真的被伤到,那他真不介意直接取了这个六长老的性命。
“族长,此事属下当真并不知晓呀。”
再没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六长老此时已是冷汗淋漓。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发现的这些黑衣人,竟然都是归他管辖的护卫。
“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敢对我的潇潇下手?难怪你先前极力地反对昊辰娶潇潇为妻,原来竟然是因为你想要了我外甥女的命。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女儿吧?”
六长老的心底一抖,巫族人的子嗣极其艰难。
他娶了两个妻子,纳了一个妾室,可是也只有小妾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也正因此,他对于这个女儿一直都是百依百顺的。
可是他并没有对安潇潇动过杀意。
他就算是再宠女儿,也知道轻重。
巫族到了近几十年,天赋血脉,早已是成了极为珍贵的传人。
下面的这一代,除了少主,虽然族里其它人也有一些天赋,可是大都是在练武以及术算之上。
这种天生的,不用加以学习的天赋,安潇潇,应该说是第二个了。
他首先是巫族人,其次才是文央的父亲。
他怎么可能会下令去暗杀巫族的天赋血脉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六长老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人动的手。
只是,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唯一的血脉,如果真的按族规处置的话,那他这辈子,也就等于是没有了传承者。
族长冷冷地看着他,“六长老,不是你做的?那好呀,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那你去把主使者给我找出来!”
“不必了!”
众人微惊,齐齐转头,便看到安潇潇已换了一身衣服,一脸冷肃地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一直未曾开口,也不曾有任何表情的乌昊辰这才睁开了眼睛,转头淡淡地看着门口的那个娇小女子。
安潇潇此时是逆光而站,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明亮,众人一时竟看不真切她的模样,只觉得有些模糊。
乌昊辰的眼角微动,这个丫头身上的清贵气质,还真是让人无法忽视。
“潇潇?你,呃,那位公子现在无事了吧?”
“无事?他又不是神仙,被人下了那么重的毒,怎么可能会没事?”
这是安潇潇自进入巫族以来,第一次以如此清冷的神态来面对这些所谓的长辈。
族长被他这么一噎,眼神闪烁了一下,可是这一次总是他们理亏,又不能反驳。
“潇潇,你先别急。那位公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安潇潇抿了一下唇,神色愈发地冷然了。
“那几个人呢?”
对于刚刚族长的话,她根本就不曾理会,现在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解药。
“你要做什么?”六长老转身看她,一脸的抵触情绪。
安潇潇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要做什么?我的人就快要死在魔凉山了,是不是表示这里是你们巫族的地盘儿,所以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们是真以为这里有些机关,有些天险,别人就奈何不了你们了?”
安潇潇是真的怒了。
看到钟离澈身上的伤,她这心里就难以平静下来。
更何何,那些伤口上还都染上了毒!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是真想一把火把这所谓的巫族给烧了。
面对安潇潇的气愤,大厅内的众人倒是一致地沉默了下来。
的确,她说的没错。
这个钟离澈的身分,他们也是知道的。
大渊朝的冷面将军,战无不胜。
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如果真的在魔凉山出了事,那么,他们巫族,危矣!
正如安潇潇所说,他们巫族人再厉害,可是人数有限,再说了,谁能跟百万大军来作对?
就算是他们有再厉害的阵法,真要是迎来了百万大军,哪怕人家只是踩,也能将他们这里给踩平了。
此时,众位长老,才意识到了这次暗杀事件的危险性。
而六长老,更是吓得腿都开始打颤了。
乌昊辰的目光闪动,沉吟不语,一双玉手,仍然只是无事一般地转动着手上的茶杯。
“人在哪儿?”
安潇潇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
好在她随手带的药不少,至少,可以先将他身上的毒素控制住。
“如今正关在了刑堂。”
安潇潇的眼睛一眯,“我不放心你们的人,族长,可否将小童先放出来,让他去照顾我的朋友?”
族长几乎是尽快不迭地就点了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安潇潇的话,对于他们这些亲人来说,有多么的失望。
乌昊辰的目光沉了沉,他就知道,那个男人在安潇潇的眼里,还是很重要的。
“走吧,我带你去刑堂。”
六长老的脸色变得铁青,眉目涌动着不安和忐忑,双眸中的神色不复沉着淡定,被一层层浓浓的乌云覆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行,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外人,不能去我们的刑堂!”
六长老说的,却是实情,也是他们这里的规矩。
安潇潇的嘴角一勾,“好呀,我不去。那就劳烦乌少主下令,将人带过来吧。若是误了时辰,要不到解药,我敢保证,不出七日,便有大军踏平这魔凉山!”
乌昊辰抬眸,对上了她冰寒且决绝的眸子。
他知道,她是真的怒了。
一直不曾吭声的大长老,眼神在六长老和安潇潇的身上转了转,“我去吧。潇潇,你就等在这里。不必着急,我保证不会让你的朋友出事的。”
安潇潇的脸色冰冷,嘴唇紧紧地抿着,来了这么一会儿,也始终不曾叫过他一声师父。
安潇潇现在心头的暴怒,怕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是格外陌生的。
她不能断定,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她和钟离澈下毒手。
所以,现在就连她的师父,她也不敢相信了。
大长老去带人了。
六长老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恨不能将安潇潇给直接撕碎了。
他知道,这个女娃不简单。
一旦真的将他的女儿牵扯进来,那就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若是那个钟离澈身上的毒不解,只怕,也不可能会就此罢休。
三长老察觉到了厅内的气氛沉闷,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
“潇潇,你先坐一下,喝口水。你放心,五长老可是精于毒术,要不,先让她去给你的朋友看看?”
五长老的媚眼儿一抛,笑得很是好看。
“潇潇,我知道你给他把了脉,可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安潇潇抬眼,凉凉地瞥了他们众人一眼,似乎是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刚刚说了,我不相信你们巫族人。”
一句话,将所有的人,含盖在内了。
乌昊辰终于不再沉默,“潇潇,你连我也不信了?”
安潇潇哼了一声,别开脸,并不看他。
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便知道她是真的恨上了他。
乌昊辰叹了口气,“来人!”
“是,少主。”
“去六长老的家里彻查,将所有人,全部绑了,押赴在厅外。”
“是,少主。”
六长老一愣,“少主?”
乌昊辰刚刚吩咐的都是直接听命于他的护卫,对于几位长老,根本就不买帐。
而三长老也没想到,少主竟然会直接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少主,这是不是也太过草率了些?毕竟,我们还没有审问呢。”
“既然是六长老的属下,那么,先查他这里,总不会有错的。”
乌昊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想,如果六长老真的是无辜的,也不会介意我用这样的法子,来还你一个清白的。是不是?”
六长老一下子如梗在喉。
只觉得胸腔内有着滔天巨浪在翻腾不已,可是却偏偏被压在了喉头,有话,也说不出来。
三长老和五长老都看向了乌昊辰,神色间,却是恭敬无比,“少主,六长老怎么说也是我们巫族的长辈,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人做得客气一些?”
言外之意,就是先不要大肆声张。
六长老此时回神,极力为自己辩驳,“少主,您怎么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要彻查属下的家宅?您就算是倾心于她,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如此地公私不分吧?”
乌昊辰挑眉,这是想着转移大家的视线,给他冠上一个被美色所误的骂名吗?
安潇潇轻嗤了一声,眸底的不屑,几乎就要从眼眶里给掉落下来了。
六长老正好看到,顿时怒极,眼底的暴怒都在翻滚,宛若是惊涛巨浪,下一刻,就能将安潇潇给直接吞噬了。
直到他察觉到了那一双冰冷的鹰眸,猛地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神态,是有多么的愚蠢!
连喘了几口气,六长老神情中的暴怒才渐渐散去。
不过,眸底的担忧,又快速地充斥了上来。
他已经想到,做这件事情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文央。
很快,大长老将另外活着的五名护卫带到了大厅。
“人带来了,你想问什么,问吧。”
大长老的眸光微暗了一下,对这个徒儿,他真是又爱又怕。
从她刚刚冰冷的眼神里,大长老就知道这丫头是动了真怒。
生怕她再将怀疑打到他头上,这才连忙想着让她查清楚了。
安潇潇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们都只说不知道。
看样子,之前早就被人套好了话,安排好了后路。
安潇潇眯眼在他们的身上连转了几下,随后走到了一位看起来面色较为苍白的男子面前。
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
“你的确是很勇敢,不怕死!不错。”
男子哼了一声,仍然咬紧了牙关。
安潇潇示意将这个男子放开,然后看着他动作有些不太齐整地站了起来,顿时就笑了。
“你说,如果我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你会不会死?”
男子愣了一下,对上了她明媚中透着几分邪恶的眼神,猛地就打了个冷颤。
不过,心底就是再害怕,也不可能让自己表现出来。
“要杀便杀,何需废话?”
“好!有骨气!我安潇潇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硬汉!”
说着,那匕首已经飞速地离手,绕着男子转了一圈儿之后,再次稳稳地回到了她的手上。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便已结束。
男子正要发问,就觉得自己的两只手臂的后背上,都传来了火辣辣地疼痛感。
“你?你做了什么?”
男子既然是护卫,自小受到了严苛的训练,自然不可能没有受过伤。
可是现在他的感觉,却绝对不仅仅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
六长老隐隐察觉到不妙,他的的面容原本已经趋于平静,可是声音还是透着一种不甘心,“安潇潇,这里是巫斋,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想要做什么?”
这是六长老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儿,强调安潇潇是一个外人了。
也就是说,在六长老看来,她并不具备成为他们族人的资格!
这样的言论,可是将乌昊辰激怒了。
要知道,安潇潇不仅仅是他的表妹,有着一分血缘关系,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师妹!
如何能容得有人如此地轻视她?
一旁的大长老,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眉头紧皱成川字,深深的沟壑显示着他对六长老此言的严重不满,望着六长老那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不甘和嫉妒,他心头微沉。
他的徒弟,轮得到他来指手划脚吗?
“六长老看来是心虚了。”
大长老淡淡的一句话撩下,惹得六长老一怔,抬眸看着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一脸的不解。
而安潇潇在听到了这句话后,总算是神色稍缓,眸中的阴戾之色,也渐渐地退去了。
六长老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到那名护卫,此时已是痛得面部扭曲,心中顿时无比的愤慨,口中的话语亦更是不甘,“大哥,你怎么能向着她说话?”
大长老凉凉地瞥过来一眼。
“我今日才下山,方知潇潇已经进了族地,想不到,你竟然还口口声声地称她为外人。你将族长和少主置于何地?”
大长老之所以被尊为大长老,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年纪的缘故。
更是因为他在族里的威望,非他人可比。
一番话砸下来,六长老完全就懵了。
的确,他只顾着极力地去排斥安潇潇,却完全忘记了,安潇潇是族长的外甥女,也就是少主的表妹了。
脸色一下子苍白无力,左手紧紧地扶着一旁的桌子,几乎一个不小心,就要倒下去了。
偏偏此时,那个被安潇潇伤了的护卫,却是痛苦不堪,却又嚎不出来。
他们不知道安潇潇做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个护卫,不是不想叫出来,而是他根本就无法叫出来。
五长老擅毒,看了一眼后,面色惊惧,“你?”
“听着。我知道你此时的神智是清醒的。我数三声,你若是还不肯说,那么,我便再送你几刀,届时,那种万蚊噬骨的痛苦,将会比现在还要大上几倍。好好考虑吧。”
安潇潇的眼睛里明明就是浮着笑的,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冰寒。
而那个被伤了的护卫,此时已是被自己的双手抓得全身都是破烂不堪了。
除了一张脸,还完好之外,其它地方,早已被抓得面目全非。
“一!”
安潇潇不理会众人的惊讶,自顾自地开始数数了。
乌昊辰看了一眼过去,眉心微拧。
此时的安潇潇,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的诡异。
她明明就是在笑,可是她的嘴角是翘起来的,连眉梢眼底都有着笑意在弥漫,整个人却是散发着深深的寒意,如同一株被置于冰天雪地的牡丹花,娇艳得让人脸红,可是却偏偏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二!”
刚数完两声,安潇潇就已经拿出了匕首,想要再开始随意地划上几刀了。
护卫被吓得肝胆俱裂,不停地点着头,生怕她下一刻,就会再度加剧这种噬骨的痛苦。
安潇潇伸手一弹,一粒药丸便进了他的口中。
“是小姐,是文央小姐身边的婢女拿了六长老的令牌来找我们的。”
安潇潇挑眉,环视了屋内一圈,“文央是谁?”
乌昊辰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是她,不过,鉴于文央是六长老唯一的骨血,还是沉默了。
“你胡说!文央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文央那么善良,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根本就不可能是她。”
五长老与三长老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文央应该是为了少主,才会挺而走险吧?
安潇潇伸手掏了一下耳朵,似乎是被六长老有些发狂的声音给惊扰到了。
明明就是如此不雅的一个动作,却被她一女子做得多了几分的洒脱之意。
“我现在关心的只是解药!”
这话,似乎是在对着那位六长老说的。
大长老的眸光微沉,上前一步,“六长老,还是先让文央交出解药。不然,你想看着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死于刀下?”
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众人。
中了毒的那一位,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得起的。
“启禀族长,少主,属下等在六长老的家中,找到了这个。”
安潇潇的眼睛一亮,立马接了过来,打开确认之后,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了乌昊辰,“乌少主,我希望我回来之前,能看到那位文央小姐。”
乌昊辰苦笑一声,这个丫头,还是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