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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俊颜就离她不到三公分距离,好像只差一点点就能碰上,她脑子片刻短路。
这人长得还真是对她胃口,没见过这张脸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颜控。
“你是谁?”声音低沉,性感,如同他人一般带着非凡的吸引力。
炎云惜的心泛起阵阵涟漪,不过瞧见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心很快沉静了下来。故意装出受到惊吓一般,用尽全力推开她,逃到一边去。
而此刻,玉清混身上龙袍出现一对手抓印。
低头扫了眼自己胸前那对黑乎乎的印记,他毫无温度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悦,只是快得让人难以抓住。
不再受他的外貌迷惑,炎云惜脑子便转动得很快,心下便有了主意。不是想知道她是谁吗,那她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
想着,她突然像换了一个人样,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包住他的大腿。
可能玉清混没想到她会来一出,都没能避开她。
这次他眼底不是不悦,而是错愕。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做错事。”炎云惜带着哭腔说道,故意变了声音,只是这声音听着十分的不悦耳,粗狂沙哑,不像女子的声音,她扑向他之前狠狠拧了
自己大腿一把,不然现在哪里哭不出来。
玉清混剑眉轻蹙,似嫌弃一般想抽出自己的腿,可她抱得很紧,死活不松手。
幸好,他吩咐不让任何人跟着,不然被人瞧见这一幕,铁定惊呆。敢直接抱皇帝大腿,恐怕炎云惜是世上第一人。
“松手。”玉清混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说实在他也不知晓自己为何没一脚踢开她,或许是因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炎云惜拒绝。
“松手。”玉清混克制住自己重复了一遍。
“不,我就不。”炎云惜这是跟他杆上了。
望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小可怜模样的脸,他竟有些于心不忍,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是因为他心地善良?
笑话!玉清混心地善良?用这几个字形容他,简直是侮辱这几个字。
“再不松手,直接拖出去斩了。”玉清混道,语气没变,可话变了。
哎呀妈呀,这动不动就拖去斩了,他以为他是皇帝吗?对啊,人家就是皇帝。
炎云惜这下很识趣的松开了手,她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白死,那样太丢脸了。
玉清混见她终于松手,又说道,“起来。”
这下炎云惜不敢跟他唱反调了,乖乖站起身,眸子瞅着他,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玉清混突然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她眨了眨眼,泪珠便掉下来了。
他手从她的下巴移到脸颊,将她脸转来转去看了好几遍。
他是在检查我易容没有?炎云惜心里如是道。幸好,那天她出门易容,加上现在与那天的声音不同,他应该不会猜到那天那人是她吧。变声这个办法,她还是从
那个假太监那里想到的。
“说,你是谁?”玉清混仔细检查了,她这张脸找不出任何破绽,不像是假的,这时候他也注意到了她眼角的红痣,这张脸跟华长宁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第一眼,他便认出她不是她。
“我是炎云惜,醉漫坊的舞娘。”炎云惜道。
“声音。”玉清混有些受不了她的声音,这一开口,简直毁了整张脸。
“呜呜,人家幼年生了很严重的病,好了之后嗓子就变成这样了。”炎云惜很委屈的说道,一副她也不想这样的模样,不过事实她心里笑得可贼了,要你关我,现在膈应死你。
想想一个美人儿,那声音比宫里的太监还难听几分,这感觉不要太酸爽。
这算是解释?玉清混都想开口叫她闭嘴了,松开她的下巴,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瞧着她。突然大手一挥,炎云惜还没反应过来就横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响,她头都给摔晕了,幸好她教养好,才忍住没骂出口。
玉清混突然动用内力,用掌风推到她,只是想试探她会武功不,见到毫无抵抗便摔倒在地上心下便有了答案。
“起来。”他下手控制了力度,不会摔得太严重。
“起不来了,头晕,手也僵了。”炎云惜道,开始耍起赖来,她这可不是碰瓷,就是他害她摔倒的。
“那就别起来了。”玉清混毫无同情心可言,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了。
没错,她完全没看错,他就那样从她身上跨过去,然后离开了。真气死她了,胸口痛。
还从来没人能气到她,他是第一个,这下梁子结大了。
人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再演戏,便立即爬起身,像门口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门又被锁上了。
“喂!开门。”她喊了一句,没反应,便放弃了。不知道要关她多久,好歹也给口饭吃吧。炎云惜略无奈,不就是长得像,也不用阴谋论她吧。
如果这时她还不清楚这皇帝的目的,那是她笨,刚才很明显在试探她有没有破坏力。现在静下来,她突然想到兰姨在她才进醉漫坊就要求她带着面纱,她曾奇怪她有何目的,但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她处心积虑隐藏她相貌,最后让她再在寿庆上曝光,不会就为了整她吧?
她记得兰姨刚见她面容时,并没有让她隐藏容貌的想法,是离去后不久再回来就有了这个想法,难道是受人指示?可那人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当初帮她的忙的那个假太监,难道也是害怕她容貌提前曝光,所以才跳出来救她。这事情略复杂,她脑子有些乱,一时间理不清。
不过她现在明白一点,就是让她容貌故意在寿庆曝光,是带着某种目的。但什么目的,她还想不到,因为她了解到的事情有限。
玉清混离开后,便去了御书房,批阅今天送来的奏折。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小太监靠近赵公公耳边说了一句,随后退了出去,赵公公便上前说道,“皇上,楚公子在门外求见。”
“宣。”玉清混合上手里刚批阅过的奏折说道。
很快,一名宫人便领着楚玄进了御书房。
“草民见过皇上。”楚玄倾身道。
“你来找朕有何要事?”
“皇上可否让我见见哪位瑾王妃。”楚玄道,心里希望他能同意。
“行。”玉清混应道,然后吩咐人将炎云惜带到御花园。
楚玄便跟着他一起向御花园走去。
半路上,玉无忧突然冲了出来。
“皇上,你这是要去哪?咦!楚神医也在啊。”玉无忧看见楚玄好像很惊讶,楚玄冷眸的睇了他一眼,他识趣的闪到一边去。他跟楚玄只见过数面,不熟,他自幼跟在玉清混屁股后面转悠,跟瑾王关系并不怎么样,因为瑾王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是长辈,就因为这点,他不喜欢。
而楚玄跟瑾王的关系很复杂,他自然不会接交,况且今天这事全是他搞出来的,如果他没提议民间舞坊进宫献舞,就不会有这一出,刚才他哄了好久,才把两位老人家哄好,不过要是瑾王真出了什么事,他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他心情略复杂。
玉清混没理会他,等他再抬起头,人都走远了,他立即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大腿要抱紧啊。
玉清混刚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坐下,炎云惜就被两位公公押了来。
看见离自己不远出的三个男人,外加一位公公,炎云惜有些诧异。
那位公公是赵公公,她见过,唯一坐着的这个皇帝她也认识,骚包男郡王她也见过一次,至于那穿一身黑的男子她就没见过了。
他们这是要干嘛,三堂会审?她挣开了两位公公的押制,双眼直勾勾的瞧着玉清混。
这人是华长宁?玉无忧心道,这张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他这辈子就讨厌两个人,一个韩映月,一个华长宁,后者讨厌指数更多。
不过华长宁消失两年,他快渐渐忘了,如今再见这张脸,恨意涌上心头。在玉无忧心里,只有喜与不喜,没有对与错。
不过他一向隐藏得很好,没人发现他不喜华长宁,而韩映月,他不喜是直接放在脸上的,全宫上下都知道,其实他之所以讨厌韩映月也是因为华长宁,不过这是个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
楚玄直接行动走到了炎云惜面前,跟玉清混当初一样的动作,直接拧住她的下巴。
真是够了,古代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人为何都一声不吭,直接捏她脸。看在那位皇帝的颜,她能忍,可这大块头,虽然模样也不错,但不是她喜欢的菜,正当她不想忍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你是谁?”
这问题很耳熟。
“告诉我你是谁?”
炎云惜望着他的眼睛,片刻失神。很快反应过来,催眠术,这个古人竟然也会催眠术。她将计就计,装着被催眠了,回道,“炎云惜。”
“这什么声音?”在一旁看戏的玉无忧听见炎云惜说话忍不住吐槽。
玉清混早就听过,没什么反应。
楚玄也没想到,她说话声音竟如此难听,手突然掐住她的咽喉,将她头向上仰。
这大块头想干嘛?炎云惜彻底无语了。
“没坏。”楚玄道,好像很疑惑。
这人是医生?炎云惜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她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草药味。
既然是同行,她暂且忍了。
就在这时,楚玄也松开了她。转身向玉清混走去,说道,“脸是真的。”但人是不是真的,他就不知道了,那位瑾王妃他只见过数面。
废话,她脸当然是真的,被掐过的下巴,现在还痛。
真是粗鲁。炎云惜心腹道。然后抬起衣袖,将自己脸擦了擦,一脸嫌弃。
“她不是。”玉清混道。
“皇上,你说她不是华长宁,可她们长一模一样啊。”玉无忧道,那张脸他瞧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玉清混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但他看炎云惜的眼里仍是厌恶,就算不是,那张脸他瞧着讨厌。
“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玉无忧说着向炎云惜走近了。
又来一个?炎云惜即时再淡定,再能忍,也有些受不住了。关键这个骚包的男人对她有恨意,虽然隐藏得很好。玉无忧伸手碰她的时候,她直接闪开了,往后面退。可再后面就
是荷花池,退无可退。
玉无忧没想到她会直接闪开,有些不悦,更不想放过她了。
眼看再退一步,她就要掉进池子里,她求救的看向玉清混。他好像没瞧见她一般,淡定喝他的茶。她为什么会向玉清混求救了,一是因为这里就跟他熟点,二他才是这里的老大,能阻止的只有他。
可瞧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还是选择掉进荷花池算了。只差半步,就要掉进去了,玉清混突然开口,“无忧。”
闻声,玉无忧停住了脚步。玉清混会在这时候叫住他,他岂会不懂他的意思,他看向炎云惜,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然后转身走了回去。反正还有的是机会,谁让她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那个人。
炎云惜见到他最后那个表情,心里有些发毛,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你怎么看。”楚玄问道,皇室的事,他不想管,可事情牵扯到瑾王他便不得不插手。
“你认为呢?”玉清混反问道,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有何打算。
“皇上,不如就当她是瑾王妃。”楚玄提议道,他来见炎云惜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无论她是不是真正的瑾王妃,都当她是。
玉清混看了眼现在老实呆荷花池旁边的炎云惜,然后说了两个字,“理由。”
“瑾王不知何时清醒,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两年都找不到瑾王妃,瑾王当她是她便是。”楚玄道,他认为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行。”玉无忧开口反对。
“为何不行?”
“这女子来路不明。”要是当她是瑾王妃,他不能泄恨不说,以后还得对着这张脸恭谨的叫声瑾王妃,光想想他就觉得胃痛。
“这确实是个问题。”玉清混道。
“不是说她只是个舞娘,而且她会出现在皇宫还是因为郡王的提议。”楚玄道,这是听瑾王的侍卫斐络说的。
玉无忧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要是当初知道会这样,他宁愿到城外躲一阵子。
“皇上,如果让她冒充瑾王妃对瑾王的病或许有些帮助。”楚玄接着说道。他会这么提议,一是想瑾王放弃追查瑾王妃下落,二是有瑾王妃在他才会真正安心养病。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玉清混开了金口,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皇上。”楚玄拱手道。
玉无忧不满,却不敢发作,偷偷瞪了炎云惜一眼。
可现在最郁闷的是炎云惜好不,她不耳背,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完全没问过她本人意见,就决定了让她冒充那个什么瑾王妃,她不屑做任何人替身,不然她直接装失忆让他们误会,然后冒充瑾王妃便可。
弱肉强食,如今她没有反对的权利,直接被人带了下去,可能要让她冒充瑾王妃,还给她换了一个地方,现在这宫殿才像是人住的。
炎云惜以为自己要被怎么着,可将她带到新宫殿后,就没人再理会她了,除了一日三餐她都见不到一个人,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了三日。
就在第四天巳时,有公公模样的人来找她了,说皇帝宣她去御书房觐见。她琢磨着这三日他们应该是去查她底细了,可她确实没什么好查的,除了杜撰一个假的身份去当舞娘,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自然也不怕他们查。只是不知醉漫坊帮她隐瞒杜撰身份之事,会不会因此受到连累,这三日她见不到人,也无法打听消息,不知道醉漫坊的姑娘们出宫没有,有事还是没事。
公公前面领路,炎云惜跟着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御书房门前。因为她现在住在后宫,离正殿这边还是蛮远的。
到了门前,公公先去通告,然后再出来领着她进了御书房。
炎云惜缓步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明间正中宝座上坐着的玉清混。她进来的时候,他并没看他,而是专心看着他手上的奏折。
领路公公给她使了个眼神,提醒她行礼,她故意装作没看见,而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来了。”像是熟人打招呼见面一般。
不止领路公公吓了一跳,连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赵公公都是一怔,心道:好没规矩的女子,比当年的瑾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愧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没想,玉清混还应了她一句了,“来了。”这么一来,这气氛更像是熟人间见面打招呼了。
赵公公这下心里没想法了,虽然他是看着玉清混长大的,但玉清混心里的什么他完全猜不透,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全靠当年跟着先皇。
这多年他早混成人精了,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事,谁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他使了一个眼神,让领路公公跟着自己走了出去,整个御书房里只剩下炎云惜和玉清混两人。
“坐。”玉清混道。
闻声,炎云惜望过去,她瞧整个御书房就不远处的圆木桌旁边摆着一个小木凳,像是临时放置的,与御书房的整个格调不太搭。
她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时玉清混也放下了手上的奏折,抬头看向她,然后问道,“你是在牧野镇出生的?”
牧野镇?不是她当初去应选舞女时瞎编的,难道这三天他们都没查出来?炎云惜心腹道,没有否认,也没承认,“有什么问题吗?”
“孤儿,无父无母?”玉清混继续问道。
“是。”这个答案,炎云惜很肯定,在这个世界她确实是个孤儿。不过她奇怪的是,这个是她当初杜撰的,原主有个养父,还是宫里头的太监,难道他没查到?或者他是在试探她。
“桌上那个折子上面的内容全部背下来。”
桌上那个折子,炎云惜早就注意到了,让她背下来?他到底想做什么?虽然不明白,她还是老实拿起了圆木桌上的那本折子,折子还有些厚度,她顺手翻开,这一瞧,傻眼了。
折子上面秘密麻麻写满了字,可惜她一个都不认识。
玉清混见她看着折子发呆,问道,“有问题。”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这上面都写的什么?”炎云惜问道,脸颊有些微红。
“你不识字?”玉清混道,好像很惊讶。
难道这个时代每个人都不是文盲?炎云惜不淡定了,反问道,“谁规定我一定认识字的。”
“她会。”
她会?她是指哪位瑾王妃。“她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会,你就必须要会。”玉清混道,语气不容拒绝。
一听,炎云惜炸毛了,“凭什么她会,我就必须是会。”
“要扮演一个角色,自然得她会什么你就要会什么?”
“拜托,我什么时候同意要冒充那个瑾王妃。”炎云惜反问,明明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有必要配合吗?
“醉漫坊的人......”他这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炎云惜不是笨人,她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在威胁她,可她炎云惜岂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
“醉漫坊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里面一小小舞娘而已,再说醉漫坊有人犯法了吗?你可是皇帝,难不成想当个昏君。”
“你还知道朕是皇帝。”玉清混看向她,她好像一直没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没把他当皇帝。
她是不是皇帝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她更不是怕死之人,她之所以心虚不过是因为之前调戏了他。
后悔!不!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听说不久前,在醉漫坊死了一个人。”玉清混又开口说道。
闻言,炎云惜一怔,这事她当然知晓,还是她出面摆平的。不过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干嘛?两则有关系吗?炎云惜一时间猜不透他的目的,就坐在那里,不接他话。
“听说此事跟醉漫坊有很大的关系。”玉清混又道。
他这是颠倒黑白?炎云惜这次明白他的意思了,故意一脸气愤说道,“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随意诬陷。”
“朕,就是要诬陷,你又能如何?”这话说得好,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这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不过这人确实很会抓重点,那件事是她出面解决的怎么说也跟她有点关系,她不能不管。炎云惜望着那张俊美如神邸的无双俊颜,突然手好痒。不知道
把大顺皇朝的皇帝直接扑到在御书房里,是何种感觉。虽然左右没人,不过她还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好死不如赖活着,冲动是魔鬼,忍一步海阔天空。
她道,“你赢了,你想怎么样?”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玉清混清冷的面容上难得扬起一抹笑意,好像很满意她的回答。
炎云惜片刻失神,真是太好看了。
“来人。”玉清混向书房外叫道。
闻言,赵公公立即小跑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奴才在。”
“立即去藏书阁找些入门的书籍,以及词典过来。”玉清混吩咐道,赵公公得令,便退出去办差了。
入门的书籍,词典?他这是要干嘛,让她识字?她是早有这个打算,虽然目的不同,但她也能接受。很快,赵公公便让宫人捧来了一摞书,放在圆木桌上。
炎云惜谁便翻了几下,也不识都是些什么书,就认出那本词典。她只需要这本就够了,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个月时间记下这本词典难度不大。
赵公公安排人放下书,便退了出去,御书房又只剩下玉清混和她了。
炎云惜看着这一摞书,突然有了个注意。
瞅了眼宝座上的玉清混,道,“这些字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
“看。”玉清混简单粗暴的回了她一个字。
噗!炎云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和传言还是有些相似的,沉默寡言?
玉清混偏头看向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要不你教我?”炎云惜提议道,一副撒娇的语气,还故意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玉清混怔了下,然后问道,“你确定要朕教你。”
“确定。”炎云惜立即点头道。
“不后悔?”玉清混眼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后悔?笑话,她炎云惜字典没这个词?
“绝不后悔。”说完,她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好像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可瞧他那张脸,没啥变化啊,依旧是面瘫。
“不如先练字吧。”玉清混说道,起身走向她,手上还带着文房四宝。
在他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炎云惜自觉的站起身,将桌上的书推去一边,让他好将文房四宝放在桌上。
“名字会写吗?”玉清混问道。
炎云惜直接摇头,虽然她会写自己名字。
玉清混即刻在桌上铺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这写的什么?炎云惜三个字当初在伪造身份牌的时候她就记下了,这人真是欺负他不识字吗?
“你写的什么?”
“你的名字。”
醉了!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脸不红,气不喘。
“你确定这是我的名字?”
“是。”
炎云惜真想对他翻白眼,可最后忍住了,他说是就是吧。
“练习一百遍。”
一百遍,她当她傻啊,她只是不认识字,又不是不会写字,她可是练得一手漂亮簪花小楷。
不过他想当严师,她就偏要当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一百遍是吧,没问题。”她说着,直接抢过他手中的毛笔,握成拳,另只手抽出一张白纸,就跟着他写的字临摹。
一笔一划,看着没错,但凑成一个字后怎么看怎么丑。
玉清混见她写完这三个字后。便看不下去了,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人怎么当师父的,没看见她拿笔姿势不对?没看到她写得跟鬼画符一样?炎云惜默默的睇了他一眼,她等着他手把手教呢,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目的没达到,她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抓了那一叠白纸,不停的写那三个字,最后弄得整个御书房飞满了她写过字的宣纸。
她哪里在练字,纯粹是玩,可玉清混好像当是透明的,无论她怎么折腾都不吭一声,这定力,炎云惜都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整个御书房除了他坐那块地方,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了她的爪印。
桌上写着不满意,她就趴在地上写,还不是不满意,又贴在墙上写?总之她能想到方式她都玩遍了。
赵公公进来的时候,她正蹲在木凳旁边,宣纸放在木凳上,刚写下了一个字。
到处都是废纸的御书房,他还是第一见,惊得不行。不过主子都没理会,而是任她折腾,他这个做奴才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他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现在炎云惜绝对算一个,他送她一个大写的服字。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炎云惜抬起头,冲赵公公微微一笑。
赵公公也回了她一个笑脸,虽然长得一样,但行为举止却大不相同,那个任□□闯祸,这个怎么说呢?好像很能折腾。
收回心思,他对玉清混说道,“皇上。该传膳了。”
“传膳?要吃饭了那吗?”炎云惜道,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饿了,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正午了。
闻言,赵公公又忍不住瞧了她一眼,这丫头看着没规矩,声音也不好听,但还满率真可爱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炎云惜伪装出来的,不知道会不吐血。
要是炎云惜能听见他心里想什么,也肯定无语,用率真可爱用来形容她,会不会太牵强了,她不过是装装样子,不过她似乎在装傻卖萌这条道路上越走越精了。
“皇上,这午膳还是设在御书房吗?”赵公公接着问道。
玉清混看了眼被炎云惜折腾后的御书房,风轻云淡的说道,“就这,收拾一下。”
不生气,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炎云惜从踏进这个御书房就一直在试探玉清混对她的容忍度,如今却有些不能理解。她利用价值真的有那么大吗?如此,她得好好算算。她进宫目
的是为了查案,如今走向虽然不是她事先想好的,但也算是顺利留在了宫里。再试探试探,说不定还能帮她查案子。可整个皇宫正真的贵人就一个皇帝,一个太皇太后,一个太
后。提到这太后,她清楚记得当初原主干爹最后的话是“进宫,太......后.......”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到如今也没想明白。如果此事真牵扯上太后,太后是皇帝亲妈,他
肯给不会帮她,所以目标不明确之前,这事她提都不能提。
宫人动作麻利的将御书房给收拾好了,炎云惜乱扔的纸张还被一张张地叠放在圆木桌上。
看见那些一张张鬼画符一样的字,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意思了,想一把火给烧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玉清混走了过来。拿起桌上那叠被她废了的张,一张张看过去。
她偏头仰视他,瞧他面色依旧毫无变化,反到是自己脸颊越来越烫,这感觉就像小时候顽皮被师傅们当场抓包一样。
她忍不住直接冲过去,想抢了那叠纸,可玉清混不想让她得手,她那能碰到,她冲过去连他衣角都没碰到,更何况他手里拿着的那叠纸。
“还我。”她不满道,使劲瞪着他。
“这就是你练了一个时辰的字。”玉清混突然说道。
“对啊,我写得不错吧?”炎云惜一副超自恋的回道,立即转换成一脸得意的表情。
“确实不错,再接再厉。”玉清混道。
炎云惜怔了一下,她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他那语气,像是她真的写得不错一样。
他眼睛瞎了吗?或者说她故意抬高她,想让她产生羞耻心。
真是个心机帝。炎云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安排御膳传膳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赵公公此时却显得有些为难,这皇上没开口,要不要让炎云惜一起用膳,他不好做主。可这皇上又没让这姑娘离开的打算,纠结了一小会,
他决定也给炎云惜准备一份。
临时搭建的餐桌,菜还没上完,炎云惜就自己跑去侧边坐着了,完全不理会身为主人家的玉清混。
赵公公又是惊了一下,不过短短半天时间,这姑娘的行为没一个不叫他惊叹。他偷偷观察了玉清混一眼,见他还是万年一个表情,默默的退了出去。他清楚,他用
膳不喜欢人打扰,跟人同桌吃饭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只有荣郡王偶尔有这个待遇,就连瑾王妃都不成有过。
这个时候,菜也上齐了,玉清混走过去,坐到了主位上。
炎云惜依旧没理会她,自己一个人吃得欢。皇帝的待遇确实不错,比她这几天吃菜口感好很多,不像是一个厨子做的。
不过见他一直没怎么动筷子,她稍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问道,“你怎么不吃?”
玉清混轻抬了下眼皮,睇了她一眼,并没回复她。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炎云惜不懂了,或许脑袋突然抽风,她给他碗里夹了一道她自认为还不错的菜。
玉清混明显一怔。
“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尝。”说完,她继续扒自己碗里的饭,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等她再次看他时,她发现他碗里菜不见了,应该是吃了。可他依旧不动手夹
菜,她只好大发慈悲的当起夹菜工,给他夹菜。到最后变成了,他一直在吃,她一直在夹菜。
还好她开始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当她刚才把他御书房折腾成那样的赔罪。
不过这人还真是大爷,没人夹菜就不吃饭。他是因为她在,所以不好意思叫人伺候吗?这炎云惜还真是误会他了,他只是不知道吃什么而已,挑嘴的人一般都是这样。
而炎云惜夹的菜还勉强对他的胃口,仅此而已,这事炎云惜后面才知晓。
“还要吗?”炎云惜问道。
这时玉清混放下了筷子,炎云惜这夹菜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不回答自己,炎云惜更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将转头转去一边,不看他。
用完膳,玉清混开始下逐客令了,“回去继续练字。”
“啊。”炎云惜愣了一下,便看见有公公帮忙收拾圆木桌上的书籍和文房四宝。她正好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被当成空气,便离开了御书房,回她现在住的锦月殿。
她刚离开御书房没走多远,赵公公在后面追了上来。
“姑娘,请留步。”
炎云惜听见声音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赵公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是皇上交给姑娘的。”赵公公说话的同时将手里的捧着的一卷宣纸递给了她。
“哦。”炎云惜接过,并没有立即打开,道,“谢赵公公特别跑一趟。”
“姑娘不必客气,咱家只是为主子办事。”赵公公回道,说完便转身回去了。心里却在猜测皇帝这到底什么意思?这宣纸上面的写的什么,他并没看见,玉清混交给他的时
候已经卷好了。
收到宣纸的炎云惜也挺好奇的,不过她压制了自己这份好奇心。回到自己住的宫殿后,将那卷宣纸随手一扔,装作看不见。然后拿起词典,看起来。
看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玉清混忽悠她写下的三个字,对照词典一翻,发现那三个字组合在一起确是个名字,但并不是她的名字。
华长宁?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瑾王妃,炎云惜突然想起来,心里有些闷闷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