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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舞痴的陪练,区区古典舞自然是难不倒她。
她现在的身体跟她前世的差不多,用炎老头的话来说就是天生适合习武,但身为懒人的她,偏偏就不选择习武而是选了习医,直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但她做了选择之后,炎老头那嫌弃的表情。要是早知道自己会穿来古代,她到有可能选择习武。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然她曾经打发时间去藏书阁看书的时,也记下不少武功心法和招式,可她并不会使用,因为从来没练习过。
而她现在早过了习武最好的年纪,想亡羊补牢,不是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办到的,而学武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炎家人无论选择习武还是习医,都是从五岁就开始练根基,十岁的时候才会真正选择习武或是习医,自从选了习医,武就跟她完全没关系了。
现在离太皇太后大寿不过一个半月多时间,而歌舞坊的比赛就定在这个月月末,也就是大概半月之后。因为就算夺魁的歌舞坊也要训练个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进宫献舞,说是免得失礼,冲撞了宫里的贵人。目前来看给炎云惜的时间并不多,但对她来说完全足够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将醉漫坊的情况摸个清楚。
这次比赛,大家都想堵上一把,因此各家歌舞坊的的资料都有买卖,只要有钱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所以她完全没费啥力气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只是这样一来身上的银两不多了。
各家歌舞坊为了拿到这次入宫献舞的名额,也是很拼的,不但出高价去挖别家的歌姬,还一边以各种方式招募新人。炎云惜看中的舞坊虽然没传出去别家挖人的小道消息,但也在招募新人。可她现在户籍是男的,等于没身份,直接去舞坊应选多半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她想了想,要让人家留住她,只有一种可能性。
这个时代的身份证名就是一个竹牌子,上面刻有名字、出生月以及性别,跟现代的身份证大同小异,这里的身份牌也是由官方制作发放。他们是孩子出身后由家人直接上报当地衙门,然后衙门查证后给发一个身份牌,每个牌子都有标记当地官府的名字,防止有人仿冒身份。
这身份牌炎云溪也是有的,登记还是京兆府的,只是性别是男,肯定没法用。她只好花了半天的时间,给自己做了一个身份牌,她这个仿冒的没有在官府登记,只要有心查还是很容易差出来的,因此她故意选了这个国家很偏远的一个小村庄当自己的出身地,这样查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制作这个牌子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这个重点名牌学校毕业的人竟然成了文盲,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了。因为这个国家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但原主完全不识字。
因为这个问题,她郁闷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去找路边摆摊代写书信的老先生帮自己代写了炎云惜三个字。
假身份的事情搞定,她便可以直接去醉漫坊应选歌女。她很清楚,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利益都是永恒存在的,只要她有利用价值,她想他们会帮助她保密伪造身份一事。
前几天她花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大部分银子,去绣坊订制了一件舞衣,衣服的图纸是她亲手画的,设计上面她花了不少心思,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因为她结合了现代服装理念去设计的。当时收到设计图的店家很惊讶,还问她这个图纸是谁画的,她谎称她朋友给她的,而且交代这衣服只能做一件,不得流传出去。她怕自己还没穿上,这衣服就烂大街了。来这家铺子之前,她也打听过,这家信誉极好,一般私人订制的绝对保密,至于后面定制的人穿出去被别人仿制了,那就与他们没关系了。
醉漫坊门前,炎云惜穿着那件定制舞衣,外面披着一件无袖外套,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帽,整个人看上去恨神秘,因此她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她来的比较晚,在她前面拍着队应选的已有好些人。醉漫坊的招聘新人方式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很新意的,完全采用公开招募,评判人不是他们内部的人,而是在场的所有客人,不得不说这舞坊的管事很有生意头脑。
她们排好队,便有人来上来收她们的身份牌,领着她们依顺序进了舞坊大厅。
歌舞坊说是跟青楼不同,不用做皮肉生意,但入了歌舞坊也不在是良家子,想要嫁个好人家还是挺困难的。因此来当舞娘的女子也大多是家到中落,无以谋生才迫不得已来此,她们以前说不定是大家闺秀,或者官家小姐,因为普通人家的姑娘可学不起歌舞,不过也有一些家贫的,故意让自家的姑娘去学这些,学成了好贴补家用,不过这在极少数,毕竟名声不好听。
炎云惜其实是故意来晚的,好排在最后一个,她站在那里淡然的看着前面的姑娘们一个个上场,可能大家都是头一次在众多陌生人面前表演,显得很拘谨,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舞步也就乱了。这不,正在台上表演的一个姑娘跳着跳着便舞步突然乱了,这一乱便直接摔到了,惹来围观的群众一脸嘲讽。
“下去吧。”
“跳什么跳。”
“就这身段,简直丢人现眼。”
.......
台下一片嘲讽声,吓得那姑娘双手提起裙摆哭着跑了下来。这样一闹,排在她后面的那位姑娘也吓得脸色发青,最后直接弃权了,免得自己受同等的羞辱。
因为有了开头,后面好几个姑娘也跟风弃权,直接离开了舞坊。本来到炎云惜还有一段距离,谁知道三两下便轮到她了。
她这一身打扮,初到舞坊之时便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视,当然他们好奇的只是纱帽里面那张容颜。
“炎云惜。”上面排号的人这时候叫到了她的名字,她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无视大家的目光,她直接向台上走去。这时候有个人出声提醒她,“姑娘,你不会穿成这样跳舞吧。”并没理会这人的话,她走到了舞台中央,然后背对的众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无袖外套,接着取下头上的纱帽,随手扔去一旁,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转过了身。最先吸引大家目光的是她身上的那件舞衣,他们似乎见到了坠入凡尘的仙子,只是往上看,虽没有纱帽,但仍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因为她还带着白色面纱。
这举动引起了一些人不满,但也明白人家还不是歌姬,只是来应选的,现在想怎么表演轮不到他们说什么。炎云惜此刻虽赚足了目光,但大部分人都是看好戏的心态,认为她只是故作神秘而已。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直接翩翩起舞,大家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瞧那双漂亮的眼眸目若朗星,顾盼生姿,她舞姿轻盈,身段优美婀娜多姿,引人无线瞎想。
炎云惜跳的便是有名的“惊鸿舞”,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舞姿轻盈、飘逸、柔美。惊鸿舞早已失传,不过炎家藏书阁还有记载,虽然不全面,但有炎家舞痴在,这舞就是不全也给她补全了。
舞步随风收复,娇眼如波入鬓流。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刻,久久无法回神。
最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轻舞如燕居,疾舞如惊鸿。”大家才从半醉半梦中回过神来。
惊鸿舞她在前世也跳过几次,但用炎家舞痴的话来讲,美则美矣,却并没啥新意。她所谓的舞是有灵魂的,她上辈子没能理解,这辈子依旧是。不过唬唬这些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因为惊鸿舞确实够美。就算惊不住这些人,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她这张脸,这也是她坚持要带面纱跳舞的原因。
不过目前这情形,她似乎还可以继续留着这张王牌。这个地方鱼龙混杂,那些害死原主的衙差可是见过她的,她不可想取了面纱后被人认出来,那她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泡汤了,虽然这几率不是很大,但危险成分确实存在的。
这时有人认出了刚才说话的男子。
“他不是上届文试状元现在的的侍郎大人,谢谦。”
“对啊,好像就是他。”
对别人道出自己的身份,谢谦并不在意。朝廷对官员有明文规定,不得私自进出青楼赌坊,但对歌舞坊并没有明令禁止出入。
“不知姑娘这舞叫什么名字。”谢谦问道,今天他是被两位同行强行拉来的,来之前他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么美的舞。
炎云惜见此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他的皮肤很白,目光清朗,不是十分英俊,但他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叫人讨厌,便道,“其实先生刚才那句话已经道出了此舞的名字。”
“惊鸿?”
“没错,此舞就名为惊鸿舞。”
“这里可有画具。”他突然问道。舞坊的人瞬间明白,拿出一套画具在大厅摆好,因为这种情况偶尔发生,看完舞姬表演的公子哥心血来潮为姑娘画上一副画。
谢谦能考上状元,那文采一般人能比的,但除了文采,最有名的便是他的画作,他还没考上状元之前,他的一张画已值千金,更何况现在身份不同了。
他画的很快,完全是随性而作,很快大家便看见一白衣美人跃然纸上。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收笔了,全程没有任何人舍得打扰。
画中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炎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