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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 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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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左冷禅心底惊骇无比,要知道他虽然年幼,但是嵩阳心法已经练到第六层,在江湖上算来也是二流好手了。就是师尊长清子虽然能轻松击败自己,但是像老乞丐一样,随手一抓就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他根本做不到。

    “这老乞丐是什么人?丐帮的?但是丐帮不是早就解散了么?”

    朱元璋是造反出身,得天下之后对户籍制度管理的非常严厉,没有路引,寻常之人进城出城都做不到。特别是流动的乞丐,一被官府发现就会被抓起来,强制关进收容所。所以明朝自建立以来,本来就江河日下的丐帮很快烟消云散,已经有百多年未在江湖出现。

    不过老乞丐这一抓,左冷禅看上去颇有熟悉的感觉,好像是丐帮中一门失传已久的绝学,他曾听师傅闲聊提到过,没想到真有亲身示范的一天。

    “小子,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相反我反而会传你一门绝学,代价只是一个月之内帮我老头子一个忙,将晋王妃队伍里的一株千年人参偷回来。”

    “偷人参?前辈武功盖世,为什么不自己去,反而要小子帮忙?”

    “哼,晋王妃父亲身染重病,急需这根人参下药续命,我老乞丐岂能做这么阴毒之事?”

    左冷禅翻翻白眼,你老人家还真是够无耻的,既然想当好人,那就不要想着去偷人家的人参,您这真是做了biaozi又立牌坊啊。

    “嘿嘿,小子,你和我不同,你是被我逼的去做的,内心里不愿意,所以算起来你也是无辜的。这样追究起来,老乞丐没有去偷,自然没有间接害死晋王妃父亲;你是被逼去做的,情非得已,要是晋王妃父亲是明事理之人,绝对不会怪罪你的。算来算去,还是要你来动手。”

    好强大的逻辑!

    左冷禅欲哭无泪,又反抗不得,被老乞丐挟在腋下,风驰电掣的向远处奔去,远远的看见一座山神庙,进去之后才见得一堆柴火,上面悬挂一口大锅。大锅似乎在煮东西,咕噜咕噜的冒着蒸汽,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散发出来。

    “爷爷,你回来了!”火堆旁站立一个少女,看到老乞丐回来,眼睛一亮,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女孩十三四岁,五官标致,非常漂亮,只是皮肤雪白的透明,身体单薄,好像瓷娃娃一样,碰一下就会碎。

    “灵儿,爷爷没事,爷爷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治好你身上的寒毒。大概一个月之后,你就能像其他健康的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再也不必受寒毒的摧残。”老乞丐慈爱的摸摸少女灵儿的脑袋,散发浓浓的温情。

    “这位大哥哥是谁啊,爷爷您怎么又抓人回来了,家里已经有两位大哥哥了,但是他们都没能治好灵儿的病。灵儿不想爷爷为了我总是去做坏人,灵儿只想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着爷爷……”

    “灵儿不用担心,这个人和那两个魔教的兔崽子不同,他是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正道中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一身嵩阳心法颇为深厚,如果爷爷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练至第六层了。嵩阳心法传自全真教,纯阳无比,配上千年人参,一定能将灵儿的寒毒逼出体外。”

    “爷爷,是真的吗,灵儿的病真的能治好!?”

    “嗯,相信爷爷……”

    ……

    夜幕再一次笼罩这片大地,左冷禅却睡不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到了现在他终于老乞丐抓自己来的原因了。老乞丐原名苏小七,是丐帮最后一名长老,丐帮前些年受到东厂的致命打击,帮派最终烟消云散,门徒大半身死当场,就连帮主也是当场毙命。只剩下老乞丐一人背上苏灵儿逃出重围。

    不幸的是,老乞丐逃跑的时候跳下寒潭,结果那个时候苏灵儿看到父亲死亡,受到惊吓,抵抗力下降,再加上寒潭水一泡,从此就染上了寒毒。即使老乞丐匿名改性,带她在全国各地遍求名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

    最后,他还是从一名名医那里得到一个方法,就是找一名内力深厚,修炼纯阳心法的高手为苏灵儿灌注纯阳内力,加上千年火候的人参内服,内外相逼之下就能驱逐寒毒。老乞丐本身修炼的混元大法不是纯阳,于是这七八年来,老乞丐一直在搜寻修炼纯阳心法的高手。

    只是这世间本来就高手稀少,更别说是修炼纯阳心法的高手。苏小七自身被朝廷通缉,又信不过一些成名的高手。因此,七八年来,老乞丐一直徒劳无功,直到今天碰见左冷禅。

    左冷禅年纪轻轻,一身内功却颇为浑厚,堪堪满足要求,再加上今天遇到晋王妃的队伍,知道他们手上有千年人参,老乞丐心中大喜,治疗苏灵儿的两个条件都满足了,所以就将左冷禅强制带到了这里。

    “龙战于野、时乘六龙、双龙取水,丐帮中降龙十八掌不是早随郭靖去世而失传了么,怎么老乞丐还保留三招。”

    喃喃出声,左冷禅怎么也睡不着,就在晚饭之后,老乞丐明言,左冷禅的内力不够,为了不出意外,还需要短时间内提升一点。所以将降龙十八掌中丐帮唯一保存的三掌交给他,交换条件就是心甘情愿的治好苏灵儿的病。

    有降龙十八掌这种盖世神功为报酬,去救一个小女孩,左冷禅自然满意,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为防万一,现在老乞丐只教了龙战于野一招,剩下的两招要等得到千年人参之后才会传授。

    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阳刚之至,是武林第一外功,传说中这门掌法由外而内,练至大成,不仅可以增强体魄,更能增强内功修为。左冷禅对此颇为信服,要知道丐帮只有一门内功心法混元大法。这门心法威力平平,但是乔峰的武学却是遇强则强,降龙十八掌这种消耗极大的掌法都可以反复的使用,要是没有深厚的内功在支持,打死左冷禅也不敢相信。

    丐帮既没有其他内功,乔峰的气脉又那么悠长,唯一的解释就是降龙十八掌练到一定程度,可以辅助内功修炼,使得真气变得浑厚无比。

    前世,为了找出理论来源,左冷禅翻遍道藏,再加上十几年的看书经验,还真让他找到了理论支撑。武侠世界的内功,其实来源于人体消化食物产生的精气,基本上不依靠天地能量,通过呼吸导引等内家法门,就可以炼化精气,储存在丹田成为真气。

    降龙十八掌走的又是另外一条路,不是通过呼吸,而是通过动作来带动全身的精气在四肢百骸中流动。丹田作为人体最大的洞穴,这些精气流转之后绝大部分都会储存在里面,慢慢的增加武者的修为。只不过,降龙十八掌的修炼动作,比其他外家功夫炼化精气的效率高的多,所以才造就了它的显赫威名。

    左冷禅越想越是激动,忍不住爬了起来,走到山神庙外面,深吸一口气,开始修炼起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

    龙战于野是降龙十八掌中颇为玄妙的掌法,左臂右掌,均是可实可虚,非拘一格,正好和变幻莫测的大嵩阳掌契合,修炼起来颇为顺手。

    寂静的夜色下,冰冷的寒星中,左冷禅肃然站立。

    倏忽,他深吸一口气,肚子猛地膨胀起来,一团头颅大小的气团在胸腹之间滚动,好像藏了一只活的老鼠,也像一个不倒翁。左冷禅小心的双手虚抱,外方内圆,身姿舒展,慢慢的推动双掌。

    一招一式好像面筋一样,弹放自如,带有韧性,胸腹之间的气团也随着他的动作,缓慢的滚动,在胸腹之间流转,所到之处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左冷禅心中一喜,他灵敏的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居然也随着气团在滚动,汇入身体产生的滚滚热流中。等自己双手虚按丹田的时候,这些真气汇合热流,也随之回到丹田。

    就这么一来二去,丹田也是一片温热,真气更加的浑厚,更加的精纯,好像随着降龙十八掌,被身体淬炼过一样。

    感觉到降龙十八掌的神奇,左冷禅目放欣喜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降龙十八掌居然功效这么大,立竿见影的效果。沉醉在其中的左冷禅,不知不觉间已经锻炼到凌晨,夜色越发的深沉。

    突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灵儿单薄的身影走了过来,看着左冷禅,双目之间带着复杂之色。她是那样的轻盈,好像微风随时能把她吹走。

    “左大哥,我们能聊一聊么?从小到大我都跟着爷爷东奔西跑,没有见过多少同龄的朋友,唯一谈得来的任大哥,又被爷爷称作魔教兔崽子,不允许我们接触。”苏灵儿的声音很清脆,此时左冷禅却听的出其中的无奈与无助。

    左冷禅叹息一声,他怎么会不明白少女的心思。苏小七说的含糊,但是他左冷禅又岂是糊涂人,一些东西明镜一样,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自己的内功还远未大成,要想取得最佳的治疗效果,十有八九为苏灵儿灌注内功的时候,对方是要脱去衣物的。在这个时代,正是封建礼教最最吃人的黑暗时期,既然看到了对方的身子,左冷禅自然知道自己多半要负责。但是眼下看来,冰雪聪明的苏灵儿多半也是明白这一点。

    眼看就要将自己的身子托付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性情怎样,出身如何,有什么理想抱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难怪她坐立难安。

    左冷禅找到一块巨石,用衣袖擦拭干净,道:“苏姑娘,请坐!”说完自己坐到了左边。苏灵儿单薄的双唇微微一抿,轻盈的坐了下去。

    一股清香飘了过来,像夏天的薄荷,颇为好闻,左冷禅问:“这么晚了,苏姑娘还没有睡,有心事么?”

    苏灵儿柔媚的大眼睛复杂的看着左冷禅,道:“灵儿的心思左大哥会不知道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后,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可是我现在却一点都不了解左大哥。”她的声音很低沉,颇为彷徨。

    女子一生最怕嫁错郎,在这决定一生命运的时刻,对于未来的迷惘,对于未知的人生,她的心中就如无根的浮萍,飘忽不定。而且她的心中,总是忘记不了那个昂藏的身影。

    “我么,我长在一个幸福的门派,有疼爱我的师傅,有看似严厉的师叔,还有一群可爱的师弟们,每天除了练功,我们就玩耍。嵩山的景色美极了……每年稻米抽穗的季节,就是稻花鱼最肥嫩的时候……”

    ……

    写完才发现,笑傲时还有丐帮,看来以后要圆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