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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伤的日子,都是尤望水亲自来给我换药。每次我都抬不起头的趴在床上,任他敷药。当问及我上山遇险的经过,我“啊”了一声,才想到给青果采集的药材还没寻到,便将青果的病情缓缓与尤望水说了。
尤望水冷漠道:“以后莫与她皮肤接触,那病传染。性病是勾栏女子的常见病,治不好,也死不了人。你不用担心。”
“可是……青果都病的起不了床了!”
“起不了床,怎么接客?没那么严重,是她吓唬你罢了。”
后来,尤望水忍不住问及他前世的事情,我摇了摇头道:“前世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尤大夫和尤夫人膝下无子。”
尤望水想了想,又问了我未来两年朝廷里发生了哪些大事?
我是小老百姓,根本不关心时局政治,况且我一直被武植圈禁,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哦,我想起来了,皇上马上就要全国选妃了。这一期的文考和皇帝选妃时间相近。”我微微一笑,忽而又道:“百姓都道皇帝是个风流才子。”
看着尤望水失望的眼,我道:“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我都是走一步算一步,重新来过。”
此去京城甚远,时间堪堪过去一个月,按说科考时间已过,考官正在改卷的时候。也无消息传出。
臀部的伤细养了大半个月,多半好了,能够下地随意走动。透过镜子看伤疤,好丑的一道疤长在上面,真愁到时候和武植怎么解释。
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娘一筹莫展的来了,见了我就有哭腔。
“金帘,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哥哥吧,他打伤了吴县公子的腿,现在被衙役抓进监牢里,就不知怎么折磨他了!”
前防万方防不了,狗改不了吃/屎。本就知道哥哥有牢狱之灾,谁想这么快就到,比前世提前了一年。
将水瓢扔进水桶,我抱住娘不断哄道。
“武植就快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一定有办法救出哥哥。”
前世就是武植想办法救出的哥哥,赔了银子又送了可人的姬妾。那吴县公子其实根本伤情不大,无奈哥哥喝醉了酒,忘了奴才本分,冲撞了吴公子,这才造成祸事。
“金帘,你这里有多少钱啊,借给娘些,娘想花钱赎你哥哥出来。”
钱倒是有些,就怕那一丁点根本不够打牙祭。这一想,还真想起些事情,前世,武植送给吴公子的姬妾就叫做“师师”,是武植花大价钱从怡春院买来的一个美艳妓/女。
那美艳妓/女我见过,绝不是青果模样。
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似乎没什么联系,搅得我头疼。
“娘,你衙门里有可靠的人吗?我倒是有一个说上话的,叫武颂。可以托此人上下疏通。”
“吴松吴大人吗?那可是个锄强扶弱的好人,金帘快去求求他啊!”
答应了娘,也为了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我决定亲自上门答谢。现下民风虽逐渐开放,但女子抛头露面毕竟不好,所以我才时常男装打扮。这一次出门,胭脂提心吊胆,偏要跟着。无奈,我只得扮作公子哥儿带着一个娇俏的丫鬟出门办事。
在县里最好的酒楼定了一桌酒席,让胭脂跑去衙门请武颂来。胭脂羞答答的去喊人,嘿,我倒成了牵红线的红娘了。
谁知,那武颂怎么可能是随便就能请动的人?他也不是贪图回报的人啊!难不成要我亲自去请?
衙门府的武颂见了我,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好气好笑道:“穿着男装就方便多了,刚才那妹子来被兄弟们见到,反被取笑。”
“颂弟,还怕被取笑,莫不是没见过女人,脸皮薄。”
武颂被说中,极不自在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多长了个胸部嘛,长那东西跑起来多不方便。”
我憋住笑,暗想,这一世的武颂和上一世一样,是个粗俗的大老粗。
“你的伤好了?”武颂向我臀部打量。
真是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扭捏一下。“早好了,跑两步都没问题。”
说正事。“我今天来是请你吃饭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顺便还有事找你帮忙。”
嫂子的缘故,和这一世的武颂自然亲近,还有点管着他的感觉。
武颂挠了挠头,索性答应了。
酒席上,我与武颂对坐。胭脂在一旁侍候。
“怎都听叫你吴松?你这姓是哪一个wu?”我道。
胭脂殷勤的给武颂倒酒,武颂笑道:“口天吴啊,武夫人莫不以为我和你家官人一个姓?”
我脸上但笑,心里却想,怎么引他道出自己的身世呢?
我道:“我家官人原本有个弟弟叫武颂,据他说,八岁的时候将六岁的弟弟遗失了。他还说,弟弟武颂的右小臂上有一个青龙胎记。”
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就差让他撩开袖子看看是否有胎记了。
武颂神色一敛,瞪着眼睛看着我。
“却有一块胎记,不过不是青龙样子。我叫武颂?我……哥哥呢?”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这么快便认下了……
原来,当年幼小的武颂,是被人贩子用一串糖葫芦拐走的。带他一路走出很远,再回头想起家人来,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记得上有一个哥哥,大家都叫他吴松。
社会险恶,武颂逃离人贩子以后,先是跟着一个和尚化缘,后来跟着和尚上了武当山,做了少林俗家弟子。再大一点,武颂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便循着记忆跑到了离清河县不远的阳谷县当捕头。他的记忆其实更多的是在这里,这里是和尚带他化缘流浪的地方。
今我一提武植将他丢了和他手臂上的胎记,怎不引发武颂的幼年情怀?
“嫂子?”武颂用力的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激化了。“你是我嫂子?我还有哥哥?”
“颂弟快请起,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相认后,我又向他说了我哥哥打伤吴公子入监牢的事情。
“这个吴勇可恨之极,净干些龌龊邋遢之事,若他不是吴县之子,定扒皮抽筋狠狠揍他一顿。不过,你说金才哥是聚众赌博外加醉酒伤人?这个罪名不小啊!”
“赌博不假,这次入狱权当给他一个教训。不过伤了吴公子住了监牢,哪里还有活命?求颂弟看在嫂子的薄面上,和牢狱长通融通融。我正在筹集银两想赎哥哥出来。”
“那我也暗地里找吴公子求求情……”武颂如是说。
武颂关心哥哥武植的动态,我道:“你哥哥一月前便赴京赶考,这会儿应该是等放榜通知,怕是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