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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踌躇间,他又记起了庄银笙来。
这小姑娘是遨山掌门人的孙女,又是玉云宗宗主的女儿,若是她说上一句话,这典账房没准会免了自己所欠的银奉,也说不定。既然如此,何不去让她帮帮忙?
自从上次相见,她就再也没来找自己玩了,莫非太过顽皮,被她妈妈惩罚的关禁闭啦?
邢天抬头看了看那座遮天蔽日的玉云峰,心想自己还从来没上去过,说不得,今日还非要上去闯上一闯。
当下振作精神,离了御风谷,便沿着一条陡峭的山道朝上爬去。
山道两旁都是铁索拦着,每一级台阶也就只有一脚宽,上面长满了青色的苔藓,若是一不注意,随时都有跌落下去的可能。
不过邢天练了这么久的扶摇诀,身体既轻灵又敏捷,再加上清风徐徐托举,对他来说登上去倒也并非难事。约莫攀爬了半个时辰,连那半山腰都还没走到,邢天心里又犯起嘀咕来:“男子汉大丈夫,连个钱都赚不到,却去找一个女人伸手相助,岂不是太也丢人?”
他天生性格要强,稍稍停顿片刻,就又愁眉紧锁的回身下山而来。
“哎!找林师哥不在,找庄银笙又觉得挂不住面子,到底该如何是好?”邢天心里一阵嘀咕。
走着走着,他眉毛一挑,突然叫道:“对了!我怎么把胡者也给忘了?这小子鬼主意多,何不去问他一问?”暗想今日反正是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静坐练功了的,还不如尽早把银奉之事落实,便索性提起真气,直朝炽火岭奔去。
这炽火岭他曾经来过一次,路途倒也熟悉。转瞬即至,在上面转悠了半天,穿过一道道厢房殿宇,见到许多振臂练武的炽火宗弟子,却唯独没有发现那位胡者也的影子。邢心下纳闷儿,这位胡大才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又找了半晌,突然听到了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一间小屋里悠悠的传出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邢天心中一动,匆忙扒着窗户一看,见那位书呆子胡者也果真坐在其中,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一本蓝皮线缝的古书,而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坐着两个头上还扎着小辫儿的孩童,也在有模有样的跟着读诵。
胡者也读上几句,便解释老半天,那两个孩童就瞪大眼睛听,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邢天也不知这是在做什么,便在门口露了露头,又招了招手,胡者也见是他来了,忙把书丢在了案上,大笑着迎了出来:“刚才还在读有朋自远方来,不期竟然是邢兄来了,哈哈哈!”
邢天匆匆说明了来意,问道:“你在这里读书,难道不用练功么?”
胡者也指着那两个小童,“我每天练武练的腰酸背痛,闲暇时间便教炽火岭的几位师叔的孩子读书,哈哈……小生果然有当教书先生的天份,每天教上两个时辰,不仅可以从师叔那里赚足银奉,而且还能存余一部分。”
邢天大喜,心想果然还是知识改变命运,原来这位胡者也竟然在炽火岭上开起了“培优辅导班”,赚着高端收入,忙道:“既是如此,你把存余的那部分借给我,我正愁不知去哪儿赚这些钱!”
胡者也一听,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邢天愕然道:“怎么?咱俩如此过命的交情,你不愿意借我?”
“倒不是不愿意借……”
“那……你是怕我将来不还钱?”邢天豁然拍着胸脯道:“我邢天今日先把话撩这儿,三年之内,我必定会升为二结弟子,到时候下山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还你这点小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胡者也仍犯难道:“邢兄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就算不还钱又能如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邢天见他如此墨迹,禁不住有些生气。
胡者也红着脸,扭捏道:“只不过,我每月赚取二十贯钱,其中十贯作为自己的银奉,另外还有十贯,全都送给了羞花姐……她……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有能力赚钱?故而……因此……嘿嘿……”
邢天听了,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浇灭,心想果然女人比朋友更重要,在妹子面前,哥们儿永远要往后靠。他在后世是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在今世则是个茹毛饮血的野狼孩儿,若是要他在这个古代的大山中赚钱谋生,同时还不能过多的耽误武功修为,倒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路数,便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在了门槛上,叹气道:“哎……难道……我真的要去搬砖砌墙赚钱不成?”
胡者也微微过意不去,也靠着坐下,拖着脑袋寻思了片刻,突然双眼发亮,一拍大腿,叫道:“有了!”
“什么有了?有什么了?”邢天正在发愁,被他吓了一跳。
胡者也笑道:“我替邢兄想出赚钱的路子了。”
“什么路子?快说!”邢天揪住了胡者也的袖子。
“邢兄怎么忘了一个人?”
“什么人?”
“嘿嘿……百兽林里面的那位白发老婆婆。”
“你是说……药婆婆?”
“哈……正是她!”胡者也一脸的坏笑。
邢天精神一振,记起了当入门择选闯第二关时,曾经在百兽林中遇到过一位号称是“药仙”的药婆婆,她的医术极其高明,仅仅为自己把了把脉,就察觉出了他异于常人的听觉,忙问道:“药婆婆……她与我赚钱的路子有何联系?”
胡者也捂着嘴笑道:“邢兄怎么忘了?那药婆婆酷爱驯兽,但驯兽的技巧却又极差。然而恰恰邢兄你的驯兽技巧却是一顶一的强,当时还曾答应教授她那驯兽之法。”
邢天点头道:“嗯……确有这回事,我当时的确答应过那位婆婆,只不过,后来我一心修炼扶摇诀和裁叶剑法,也分不出身来,渐渐的便把这件事给淡忘掉了。”
胡者也猛的一拍手:“照啊!既然她有求于你,你何不现在去找她,然后狠狠的敲她一笔竹杠?”
“敲竹杠?什么意思?”
“哈哈!邢兄果真是个老实人!”胡者也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你就告诉那位药婆婆,说每帮她驯服一只野兽,便让她付给你铜钱五贯,她心急于驯兽,必然会答应,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发一笔横财了吗?到那时候,莫说是这区区的十贯银奉,就算是娶一房小老婆,邢兄也是照样拿得出钱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