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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三王爷到凌府拜访,凌傲天称病卧榻不见,令得他脸色阴沉几分,无奈此来有求于凌云染,只得敛了怒意,状若无事般坐于厅中。
“凌副统领,本王此来是..想..”,十三王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怜香,上茶,怎得磨磨蹭蹭的”,凌云染招呼着,吩咐下人备着物事,
“本王..是.想..”,十三王再度启口,脸上神色变幻,
“招财,说了多少次,把那檀木椅搬来...”,凌云染四下吩咐着,落得十三王一脸尴尬。
“王爷适才想说什么?”,晾了他半天,凌云染才转头,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十三王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本王想与你商议天香楼一事...”,
“唔,交接之事是应慎重,不知房契可是备好了?”,凌云染淡淡笑着,抢先说道,
“天香楼乃本王心血,本王愿以他物换之”,十三王终是开口说道,他终是不舍得。
“他物?那不如以玄武军或者流云铠换之..”,凌云染悠哉地饮了口茶,比起十三王的尴尬处境,她自是胜似游庭散步。
“凌云染,你休得放肆,你掳了玄武军三百套流云铠,本王尚未与你算账!”,十三王终是按捺不住,拍案而起,一脸怒意的喝道,
“天香楼的赌注乃二人击掌而定,王爷若要毁约,凌某不敢二话。两军交战,多少会有损失,或是玄武将士丢了流云铠,王爷不服输,便耍赖说青龙将士掳了流云铠,毁约、失信加无赖,传出去对王爷名声怕是不妥啊”,
凌云染摇了摇扇子,不慌不忙地说道,十三王今夜拜访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想跟我耍无赖,你还嫩了点。
十三王爷毕竟还是要脸的啊,像凌云染这种占了便宜还喊冤的人,绝对属于不要脸的人。
“你..你..”,十三王爷气得还算清朗的脸,扭曲成一团,脸色青白交杂,他自诩城府颇深,善于算计,却在凌云染面前输得难看,憋屈。
“天香楼,凌某要定了,至于流云铠,十三王爷若想要,按市价每套一万两买回罢”,凌云染淡淡笑道,此刻,十三王爷才知道她当初的笑意中藏了多少算计和卑鄙,此战他输得彻底,输得窝囊。
十三王爷愤愤地饮了口茶,口中苦涩不已,纵横沙场,游刃朝廷,却从未似今日般,暗地里吃了闷亏,还偏生拿他无可奈何。
忽地,屋檐上一道黑影滑过,手中长剑泛着森然寒光,直指凌云染而来,凌云染先是一愣,扫眼下见得十三王爷神色惊讶,知非他安排,但余光下见他双手环胸,神色和缓,岿然不动,竟是要见死不救。
这笔账记下了,凌云染不敢大意,思海上神识转动,刚要取出真水,却见得紫光闪烁,她心中了然,眼眸眨了眨,定定地站着那处,任得剑光往脖子而来。
那黑衣人见得她不闪不避,惊讶的咦了声,紫色眸子复杂的闪动着,终究在离得她脖子三寸处,剑锋一偏,往十三王爷刺去。
十三王爷身在凌府,凌云染遇刺而亡,他必脱不了干系,可他此刻早已被此前的憋屈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是想着,凌云染死了也好,天香楼仍归自己,他日青龙军亦落入手中,是以并未伸手援救。
谁知,黑衣人在最后一刻居然改变了主意,剑锋往他而来,一时不查,竟差点吃了亏,他往凌云染身后躲去,想以她为盾牌阻挡,却不知凌云染看破他的意图,抬腿飞快地溜向一侧。
他只得屏气凝神,身形回转,顺势抽出腰间的长剑,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势,怒喝几声,“来人!”“有刺客!”
十三王爷常年领兵,武功不弱,真气浑厚,几番回合下,黑衣人竟落了下风,此人却也不逃,只是不要命般刺向十三王爷,招招狠辣,似是不顾自己亦要取人性命。
终究过于心浮气躁,黑衣人一时疏忽,左肩受刺一剑,鲜血汩汩而下,紫眸闪出疼痛的神色,仓皇间,又中了一掌,勉强撑住身子,而四周护卫的脚步声急促地响起,往此而来,今夜怕是难逃此劫。
“王爷小心,交给凌某罢”,身侧凌云染蓦地从角落中走出,挡在十三王身前,往黑衣人扑去,十三王一愣,眼眸示意护卫,稍安勿动,你既要赴死,便成全你。
凌云染甫一扑出,便立刻被制伏,黑衣人却未取她性命,只是以长剑架在她脖颈上,往后撤退着,
“所有人不准动,好汉饶命啊”,凌云染惊慌地大喊道,十三王恨恨啐了口,这个废物。
凌云染的带领下,黑衣人架着凌云染往后院走去,“左边第二间”,凌云染说道,二人开了房门,躲了进去,
“不要出来”,凌云染随意扒拉开架在身前的长剑,开口说道,那人捂着左肩,紫眸恨恨地盯着她,凌云染关了门,走了出去。
“人跑了,今夜加强守卫”,凌云染向护卫吩咐道,随后去了前厅。
十三王爷见她无碍,脸上颇有些失望之色,令得凌云染的眸子冷冽几分,便顺口提了几句天香楼交接之事,气得十三王爷转身便走。
凌云染吩咐下人,不许打扰,方才回了刚才的屋子,见得那人左手捂着右肩,躲在一侧,右手仍握着长剑,一副防备的架势。
凌云染走到那人面前,懒懒说道,“倒是胆子大,都敢来凌家行刺了”,说完也不待那人开口,便一把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有些苍白,仍难掩绝美之色的脸出来,不是那冷月辰又是谁。
冷月辰神色不变,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心知此人武功差劲,且对自己有意,必不会伤及自己性命。
她勉强站起身子,将剑架在凌云染身前,冷冷说道,“护送我出去,否则刀剑无眼,取你性命”,
凌云染瞅了她一眼,随意伸手扒拉开身前的剑,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扫了眼她仍在流血的伤口,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凌家可容你自由出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非我救你,你早就毙命于此”
“我要杀你..你为何..要救我?”,冷月辰身子一晃,忽然有些晕眩,她失血过多,需得及时止血。她只得背过身,从袍角撕下布条,口中咬着布条,另一手绑在伤口上,疼痛使得那修长的眉毛紧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