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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爷~~紫潼姑娘来了~~”,老鸨扯着跟店小二上菜的十八转的音调,领着紫潼进来了,仍是那一身浅紫烟云薄衫,勾勒出诱人的身形,露在遮脸薄纱外的紫眸,熠熠闪烁,似映月的潭水,让人恨不得伸手过去一把捞住,那若隐若现的月影。房间内立刻安静下来,听得身后家丁们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和隐隐吞咽口水的声音,
“少爷平日便是这么教导你们的么?”,冷冷的声音从凌云染口中传来,带了几分肃然杀意,一下惊醒了众人,即刻埋下头,不敢再看一眼,凌云染站起身,收起扇子,照刚听到的声音方位,一个个地敲着头,
“少爷我可以花天酒地,但你们不行。刚才若是有人暗算我,照你们瞠目结舌的样子,少爷我,早死了一百遍了”,
“毫无半点定力,都滚出去,夜里每人罚二百青蛙跳,招财、进宝,你二人虽无过错,但教导有失,跟着受罚罢”,凌云染懒懒地说着,
“少爷,青蛙跳是什么?”,眉毛粗浓的金玉眨巴了下嘴,摸了摸脑袋,傻乎乎地问道,
“喏..”,凌云染蹭得跳起来,一个爆栗扣在他头上,疼得金玉捂头蹲了下来,他又往他屁股上一踢,疼得金玉又蹦了起来,凌云染一边暴扣,一边脚踢,打得金玉连蹦了好几下,
“这..就是..青蛙..跳..”,难得动了几下,白胖的凌云染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众人见势不好,迅速溜出去了,屋里只留下了紫潼、苏瑾和老鸨,老鸨见势也要溜,被凌云染留了下来。
紫潼看着刚才的一切,眸子里闪着兴味,兀自想得出神,突然一粒花生扔到她脸上,她眼中寒光一闪,抬眼而去,见得凌云染坐在位子上,抬了个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她,懒懒说道,
“听闻紫潼姑娘卖艺不卖身,那便来卖个艺罢”,这话说得,跟在大街上看胸口碎大石一般,瞧一瞧,看一看的口气,气得紫潼的眸子一下暗沉下来,僵硬地站在一侧,不吭一声,
“怎么?不愿?”,凌云染仍起一颗花生,张嘴欲接,花生落在她的白牙上,弹开了,让她咬了个空,脸上有些挂不住,站起身来,
“我给紫潼姑娘两个选择,第一,取下面纱相见,第二,卖个艺,这个才艺展示嘛”,凌云染从桌上取了削苹果的小刀,递到她手中,又取了个苹果,站得十步开外,放在自己脑袋上,微微一笑,
“便是表演飞刀射苹果,如何?”,
“不成,不成,此事不成,凌少爷断不能胡来啊?”,老鸨急急上前劝道,要是凌云染在花满楼出了点事,这楼砸了就算了,依凌家的背影,她的小命可是保不住了,自己十六岁入青楼,辛苦劳作大半生,才挣了这么家青楼,指望将来过些好日子呢?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唔..我也觉得不妥,不如…放你这儿罢”,凌云染笑眯了眼,拉过老鸨,把苹果放在她头上,远远站着看了看,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老鸨张着没回过神的嘴巴,一幅就要被千军万马碾踏的表情,精彩万分。苏瑾早煞白了小脸,紫潼眉头微蹙,面呈难色,
“那便请紫潼姑娘做个抉择,是要取面纱,还是表演飞刀射苹果…”,话音未落,蹭的一道寒光,掠过凌云染眼前,蹭的钉住在老鸨头顶,不偏不倚,刚好射在苹果上面,老鸨腿一软,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是嘶嘶作响,额头的冷汗,簌簌流下,精心的妆容都花了,流成一道道白痕,比那戏台上的花旦脸上还精彩。
“如此,你可满意?”,冰凉又柔软的声音传来,令人听了心里舒服的紧。凌云染闭住刚吓呆张大的嘴,眼珠转了转,白胖的手,两手相合,颇有些歉意的说道,
“紫潼姑娘,好刀法呀,可惜就是心浮气躁了点,本少爷,话还没说完呢?”,凌云染扣扣缩缩地从怀中取了一方丝绢,桃红色的海棠图样,娇艳似火,刺眼得让紫潼晃了下神,
“本少爷要你表演的是蒙眼射飞刀..”,话音刚落,老鸨咣得瘫倒在地上,脸颊颤抖,嘴唇嗫嚅,哀求地死死盯着紫潼,似是立刻就要嚎啕大哭起来,再顾不得半分风度。
“出尔反尔”,紫潼哼了一句,纱袖下的手捏得死紧,再下去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掐死那白胖子。
“选哪个呢?”,凌云染好以暇整地看着她,“紫~潼~姑~娘~~”,老鸨拖着平日最为悠然婉转的腔调,颤悠地喊着,
“依你便是,只许一人看,其他人都出去罢”,紫潼见得她今日似是不会善罢甘休,只得应了下来。
“过来,给大爷我好好瞧瞧~”,凌云染见得人都出去了,装出一副凌人气势,轻摇着扇子,白胖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紫潼嫌恶得翻了好几个白眼,怎么会有人怎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紫潼缓步走到她身前,微低下头,取下面纱,一张惊世绝俗的容颜便曝露在眼前,啪的一声,凌云染的扇子跌落在地,嘴巴张的老大,这..这...这...太他妈的美了...
不用脏话,绝对表示不了凌云染的震惊和惊艳,这绝对是要蒙面的啊,天下之人见着皆起了皆是□□攻心,见色忘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见得那面纱下的容颜,肌肤雪白,眉如远山,唇若含丹,鬓云欲渡香腮雪。胭脂未染而香腮冰洁,凝眸似水而美目流盼,嫣然一笑而惑天下众生。
她此刻却是冰冷着脸,又是另一番风情,似洗彻千年的碧玉,如浸在水中的琉璃,如投在湖中的清朗月影,让你忍不住想伸手捞她上来,搂她在怀,恣意怜爱,直到她散去了冰冷寒意,双腮染霞,在身下低吟婉转,羞怯承欢。
世上的男人,若是见此绝色,该是如何做才对。凌云染皱了皱眉,冥思苦想了下,终是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指着自己的大腿,大喊一声,“来,坐大爷怀里”,流氓啊,流氓啊,你倒是学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