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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皇后这一晕,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南宫玥哪里还坐得住,赶忙起身冲到了皇后身边,脸上掩不住焦急,伸手为她探脉。
张妃眸光一闪,冲青梅发难道:“青梅,你一走到皇后娘娘身边,娘娘就晕了过去,说!你对皇后娘娘做了些什么?”
张妃咄咄逼人地盯着青梅,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而且还同皇后切身相关。若想知道,现在趁皇后晕厥就是逼问的最好机会,错过了,恐怕就会被皇后无声无息地压下去了……
厅堂中的贵女们就有人脸色微变,张妃当众逼问,这若是小事倒也罢了,若是涉及什么秘闻,那她们可算是被张妃给拖下了水了。
青梅的脸色有点发白,她也没想到皇后会晕过去,但此事事关重大,她自然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能说!
“好一个刁奴!”张妃媚眼一挑,厉声道,“本宫问你话呢,居然敢不吭声!”说着就吩咐身边的嬷嬷,“拿下给本宫仔细审问,不答就给本宫掌嘴,敢谋害皇后娘娘,其罪当诛。”
掌嘴?!其罪当诛?!白慕筱目光微冷,她想起了赏花宴那日二公主狰狞的嘴脸,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张妃娘娘,皇后娘娘只是因为贫血才突然昏厥了过去,很快就会醒的。张妃娘娘又何须心急!”南宫玥抬头冷冷地看着张妃,跟着话锋一转,语带讽刺地说道,“青梅姐姐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何须张妃娘娘您越俎代庖!”说着,她已经接过百卉递来的银针,稳稳地为皇后连扎了数针,才收针,皇后就幽幽醒了过来。
贵女们都松了口气,太好了,皇后醒了,一场波澜也算化于无形。
又是这个摇光郡主坏她好事!张妃心里暗恨,嘴上却说道:“郡主此言差矣,本宫这也是关心皇后娘娘,唯恐这奴婢心生歹念想害皇后娘娘。”
她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面上却是露出释然之色,“如今皇后娘娘终于醒来了,臣妾这下可算是放下心了。”张妃深深地看了南宫玥一眼,似笑非笑地赞道,“摇光郡主果然医术高明!”
“玥丫头的医术自然是极好的。”皇后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强打着精神说道,“本宫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宴会就拜托给张妃妹妹了。”
张妃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了,“皇后娘娘且安心回去歇息。”
雪琴匆匆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便有四个内侍抬来了软轿。皇后坐上软轿,由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出了含晖阁。
接下来的宴会虽有着张妃操持,但因着刚才的事,众女都不免就有点心不在焉,最后宴会也就草草结束了。
一直到出了含晖阁,南宫玥心里还在记挂皇后晕倒的事,据她探脉所知,皇后之所以会昏倒,分明是急怒攻心所致,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妹妹!”南宫琤低低地叫了南宫玥一声,示意她往前看。南宫玥抬眼一看,才发现不远处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雪琴正疾步向她走来。
“摇光郡主,”雪琴神色恭敬地行礼道,“娘娘想请郡主再为她把把脉。”
“好,我这就随你去。”南宫玥应了一声,同南宫琤和白慕筱告别后,就带着百卉匆匆与雪琴去了凤麟宫。
雪琴也没先禀报就直接带着她进了内室,只见皇后正面色发白地坐在内殿的床边,一见南宫玥进来,便满脸焦急地向她招手道,“快,快过来帮希姐儿看看?”
是蒋逸希出事了!?
南宫玥心口重重地一跳,快步走到了床榻前。
撩开帐子,长发披散的蒋逸希闭眼躺在那里,面若桃花,额头浮现一层薄汗,樱唇间呻吟轻喘,柔软的娇躯正不安扭动着……
这是……
南宫玥脸色一下子变了,伸手就为蒋逸希诊脉。
这一探之下,心里登时就起了惊涛骇浪。
迷情药!蒋逸希居然中了迷情药!
迷情药让她一下子想到了齐王妃,可是齐王妃为什么要……
南宫玥定定神,让自己别再细思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蒋逸希。
“雪琴姑娘,还请准备一个浴盆,水不用太凉,微温即可。”南宫玥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一会开个方子,你让人赶紧去煎,用作药浴。”
雪琴立即命人准备去了,南宫玥又开了药方交给了雪琴,叮嘱了几句后,这才对皇后娘娘道:“娘娘,希姐姐会没事的。”
“玥丫头,就麻烦你了。”皇后揉了揉纠结的眉心,看来身心俱疲。
很快,待宫女备好浴桶并扶蒋逸希进去后,南宫玥则在水中为蒋逸希施针,几针落下,蒋逸希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时,药也煎好后,她忙将黑烫的药汁缓缓地倒进了浴桶里。等到药浴换了两桶,足足忙了一个时辰,这才让人扶蒋逸希出了浴盆,换上了中衣,扶回到床上躺好。
蒋逸希不再呻吟,脸色也好了许多,但依然不省人事。
皇后担忧地问道:“玥丫头,希姐儿如何了?”
南宫玥有些疲惫,但还是笑着安抚道:“放心吧,娘娘,希姐姐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从头到尾,皇后都没问自己蒋逸希这是怎么了,显然皇后已是心知肚明,所以才没找太医,而是寻了自己前来。
“辛苦你了,玥丫头。”皇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叮嘱道,“今日的事,玥丫头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皇后自然是相信南宫玥的,但事关蒋逸希的闺誉,她还是忍不住要多提一句。
“玥儿明白的。”南宫玥说道,“希姐姐只是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对,希姐儿只是水土不服……”就此定下了蒋逸希的病症。
“水,水……”榻上的蒋逸希突然梦呓了两声,一旁的雪琴连忙倒了杯水小心地喂蒋逸希喝下。
“希姐儿!”皇后紧张地唤道。
蒋逸希饮了半杯水后,缓缓地睁开了眼,一见到皇后和南宫玥,就露出了虚弱的笑容,艰难地说道:“姑母,玥妹妹,让你们担心了。”
见蒋逸希终于清醒了过来,皇后终于如释重负,忙道:“你没事就好。希姐儿,你快好好休息。”
蒋逸希疲倦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既然蒋逸希已经无碍,见南宫玥的眼中都有了血线,皇后忙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南宫玥开了一个方子,让雪琴待蒋逸希醒来后喂她喝下去,这才回了清夏斋。
一路舟车劳顿的疲倦还未褪去,南宫玥洗漱一番,刚沾了床,就熟睡了过去,一直到半夜,突然被百合给叫醒了:“姑娘,雪琴来了。”
南宫玥一个激零起了身,由百合服侍着匆匆穿好了衣裳,出了内室,就见雪琴神色焦急地在原地直打转。
“郡主,”雪琴行礼后,才小声地道,“蒋大姑娘高烧不退。”
蒋逸希发热了!?南宫玥心里咯噔了一下,担忧蒋逸希中的迷情药未完全解去,一点也不敢耽搁地又随雪琴去了凤麟宫……直到她再次为蒋逸希把了脉,发现只是发热,这才松了口气,对雪琴道:“希姐姐今天已经服过汤药,服药太多也伤身,麻烦雪琴姑娘寻些烈酒过来。”
雪琴匆匆吩咐了下去,很快就有两个宫女抬来两坛子烈酒,南宫玥让雪琴用烈酒为蒋逸希擦试身体,一遍又一遍……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原本因高热而昏迷的蒋逸希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南宫玥为她把了脉,笑着对一旁的雪琴道:“希姐姐虽然身体还有点虚弱,但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雪琴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玥妹妹,这么晚了还要你过来,我真是过意不去。”蒋逸希勉强从床上半坐了起来,白色的中衣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显得越发苍白。
“希姐姐这就见外了。”南宫玥故意顽皮地笑了,“难道以后若是我有什么事,你就不会帮我了吗?”
蒋逸希被逗得勾起了蜃角,忙道:“那当然不会了。”
“这不就对了,”南宫玥笑盈盈地道,“我就等着我生病的时候,希姐姐来照顾我了!”
“嗯。”蒋逸希眼睛微湿,又向雪琴道,“今日麻烦雪琴姑娘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同玥妹妹再说两句话。”
雪琴是聪明人,自然看出蒋逸希有体己话与南宫玥说,便识趣地让其他的宫女一起退下了。
待内殿无人,蒋逸希咬了咬下唇,迟疑对南宫玥道:“玥妹妹,我有事想要对你说……”
“好,你说。”南宫玥说着,给了百合一个眼色。百合会意地退到了门口守着。
内殿只剩下蒋逸希和南宫玥,一时寂静无声。
好一会儿,蒋逸希才鼓起勇气地说道:“玥妹妹,我怀疑有人想要陷害我或者韩淮君!”
果然如此!
南宫玥复杂地看着蒋逸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蒋逸希的话也不过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蒋逸希见南宫玥没说话,还以为她不相信,急急地解释道:“玥妹妹,你听说我。这些日子,我因为舟车劳顿有些体虚,便犯了晕车的毛病,韩淮君偶尔会命人给我送点解晕车的药茶或者熏香、精油什么的过来……”
说到这里,蒋逸希眼中闪过一丝羞赧,“昨日刚到猎宫后,他就又让人送来了药茶,可是这一次,他约我去猎宫西门的小树林相会,私下见面着实有些不妥,我便没去……可谁知等我喝了他送来的药茶后,就,就……”想到自己之前的症状,蒋逸希满脸通红。
她定了定神,又道:“韩淮君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我怀疑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她蹙起了眉头,再回想整件事,若是自己真的前去赴约,那结果恐怕是不堪设想!
问题是,这设局的人若是一计不成,会不会再施毒手呢?
蒋逸希越想越担忧,又朝南宫玥看去,“玥妹妹,我觉得如今我既然被人盯上了,恐怕是不太方便去找韩淮君,所以才想请你帮……”说到这里,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南宫玥实在是沉默太久了。
她细细地打量着南宫玥,见她面沉如水,却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愤怒。蒋逸希怔了怔,蓦然间明白了什么,紧张地拉住南宫玥的袖子,问道:“玥妹妹,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南宫玥点了点头,既然齐王妃已经下手,哪怕他们暂时没有证据,也必须让韩淮君和蒋逸希有所防备才是。跟着南宫玥便从今日在凤麟宫遇上齐王妃说起,一直说到她和原玉怡的怀疑。
蒋逸希凝神听着,心绪随着南宫玥的述说时惊时愤时恨……最后一切化为宁静。
“齐王妃……”蒋逸希此刻竟出乎意料的平静,缓缓道,“玥妹妹,还请你帮我告诉韩淮君一声。”
“希姐姐,你放心。”南宫玥自然是一口答应,她本来就已经给萧奕传了消息,只是没想到此事居然还牵扯到了蒋逸希……
也不知道该说这齐王妃胆大包天,还是其心险恶!
待南宫玥回到清夏斋时,初日虽然还没升起,但天已经蒙蒙亮了。
南宫玥坐在书案前,提笔给萧奕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死,交给了百合:“百合,这封信事关重大,你务必要亲手交给萧世子,让他转交给韩淮君公子。”这事关蒋逸希的闺誉,可是一点也马虎疏漏不得。即便是这封信中,南宫玥也没提及蒋逸希和迷情药的事,只是含糊地说,韩淮君送来的药茶被人下了药,请他留心。
百合也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郑重地应道:“三姑娘放心,这封信奴婢保证亲手送到三姑爷手中,连他那个小厮也不给!”
百合急匆匆地去了,一炷香后,就回报说事情已经办妥。
南宫玥微微颔首,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韩淮君自己的了……
南宫玥已是累极,卧到美人榻上,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正午时分,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那个正坐在榻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少年,“臭丫头,你醒啦。”
“你什么时候来的?”南宫玥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睡意朦胧的揉了揉眼睛。
萧奕倒了杯清水递到她的手里,说道:“信已经送过去了。小君那小子说昨日有人禀报说他骁骑营的一个下属在西门的小树林里摔伤了腿,他过去救人了。但去了之后,没有发现人,一来一回就回来晚了。”
南宫玥心里“咯噔”了一下,幸亏蒋逸希没有去,不然的话……
南宫玥昨日只让萧奕转告韩淮君要小心齐王妃,这时才把齐王妃藏着迷情药的事告诉了他,但隐去了有关蒋逸希的一部分。
“难怪那小子今日有些怪怪的。”萧奕了然地说道,“看来他昨日在小树林里应该有所收获才是。不过,齐王妃也太小看小君了。”他轻笑一声说道,“好歹那小子也是习武之人,这种内宅手段害不了他的。他既有警惕,就更不用担心了。”
南宫玥想想也是,对于这种下作的手段,一旦有所防备,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着了道。
萧奕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雀跃地说道:“臭丫头,我们出去逛逛吧。”
南宫玥笑着说道:“我换件衣裳,一会儿我们在碧波亭见。”
萧奕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要是在王都的话,臭丫头多半不会答应和自己出去玩的,他心情愉悦的应了一声“好”,然后动作熟练的翻窗离开。
南宫玥抿唇轻笑了起来,眸中透着的满满都是欢喜。
……
两天的时间,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到了第三日,秋猎开始了。
当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亮天际的时候,皇帝带着群臣聚集在猎宫前的猎台上,几乎将大半个猎台占据。猎台四周,身穿铁甲铜盔的御林军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仿如铜墙铁壁般。
今天是秋猎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在此之前,还需举行祭天仪式,这个仪式需连续进行三个上午,目的是感谢上苍赐于大裕如此富饶的大地和三生万物。
礼部的随行人员早就备好了香案、牌位、供器、牺牲等等一干物品。
待时辰到了,鼓乐齐鸣,皇帝与众臣先是上香,跪拜,接着皇帝牵着献给上天的牺牲,把它宰杀。这些牺牲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天子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
待到近一个时辰后,灰飞烟灭,秋猎第一天的祭天仪式总算是结束了。
皇帝转过身来,面向众臣,神采飞扬地朗声宣布道:“现在秋猎开始!今日狩猎得首名者,朕予大赏!”
“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臣和勋贵子弟纷纷对着皇帝俯首行礼,直呼万岁。
皇帝笑着让众臣起身,跟着突然语调一转:“不过今日的狩猎比试,朕要变一变规则。”
一句话顿时让打算参加狩猎的武将和勋贵子弟都是面色一凝,静待皇帝接下来的话。
皇帝往下方扫视了一圈,继续道:“朕今日要加一条规则,除了虎豹熊等猛兽以外,其余野兔山鸡之类的猎物必须是一箭毙命!”说着,皇帝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某些人身上停了一下,想起去年的春猎,有些勋贵子弟真是太不像话了,一只獾上射了四五支箭,也不知道是抢的,还是靠侍卫围捕的!
下方的好几人都是背上直冒冷汗,怀疑皇帝是不是在针对自己。
待皇帝一声令下后,众人都散了开去,去狩猎的男子皆快马加鞭地奔向山林猎场,而女眷们则大都悠闲地在附近闲逛。
“玥表姐!”
“三妹妹!”
白慕筱和南宫琤从后方叫住了南宫玥,南宫玥因着郡主的身份,在仪式中的位置比她们更靠前些,此时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南宫琤今日穿了一套嫩黄色的骑装,衬得她的肌肤皎洁如玉。
她身旁的白慕筱穿了一套月白色骑装,但这套骑装却是非常特别,显然是花了心思设计的,骑装的上衣跟其他姑娘一样是短衫,但是下面裙子的裙摆却是玉兰花瓣的形状,还特意在外面叠加了一层轻纱,当她走动的时候,轻纱微微摇曳,十分新颖别致。
四周的贵女都在打量着白慕筱的骑装,目光之中流露出艳羡,有几个已经交头接耳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也仿制一套。
“玥表姐,”白慕筱亲热地唤道,“那边有女官教骑马,我和琤表姐想过去学学……”
白慕筱话音未落,就见南宫琤忽然俏脸一白,目露尴尬之色。
白慕筱也察觉到了南宫琤的异状,两人都顺着南宫琤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容隽秀的少年正缓步朝她们走来,这个少年她们三人都认识,正是建伯府世子名唤裴元辰。
南宫玥不由眉头一皱,虽然说当初裴元辰与南宫琤相看的事是钟氏和平阳侯府背后搞的鬼,而后,裴元辰也公然维护了南宫府的名声,但是林氏亲自登门建安伯府,却惨遭羞辱,这让南宫玥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裴元辰在距离三人跟前停下,温文有礼地作揖道:“见过摇光郡主,南宫大姑娘,还有白姑娘。”顿了顿后,他开门见山地提出,“南宫大姑娘,在下想与姑娘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裴元辰举止言辞皆有度,南宫琤不好意思拒绝,大方得体地说道:“世子请。”
两人稍稍往旁边的一棵树下移了几步,南宫玥和白慕筱远远地看着,只见那裴元辰抱拳对着南宫琤说了几句,南宫琤面露惊讶之色,飞快地说了一句,便福身与他告辞,快步走回南宫玥她们身边。
白慕筱忍不住低声问道:“琤表姐,他来找你是……”
“他是来为他母亲道歉的。”南宫琤神情温和的说着,只说了这一句后,便没有再提,白慕筱识趣地不再追问。
南宫玥惊讶的微微挑眉,这建安伯世子的确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
“阿玥。”
这时,萧奕向这边走了过来,也不需要牵缰绳,越影就踏着小步子,悠哉的跟在他身侧。
萧奕的桃花眼中带着不羁的笑意,望着南宫玥,说道,“我们一块儿去猎场吧!”
南宫玥犹豫了一下,有些放心不下南宫琤。
南宫琤见状忙说道:“三妹妹,你和萧世子去玩吧,我不会进猎场的,你用不着担心。”
只要不进猎场,这里是猎宫的地界,又因皇上圣驾在此,防范极其严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南宫玥也没有推辞,微笑着说道:“大姐姐,筱表妹,那我先去了。”
百卉牵来了马,萧奕忙去接过了缰绳,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南宫琤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虽然她遇人不淑,但希望南宫玥能够顺顺利利。
“琤表姐,那就我们俩一起去学马吧……”说话间,白慕筱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向自己走来,温柔的目光正含笑的注视着自己。
南宫玥同样也注意到了韩凌赋,这两人前世如此的情深似海,看来今生也会走到一起吧。
“臭丫头,一会儿,我给你抓兔子去。”
萧奕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了南宫玥的耳中,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笑容灿烂的回应道:“好啊!”
萧奕殷勤的扶她先上了马,自己随身后跨上了越影的马背,百卉很识相的没有跟上去,就他们俩慢悠悠地走向围猎场。
此时,围猎场的外围已经冷清了许多,这是秋猎的第一日,自然谁都想要夺个好兆头,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但有对狩猎跃跃欲试的,自然也有对魁首毫无兴趣的。
萧奕正兴致勃勃的带着南宫玥去找兔子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清亮的呼唤声,“奕哥哥,阿玥。”
傅云雁当先策马而来,笑盈盈地说道:“你们俩走得真快,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南宫玥好奇地问道:“你们不去打猎吗?”
“这才第一天,人太多了,等过些天冷清了些再进去。”傅云雁很有经验的说道,“这么多人一下子冲进围猎场,猎物都要被吓跑了,实在没意思,还不如就在这里玩玩呢。”
说话间,傅云鹤等人也陆续跟了上来,纷纷恭恭敬敬的冲萧奕喊了一声“大哥”。
这一行人倒也不少,傅云鹤兄妹,原令柏兄妹,还有韩淮君,倒是韩绮霞不在,让南宫玥有些意外。
萧奕对于这些打扰到他和臭丫头的家伙们很没有好脸色,但见南宫玥一脸愉快的笑着,神色也柔和了下来,心想:只要臭丫头开心,就暂且放过他们几个吧!
傅云鹤和原令柏察言观色之际,纷纷松了一口气,觉得以后想要有好日子过还是得讨好未来大嫂才行!
傅云雁的性子最是活波,笑容在脸上晕开了两个深深的梨涡,就听她说道:“阿玥,我们刚刚商量了要比试一下骑射,你和奕哥哥也一起来吧。”
南宫玥虽然极度没有射箭的天赋,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这项活动,欣然应了,并问道:“怎么比?”
“得分最高者为胜。”傅云雁愉快地解释着规则,“你的箭术太糟,奕哥哥又太好,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俩一组,阿玥每失误一次就扣奕哥哥一分。”
南宫玥遗憾地看了一眼萧奕,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这次他们俩绝对输定了。
萧奕对此安排非常满意,爽快地应下了。
商量好了以后,几个一同策马向着西山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皆是有说有笑,唯有韩淮君不见往日的神采熠熠,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南宫玥还记得去年春猎的时候,韩淮君以最多的猎物获得了魁首,但显然,或许是顾忌齐王妃和齐王世子,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他这一次并不想争这个魁首。
南宫玥不由想到了前世,那个时候的韩淮君并无救驾之功,但因着庶长子的身份,也被逼得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最后为了搏一份军功,早早地死在了战场上。而今世,有着两次救驾之功,也凭着一己之力挣了一份前程的韩淮君,却依然束缚重重……
南宫玥有些唏嘘。
思绪间,韩淮君策马向她靠了过来,有礼地说道:“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玥知道他是为了问那封信的事,点了点头,拉住缰绳,缓缓地落在了其他人的后面,本与她并骑的萧奕见状也避开了。
“郡主。”此时,其他人在距离上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韩淮君便忙不迭地问道,“您那封信的意思?”
南宫玥平静地说道:“和信中的意思一样,来猎宫的第一日,希姐姐收到了你送去的药茶,用过后身子有些不妥。”
当韩淮君从信上得知蒋逸希用过药茶后身子有些不妥,忙拜托妹妹韩绮霞去打听了,说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已无大碍,这才算下心来。此时,他向南宫玥亲口确认了确有此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郡主,我那日并未送去药茶。”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那药茶既然有问题,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韩淮君让人送去的时候,被人动人手脚,二就是药茶根本不是韩淮君所送,只是有人借了他的名义。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南宫玥目光微闪,她想了想说道:“听阿奕说,你那日晚上去了西门的小树林。韩公子,可否告知,那一日你在小树林里是否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
韩淮君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南宫玥又补充道:“那日,希姐姐不仅收到了药茶,‘你’还让下人邀她去小树林见面。”
韩淮君脸色一变,“我与蒋姑娘清清白白,岂会约她私下见面。”
“所以希姐姐并未去。”南宫玥直言道,“……才不至于落了圈套。”
韩淮君也知她说的没错,一脸的庆幸,随后神色黯然地说道:“我在小树林里见到了嫡母和一些女眷出来赏花……”他苦涩地笑笑道,“……她想毁了我也就罢了,蒋姑娘与她并无妨碍,竟然也……”
“韩公子。”南宫玥正色道,“还望一切小心。齐王妃恐怕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了。”她补充了一句说道,“尤其是入口的东西……有些东西虽不是致命的毒药,但可能会比毒药更恶毒。”
韩淮君目光凝重,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多谢郡主。”说着,他一夹马腹,追上了前面的人,见状,距离不远的萧奕策马到了南宫玥的身边,笑着说道:“走吧。”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山,山脚下有一大片用木栏围起来的草坪,他们刚一下马,就有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迎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并向着爵位最高的萧奕问道:“世子爷,这里有山鸡、兔子、狐狸、鹿、山羊……奴才一会儿就把它们都放出来。”
这儿其也是一个小型的猎场,会放养一些人工饲养的温和的小动物,专供一些女眷或者不擅长骑射的贵女公子们狩猎玩。
“不用了。”萧奕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圈起来的猎物有什么意思,你去给我们立一些草靶子。”
“是是!”总管忙不迭下去办了。
不多时,草坪上便错落的立了上百个草靶子,这些草靶子或高或低,或密或散,分散在整个草坪上。
傅云雁笑盈盈地宣布着规则,“每人都有二十箭,必须要全部用完!射中靶心计一分,脱靶扣一分,射中其他的地方不计分。分数最高的那个人为胜。除了奕哥哥和阿玥两人一组外,其他人都是单人计分,没问题吧?”
其他人皆是应好,唯有原令柏,想到上一次的比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拿着弓的手都在抖,就快有心理阴影了。
几人纷纷上了马,各自拿上了自己的弓,箭囊则挂在马背上。
“开始!”
傅云雁发出一声口令,率先策马而去。
南宫玥伤脑筋地看着手上的弓,站着不动射箭,这二十箭,至少也有十五、六箭会脱靶,更别说是跑马射箭了,估计二十分扣定了,就算萧奕得了二十分,他们也是输。
“臭丫头,要赢他们太容易了。”萧奕的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自信满满地说道,“看我的吧!”
南宫玥灿烂地笑了,用力点点头应道:“好。”
两个人策马奔向了草靶子,萧奕拿起了弓,他使得是一把黑银色的重弓,把箭搭在弓弦上,萧奕轻巧的拉开,随后手指一松,长箭带着破风之声脱弦而出。
嗖——
长箭射中了一只草靶子的靶心,余势未消的带着靶子往后飞去,又撞上后方的另一个草靶子,透靶而出的箭头再一次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一箭就射中了两只靶心,这力道和准度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南宫玥唇角轻扬,兴奋地拍手道,“好厉害!”说着,她故意挑衅地看了一眼傅云雁,说道,“我们赢定了!”
臭丫头一定被自己的英明神武迷住了!萧奕更加得意了,神采飞扬地从箭囊中又取出了一支长箭,再一次搭在弓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