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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卫昊仁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刚刚在一个警官的带领下,我和卫昊仁认了尸。商蓓蓓的身体因为车祸的缘故,多处被割伤,就连脸上也被玻璃划开一条深深地伤口,看上去血淋淋的。
受了这样重的伤,应该是满脸痛楚的死去。可是她却死的一脸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救救我的孩子。”“商蓓蓓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不断回放。处理子财,这是我接手处理的第一个“事件”。而商蓓蓓,是第一个委托我的人。
在我的背包里,子财正在里面沉睡。完全不知道这个在生命中最后一刻还惦念着它的女人已经去世。子财能存在,完全是靠着一口对父母的怨气和对世间的留恋。这个恨着自己母亲的子财,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它的母亲有多爱它。
警察在我和卫昊仁对面喋喋不休的说着“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不过这些话明显不走心,语气冷漠,就像是在说“死了活该”。其实我心里明白,警察不过是想问出商蓓蓓给我俩打的最后一通电话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是不想跟警察说,只不过我说了,又要解释一大堆,保不齐还会被警察当成神经病或是重大嫌疑人抓起来。
卫昊仁蹭的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转头就要走。警察一看就不乐意了,这要是走了,问话就不方便了。
一个年轻的女警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在卫昊仁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别的警察就在那里看着,也不上去搭话。别说,警察局这一招出的高明,要是一个男警察去拦卫昊仁,卫昊仁说不定真能把人家打一顿
那个警察气势汹汹的想要问卫昊仁些什么,卫昊仁连正眼都没看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她没接,依旧不依不饶的拦着路,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上了点年纪,颇有威严的警察用眼扫了一眼卫昊仁手上的名片,脸色骤然变了变,赶忙上去拉开那个拦路的年经警察,客客气气的请我和卫昊仁离开。
那个女警察还不依不饶的,一脸委屈,看着中年警察。中年警察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女警察这才消停下来,但是大眼睛依旧愤愤不平的瞪着我和卫昊仁。
卫昊仁递出去的名片,是师父特制的,代表万福馆的名片。这张名片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薄薄的纸,可实际上,这张名片是一张特制的符咒,仅仅拿着这张名片也能保人不受普通鬼怪的侵扰。
我和卫昊仁身上一直都随身带着这名片,一方面能免去很多鬼怪侵扰的麻烦,一方面在很多时候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比如在警察面前,X市的警察局几乎每一家都请过师父去“看风水”或者协助办案,所以稍微有点资历的警察基本上都认识师父,认得师父的这张名片。阴阳先生这种职业,和死人打交道,总不免引起误会。到时候有理说不清,可就难办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名片,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
这一次卫昊仁开车的速度不再是以前四平八稳的状态,而是飞快的向前冲,连闯四五个红灯,飙车赶到万福馆。
到了万福馆后,一言不发,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站在一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第一个委托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实在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总有哪里不对。具体是什么,一时间我又想不出来。
我把封印着子财的坛子从背包里掏出来,愣愣的盯着看了一会,脑子中有一线灵光闪过,好像抓住了些什么。
商蓓蓓死的时候,面容安详,嘴角带笑,这事恐怕有蹊跷。
我拿出师父的给我们留下的书,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本陈旧的书,“噬魂”两个暗红色的大字在暗黄色的纸张上十分醒目。纸张有些脆了,稍稍一动都会发出声响,好像随时都会在风中飘散。
这本书是我无意中翻看的,里面讲了很多因为过于残忍,有伤天和从而被列为禁忌的阵法、符咒和巫术。
里面,好像有一章记载了一种巫术,和商蓓蓓的情况有些类似。
翻了很久,终于翻出来那张,上面清晰地记载着,“人死之后,面容慈祥,似有笑容。”
再向前翻一页,上面记载着,“蛮夷之地有巫术,不知何种方式,取人魂魄,使魂魄丧失之时陷入美梦,毫不抵抗。此种魂魄,能为恶鬼供给能量。”
看了这一页,我的心猛的一紧,商蓓蓓得死,难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要是如此,那恐怕,背后不知有什么阴谋。
其实有什么阴谋,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谁害死了商蓓蓓!害死了我的委托人,害死了把命托付给我的人,就要准备好,以命偿命!
我拿着这本书,去找卫昊仁,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卫昊仁听了,当时火气就上来了,拿起东西要去打人。
“回来!”我冲卫昊仁吼了一声,卫昊仁被我一嗓子吼蒙了,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上哪去?你打谁去?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没好气的说卫昊仁。现在我的心情极度不好,被卫昊仁这么一闹,也不像平时那样有心思给他好好解释。
卫昊仁听我说的话有理,这才反应过来。他紧握的拳头稍稍放开,坐在地上,茫然却又都是怒气。
“咱们先去‘迎缘堂’看看,现在我只是怀疑,还不能确认。咱们先去‘迎缘堂’,请洪叔给咱们看看,商蓓蓓的魂魄还在不在,说不定是我想多了。”我对卫昊仁说道。
卫昊仁点点头,从柜子里翻出一张‘镇邪镇邪祛晦符’,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封好口,装在口袋里。
我俩锁上万福馆的大门,直奔‘迎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