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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风收了收笑容,双手环胸侧靠着床柜用下巴往萧笑的方向抬了抬:“听说你们这的红绸姑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原来就是这么一副没长开的模样?”
老鸨急忙甩着她香到喷鼻的手帕打哈哈道:“误会误会,这是红绸身边打杂的丫鬟。”
“哦?我怎么听闻红绸姑娘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何时有了丫鬟了?你莫不是在讹我吧,小心我说出去砸了你们的招牌。”
老鸨的冷汗唰拉一下就流了下来,急忙拉着息风好声劝慰:“别呀客官,你等我问问,今日红绸本就例休,许是这丫鬟调皮在跟我们家红绸闹着玩呢。”
说完她就掐着萧笑的耳朵厉狠狠地道:“说,红绸去哪了?”
萧笑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一时间脑子里飞涌过许多个借口,出口却似交通拥挤一般堵住了,再加上老鸨掐的可真够狠实的,看起来没用力却偷偷地在使暗劲,竟是把萧笑的血量都掐掉了一些,因此担心着自己的持续掉血,萧笑光顾着反抗了,磕磕绊绊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算了,看来我和红绸姑娘是没有缘分了。”息风摆摆手一副扼叹状,末了又半嫌弃地瞥了瞥萧笑,“但我也不能白来了,你要是让她陪陪我,今天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行行行。”一听她的话老鸨立刻满脸堆笑,掐着萧笑耳朵的手也放下了,死死捂住她试图反驳的嘴巴,不让她说出话来,并强制给她下了青楼的任务。
【系统】:您已接受杨妈妈的任务[代替红绸接客],限时任务,30分钟不得踏出红绸房门一步。
替红绸接客?还没有任务奖励!傻子才会老老实实地完成任务吧,于是萧笑趁老鸨不注意,从她的胳膊底下溜了直冲大门奔去,然而系统的提示音再次打破了她的退路。
【系统】:由于任务限制,您暂时无法离开房间,请在29分钟分钟后尝试。
息风倒是没有管他,踱着步子在房间里转悠,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蹲靠在床尾隔板旁的林木白,他居然一脸悠哉地在闭目小憩?
嗤笑了一声,息风转过头去对老鸨道:“哟,这屋子里原来已经有客人啦,怎么在这躲着呢?”
林木白睁开了眼睛,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伸了伸懒腰:“说谁躲呢,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清闲的地方眯一觉,真是吵死了。”
“跑这来睡觉?”息风尾音上调带了明显的不相信。
由于林木白那身制作时装的技艺,在七花城里有不少人认识他,所以息风稍微打听了下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正想着何时找找他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还就巧了,拐了个弯儿就看到了,还有那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在云来酒楼被他们耍了的一幕幕在心头晃过,他的气也登时也就跟着一下子又蹿了上来,便悄悄跟了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报仇解气,没想到就看到他们两人在这个偏僻的院角爬上了阁楼。他跟着试了试,但系统提醒他不要随意攀爬建筑,想来林木白他们是接了什么任务吧,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姑娘顺着那条路线爬了下来,他急忙躲了起来,看到那个顶着“红绸”名字的npc偷偷摸摸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拐进了对面的巷子里被一位npc男子接走,心中便大约有所估量了,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老鸨看到萧笑出不去了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沉到底就又被提了上来。她本来就是个视财如命的主,因此对来往的客人是否付了费,付了多少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根据客人交的钱数来决定自己对待他们的态度,而林木白的脸显然有没在她的账簿登记名单上,便怒瞪着双眼叉着腰呵斥道:“哪来的贼人,好大的胆子啊,没交钱就溜了进来,我们家姑娘们的身价岂是能由你白嫖的?来人啊,把他给我丢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就闯进来了五个熊腰虎背的汉子,林木白则不慌不忙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边走一边扇,还特意在息风面前缓了几步:“怎么,买了我的衣服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下次你可管好你们家的姑娘别再找我做生意!”
老鸨这么一听才想起进来姑娘们经常私下交谈的一名神秘裁缝,缝制的衣服十分精致,穿在身上可谓是加分不少,客人们看的开心打赏都跟着多了,她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啊,于是急忙喝停那几个大汉:“且慢,恕我眼拙,没认出您来,可我们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您这么堂而皇之地呆在我们姑娘的房间里影响也不好,而且我们姑娘也不是白买你的衣服,总得……”
林木白看着老鸨搓了搓手指心领神会,把扇子唰拉一下收了回去,然后在手里耍帅似的转了一圈停在了息风的鼻前:“这位客人出一百两让这位姑娘作陪,那么我出两倍价!”
息风知道他是一直故作在自己面前挑衅性地扇着那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扇子,加上他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来的这么一激,当场就黑了脸,扇子的事他确实没有明理,但也不能在气势上输了他!
“我再翻一倍!”
老鸨的脸早已笑成了花,连带着看萧笑都跟着像看摇钱树似的,没想到这个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这么能赚钱,赶紧贴着脸对着林木白道:“这个客人出四百两,您……”
看着老鸨期待的眼神,林木白勾了勾唇角轻飘飘地继续吐着增价:“六百两!”
萧笑早已惊的瞪大了眼睛,此刻是再也忍不住跑到林木白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疯啦!”
“我没疯。”林木白的视线未动,依旧带着些许挑衅看着息风,“有人不就是爱显摆自己有钱吗,我看他不爽,就想压一压他的势头!”
息风显然吃了这套激将法,甩头对着老鸨就是一句:“八百!”然后颇带得意地看回林木白。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林木白没什么反应,息风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愈加浓厚,谁知道林木白突然把扇子往腰带上一别,拍了拍老鸨的肩头:“还愣着干嘛,收钱啊,遇上这么个傻子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呐。”
老鸨这才如梦初醒地对息风伸出了手,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菊花样儿,马上这么多的钱到手,她还哪里管林木白这个不怎么妥帖的比喻呢!
而息风则是没料到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自己的同伴掉头就走,而自己则犹如正猛进划着船时突然浆掉了,有劲儿没地儿使了一般,呆呆地怔楞在原地对上老鸨讨钱的手。
他倒不是心疼这相当于八百块钱的八百两银子,比起他进游戏以来花的钱这些就是个零头,只是这钱着实花的不值,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理智地又被他耍了一回,但他的同伴还在呢,林木白居然就这么把他的同伴给卖了,看来这个林木白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交易完成,不相干的人退下,息风和萧笑则傻站在房间里干对眼,前者是因为心中愤郁难平,后者则是因为林木白离开时发过来的密音私信。
林木白:你就放心呆着吧,游戏里的青楼也就做做样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就是不干他也奈不得你如何,要是他对你动手动脚还会被关大牢,所以你也不吃亏,该干嘛干嘛,给你个建议可以吃着玉米饼子欣赏他此刻如同调色板一样色彩缤纷的脸,广告精彩,我马上就回来。
看到林木白的话萧笑就放心了,越过息风的肩头看到还摆在案桌上的玉米饼子,还真就过去拿起来了,末了看着息风觉得他还蛮可怜的就分了他一块。
看着眼前黄不黄黑不黑的东西,息风心中憋闷非常:“所以你现在是在取笑我吗?”
他知道竹夭是无辜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林木白而已,对于迁怒他一开始是有的,可是当林木白把竹夭丢下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迁怒她了,倒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被林木白给坑了。
萧笑摇摇头,取过自己手里的饼子咬了一口,浓浓的玉米甜味跟着泛滥开来,还带着一种焦糊的味道从口中直冲鼻尖,但好在玉米甜味是有的,糊味虽重但比起以前那些倒也算轻的了,萧笑便觉得还可以下咽。
息风就不同了,他看到萧笑吃了,一口一口嚼着把一张饼子都咽了下去,便打消了疑虑接了过来,十分郁闷地咬了一大口意图压一压心中的气,然而刚吃到嘴里,他就吐了……
“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心中的不爽加上嘴里这难吃的饼子让他顿时没能抑制住自己的粗口,末了泄愤似的用力在案桌上猛地踹了一脚,发出“嘭”的一声响后,萧笑就看到他捂着自己的腿面带痛苦地蹲了下去。
萧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最后还是善意地说了实话:“这是,林木白做出来的鬼东西……”
然而刚才息风踢桌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阵痛仍在腿上节节攀升,他也顾不得再骂咧了。
他未出声,倒是另有人出声,一阵闷笑声响起,林木白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窗口处,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息风的精彩“表演”。
“你这铁腿功练得不到家啊,差评。”由于息风还蹲着,林木白便用手一撑窗台轻松地越了进来,随他落地的还有一个铜板,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到息风的面前转了几圈才倒下去,林木白的声音也跟着适时响起,“不过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我还是打赏一下吧。”
“……”
萧笑突然觉得,息风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