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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灏点一只手搭在易建驰的肩膀上颇有点老大哥的感觉。
一早马场人不多,蓝豹的马厩比较豪华,单独一间无人做扰。
白云马场是D市最大的一个马场,这里设备齐全,拥有好马不计其数。易建驰从小就在白云马场练习骑术,也算是见着这个马场一点点的壮大。早年时尚骑马的人不像现在,白云马场当时的面积不过几百亩,如今白云马场内部设有跑马场、赛马场、牧场,规模无人能及。除去白云马场,近几年D市发展起来比较壮大的一个马场便是东垟马场。魏君灏和易建驰去过一次飞垟马场,论起来飞垟那边因为是新开不久的马场,所以设备环境各方面可能比白云看起来稍微上档次些。
魏君灏知道易建驰喜欢骑马,曾经让人打点着弄个私人马场玩玩,不过易建驰一口拒绝了。
易建驰说,所有东西都成私有物反而无趣。
话是没错。
可魏君灏喜欢一样东西的话一定夺过来私有。
这两个观点不一致的时候经常有,但易建驰大多是妥协的一方。如今分开了做事了,倒是少了交集。易家和魏家的关系一向好,易建驰和魏君灏的认识至少是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但真正在一起共事也不过是几年的时间。魏君灏放心将自己打造的帝国交给易建驰,也是对这个人无与伦比的信任。
“习家人一向喜爱跟风。”易建驰看着蓝豹打了一个鼻响。
飞垟马场是习家人投资建设的,所以习公子那匹荷尔斯泰因放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易建驰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一早接到老安的电话之后也没多想开着车便来。
魏君灏绕着蓝豹看了一圈。
易建驰伸出手拍了拍蓝豹的肩又摸了摸它的脑袋。
荷尔斯泰因马起源于德国最北部的史尼斯-荷尔斯泰因省,这个区域可说是德国培育马最成功的地区之一,而荷尔斯泰因马也可说是德国最古老的温血马品种,是七百年来有系统的培育而成的马。
荷尔斯泰因马可说是世界上最好的马术运动马之一,这一点在蓝豹身上展露无余。蓝豹有挺直的头,喉咙的轮廓鲜明,它的整体高大、有份量。但由于荷尔斯泰因马有纯血马的血统,蓝豹的特色还有它强壮、平衡的长步幅。
易建驰送魏君灏这匹马的时候还没有给它起名,当时魏君灏上马跑了两圈,说这马的速度像一头豹,但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掌握。后来就取名为“蓝豹”,因为魏君灏钟爱蓝色。
魏君灏另外两匹马分别叫蓝莓和蓝海,蒙古马那匹叫蓝海,安达卢西亚马那匹叫蓝莓。因为魏君灏给这三匹马起的名字里都带着蓝,有一天王曲知道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个问题问魏君灏:“以后我们的孩子名里也要带一个蓝字吗?”
这个问题魏君灏倒没想,不过当初给马起名的时候就幻想着那几个家伙就是自己的孩子。
“没听你说别人是非的习惯,怎么?”魏君灏说。
易建驰耸耸肩,说自己最近有点娘们的倾向。
魏君灏闻言拍了拍易建驰。这人如要说自己出柜,那孔生还要不要做人了?
易建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个递给魏君灏,魏君灏拦住说自己不抽。
易建驰嘴上已经吊起一根烟,闻言将烟拿下夹在手上,“那么多年我统共没见你抽过几次烟,以前还有人拿雪茄送你,你怎么都不拦着?”
魏君灏一笑,“那些王冠秋喜欢,我当送给他。”
易建驰点点的头,其实他知道魏君灏一向不抽烟。
可他不同,他离不开烟。没烟怎么活得下去?王冠秋也是离不开的,经常拿了好烟过来找易建驰,说一条道上的比较好讲话。但总也有人不喜欢的,魏君灏从来不会排斥别人的喜好,可早年却有个人喜欢逼着他戒烟。
“是二嫂不喜欢吗?这事我早些年就想问你。”易建驰呼了口气,弹了弹烟蒂。
“本身也没有沾染上,加上她不喜欢,一拍即合。”魏君灏不以为意地说。
易建驰看看魏君灏,总觉得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好说话。也就一年前的时间,这个人还带着自己出生入死,指不定下一秒会不会被炸弹弹飞,死无全尸。魏君灏如今还有半分道上的样子?易建驰忍不住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稀里糊涂的想法。
两个男人并排站着,魏君灏和易建驰都各自有各自的味道。
“赛一程么?”易建驰问魏君灏。
魏君灏可有可无,说着两人往更衣室去。
魏君灏有三套衣服留在马场里,但还是不能和易建驰比的。
易建驰从小到大定制的马服都放在更衣室里,他有自己专门的一间更衣室,里头附带休息室。这一点魏君灏就常感叹自己的硬件设施不如易建驰。
魏君灏开口,不久易建驰便张罗着让人给二哥单独辟了一个更衣间。倒是让魏君灏拒绝了,他说自己没那么矫情。
换完装之后两个男人无比精神,易建驰更是一扫之前休闲的样子。
老安给魏君灏牵来了蓝莓。
魏君灏拍拍蓝莓,说了句好小子。
易建驰也牵了匹马来,魏君灏看着陌生,问:“什么时候又买了?”
“哪里,这匹文玉的,怎么?不认得?”
魏君灏仔细看看这匹头顶一点白的马,想起好像是见文玉骑过。
文玉的骑术好,这一点连易建驰都佩服。那个整日懒懒散散的人要学一件事情总比别人容易,气人。以前总是这样,易建驰学一样动手虽然说不难,可那人闭着眼睛就能轻易学了去。也只是偶尔打趣的时候说说,这个老六也就智商高一点。
“你们两个如今家庭事业美满,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易建驰一脚上马。
魏君灏闻言淡淡一笑,“怎么个比法?”
“谁最先到达红点谁赢。”
“打赌需要赌注,你给什么。”
“你能赢我再说。”
魏君灏好像发现自己被鄙视了。
红点位于马场最南面的位置,不算作马场的面积范围内,却也经常被视为竞技的终点。
撇开小道,从马场中央到红点有三公里的路程,这一路都是平坦的,不算难骑。
比赛开始,两个英姿飒爽的男人策马奔腾。
男人骑马时的样子的确很帅,干脆利落,勇往直前。
王曲也和魏君灏来过好几次马场,每次看着自家男人一身骑马装的时候她却总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三公里的路程骑上优良马不过几分钟到达,易建驰远远见着魏君灏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本来在半路上见人绕小道的时候就想拦着,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比赛,不至于去冒险。
到红点的小道路程大概1.5公里,路程是大道的一半,但坑坑洼洼非常不适合骑行。加之前些天下过雨,泥泞之余打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之前文玉就在这里吃过亏,摔倒后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好再是没有伤到腰。
“至于那么拼命?”易建驰不解。
魏君灏还骑在马身上,双脚微微踢着马肚,“几日不跟我,你都忘了我不喜输?”
“记得是记得,谁料您还跟我计较的。”易建驰摇摇头。
回程的路上魏君灏和易建驰坐在马身上慢慢踱回去。
马场周围的环境原生态,蓝天白云绿草地。魏君灏喜欢这种环境,悠闲看着与易建驰聊天。
“听闻你和习家那小儿子关系不好?这事文玉上次提起,我顺道听了点,本不打算多问。”
习家算是一个大家族,几代下来当官做生意的不乏能人。魏君灏说的这个小儿子便是将匹木马留在白云马场的那位,刚留学回国不久,名叫习元洲。
小小D市,几个家族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易建驰和习元洲自然是认识的。至于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这些魏君灏不管罢了。
易建驰闻言说:“二哥,有什么话您说。”
“我这边也在和习家的那个习嵘在斗着,算是有点乏,你如果不嫌麻烦抽些空先与我一道对付着习家那个大的。”魏君灏说。这有点耍阴招的意思,可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人之常情。
易建驰自然知道魏君灏说的事情,只是如今自己和魏君灏道不同不相为谋,要说牵扯到一起对付习嵘也没有理由。
“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你的女人被习元洲拐走,而你大哥的女人又被习嵘拐走,你还要找什么理由?”魏君灏说。说起来不免觉得可笑。怎么这习家人尽和别人抢女人,偏偏还都不算是真爱。
这什么时候人人都谈起恋爱了?
以前魏君灏还觉得儿戏,只是想想自己的啊曲也算是能够明白。
易建驰慢慢骑着马,沉默良久点点头,说:“好的,二哥。”
蓝天白云绿草地。
又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