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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滨江栈道口遇见朱雨倩后,田九和卫东来过几趟滨江大桥,他们在在滨江栈道路口附近,找了几次朱雨倩,都没找到。就在朱雨倩的尸体被找到的当天,卫东和田九又一次来到江边,当他们俩站在远处看着尸体被打捞上来,朱雨倩的父母痛不欲生的情景,心情跟着沉痛到了极点。
“唉,就这么死了,想帮也帮不了。”卫东无比痛惜道。
“谁说帮不了,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帮她把女儿找到。”田九的一颗心被揪的发痛,胸腔里积满了怒气,他已暗下决心,不管天涯海角,都要帮朱雨倩找回失踪的女儿。
朱雨倩的尸体被摆放在江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她的父母瘫倒在一旁,泪水早已哭干,心也被掏空了,两位老人就剩下一副空壳的躯体,痴痴呆呆的抱着冰冷坚硬的女儿。在两个月内,老人同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不管从心理状况还是外在表现,他们活着与死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不一会儿,殡仪馆的车子驶来了,就在尸体被抬上车的那一刻,田九终于看见了朱雨倩的鬼魂。朱雨倩的鬼魂浑身湿润润的,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看着痛不欲生的父母和自己的尸体,仿佛这些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朱雨倩的尸体被殡仪车带走了。她的父母在警察的搀扶下也上了警车,跟在殡仪车的后面开走了。朱雨倩的鬼魂迟疑了一下,跟着飘进了殡仪车。
田九连忙拉上卫东,说:“快点,我们跟上他们。”卫东没有询问,两人急速跑向停车处,急急忙忙上了车,跟在殡仪车后面,向殡仪馆方向驶去。
卫东和田九到了殡仪馆停好车后,再去寻找朱雨倩的鬼魂,找了许久,终于在停尸房门口看见了朱雨倩的鬼魂。朱雨倩的鬼魂依旧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浑身上下湿润润的滴着水,看她那样似乎还没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田九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你还好吧?”朱雨倩的鬼魂转过身,茫然地看着田九,摇了摇头。卫东看不见鬼魂,站在田九身后,神色有点慌张。
“给我一张你女儿的照片,我来帮你找,好吗?”田九说道。朱雨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朱雨倩答应田九帮她寻找女儿,但并未着急着行动,她的魂魄依然盯着不远处的两位老人。朱雨倩的父母由于悲伤过度,身体看上都已经虚脱了,他们背靠着坐在椅子上休息。在老人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神色紧张的观察着老人的状况,男警察还时不时的看着手里的手机,看那样子是在等什么人来电。
朱雨倩表情冷漠,但田九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悲切与痛楚,从生命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起,朱雨倩与眼前这两个老人的母女情父女情就此断了,他们从此生死两茫茫。
离开殡仪馆后,朱雨倩把卫东和田九带到了她家门口,田九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铁丝,对着锁孔转了几下,门很容易就开了,让跟在一旁的卫东看得目瞪口呆。
朱雨倩的家里依旧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王志刚估计还没得到朱雨倩已自杀的消息,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朱雨倩指使着田九,从柜子里拿出了相册,田九在相册里翻出了她女儿一张近照,对着朱雨倩的鬼魂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找到女儿。”
朱雨倩默默的点点头,两眼一直盯着照片上的女儿,一动也不动。田九没有打扰它,叫上卫东,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朱雨倩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有空闲,田九就会带着小多和够魂流连于大街小巷,四处寻找朱雨倩的女儿,眼看着日子从手缝中一天一天的溜走,田九依然一无所获。
这日,茶叶店内,气氛异常沉闷,卫东、田九、小胖、李传化围坐在一起,四个大男人锁紧眉头,一筹莫展,鬼魂小多和够魂待在一旁玩耍。
只见田九手里拿着小女孩的照片,喃喃自语道:“奇了怪,整座城市里怎么就找不到这小女孩,难道她自己凭空消失了。”这些天里,田九带着小多和狗魂,转遍了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明里暗里,始终没有这小女孩半点音信。
“她又不是水蒸汽,怎么可能自己凭空消失。”卫东接上话,摇摇头说道。
“难道我们漏掉了什么?”田九眉头锁的更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小胖脑袋瓜比较好使,总会在关键时候提出不同的见解,他看了看众人,说:“我觉得这小女孩肯定是遇到人贩子了,现在说不定早被拐卖到外省去了。”
卫东、田九和李传化相继一愣,齐刷刷调转过头盯住小胖。小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忙睁大双眼问道:“我怎么了?”
田九猛地拍了下自己大腿,骂道:“我怎么这么笨,早该想到这一点了。”说完拔起腿就要往外冲。卫东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问:“你上哪去?”
“火车站,如果说小女孩落在人贩子手里,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搭乘火车离开本市。”田九快速说道。
卫东沉思了半响,说:“要真落在人贩子手里,也有可能是搭汽车,你怎么就肯定是坐火车走的。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跑早跑了,你现在去还有用吗?”
小胖也插言道:““就是,九哥,这距离小孩失踪都将近三个月了,你真有把握探听得到到消息。”
“放心吧,我自有一套找人的办法。阳间的人问不到,我找阴间的鬼魂。”田九信心满满。
“你真确定人贩子要离开本市是从火车站走的?”卫东见田九答非所问,连忙又追问道。
“没错,你想。汽车站范围面积不大,旅客量相对会少些,人贩子一定不会带着一个随时有可能哭闹的孩子去挤公共汽车,在那里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人贩子绝不会去冒这个险。火车站就不同了,覆盖面积大,旅客人流量多,拖家带口的普通老百姓随处可见,如果不是特别提示,没人会去理会一个哭闹的小孩。”田九停顿了一下,目露灼光,接着说道:“只要这小女孩曾在火车站出现过,我就有办法把她找回来。”
“你真有把握?”卫东眉头一展,他是个热心男人,只要能帮忙找回那小女孩,他愿意倾囊相助。
田九点点头,肯定道:“放心吧,我绝对有信心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