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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大伙高谈阔论,你来我往的碰杯庆贺不亦乐乎,唯独一旁的田九一声不吭,低着头自顾自地吃菜喝汤,他已经24小时滴水未沾,再不吃点,他都觉得太亏待自己的肚子了。
卫东与他们三个聊得非常起劲,不经意回过头才注意到沉默不语的田九只顾低头吃喝,顿时再生疑虑,对他突然失踪一日一夜的事不免又提起心头。便俯下脑袋凑到田九身旁,低声问道:“你这一天一夜到底干什么去了?瞧你这狼吞虎咽的,像是饿了一天一夜?”这男人的眼睛就像鹰眼一样锐利,能够一眼把人看穿。
“啊···”田九愣了一下,一脸尴尬,连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嘻嘻笑道:“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田九反常的举动,令卫东越发怀疑,紧接着又联想到那日在医院探望老唐时田九莫名其妙的行为举止。他皱着眉看了看田九,又看了看他们三个,一番思忖后,指着田九的鼻子,恍然大悟道:“难道昨天是你去···”
“什么呀?昨天九哥去哪里了?”他们三个边吃边聊正带劲,被卫东这么一叫,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卫东的言下之意,奇怪的望着卫东和田九。
“昨晚你是不是去了周家村?”卫东态度强硬,表情异常严肃地质问起田九。
他们三个人这时才明白卫东的话意所指,都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着田九。眼前的田九,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令他们惊喜参半,果真会是田九的所为吗?
“不是,我没去。”田九矢口否认,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承认这事跟他有关,刚刚郭开元讲的如此夸张,自己若承认此事是他一手所为,不知眼前这几个朋友又会如何看待他,是否还能一如既往与他成为兄弟。
“你还想狡辩,除了你,谁还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而且事情恰巧发生在老唐被打,我们去探望他之后,那日在医院,我就看出你神情不对。到现在你还不想承认,还想继续隐瞒下去,是不相信我们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傻瓜好湖弄。”卫东大发雷霆痛叱田九,这下看卫东的表情,是真的发怒了。
一阵沉默,田九只好咬咬牙点头承认,到了这时候,他不敢再有任何搪塞和隐瞒。卫东精的跟猴似的,碰到问题时能够举一反三,凭着他对自己的了解,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事绝对跟他有关,况且卫东的话已经说的如此严重直白,如果自己再不承认,卫东当真会跟他翻脸,当场把桌子掀了都有可能。
“当真是你?”卫东气的够呛,感觉自己被田九戏耍了,恶狠狠的瞪了田九一眼,顺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九哥,周家村的窝点是你干掉的?”小胖在得到田九回应后,兴奋地欢呼,一脸的崇拜:“哇,九哥,你太厉害了!”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卫东口气不再生硬,但满脸依旧阴沉难看,田九甩开他是为了去见义勇为捣毁窝点,这样危险刺激的事却不愿带上他,分明是没把他当朋友知己看待,而这想法竟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田九自知回避不了,便轻描淡写的把自己如何到拘留所门口跟踪,如何装成乞丐进入窝点,以及等到天黑才行动等等一系列过程说给他们四个人听。自然他省略掉了黑白无常,白娘子以及小多。徐老道和狗魂的事倒是提了一些,不提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仅凭他一人的能力想要制服那一班凶徒,很难自圆其说。
田九讲的轻松简单,但四个人却听得心惊胆怯,如临现场,各个手心都微微渗出汗渍。
“这么危险的事,昨天干嘛不让我一起去,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卫东的态度比起刚才温和了不少,也不在咄咄逼人,但语气里夹杂着很明显的失望。
“就是因为危险才不能让你去。”田九脱口而出,可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露骨的道明心思肯定不妥,但细想一下觉得也没多大关系。
“你···?”卫东脸色依然不好看,但内心却得了安慰,田九不愿他去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得此朋友,夫复何求,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九哥,真有狗魂,那些罪犯真的是被狗魂撕咬的遍体鳞伤?”小胖兴奋之余不免对于狗魂撕咬凶徒之事又追问了一遍,在得到田九默认后,啧啧称奇。
经常听人说世间有鬼魂,但他们从未亲耳所闻。四个七尺男人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是出自田九之口,他们决然不会相信天底下竟有这种奇事。不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能明了万物诸事。
临了,田九特别嘱咐他们几个,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要说出去,更不能传到警方的耳朵,他不想引来太多麻烦,更不愿让别人把他当成怪物看待,这社会,好事之徒比比皆是,一旦传开了,难免不会引来一堆烦恼。还有如果卫东、小胖、李传化和郭开元为此不愿与自己为伍,他马上可以离开。
那知田九这话刚刚说完,立刻引来卫东、小胖和李传化七嘴八舌的一阵声伐,他们骂田九没有良心;骂田九不够朋友,骂田九这一年多白相处了,骂田九看扁了他们···,直骂得田九一阵感动连声道歉,最后没招了才破天荒喝了杯酒以示赔礼道歉
这日过后,果真没人再提起此事。外面的报纸新闻、社会上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乎。小胖和李传化一如既往,有事没事就往茶叶店里跑。郭开元渐渐出现的次数少了些,临近国庆,是服装销售的旺季,大概是忙着店里的生意走不开。
卫东和田九的生活又恢复正常,偶尔有朋友上门找田九甄别古董字画,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但几个男人的神色却日渐消沉,终日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渐渐入秋。南方的秋季虽说短暂,但空气却很清新爽朗,天空时常是蔚蓝蔚蓝的,少有北方常见的雾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