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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小胖开车过来接卫东和田九去医院探望老唐。
老唐已经从特护病房搬到普通病房,伤情基本稳定下来了,但根据医生的诊断结果,这次恐怕得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康复,也正如田九所预测的那样,筋骨受损,性命无忧。
小胖、卫东、田九三人到了病房,恰巧只有老唐老婆在一旁陪护。老唐老婆见来了朋友,站在床前就老唐的病情跟三人聊了几句,几分钟后借故回家给老唐拿换洗衣服,留出空间给他们三人与老唐说话。
老唐虽身体还很虚弱,但神智已经清醒过来了,对于那晚发生的事记忆犹新,只是凶手是谁并不知道。
卫东问他:“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老唐回忆了半天,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啊,我从不跟人结怨,每天都是家里收容所两点一线,生活规律很简单。”
老唐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十几天前倒是帮人抓了两个偷狗贼,难道是他们?···可是那两个人现在还关在拘留所里,不可能出来打人啊。”
卫东问怎么回事,老唐就把他协同李立山他们抓人的事详详细细地讲给他们听。
“难道真是团伙作的案,那两个被抓了,他们的同伙对你实施打击报复。”小胖说道。
卫东沉思半响,转过头刚想开口问田九怎么看,却见田九半蹲在地上,对着墙壁发呆。小胖也发现田九举止古怪,正想伸手去拉田九。卫东连忙制止小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小胖不要打扰田九。
两人在平常早就见惯了田九一些稀里古怪、不同于常人的行为举止,此刻也不去干扰田九,就这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田九,想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老唐躺在床上,不知发生什么,虚弱地问声怎么了,卫东回过头说没事。
此时的田九,正与狗魂在交流。
刚刚接近病房,田九就觉得里面氛围有些不一样。田九来自地狱,对于这种不寻常的诡异气氛非常的敏感,任何东西只要在他的感官范围内,就绝难逃脱。果不其然,推开房门一眼就见一条狗魂蹲在床前,对着床上一个男人摇头摆尾。
田九趁着卫东和小胖对老唐嘘寒问暖之际赶紧与狗魂交流,询问以后才知道,原来这条狗魂便是在黎明小区被盗狗贼残忍杀害的野狗之一。
那日,老唐到黎明小区见李立山时,狗魂就开始跟在老唐的左右。这只野狗重情重义,爱憎分明,为了报仇也为了其它同伴不再与它遭此同样灾祸,它找上老唐,企盼老唐能够出手相助,铲除凶徒。
田九问狗魂:“那晚老唐被打时你是否也在场?”
狗魂说:“在,只不过刚刚冤死,魂魄漂浮不定无法相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唐被打却无能为力帮他。”
田九又问狗魂:“凶手是谁你认识吗?是杀你的凶徒吗?”
狗魂说:“不是杀我的凶徒,这三个人我不认识,他们没在小区出现过,不过让我再次见到他们我绝对会认得,应该是那两个盗狗贼的同伙。”
有了目标就不拍找不到凶手,田九让狗魂等会跟他走,说他可以帮它完成遗愿,狗魂点头答应了。
田九站起身子,这才发现卫东和小胖正盯着他看。
田九尴尬地笑了笑,说:“有点贫血,蹲会儿顺顺气。”‘骗鬼呢,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耍,’两人心里嘀咕着,根本就不相信田九的鬼话,皱着眉头还是一声不吭的直盯着他。田九忙用嘴噜噜老唐,意思是别让躺在床上的老唐产生误会。
当着老唐的面,此刻确实不能过于追究,他们两个了解田九,老唐不了解,千万别让老唐看出什么再者吓坏他,所以也只好暂且作罢,等出了医院再跟田九计较。
三人又跟老唐聊了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老唐老婆回来,他们这才起身告辞。临走时田九通过与老唐拉手之际,获知了整个事件的信息,也获得了那两个盗狗贼十五天的拘留期就在明天结束。
回去的路上,小胖就没有卫东沉得住气,反复追问田九在病房内为何有如此怪异的举动。田九笑着搪塞说自己确实是低血糖,当时人有些发晕,蹲下来身体会舒服些。卫东坐在一边对着田九直翻白眼,气呼呼生着闷气,他跟田九算来也相处了一年有余,这死田九的嘴巴就是把的非常严,一到关键时候,一个响屁也不放,愣是什么也不说,根本不把他当兄弟看待。狗魂趴在田九身边,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但生气归生气,最终拿田九也没招,他们清楚田九的秉性,只要田九不想说的事,任谁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只好不了了之。
当晚,狗魂跟着田九回到春江小区,最高兴的莫过于鬼魂小多。小多平常见到的都是活物,那活生生的狗儿一见小多早吓得跑了没影,小多想要找条狗儿玩简直是痴心妄想,如今这狗魂一来,小多激动地抱着狗魂在地上翻滚着、打闹逗趣,田九在一旁看着也开心的跟着一起傻笑,惹得卫东莫名其妙,纠缠老半天,问田九笑什么,田九没有实言相告,随便编了个谎敷衍过去。他还不想让卫东了解太多这方面的事,以免给卫东造成过多的心里压力和思想负担,毕竟人鬼殊途。
次日早晨,田九起的特别早,编了个借口跟卫东打了声招呼,带着狗魂和小多,急匆匆出门去了。卫东在后面想跟着他一起走,田九没有答应,不等卫东反应过来,早就一溜烟跑了没影。
田九带着狗魂和小多去了市拘留所,准备在拘留所门口截住那两个偷狗贼,去晚了怕人早跑了,这茫茫人群里要找出那几个家伙还得费一阵子功夫。况且今日拘留期满,相信偷狗贼的同伙必定也会来接他们,也许暴打老唐的三名凶手就会出现在这里面,田九让狗魂过来确认,以便下一步行动。
田九原本不愿带上小多,但小多纠缠不休,非得跟着出来,田九无奈,担心他耍性子惊动到卫东,只好同意,小多当鬼已有大半个世纪之久,早就不惧怕阳光,白天黑夜行动自如。至于卫东,田九是万万不会让他参与任何有危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