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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看关千剑竟敢当众抢女人,兴奋得跳上桌子,大喊:“好样的,我挺你……”忽然一个啤酒瓶砸在头上,眼前一黑,滚在地下,人事不醒。
张六奇怒吼一声:“敢跟老子争马子,大家给我上!”虾兵蟹将齐应一声,双手各握一个啤酒瓶,排成阵势,向舞台上的敌人冲锋。
关千剑抓住冷疑,深情而豪气万丈地对她吼:“我带你走!”拉着她就要望舞台下跳。哪知冷疑根本不认识他,不仅和他拔上了河,还对他又踢又打,口中骂:“变态呀你,神经病!想睡我你拿钱来呀,哪有这样的?信不信我告你强奸……”
关千剑不由分说,转回头一矮身,一肩膀将她扛了起来。另一手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现在处境危险,别跟我闹!”
冷疑更加确信遇上了色情狂,双手不停地敲打他的背,两腿乱踢。
关千剑跳下舞台,就要夺路而逃,迎面却正撞上张六奇一拨人。
七八个人二话不说,一人两酒瓶,磕在关千剑头上。
几条血柱自关千剑头上倒挂下来,很快淹没了他的五官。他身体晃了几晃,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感觉有好几条热气疼疼的小蛇,正在自己脸上和背背上游走。
接着他感到肩上一轻,冷疑身上冲鼻的香水味被一阵风卷走。
是张六奇将她从他肩上取下了。
“死变态,穷光蛋,还想强奸我!”
香水味重新扑到鼻中,关千剑大腿根部被高跟鞋狠狠踢了两下。
张六奇见他还能站着不倒,一双白眼死死瞪着自己,心中有些发虚,退了两步,嘴唇开始颤抖。
但他马上想到己方人多,就算遇到鬼都不用怕,抢上去把手中的啤酒瓶也敲碎在关千剑头上。
关千剑终于支撑不住,像被一个人在背后猛拽了一把,一个趔趄,借着一张桌子才好不容易站稳。
这时音乐已经停止,看热闹的人也都噤声,四下里一片悄然。
“嘿嘿,”张六奇放下了心,笑嘻嘻向他逼近。本来大获全胜之后,就该吩咐手下对随便补一顿手脚,带着冷疑走人,去享受千金良宵。但他还想在佳人面前显摆显摆,歪起下巴,翻卷着舌头问:“你他妈哪个道上混的?连我张六奇看上的女人也敢枪?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又说:“身材那么差,还敢学人家穿裙子!”
还说:“喝我的酒也就算了,还抢我的女人,看你怎么死!”
回头喝一声:“拿酒来,洋的!”
手下立刻捧上一瓶1.5升的洋酒。
张六奇接在手中,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想活命的话,干了它!”
关千剑还在晕的眼神,直愣愣飘过来,露出一个冷笑。
在原本的世界他虽然滴酒不能沾,但来到这里之后,情况似乎大有改观,刚才两口下肚,浑没感觉,说不定上天拿他的绝世武功,给他兑换了一种新的能力:千杯不醉。
“好!”他一把抓住酒瓶细细的脖子,“喝酒喝,谁怕谁,乌龟怕铁锤。不过,在我喝之前,我得提个小小的条件。”
“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张六奇简直不知道该笑晕还是笑死。
关千剑一点都不惭愧:“大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我落在你手中,我认栽,但谁能保证,有一天你不会落在我手中?”经过一天一夜的侵染,他已学会了不少新世界的黑话。
张六奇像喝多可乐冲了鼻子,头向后仰,笑说:“这么说倒是为了我自己好了?”
关千剑把酒瓶抱在怀中:“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话引起哄堂大笑,都没想到他还是个得道的高僧。
“好,把你的条件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很明显,他给对方这个机会,只是为了帮大家找点乐子。
“第一……”
“你还有第二?”
“没错。”
“好,你牛,你说,你说,嘿嘿。”
“第一,我要是喝了这瓶酒,还能走得动路,我要带走一个人,那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孩。”
“你老大?”
众笑。
“可以这么说。”
“那第二呢?”
“我还要带走一个人。”
“谁?”
“她!”关千剑向冷疑一指。
“去你妈的穷光蛋死变态!”张六奇还没说什么,冷疑本人已连珠炮一样开骂:“就你这样还想玩女人,再敢打老子的主意,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哼!”
张六奇伸手拦住她:“他是说喝完这瓶酒还能走路,才把你带走,要是他喝下去就倒地不起,还怎么带你走?这可是洋酒,三斤装的,任谁喝下去,不死也要睡个三天三夜,放心吧,我们跟他赌了。”
冷疑不答应,跺脚撒娇:“不行,我就不答应!我又不是东西,凭什么被你们这些男人拿来做堵住?”
张六奇奸笑:“谁说你不是东西?你是东西呀,你是好东西。”
“哎呀,你坏!”冷疑做势在他手上拧了一把。
“哎呀,你坏!”关千剑扭动虎躯,尖着嗓门,学她的样子撒娇,惹得已经喝醉酒的狂吐不已,还没喝醉的也是情不自禁。
关千剑这才旋开酒瓶,咕嘟咕嘟开始喝酒。
虽然是假酒,喝着仍然难受,毕竟它有那样一个难听的名字。关千剑才喝了两口,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把酒瓶从嘴上取下,红着脸做深呼吸。
冷疑贴着长长的假睫毛的眼睛一吊,不屑地说:“切,连酒量都这么差,还想泡我。”
张六奇说风凉话:“喝不下就不要勉强,大哥我又不会杀了你,顶多打断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哈哈哈哈。”
这当儿昏晕在地上的侏儒忽然坐了起来。关千剑心中一喜:今天一定要让他学会打人,叫他帮我把冷疑带出这狼窝。
侏儒坐起来的地方,正是在一张桌子下面。他愣了一会,摸摸头上,忽地一跳,重重顶在桌子上,晕了两圈,又一咕噜栽倒。
关千剑差点和他一起晕过去,只得收拾心情,重整旗鼓,继续喝酒。
“好,好酒量!”张六奇看见一个空掉的酒瓶,拿在并没有倒下去的关千剑手中,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了大拇指。
关千剑被他金口一赞,禁不住有几分得意,昂头问:“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把想带走的人带走了?”
冷疑又撒娇:“大哥,我才不跟他走!”
张六奇揽住她腰,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笑说:“就算你愿意跟他走,我又怎么会舍得呢?”接着向关千剑伸手:“拿来吧。”
关千剑看他根本没有履行诺言的意思,紧紧握住手中的酒瓶问:“你要我拿什么?”
“你喝了我的酒,难道不用给钱吗?这瓶酒批发价是两万三千二百五十九远,给你个出厂价,两万元整,快快拿钱来吧。”
“我没有钱!”
“没有钱,你还想把人带走?”
“你说过只要我喝完这瓶就,只要还能走路,就随我把人带走的,怎么现在又反悔?”
“谁说我反悔了?我没有不让你把人带走的意思啊。但是酒钱也得给是不是?不给钱,那没办法,只好拿人做抵押,一万块一个,算便宜你了……”
冷疑在旁边拍手:“大哥你真会做生意,太有才了,亲你一个,唔——啊!”虽然说亲他,实际上亲的是离他较近的空气。
关千剑被人当傻子耍得团团转,本来就气不过,再见冷疑“胳膊肘望外拐”,更加怒不可遏,拿出纵横江湖时的豪气,酒瓶一举:“你找死——”
就在这时,侏儒再一次惊醒,并且坐了起来。关千剑把酒瓶悬在张六奇头上提醒:“别跳……”
可是为时已晚,侏儒在同一张桌子下撞死两次。
关千剑不再犹豫,将酒瓶举高,就要砸落张六奇头上。
张六奇来不及躲闪,手下围魏救赵之计也来不及施展,眼看一颗谢了顶的头在没有一根头发的保护下就要开花。
“等一下!”最后一刻,冷疑要求“刀下留人”。“不就是两万块钱吗?何必这样?动起手来,闹出人命怎么办?穷光蛋,我给你个建议,可以让你马上拿到两万块钱,你要不要听?”
“什么建议?你快说!”
“你可以卖身啊。”
“我的身体不值钱。”
“你身上的器官值钱呀,单单一个肾,到了国外,也能卖好几万呢。”
“哐当!”酒瓶还是逃不过碎在张六奇头上的命运。
“啊!”张六奇惨叫一声,倒在桌上,两手抱头大哭:“我的头啊,本来还想有头发长出来的,这下根被打坏,再也长不起来了……”
又骂手下:“草,你们都是傻逼吗?早就该下了他手上的家伙,还不给我上!不把他给我打成秃顶,你们就等着自我了断吧!”
“不要过来!”关千剑握着半截酒瓶,将锋利的裂口在面前晃来晃去,让人不敢贸然接近。
七八个人和他形成对峙之局。
“用酒瓶砸他呀!”冷疑主动揽上了军师的活。
关千剑立刻扳倒张桌子,以为掩护。酒瓶接二连三地在身边爆裂,溅起的残渣让他遍体鳞伤。
眼看阵地就要沦陷,侏儒被酒瓶炸醒,大叫:“我来帮你!”
这次他不再用脚起跳,而是两手据地,头下脚上,只一撑,桌子被踢翻。再一撑,上了身边一张桌子,两个起落,跳进张六奇手下中间,第一拳出,“咔嚓”,像劈开一段木材,有人的腿断了;第二拳出,“砰”,像导弹发射,有人的头撞上了天花板;第三拳出,“哺——”,放了个屁,不过不是从后面,而是肚脐,那里破了拳头大一个洞……
四下里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围起来,敢来这里闹事,不管谁的理,痛打一顿再说!”
迷彩服淹没了其他服色,而且他们人手一根电棍。
“传说中的内保!”侏儒不是没见过世面,知道酒吧的内保,不是退伍军人就是退役拳击手,还有武林世家……每多身怀绝技的家伙。
他一把抄起关千剑,像抱着一根柱子,向人群中撞去。
大家已经见识到他的厉害,纷纷趴下,让出道路。
到了门口,门框窄,关千剑头脚都撞在门上,竟把侏儒弹回两步。
脚下加劲,再次冲锋,结果还是一样。
侏儒不甘心,一连退了四五步,正要再来一次更猛烈的冲击。关千剑哭笑不得,大喊:“把我竖起来呀笨蛋……”
一大清早,“冷家女孩”服装店门口出现一个美女。
她穿着很短的短裤,从后看去,一对南半球大方地坦露在外。正面三角区域还开着两个洞,透出内裤上的图案:一只大耳朵长鼻子的老鼠。传说那叫米老鼠。
侏儒眼尖,一眼认出来:“那不是你要的那个骚货吗?”
关千剑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背影,也就是南半球。她已经进店了。
“冷家女孩”卖的是男装,她进去干什么?
关千剑从“床上”站起来,揉揉眼睛晃晃头,感觉晕晕沉沉的。昨天那酒虽然不醉人,可是害人头痛,关千剑怀疑里面放了鹤顶红。
不过被敲碎在他头上的几个酒瓶也可能起了不小作用。
他正要跟着冷疑进店,跟她说明自己虽然确确实实是个穷光蛋,但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还是个神经病死变态(通过侏儒的耐心解释,他不仅弄清楚变态是什么,还课外拓展了完全变态和非完全变态等知识。),紧跟着后面却又走来三个人,让他一下子止步不前。
冤家路窄,三人不是别个,正是张六奇带着他的两个小弟。
张六奇看见冷疑,几乎是一个恶狗扑食冲进店里,一把薅住了她头发。
“臭婊子,敢忽悠老子,当老子是凯子是吗?我跟你几条街了你知道吗?上个厕所就不见人,早知道在车上就把你干掉!”
他一边骂着,把冷疑按倒在收银台上,一边扯她裤头。
“把门关上了。今天你们两个运气好,等我过完瘾,就轮到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大哥我给你们亲自望风。”张六奇吩咐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