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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那是神树族中地位至高无上的神,他在可望不可及的高空,其余一切神无论是地位、实力还是生活地点都在他之下。比如火神、雨神等自然界常见的自然现象的神,巨型猴面包树的前身也是他的儿子,神树族的时常祭祀的掌管繁殖的月神是他的女儿。
而现在张凡虎知道了:他这个在神树族中所谓的“雷神”原来只是天神的仆人!当然了,老族长的话语也可以翻译为手下、将领,地位和火神、月神之类相当。
现在的神树族部落多个部落组成的,他们在以前也有各自的神明,但是全被神树族的天神“打败”了,沦为与火神等第二档次的神。这种信仰地集中对神树族的稳定的有着积极的作用,这离不开老族长、智速等人的努力,所以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些落后的迷信也并不是全无好处。
手下就手下,天神就天神吧。张凡虎这样想到,对这种虚无的事情他也并不在意。
但是另一件事他却不得不用心思考了:为什么老族长等人在绝对没有渠道的情况下知道十公里外密林中的那个部落,并且知道对方族员人数、族长的驯兽本领等重要信息,而且智速一口咬定对方那对神树族部落相当重要的人也就是那个驯兽的族长为什么是智灵的敌人,他怎么能确定对方就是数月前跨越两千公里侵犯智灵的人?
难道……?张凡虎摇了摇头,抛开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神树族并没有什么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守护他们的天神,如果非要说有也可,那就是张凡虎自己。
突然,张凡虎脑中灵光一闪:预测未来!
世界上的却有预言家,预言家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对时局看得无比透彻的人,他们能靠丰富的经验和各种发展趋势来推测出未来某种局势,比如优秀的战略家、经济学家、政治家等;另一种就比较玄幻了,他们能在好无预兆的情况下感应到未来发生的事,这种神奇现象以现代的科技还无法有效地解释。
比如十九世纪著名的泰坦尼克号沉船事件,在此之前数月巨船即将下水前夕就有一位老妇宣称此船要沉没,而且把准确时间说了出来,但是人们对此却嗤之以鼻,但是结果于她说的一模一样!另外,很多人在睡梦中也能预测到未来,比如著名的文学巨匠马克·吐温就曾准确地梦见了自己亲弟弟死亡时间及安葬的详细情况。
此类事件数不胜数,严格来说张凡虎也算是这一类人:他能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之前一瞬间反应过来,只不过这时间极短,而且能靠长期的严格训练出来,所以能做到的人很多。
是不是智速或者老族长预料到数小时或者数天之后神树族将要收服这个部落?张凡虎对此很怀疑。另外,为什么智速还能确定对方就是伤害智灵的人?难道智速不仅能预测未来,还能根据未来“朔本还原”到曾经发生的事?
“哈哈,可是天神也告诉我那人不是我们的敌人!智灵的仇人另有其人!”张凡虎先是看着老族长说道,他还是第一次搬出“天神”的名义,说到第二句时微微转头盯着智速的眼睛慢慢说道。
事情继续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三个人都是聪明人,都不想为此把事情搞僵,各自退去了。
一夜无事。在前半夜张凡虎也和所有的族人们一样躺在吊床上沉沉地睡着,沉睡中他放在吊床边缘的右手慢慢向后滑动着,最后变为斜悬吊着,并在无意间碰到了床下白墨的背。
现在的白墨已经六岁,原本在一年前张凡虎就以为有惊人的五百公斤体重的白墨已经完全成年,但是在后来的这一年中白墨继续让他吃惊着,已经是十余只小斑马父亲的白墨居然还在生长。
虽然白墨生长得并不多,一年生长的三四十千克对于五百千克的总体积来说并不是很多,而且动物长大后都有可能变胖增重,但是白墨那继续增大的骨架、身高还是让张凡虎确定了它是在发育。
现在白墨即使躺在地上睡着,它胸腔侧面距离地面也有近半米高,张凡虎的手一垂下来就挨着它的肋骨。
被惊醒的白墨一偏头看见是同样刚醒过来的张凡虎,伸出红色的舌头舔舐着张凡虎粗糙的手掌、骨结粗大、指关节老茧覆盖的手背、它对张凡虎格外亲热,就像一只温顺的狗。
族人们都在睡觉,张凡虎轻轻地翻转身体趴在吊床上给白墨瘙痒。动物们都好这一口,白墨也不例外,伸着脖子闭上
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就连耳朵也顺着后脑耷拉着。
看着天上下玄月洒在地上的黯淡月光,张凡虎两眼出神,他正在想着白天的事情。突然他的手似乎摸着一个什么硬
块,手指返回去一停顿细细一摸,原来是白墨头顶额头部位有一个圆凸点。
这个凸点只有花生米大小,似乎是牛虻咬出的疙瘩。
牛虻就像灰褐色的苍蝇,只不过体积是苍蝇的三倍,口器适于刺螯及吸收,能直接咬穿老牛皮。这种牛虻在水草丰
茂之地繁殖,沼泽地是它们的理想之地,沉睡着的白墨的额头上这点皮毛绝对挡不住牛虻的袭击。
张凡虎轻轻地给它揉着,减缓它的疼痛,增加血液循环帮助它恢复,白墨很享受。
张凡虎没把这当一回事,大型食草动物被牛虻咬就像人类被蚊子咬,这是多么常见的事,他揉了十几下身体放松慢
慢睡着了。
“咕~咕~!”沉睡的张凡虎被一阵珍珠鸡的夜鸣换回了一丝神智,变得朦朦胧胧,就像熟睡的人突然遇到强光照射
住眼睛一样。一般人绝对会翻个身继续睡,但是他是张凡虎,虽然水草风茂的三角洲珍珠鸡等鸟类数量很多,它们在夜晚遇到
袭击或者发点什么小神经也会鸣叫,这也很正常。
这两声珍珠鸡叫声很轻微,听起来似乎据此很遥远,但是张凡虎却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假象,它就在身边不远处!想
到这儿张凡虎原本想拿出悬挂在吊床头的弓射杀它的,但是一想又放弃了。
但是白墨却突然抬起了头,脖颈上如毛刷一样的黑色鬃毛刷过张凡虎的手掌,然后突然消失了。张凡虎微微睁眼一
看,不禁乐了:只见白墨伸着脖子两只前蹄着地,曲折后腿慢慢向前匍匐前进。
白墨的确很聪明,六年前张凡虎教神树族猎手们匍匐前进时已经和猎手们混熟的白墨就会模仿,当时大家都没在意
,哪知数年之后体重惊人的白墨在这方面前进速度赶得上军犬了。
白墨向前爬行着,两只前蹄扒拉着草,后蹄慢慢蹬着泥土,身体一顿一顿地向前;一只下半截长满浓密黑毛的尾
巴弯曲回来,牢牢地贴在右后腿,像是怕泥土把它乌黑柔顺的尾巴弄脏似的。
当它回头看着自己已经完全脱离张凡虎手掌之后,突然张凡虎看到它的身体突然胀大了一圈——它原来在呼气屏息
匍匐前进,直到刚才才吸了一口空气!张凡虎只想跳下来拍着它的头大赞,太聪明了,居然懂得呼气收腹减小胸腰围爬出来。
张凡虎没有下来,只是微睁着眼睛看着白墨,他很好奇这聪明又充满孩子气的白墨要干什么。
白墨回过头还是没有起身,估计想到了自己坚硬的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会被自己耳朵灵敏的的主人听到,但它却不知在它头一抬的那一刻就被发现了。白墨加快了速度,一直爬行了十数米才慢慢起身向着树林中走去。
一条黑影出现在二十余米远的树林中,白墨仰着头舔舐着,那个黑影像张凡虎的手一样慢慢在白墨头上滑动。居然是一个族人在抚摸它,张凡虎突然醒悟了,那儿是智月的吊床下,那黑影是智灵的手,而珍珠鸡的鸣叫原来是她在呼唤白墨,这景象让张凡虎大感诧异。
当张凡虎正疑窦丛生时,智月另一只手也垂了下来,似乎拿着个什么东西。白墨一张嘴把它吞了进去,昏暗的丛林之内也无法看清,在下一刻张凡虎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咔嚓的脆响声。这很像张凡虎四川家乡生长的折耳根,又名鱼香草的蔬菜,嚼着凉拌的折耳根就是这种声音,但白墨吃的绝对不是它。
声音渐渐消失,白墨已经吃完但好像还不知足,但是智月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回去。
看着又慢慢倒退回来的白墨,张凡虎的疑惑更深了,智月给它吃的是什么,原本想问但又想算了,既然智月特意在这深夜悄悄地给白墨喂食,那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此事,而她也不可能对白墨有伤害之心,张凡虎闭目继续睡了——信赖,才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