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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准备!”原本刚起床从吊床上起身习惯性地向海里一瞄的张凡虎瞬间坐直了身体,一边拿过望远镜一边大吼了这么一句。
现在距全族迁徙过来已经有八天了,在这八天时间中,族人们全都忙碌着,连小孩子都没闲着,他们帮着大人们捡拾从树上掉下
里的椰树衣、捡拾贝壳,给全族人打着下手,当然他们更多地时间是在海边沙滩上玩耍。进过一个星期的忙碌,大家都很疲惫,但是六张
边长为十五米的渔网已经被挂在了椰树上。
和智力他们一样,在最初的两三天里,他们不习惯大海的浪涛声,尤其是夜间的潮起潮退,这比在原来聚居地周围的狮吼犬吠更容易让他们惊醒,所以经过几天才刚好适应下来的族人们突然都被张凡虎的大喝所惊醒了。
他们也不是现代社会中来海边度假的都市旅游者,而是史前全民皆兵的猎手,快速揉了下朦胧的眼睛,然后向张凡虎望向的海面
看去。“啊!”大家都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可抑制的恐惧。
张凡虎理解他们的恐惧,因为用肉眼能清晰地看到原来蔚蓝色的大海布满了一团团的黑色斑点,尽管相隔数公里之遥,但还是能能看到那些水波逐流的环形斑块,从这就可以推测出那些办点事多么巨大了。那是什么?是张凡虎期待已久的沙丁鱼群啊。
每团沙丁鱼群都在数百万条以上,它们集成的群足有数百米宽广,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因为让张凡虎也激动万分的是鱼群的数量,这些鱼群用肉眼看时一眼望不到头,即使用望远镜,把它调到最远视距,也会因为地球的弧度及身处的高度而无法看远,就像最早人们发现地球是球形的人的航海家一样,他们因为每次看见远处的船只都是先看到桅杆,然后才是船身。
所以张凡虎也遇到了同样情况,即使有超视距的望远镜,他也只能看到十公里之内的海面,而这些海面之内全是块块斑点状沙丁鱼群。虽然是分成了许多块,但是就像在非洲大草原上瞭望金合欢树一样,尽管金合欢树每隔数百上千米才有一棵,但是从远处看过去,由于目光的平面投影性,就让稀稀疏疏的独树合在了一起,就像一片森林。
现在这些原本是块状集结的沙丁鱼群在张凡虎及所有族人们眼里都是一样的,距海岸一公里远处的海里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这种与昨天海水巨大的差距让所有都目瞪口呆,然后全都看向张凡虎。
张凡虎在干什么呢?他站在吊床上靠着椰子树举着望远镜在笑!是的,每群都有数百万条的沙丁鱼,而这样的鱼群在十公里的海域几乎是密密麻麻的,而在更远处还有吗?答案是肯定的,这得有多少沙丁鱼啊。怪不得在现代社会中,沙丁鱼因其巨大的商业利益而被人类大量甚至是疯狂的捕捞,但是在数量锐减之后,也得到了“世界上数量最庞大的迁徙动物”称号。
好望角的原名叫风暴之角,因为它会有世界上最可怕的风暴,航海家们把风暴卷起的奇异浪潮叫做杀人浪,这种如悬崖般的风浪在最前面是垂直高达十余米的巨浪,然后背后才是慢慢平缓的浪潮。在风暴的相互撕扯、扭打、融合、变形之中,会形成更加可怕的旋转浪潮,杀伤力如飓风一般旋转的旋转浪与杀人浪结合在一起是原来所有航海家们的噩梦,即使是现代社会也只有为数不多的船只敢无惧这种风浪。
但是这种可怕的风浪在南非的冬天却是频繁地出现,但是在这种魔鬼一般的风浪中却有丰富的资源,或者说好望角的物种繁盛就是这些魔鬼带来的。因为好望角在非洲最南端,东边是印度洋,西边是大西洋,而再往南端就是人们熟知的冰天雪地的南极了,在两大洋洋流和南极的冷空气影响下就形成了这样可怕的风暴。
但是这些洋流却带来了营养丰富的海水,这些流动的海水中生长着繁盛的浮游生物及藻类。这才是海洋生物繁盛的根本,于是就有了平时生活在靠近南极生活的沙丁鱼群,有了生活在低端的沙丁鱼及众多小心鱼群,于是也就有了数量及种类都众多捕食鱼类及各种哺乳动物。鱼类以飞鱼、鯷鱼、金枪鱼、旗鱼、鲨鱼等最有名,这些鱼中除了飞鱼及鲨鱼张凡虎他们没有看见过之外,其余的不仅见过,而且还捕到了。
若在温暖的夏季,也就是在南非的十二月左右,沙滩上还会有产卵的海龟,性情温顺被人们誉为美人鱼的海牛也会被众多的藻类吸引,当然更多地是捕食沙丁鱼群的鲸、海豚、海豹、鹈鹕、军舰鸟、海雕、信天翁等各种动物,而现在又有一种强大的生物加入了,那就是——人类!
清晨光线不足,还不是众多捕食者的狩猎开始时候,但都在做准备,张凡虎他们也一样。看到在海里较为分散的沙丁鱼群,张凡虎知道它们在贪婪地吞噬者小型生物,这可能是它们大多数的最后的早餐了,而天空上也照常飞着数种数十只海鸟,这些都只是瞭望侦查的,对沙丁鱼没有任何威胁。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宁静,但这表面的安宁就像最激烈的战斗之前的宁静一样,或者说暴风雨前的静谧。张凡虎做着丰盛的早餐,今早的海鲜汤全是美味的椰汁熬制而成,这些营养丰富、富含能量的早餐会给族人们带来巨大的力量,等会儿可是一场大战斗。
渐渐起风了,虽说不是怒海狂涛,但也让漂浮在水面的海鸥如同小舟一般随波逐流。海面天空上的鹈鹕群已经大群汇聚了,就像空战前战斗机的集结,旁边还有打游击的其余海鸟,虽然是游击队,但是数量约不容小觑。
数公里远处礁石群上在蠕动!仿佛礁石表皮在脱落——那是海豹们出动了。南非的海豹与北极的雪白或灰色的漂亮海豹可不一样,它们继承了非洲大草原的粗犷性格与外表,皮超肉厚。与礁石一样颜色的深褐色皮毛丝毫不畏惧尖锐的礁石菱角,用进化得如双桨一样的两肢带动着数十公斤的身体直接从礁石上面划过,慢慢浸没在海水中。
海风起,椰树叶扇动着,相互摩擦发出很响亮的沙沙声,海涛也涌起拍打着礁石。族人们已经猜出了什么,拉扯着渔网、紧握着“艾考瓦”与鱼叉,脚上的角马真皮鞋带也绑好,还在等什么?
张凡虎握着一块角马角坐在椰树下,把化成片状的黑色角压一块礁石上慢慢磨着,一会儿抬头看看天空徘回的鹈鹕群,再低头继续磨着。他就像一个在河边安闲磨刀的渔民,那份清闲让一向精明又淡定的老族长也有些弄不懂了。
张凡虎在干什么?磨角马角做弓!他就像天空淡定飘飞的鹈鹕群和信天翁,他也在等,这件事必须慢慢等,做大事也必须有耐性。老族长也知道在这方面张凡虎是无可动摇的专家,他也不敢擅自安排族人们,于是张凡虎就在大家焦急的眼神中继续等着。
今天是五月十五日,也是农历的四月十五,也就是说今天又有每月两次的最大潮汐之一。
当太阳升到最高处斜照时,张凡虎看着天空波动的鹈鹕群终于站了起来,不仅是鹈鹕群,其余的各类海鸟也从栖息的礁石、红树林、椰树、沙滩、远处的天空和海面上渐渐向着这边聚集。张凡虎看着远处一条隐隐约约的细线,爬上一块礁石再次举着望远镜望过去。
“嘿嘿,上!”张凡虎手向前一挥,尽管族人们都很疑惑怎么这次在涨潮时候与以前完全相反向沙滩上跑去,但做好各种准备之后又苦等数小时的族人们棵不会管那么多了,就像一群压抑了多年的恶狼扯着渔网冲了出去。
张凡虎苦等良久的不是潮水,而是跟在海水之后的那种动物。只见望远镜头中出现不同寻常波动的水花,一条条冒出水面的三角形尖鳍,水面下是正在快速向前潜水的大鱼群,当它们游动数十米之后瞬间窜出水面,然后弯曲身体又以长有长吻的头部入水——海豚!
海边所有的猎食者都在等着它们,它们是一个个天生的弄潮儿,像是大海的精灵,又像海神的仆人,数百上千头海豚集中在一起追赶着汹涌着的潮水快速向前。
“啪!”最前面的大浪拍在它无数祖先拍过的礁石上,张凡虎举着绑有椰树叶的“艾考瓦”迎浪而立,看着没四人一组站在一块块礁石上的族人,然后回头看着那些同样波动着的黑斑团。
沙丁鱼群可不行被巨浪运到沙滩上,更不想被撞在礁石上。于是它们突然集体做出了所有猎食者都最不想看到的事——只见在浪潮即将到来的前夕,迅速地消失在了海面。海水又重新变成了蔚蓝色,但瞬间又被巨浪潮搅动,翻出白色的浪花。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