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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小时后,张凡虎来到早在发现绞陆龟处的金合欢树上就定下来的目的地,也就是说他三小时又前进了三十公里。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儿有棵“少年”猴面包树,直径约有三米,躺在上面并放好东西也勉强合适。张凡虎摘了树叶当卫生纸用,把全身的汗擦干净后,他躺在猴面包树上休息着。左手拿过刚摘下的猴面包树花放进嘴里,右手切下块斑马肉,再偏过头接在头顶上那丫树枝下,这棵手臂粗的树枝被张凡虎一刀斩断,切口慢慢滴下营养丰富又解渴甘甜的树汁。
躲在树影下的张凡虎,吃着、喝着,还有细细的微风吹着,简直是相当滋润的生活。但是,除了张凡虎,又有几人有资格享受这种幸福呢?现在的张凡虎心里很平静又或者说很兴奋——他看见大海了!或者说他推测到大海的离他的距离了,就在刚刚上树时,他把矛往树干上一插,其余东西都没有放下就举起望远镜向南方望去,调到最远距离的镜头中是迷迷茫茫的一片,但不像是草原!
所以张凡虎推测那应该就是大海了,在离族人聚居的地方足有一百公里远的地方就是海岸了!这个推测让张凡虎兴奋不已,放下心中起初的担忧,好好地调整下身心,使其处在最佳状态。“三十余公里!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非洲大草原上一般是傍晚八点夕阳才西下,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在气温合适的傍晚又是夜行动物们出动的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在七点半之前到达。再休息几分钟,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气温逐渐下降的现在,用两小时足够跨过这三十公里的距离了!”张凡虎又摘下几枝猴面包树枝嫩芽吃着想到,嫩枝芽叶吃着有点苦涩,但还是有清香之气,驱逐者生斑马肉的腥臊味儿。
削下指头粗的一截猴面包树枝,剥掉皮,把一头两厘米长的一截砸碎成木渣状,就像个较为柔软的木刷,张凡虎龇着牙,用这个原始牙刷细细地刷着牙。这些天他也是保证了每天在小湖边刷牙两次,他知道,只有健康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以前野外生存训练时也是这样刷牙的,即使在亚马逊丛林中每次数月近一年的探险、拍摄时,大多数也是这样刷牙,只有每星期用牙膏牙刷一次。只有心细、精明的人在特训之后才能利用各种环境中的资源来使自己活下去,他们能调整好各种资源的最佳分配。
看见希望曙光的张凡虎虽然在烈日下奔跑了数小时、行程七十余公里,体力已消耗不少,不可能在十数分钟之内恢复,但现在他却跑得格外轻快,仿佛那些疲劳与背上的重量不存在似的。也许那句话说的没错:最重的不是大山,而是压抑的心理;最轻快的也不是鸿毛、柳絮,而还是心理。
两小时!真的只有两小时,张凡虎光凭肉眼就看见了远处的椰树;又过了几分钟,透过稀稀疏疏的椰林,已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海,但张凡虎却从没有这么兴奋过,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一个梦想实现了!族人们一定会因为他的这个发现而繁荣昌盛,自己划时代的创作必将展现于世!这种千里马遇到伯乐的感情或许很少有人真正地体会到,但张凡虎却是深有感触,就像他的军人梦、动物学家梦一样。
这片一望无际的海就像张凡虎梦想放飞的天堂,它从精神与外貌双重方面刺激着亢奋的张凡虎,它太美了!这种美对张凡虎的震撼就像当初他第一次看见草原上小林中的小湖一样来得那么直接,如果说小湖就像自然母亲的豆蔻初开的小女儿活泼可爱,浑身充满了青春气息,那么这夕阳滨海就像新婚燕尔的娇妻那样的温婉可人与无微不至的关怀。
因为气温过高的缘故,烈日每天都要蒸发大量的海水,这些淡水漂浮在空中,当夕阳西下时,气温降低后,气态的水蒸气液化成云雾漂浮在空中,这些云雾随着较强烈的海风吹拂,分布并不均匀,薄的如拆散的棉絮或是水中流散的牛奶丝带;浓厚的如棉花糖、棉被等,但是在夕阳的照耀下,全都被渲染成火红色的样子,但有不全是这种单调颜色,还有的是金黄色、橙黄色、亮黄色两种主色以不同的量相组合,在风的推动下、在还慢慢加入的云朵中,变成了绚丽的火烧云。
火烧云在世界各地都有,尤其是山岭、戈壁地带,但是却全没有海边夕阳酝酿出来的火烧云美丽。其余地方出现火烧云大多都是高层云,这种云在较高的空中,水蒸气较少,预兆着明日是大晴天,民谚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在海边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海边时受季风的影响,在雨季过后每天都是晴天,而在雨季即使火烧云再怎么绚丽多彩,它第二天还是要下雨。而且海上漂浮的云水蒸气大都很充足,夕阳照上去,反射的光与大漠戈壁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张凡虎喘着粗气,靠着一棵巨大的椰树,但身前身边还是些巨大的椰树,透过椰树干的缝隙,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本来像是辣妹子般豪放波澜的海面在此时也像个温柔的湖面一样,活像个温柔的小媳妇,波光粼粼的海面闪着金光,像许多有规律不断变换位置的镜子在反射着夕阳,又像一地滚动的碎金子。张凡虎微转了下头,看见在这种夕阳与海波反光的双重光线下,树干也变得熠熠生辉的椰树,好像一棵棵擎天柱般的定海神针。
张凡虎没有擦如雨下的汗水,也没有放下现在已感觉重量非凡的水袋与包裹,甚至连“艾考瓦”也没有靠在树干上,只是把背略微地靠在树干上,静静地享受着这种美好的时光,就像欣赏一幅完美画的专家,又像品茶论诗的高人墨客;又或者是那一缕飘过的清风,不想打扰大自然母亲二女儿睡美人般的安宁。
这天傍晚,张凡虎洗了个海水澡,躺在自己仔细巡查过后的沙滩上,享受着温暖又温和海浪的浸泡于推拿按摩,张凡虎舒服得只想呐喊。但有对大海也极为了解的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没有贪恋这种安乐舒适。几分钟后,张凡虎上了岸,以纯天然的样子爬上一棵椰子树,在六七米高的地方拴好“艾考瓦”上那条结实的绳子,下来又爬上另一棵树。
当夕阳完全落入海中后,张凡虎躺在绳子搭的吊床中,吊床上铺着椰子树叶,床沿上搭着湿漉漉的衣裤。自己又像两个多小时前躺在猴面包树上“享受生活”一样,只是带来的猴面包树花与嫩芽已不再新鲜了,但张凡虎和着斑马肉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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