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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的失踪惊起了千层浪。
主事的人失踪了,从京中再派人去,也耽误了时间,皇帝下了旨令贾琏暂代议和大臣之职,又暗中下旨令其务必要查出忠顺王的下落。
贾琏临危受命,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在此关头得此机遇,兴许是良机,却也说不得是灭顶之灾难。荣国府得了消息后,贾赦领着邢夫人去了庙里拜了菩萨给贾琏求了平安符。
拿着大师开过光的红色的平安符后,贾赦抚着胡子笑开了花,“得了这个平安符,琏儿就能平平安安的了,这次他得了圣恩,日后前途无量,老子也跟着风光了,哈哈哈哈。”
邢夫人憋了傻笑的贾赦一眼,嘴巴张张合合,纠结了一番才道:“老爷,这前线的事情谁也说不得,咱们这符也难送到琏儿受伤去呢。”
贾赦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双眼盯着手中的红符,“嘶——也是。”
邢夫人瘪瘪嘴,心道,“果然就是这番德行。”没有琏儿在身边,这老爷就和那不顶事的幼童一般,何事都考虑的不周全,幸好之前琏儿在府中换上了听话的人呢,要不然他这一走,那二房的还不闹开了锅啊。
“哎呀,我知道了。”贾赦高兴的两手一拍,惊的邢夫人一抖。直抚着心口处,“老爷,你吓死妾身了。”
贾赦乐呵呵的抬着手,把红符放在邢夫人眼前,“夫人,我和琏儿是父子连心,我戴着这符便如琏儿戴着一般,这日后啊,我便天天替他戴着。”说完往脖子上一套,红符稳稳当当的挂在了贾赦的老脖子上。
邢夫人:“……”这能一样吗?
解决了心上的事情,贾赦无事一身轻,哼着小曲对着邢夫人吩咐道:“赶紧去给老爷我准备点酒菜去,今儿个咱们也小酌一番,对了,去把迎春丫头也叫过来,老爷我今天要考考她的功课,可不能白花了那些银子啊。”
“是……”邢夫人无言的往门外走去,后面跟着一众丫鬟婆子,脸上都憋的红红的,显然是憋得很难受了。
远在东疆邺城的贾琏自是不知道他那不着调的便宜老爹贾赦干的这点子小糊涂事情的,如今邺城的局势和柔然边境的军队已经让他倍感压力了。
林托知道贾琏到达邺城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从柔然回到邺城行馆来。
穿着一身柔然人的衣服,带着毡帽,脸上沾着络腮胡子,倒是连朱奎都未能一眼就认出来。二人差点动起手来,幸而贾琏出手相阻。
林托一扭身子躲到了贾琏的身后,扯下脸上的装扮,笑道:“看来你果然是有勇无谋的猪大哥了,哈哈哈哈。“
“你小子!”朱奎刚要去教训,便见到贾琏摇了摇头,这才作罢。
林托见贾琏面色严肃,也不敢多家造次,便中规中矩的行了礼,拿出怀中的一个羊皮布。“公子,这是柔然军队的布阵图。他们这几日突然增兵,听里面的将领说是柔然三王子请的兵。”
“突然增兵……”贾琏陷入沉思。
朱奎皱眉道:“难不成又要有一场恶战?”
“也许是一场生死之战。”贾琏突然出声。转身看着林托问道:“你在柔然可有听到忠顺王的消息?”
林托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只在军中行走,再远些便难以混进去了,不过我知道柔然的边境内城建造有柔然的行宫,那是当年柔然开国之君为了巡视边疆而建造的,听说里面最近突然增加了很多人手。”
贾琏闻言暗眸微闪,突然抿唇而笑,“若是普通的柔然王族住进去,自是不必突然增兵,只怕还有别的什么重要人物。”
林托瞪大眼睛,“公子的意思是忠顺王在行宫?”
贾琏摇了摇头,笑道:“未必,不过确实是一个重要线索。”
“叩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人,冯先锋在外求见。”
“冯紫英?”
自从三年前两国开展开始,贾琏和冯紫英便再没有加过面,又逢国家恶战之际,竟是连封书信都难以传递,不过贾琏还是可以从边疆来的消息中得到一星半点,比如说冯紫英屡立战功,如今已经是兵营先锋了。在他这个年纪能得到先锋的职位,也是确确实实的青年才俊。
贾琏到外厅的时候,便见到一位身穿银白色战甲的小将,那人面色再不是京都时的白面俊公子了,经过东疆的风霜和刀光剑影,已经出落成一位保家卫国的铁血汉子了。
“冯兄,别来无恙。”
冯紫英见到贾琏的时候,显得愣了一下,听见贾琏的问候,方才道:“别来无恙,这么多年未见,贾兄倒是一点未变。”
行馆的人上了茶水,见贾琏招了招手,方才退下。
冯紫英未饮茶,只是对着贾琏笑道:“你以议和大臣的身份来邺城,本应该由我和父亲亲自迎接的,可是父亲有伤在身,自是不能前来了,而我亦是军中事物繁多,才拖延至今,还望贾兄莫要见怪。”
贾琏发下茶盏,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突然淡笑出声,“冯贾两家本是世交,你我二人更是年少之伴,何必如此见外。况且我也只是暂代而已,经验上还要你和冯将军多多指点的。”
冯紫英似乎对贾琏的回答显得很是满意,眼中露出一丝喜色,面上却带着愧意,拱手相道:“紫英在此多谢贾兄体谅了。“说完又端起茶盏,对着贾琏道:“以茶代酒,敬贾兄一杯,算是赔礼了。”
贾琏亦是端茶相向,黑眸中却闪过一丝幽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待二人放下茶盏,冯紫英方才进入正题,“此次圣上主张和谈,我和爹爹早就做好准备了,原本以为和谈之事能尽早完成,岂料柔然突然出了那般事情,局势越发的难以掌控了。”
“想必冯兄也知道此事之前是由忠顺王千岁来主持大局的,我亦是不清楚事情原委,若是你能提供点边疆的信息,倒是于和谈之事有益。”
冯紫英面色异色一闪而过,“今日过来也是想将边疆情况告知的,如今边疆除了我和父亲,另外还有八位偏将,都是血性之人,此次和谈,废了好些心思才给他们收住心。至于兵力方面,这几年下来损伤很大,能用的大部分都是之前后方备战的老兵,于战力上确实有亏。”
“我想知道,若是有战,能用的兵力大概有多少?”
“十五万。”
贾琏未语,只是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片刻方才点头,“冯兄倒是记得清楚。”
冯紫英面色不改,道:“每日清点,自是烂熟于心。”
“好,冯兄果真是勤勉,难怪来此后,多听人称赞冯小将军威名,果然不负其实。”
贾琏轻轻垂下眼睑,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待抬起头来,亦是恢复了常色。脸上带着温笑,“今日你我故人相逢,不如我令人备下薄酒小酌一番,哈哈哈,紫英正有此意。”
冯紫英走后,贾琏平静的眼中瞬间暗潮汹涌。看来边疆这几年没有白待,这位曾经一无所知的将门之后,终于开始卷入这场无人可知的深渊了,亦或是他终于找到了他曾经说的那条路了。
回到书房的时候,林托和朱奎依然在原地候着。见贾琏进门,方才问道:“公子,接下来属下该如何行事?”
贾琏单手背在身后,行至桌旁看着那张柔然行军布阵图,半响,房内无一丝声响。林托和朱奎亦是静静等待命令。
终于,贾琏转过身子,面色深沉的对着二人,“这次我亲自去柔然。”
二人闻言大惊,林托不甚赞同,皱着眉一脸担忧,“可是公子,现在柔然局势很是复杂,连忠顺王都失踪了,可见对方势力之大。”
朱奎顺着道:“就是啊,公子,要不然就让我和林托去吧,有什么消息都给您打听清楚,何必要亲自冒险。”
贾琏摇了摇头,“不可,你们二人在我身边,自是已经被人盯上,便是其中一人突然不见,都会引人怀疑。我亲自去,他们自是想不到我一个文官会只身前往柔然,反倒容易行事。”
林托担忧道:“这……那若是其他人来找大人您可如何是好,来议和的可不是大人您后一个呢。特别是哪位同是翰林出身的许大人。”
林托所说的许大人,自是当年和贾琏一痛高中的榜眼许文才。此人颇有些学问,只不过文气太重,不得圣上青睐,加之为人迂腐,在朝中的关系并不好,此次之所以能随行柔然议和之事,也只是因为这位许榜眼精通柔然语言,又是个学问高的,自是当了随行的文官了。但是这许文才惯来便看不惯贾琏靠着“裙带关系”登位,自是想着法子的找茬了。
“此人倒是不必担心,到时候便说我赶上了风寒,他自是不敢来查的。”
林托想着许文才那个怕死的性子,倒是觉得甚有道理。“但是其他人?”
随行的官员自是不必太过担心,但是那军中的冯家父子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没准一天的时间便能被拆穿,届时又是一团混乱了。
贾琏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计策。”
当天晚上,贾琏所在的邺城行馆便乱成一锅粥。议和大臣贾琏不符边疆水土竟是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