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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还是什么的,老太太人虽然是在家坐着。偏她老人家最近有些坐立不安,心情也有些烦躁。似乎做什么都不觉得称心一般,往往莫名其妙的就焦心。
每天的燥热,加上寝食难安,几天的时间,老太太就觉得自己憔悴了很多。
为此,鸳鸯还给老太太煮了不少的凉茶什么的给她喝。灌了好些天,都不见好转。
这天,老太太依然无精打采的坐在那看着宝玉和贾玫玩玩具。即便看到贾赦走了进来,她也没什么精神。
直到听到贾赦说:
“母亲,妹妹一家已经到京城了。”
老太太这才精神起来,问道:
“赦儿,安排人去林府帮忙了吗?”
贾赦连忙回答说:
“安排了,也让厨子照着母亲说的去做了开胃小菜。妹妹他们回家洗漱后,吃点东西就可以好好的歇歇了。”
老太太听了贾赦的话,对他很是满意。说道:
“嗯,这样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林府看看他们。”
贾赦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似乎根本就不要那个什么——长辈一定要等晚辈来拜访的那种说法。说道:
“我们在家等着就好。妹夫说明天会一家人过来拜访的。”
老太太其实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人的是,跟着说道:
“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妹妹,想早点见到他们……”
贾赦:“……”
贾赦低头,认真听老太太的唠叨。他可不敢去惹母亲,她爱唠叨就唠叨,又不是骂自己、教训自己。
想想以前,自己想听母亲的唠叨都没有机会呢!那个时候,母亲的眼里只有二弟一个人。对自己是及极不耐烦的总是挥手让自己走……
老太太唠叨了好一会儿,见贾赦还是不动如山一般的坐着,好似在听领导做报告一般。让老太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转而问道:
“赦儿今天不忙了?”
“不忙,这几天都空出来了。母亲有什么事情要儿子去做吗?”
“那你正好可以歇歇,前段时间累坏了吧?”
“没有的事情,儿子还年轻、做那么点哪就能累得着多着呢!”
母子俩,互相关心了一下。
老太太就让贾赦去休息去好好休息了……
贾赦乐滋滋的走了。
最近,他忙得确实有些累,既然母亲批准他去休息,那么他就可以安心的去休息了……
第二天,老太太因为惦记着早点见到女儿一家,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后来实在困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算这样,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还是醒了。在外间守夜的丫鬟,知道老太太昨天晚上没睡好,还劝老太太到:
“天还早着呢!老太太,您再睡会儿吧!”
老太太慢慢坐起来,说道:
“人老了,觉少,再躺下去也睡不着。再说,躺久了,骨头还痛呢!”
“您可不老,年轻着呢!”
“就算表面看着不老,内里还是老喽!”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让人伺候着穿衣服。
或许是贾赦跟家里人说了,今天姑太太一家来访。
下人们一大早的就起来忙活,做好了,可是有奖励的!
如今的将军府,可不是以前那需要溜须拍马、到处塞钱才能有个好差事!现在,就算你只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最好。当然,如果别人没法做完的事情,你能去帮一把,下次或许别人也能顺手给你搭把手。
不只是自己的工作做完了,跟人和睦相处。这样的事情现在在府里比比偕是。
要知道,每个月府里都评比的。
做得好的有奖励。做得不好的,那你的皮要紧一些,一般的还能护着一点。过分的话或许要被捻出府的!
老太太和大家吃完早膳,就说了:
“今天敏儿一家回来,孩子们今天就跟我在这等着。你们要是有事就去做你们的事。”
贾政要去衙门,在老太太说完就告退了。贾政那个平妻,也跟着回梨香苑去了。
齐氏也知道老太太是个和蔼的,可她总觉得有些违和。她进贾家的门也不是一两天,她看不透这个家里的人。也参与不了他们做的事情,所以,有个什么,她都退回自己的院子里。
张氏也要去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离开了。
几个孩子很自觉地到一边玩儿他们的玩具去了,反正有元春在一边看着。
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贾赦、贾琏聊着天。
即便有人跟她聊聊天,老太太依然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就会想: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啊?太让人煎熬啊!老太太是越聊越觉得烦躁、不耐烦。
其他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感觉吧,反正老太太自己是觉得很难受的。从来都没有觉得等人是那么让人不耐,似乎两辈子的耐性都让这一个早上给磨光了一般!
想她老人家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难得的产生了一点点的恶趣味。不就是想要看看宝黛会面的场景吗?怎么就拖了那么长的时间……
就在老太太极度不耐烦的时候,总算听到了:
“老太太,姑太太一家到了!”
这一喊声,就如炎炎夏季里迎面扑来的凉风,让人心里舒服极乐。老太太是马上对那进来的丫鬟说道:
“快、快去请他们进来!”
说完,老太太又对那几个正在玩玩具的孩子们叫道:
“玫儿、琮儿、宝玉,快到祖母这来!”
几个孩子听到祖母召唤,嘴里一般回答,一边爬起来,朝老太太的方向走过来。整齐的朝老太太喊:“祖母!”
“诶,祖母跟你们说啊,等会儿,你们的姑姑会带着你们的表哥、表姐、还有表妹来,你们要好好招待他们,知道吗?”
“知道!”贾琮、贾玫认真的回答到。
三岁多的宝玉,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招待,但哥哥姐姐都回答了,他慢了半拍、却也清脆的回答:
“知道!”
老太太看他那个样子,觉得好玩,就问道:
“那等会儿宝玉要怎么才能好好招待你表姐他们呢?”
宝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给他们玩玩具。我、我把点心让给他们吃。”
说道要把点心让给别人吃的那个纠结样,实在是可爱。老太太忍不住把肉墩墩的他给抱起来亲一口,在放下去。嘴里说着:
“祖母的乖孙真大方!”
然后,老太太带着大家都去了门外翘首盼望。
很快的就看到贾敏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在前面,那两个孩子应该是墨玉和红玉。林如海抱着个小女孩跟在他们后边走着。
贾敏远远的看着在的母亲,母亲头上的白发似乎比他们离开的时候更多了!不由自主的就觉得眼眶发酸。还没等她感性的叫一声“母亲”,墨玉和红玉就挣开她的手,朝母亲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外祖母!外祖母!”
看到两个半大的孩子朝自己跑过来,特别是跑在前面的那个一身火红的女孩子。她就知道那个是红玉了!这么看红玉还真的是想当个侠女什么的。
看看她那身上那股劲,就比墨玉有力多了!当然,也许是墨玉没有她那么跳脱也不一定。
两个孩子跑到老太太身边,一点也不生疏的一个一边的拉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乐呵呵看着两个孩子,慈爱的说:
“诶哟,红玉和墨玉都长那么大了,看看都成了大小伙和大姑娘了!”
姐弟俩,被老太太那么一说,才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很是幼稚。红玉脸皮可不薄,只管拉着老太太的手,撒娇的叫道:
“外祖母~!”
贾琮、贾玫、宝玉三个是没有见过红玉和墨玉兄妹俩的。这会儿见他们俩搂着祖母的手,那个亲热劲儿。宝玉和贾玫还小,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贾琮虽然也没见过表哥、表姐,但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祖母。虽然也粘着自己的哥哥,但他最喜欢的,还是祖母!
他们家是比较简单,也没有人看不起他这庶子、或者说没有人敢给他这个庶子脸色看。就算这样,祖母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出生。
他知道,祖母这算他告诉他:他要是想要什么,得自己去努力争取。
贾琮有跟父亲去了外面,是知道别人家的庶子有什么样的待遇的。而在他们贾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说法。但也明确的告诉过他,带到他成亲后,家里会分给他一份家产的。
其他的,他要是愿意参加科考,家里也是支持的。
祖母对他可以说是很坦荡的。
这会儿看到这一幕,便问道:
“祖母,他们就是表哥、表姐吗?”
“对,来红玉、墨玉,外祖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小表弟贾琮、表妹贾玫、小表弟宝玉。他们仨,你们可都没有见过的……”
表兄妹几个互相认识一番,贾琏就带着贾琮和墨玉到一边讨论学问去了。而老太太、元春、宝玉、贾玫、红玉在另一边听红玉说一些他们在扬州的事情。
没多久,贾敏和林如海夫妻俩也到了。夫妻俩给老太太请了安,才会走路的小黛玉,也像模像样的给老太太请安。嘴里奶声奶气的说着:
“给外祖母请安!”
老太太细细看着眼前的黛玉,实在是没法和电视里那个病西施联系在一起!快两岁的黛玉,因为生的时候健康,这会儿脸蛋还肉墩墩的带着婴儿肥,跟那福娃、或者说跟年画上的娃娃什么的差不多。
就算这样,也能看得出,这孩子的五官长得极好的。
三岁多的宝玉,在看到小黛玉后,歪着脑袋一直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因为大人在说事情,他也没有打断大人谈话。那是没有礼貌的。
见没人说话后,就跑到小黛玉的旁边。对老太太说:
“祖母,喜欢妹妹!”
“宝玉喜欢妹妹吗?”
“喜欢!宝玉带妹妹玩,姐姐也玩。”
“好,那宝玉带着姐姐妹妹一起去那边玩吧!”
“嗯!”宝玉应着,就去拉黛玉和贾玫一起去玩了……
老太太很放心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反正有元春看着呢!
老太太和贾赦和林如海夫妻俩,一起在说了最近京城的状况。之后,因为看到孩子在,贾赦就带着林如海去了书房。老太太和贾敏母子俩就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聊着这些年他们的生活。
晚饭后,贾敏一家要离开了,这时候,宝玉拉着小黛玉愣是不让走。谁要是把黛玉的手拉开,他就哇哇大哭;只要让黛玉牵着他的手,他就是眼眶还挂着泪珠也能笑!
老太太嘴角抽抽、额头黑线的想:
剧情果然是强悍的!本来不过是几个小屁孩一起玩玩玩具。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有了那什么难分难舍的情绪呢?
最后还是老太太把他们的手给分开,还对宝玉说:
“宝玉要是好好的学本领,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以后妹妹还来家里玩。要是宝玉还整天的哭,不爱读书,以后妹妹也不喜欢跟宝玉玩了!
“嗯,宝玉乖,宝玉好好读书……”宝玉自说了许多的保证。
然后跟着老太太把林家人给送出去。
林家回了京城,老太太之前的担心也没有了。林如海还是有几个好友的,既然能回来,未知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她就一老太太,想那些也没有用的吧!
林如海回京后,面圣之后,圣上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两个月。
无所事事的林如海,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不是去拜访朋友、旧同僚;就是带着妻儿一起去岳母家。
后来,更是让墨玉也跟着在贾家的先生学习,自己闲的时候,也去指导他们一番。
林如海之所以经常带着妻儿去岳家,是因为贾家很平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孩子之间也没什么龌龊的事情发生。
对于岳母,林如海是真心把她当母亲看待的。
在京城,他林如海朋友是有,但亲戚真的就只剩下贾家了!别看大舅兄只是一个空头将军,人脑子清醒着呢!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让圣上把自己给调回京城。
如果没有贾家的帮忙,他能感觉:自家或许只能老死扬州了!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在外边遇到好几次的刺杀,身边要是没有大舅兄给的人。自己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不说,自己的妻子、儿女只怕都没有个好下场!
在他们到京城两个多月后的某天,林如海在家接到圣旨,官从太仆寺卿。
转眼,林如海回京已经四年了,贾敏的身体依然很健康的。两家的孩子也是互相往来频繁的。
贾琮和墨玉两个都考上了国子监。虽是表兄弟,却更胜亲兄弟!
小小的黛玉已经五岁多、快六岁了。慢慢的脱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黛玉那小美人的雏形初现。
三岁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好的黛玉,莫名其妙的就生病了,还昏迷不醒。然后听敏儿说,他们家就来了俩神棍,说什么要化黛玉出家什么的。
那俩神棍的话音刚落,大夫给黛玉扎了几针,黛玉迷迷糊糊的就醒过来了!
刚回家的红玉侠女,突然听到两个邋遢神棍要化自己妹妹出家,她是抄起木棍,就狠狠的揍了俩神棍一顿,并把他们给赶出了林府。
俩神棍一边逃、一边掐指一算,直道:“坏事了,完不成任务了……”
从那以后,就算黛玉没有吃到拿两神棍的什么药,她的身体也一直很好的没再生病过。只看这里,老太太就认为那俩货绝壁只是个邋遢神棍!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去做吧?
不知道是不是黛玉和宝玉打小就认识的缘故,从第一次见面起,掉眼泪的就是宝玉而非黛玉。当时因为黛玉要回家,宝玉是拉着人家不让走。最后被迫分开了,宝玉哭了,黛玉只是含着手指头奇怪的看着“哇哇”大哭的宝玉。
之后,或许是说黛玉在自己家里被她的侠女姐姐红玉教导得彪悍了。就算她到贾家玩,老太太也是极少看到黛玉掉金豆子的。
就算是跟宝玉一起玩,掉金豆子多的反而是宝玉。而宝玉一掉眼泪就被黛玉鄙视——这人,怎么有那么多的眼泪啊?
无聊的老太太,可是仔细的观察了宝玉、黛玉他们俩近几年的相处方式。
然后惊奇的发现,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老人家还郁闷的想:这红楼的故事是不是给她蝴蝶得反过来了?在这里,欠眼泪的是宝玉、而非黛玉。是吧?是吧?
元春也在三年前出嫁了,嫁的是贾珠的一个同科。同年进士的前几名的,家境还不错,又是京城的人士。如今和贾珠一样,做翰林院修撰。
老太太虽然心里隔阂王氏,对元春还是不错的。她出嫁的时候,老太太给她添了不少装。就压箱银,老太太都给了几万两。这些身外之物,够花就好,其他的,老太太也不是那么在乎。
不过,元春出嫁后,就没再回将军府。老太太不知道元春为什么不跟府里来往?难道是因为她出嫁前去跟王氏住,王氏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变成这样的吧?
不过,从政儿给她定亲之后,元春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那时候,大家还只当她是因为突然定亲而不习惯。才会那个样子的。
要不是过年的时候,还有来往的礼,老太太都认为她当将军是不相干的人了呢!
当然,珠儿的府上她倒是每年都去好几次。
不回就不回吧,要是哪天她突然就回来,估计是家里出事了。不得不求到将军府,才会踏进这府里吧!?老太太有些恶劣的想。
元春离开的这几年,宝玉就一直跟着老太太在一起。老太太不会拦着宝玉不跟谁玩。小孩子嘛,都是需要玩伴的,怎么可以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玩,却拘着不让他跟别人玩呢?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被宠着长大的缘故。宝玉和贾琮他们一样,都跟着先生读书、学习。虽然偶尔嘴里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也算是好学的了!
被关在小院落里的王氏,儿子成亲她才出来,就闹了一场尴尬。
于是,在元春成亲的前一天,元春去了王氏的院落,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俩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宾客都来了,也没有见王氏出来露脸。
等元春出嫁后,王氏就沉寂了。再没听溪儿传来消息说她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见她识相,老太太也就把溪儿回到自己的身边。王氏那边,只是多安排了几个丫鬟、婆子在那守着就可以了。让溪儿去守着太浪费人才!
就是琏儿也定亲了!
当然,琏儿定亲的对象跟王家姑娘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而是张家给他找的,鸿胪寺卿的嫡出长女。就在这年八月成亲了!
最近的京城开始不太平了,几个皇子闹得很厉害,只有个别的闷骚,暗地里是不是做什么她不知道。但给人的表面,就是这人挺老实、孝顺的!
老太太不懂政治,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去凑合那些事情,还不如当个缩头乌龟来得长寿呢!从龙之功什么的,对老太太来说,那就是瞎折腾。
因为贾家还属于四王八公的范畴。即便贾赦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一等将军不说,那些个人现在也都找上门来了!
他们找贾赦,结果贾赦装疯卖傻。那些人跟他说了老半天,愣是什么都没从他嘴里套出来。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没有办法。人家都没有求你,而是他们有求与人。
本来老太太想躲清静,京城想带着全家一起去庄子住一些日子的。只是在听说有人找上门后,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去庄子了。住在家里,周围还有人巡逻。不管这么说,住在家里都要比在庄子上要安全多了!
又过了两天,贾政从衙门回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只是,他才进家,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去找,老太太。
母子仨个一起去书房……
“母亲,今天我刚从衙门出来,就被人给请到了酒楼……”
“他们请你酒楼干什么?”
“就是、就是让我们家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多为他讲话什么的……”
“你答应了?”
“没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