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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线索,新的发展。拓纸上的内容、金文的内容、结合在一起告诉洛毅森。那一代的某个特殊族群,信奉着应龙,并且曾经召唤过它。而召唤应龙要有一些必备的条件。
首先,在族群里选择一位圣女,与族内的男子结合诞下一名婴儿。然后,由族内的巫师来主持仪式,献上祭品,诵咒、焚香、请应龙莅临。
解释到这里,洛毅森停了下来,狐疑地咂舌蹙眉。沈紹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啊?”洛毅森想得过于专注,恍惚了一下,“你说什么?”
沈紹放下笔,摸摸他的额头,“累了?”
洛毅森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好么,下半夜两点了,难怪会觉得有些困乏。沈紹当即做主,别看了,睡觉。明天起来再研究。
本以为洛毅森会坚持下去,这人打了个哈欠,收了手机,“是要休息,小爷都对眼儿了。”
闻言,沈紹笑了笑,说:“去睡,我找肖六坤要配方。”
洛毅森也没拦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了澡,关了室灯,爬进被窝里,又把电话拿了出来。
金文中,有几个字他无法确定理解的对不对。
按理说:信奉神灵的部族祈求的都是平安啊,五谷丰登什么的,大不了还有一些想要人丁旺盛,家家都能生出好多男丁的。可是看这几个金文,倒是想祈求了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
金文中的“死”字,是右边一个弯腰驼背的人伸出手、左边是一个类似鼎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的意思是:人的魂魄离开后,只剩下一堆残骨。
但地图上的金文“死”字的左上方还有代表横躺的死人……
洛毅森挠挠头。单独认金文,他绝对没问题的。从小时候起爷爷就教过他了。可这俩个金文连在一起,洛毅森绝对糊涂。
字面的意思,应该是:魂魄离开后,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那后面的这个字,应该代表“尸”。这不是重复了吗?
骨头、尸体。刻下这段金文的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光是这两个字已经让洛毅森头疼不已,紧跟在后面的第三个字完全让他没了主意。
如果沈紹看到这个字,又会说:“这是什么?倒写的‘a’旁边一堆木棍?”
其实这个字代表的意思是“圣”详细地说就是:一个站在地上的人,能够用嘴巴耳朵跟上天沟通,代表着超越凡人能通晓天理之人。
单纯地看三个字来分析:一个人的魂魄离开后,只剩下尸体是一具白骨和尸体。这个人是个可通晓天理的圣人。
越想脑子越乱,洛毅森烦躁地把电话丢在一旁,嘀咕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遂叹息一声,想着,如果爷爷还在该多好。他一定会明白这段金文是什么意思。话说,当年也是自己懒惰,没跟着爷爷好好学,他教的东西自己也就学了个五六成,如果当初自己认真一点,不就……
忽然,洛毅森坐起身来。眼睛瞪得溜圆,眉间皱的很紧。拼命回忆着爷爷究竟教给自己哪些东西。
洛时,凡是了解这老头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资深的周易专家,研究周易有五十多年的时间。洛毅森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奇怪的是:关于周易的知识,爷爷从来没教过他。还没上小学呢,爷爷就让他认金文,接着,关于图腾、民俗、野史、乃至神话传说等等稀奇古怪的知识填鸭式地被爷爷砸过来。现在仔细一琢磨,爷爷教的这些东西都跟应龙合璧案有关!
冷静冷静!洛毅森使劲搓着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胆假设一下:自己就是信奉应龙部族的巫师“转世”,爷爷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并且,爷爷料到多少年后,应龙合璧会重出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为了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爷爷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教一些跟应龙合璧有关的知识。
而沈兼并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转世”,他手里只有一个生辰八字。王云帆无意间遇到了爷爷,告知沈兼。沈兼怀疑“转世巫师”跟爷爷有关,就将生辰八字发给爷爷,假意是求批命盘,真意是试探。
爷爷假装不知,按照八字批了命回复沈兼。沈兼一试不成,便将第二个八字发给了爷爷。如此一来,沈兼不但知道“转世巫师”的八字,还知道“转世勇者”的八字。
大胆假设到这里,洛毅森又频频摇头,“不对了,不对了。王云帆是怎么确定爷爷跟转世巫师有关系的呢?就看一张脸或者是知道名字也不大可能啊。如果凭长相和名字就知道是他们要找到的人,沈兼早就找到了。”
就是说:大胆的假设中,有一个环节是断掉的。
除非爷爷的脸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方说:痦子、胎记。
洛毅森挠着头,心说:爷爷脸上干净的只有皱纹,难道沈兼手里的找人线索是皱纹的脉络?哈哈哈哈,太2逼了!
结果,洛毅森这一夜都没睡,满脑子都是金文、爷爷。
太阳还没升起,由公孙锦带领的te警便yi便已经在小吃街口准备妥当。
沈紹带着蒙着眼睛、堵着嘴巴的肖六坤赶到集合地点。他的车跟公孙锦的车慢慢靠近,俩人相互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沈紹并没有停车,直接开了出去,停在小吃街口的附近。
车子里,沈紹解开了束缚肖六坤的东西。肖六坤一睁眼便看到熟悉的环境,当即有种再世为人的激动。沈紹拿出一包衣服,说:“换上。”
在地下室那几天,肖六坤一直没洗澡、没换衣服,又脏又臭。这样子去见沈浩,必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沈紹给他准备了一套运动装。
肖六坤不敢违抗沈紹,脱掉身上的衣裤,准备换衣服。沈紹却忽然在他肚子上粘了一个东西。用胶带缠了好几圈,缠得结结实实。
“这是什么?”肖六坤不安地问。
沈紹说:“电击设备。如果我发现你不老实,就会按遥控器。”沈紹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在肖六坤面前晃了晃,“这个比你电昏龙晓的强大很多。虽不致死,今后的日子你就在轮椅上过吧。”
肖六坤闻言,吓的魂不附体。沈紹有些不耐烦,说道:“穿衣服,时间快到了。”
“我,我没钱。”肖六坤的意思是:这次见面,他要给沈浩拿五十万,这会儿别说五十万,五毛钱他都没有。
沈紹从车后座车过来一个包,放在肖六坤的怀里。显然,七爷出了这五十万。
肖六坤换好了衣服,拎着包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下车。沈紹冷眼睨着他,说:“我抓沈浩,你跟我朋友走。我打过招呼,会照顾你。你家人,可以找我。能办的我给你办。你不去,我让毅森处理你。”
这就是逼着他不去也得去!肖六坤咬咬牙,最后一次确认:“你不能食言。如果沈浩的人要找报复我的家人,你必须保护他们!”
沈紹深吸了一口气,说:“死一个,我给你偿命。”
“好!”肖六坤也来了决心赴死的勇气,“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豁出去了。”言罢,爽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朝着小吃街走去。
远处监视他的公孙锦拿起通讯器,说:“诱饵已经放出,各单位注意。”
肖六坤站在事先约好的地方,等着沈浩。可过了见面时间,也不见沈浩出现。他等得焦急,又不敢贸然联系沈紹。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来电。
“喂?”肖六坤紧张地接听电话,“谁啊?”
“这几天你去哪了?”沈浩在电话里质问道,“手机不开,也不回家。”
幸亏沈紹事先给他编好了说辞,肖六坤稳了稳情绪,故作焦虑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都是你们害的!那几天一直有人跟踪我,都找到我家去了。我不出去躲两天还等着被找麻烦?要不是跟你约好见面,我才不会回来。你赶紧来把钱拿走,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联系!”
被肖六坤吼了一顿,沈浩的气焰也没那么强了,只说:“你叫个计程车,往城北那边走。”
“什么?计程车?”肖六坤下意识地说着,“从这里到城北要多少时间?我没功夫跟你磨蹭。”
“少废话,马上过来!”
说完,沈浩直接挂断了电话。
肖六坤急了。不知道该不该回头去找沈紹,可他担心沈浩就在附近,就在监视着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回去找沈紹。反正沈紹也在监视他,叫了计程车,沈紹也会跟上来。
就在肖六坤思索的时候,距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有个小伙子。小伙子手里捧着一束花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脸上尽是兴奋的期盼。显然是准备给女友一个惊喜。
小伙子扯了扯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低声说道:“他要叫计程车。”
很快,一辆计程车缓缓驶来,肖六坤抬手叫停。上了车,见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便说:“城北。”
“哎呦,城北大去了,您是要到哪啊?”彪形大汉回头,问得倒是仔细。
肖六坤皱着眉头有摆摆手,说:“先往那边开。”
“好吧,您是客人,您说了算。”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城北范围内。沈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到博物馆门口。”
肖六坤急忙说:“去博物馆。”
司机师傅嗯了一声,拐了个弯儿。
很快到了目的地,肖六坤却为难了。他身上只有五十万多,一毛多余的都没有。怎么付车费?见他神色尴尬,司机咧着嘴问:“老爷子,没带钱?”
肖六坤尴尬地点点头,“那个,出门的时候忘带钱包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办完事你载我回去,我付钱给你。”
司机大哥嘀咕了几句抱怨话,显然是不大乐意。但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司机说:“我给你打表,算等时费的啊。”
肖六坤连声说好,急忙打开车门。还没等他迈条腿出去,忽然挤进来一个人。这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不停地咳嗽着。肖六坤仔细一瞧这人露在外面的眼睛,正是沈浩。
沈浩上车就关了门,看也不看肖六坤,直接对司机说:“机场。”
司机有些恼了,回头看着这俩人,“不是……你们俩一起的吗?这老爷子可还没付车费呢。”
沈浩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元来,丢给了司机,“快开车吧,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有了钱一切都好说,司机大哥笑了起来。车子开的有稳又快。可惜,车子不大给力,没开出去两百米远,直接抛锚了。司机骂骂咧咧地说:“ma了蛋,又出毛病了。你俩等会儿,小问题,马上就好。”说着下了车,走到前面打开了车盖。
这会儿,肖六坤才有机会跟沈浩说:“我不能跟你去机场!”
没想到,沈浩居然掏出一把匕首,顶在肖六坤的腰上,“不好意思,您就委屈委屈送我一程吧。”言罢,将包的拉链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钱,又拉好了拉链。
肖六坤气得磨牙霍霍:“沈浩,你害得我还不够吗?那些人为什么跟踪我?还不是因为龙……”
话还没说完,腰上的匕首差点刺破他的衣服。肖六坤的脸色阴沉下来,沈浩的脸色比他更加阴沉。
“肖六坤,你以为不杀龙晓,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沈浩戴着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王云帆死了,鸿鹄也快倒了。洛毅森找上你是迟早的事。”
“放屁!”肖六坤低声痛骂,“又不是我杀了老洛,要找人报仇,也是找你!”
沈浩却冷笑几声,“不瞒你说,洛时的死跟我和王云帆没关系。我们俩不过是知道那件事会发生,真正参与那件事的是你。”
“我只是做了几根香!”
“不对吧。”沈浩笑得阴险,“在你的工作室里可藏着大量的爆炸物原料,跟和茗楼爆炸物一模一样。”
肖六坤懵了,“你胡说什么呢?”猛然间,肖六坤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你们要嫁祸给我!?”
沈浩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拍拍肖六坤苍白的脸,低声道:“所以,你再为我们做最后一件事吧。”
没等肖六坤明白过来,针头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沈浩将针管里的药全部推了进去,随后拔出针头,打开车门拎着包下车。
就是在他走出一步的功夫里,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腰上。沈浩惊愕不已,司机大哥直接把他塞进了车里的副驾驶席上。沈浩这才想起奋力反抗,司机大哥狠狠给了他一拳。
力量悬殊太大,沈浩被铐得结结实实。几乎是同时的事,公孙锦和几名特jing便yi匆匆赶到。假扮成司机的te警说:“他给诱饵注射了什么东西,我没来得及阻止。”说着,将空了的针管递给公孙锦。
卸掉枕头,公孙锦闻了闻气味,马上指着对面的药店说:“去买瓶阿司匹林。”随后,弯腰钻进车里,将呼吸急促的肖六坤放平,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见了公孙锦的声音,被压制着的沈浩张口怒骂。te警大哥直接堵了他的嘴,扭头问公孙锦,“这人不能露面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公孙锦让人把肖六坤抬到另外一辆车上,他和te警押着沈浩,往一科去。途中,公孙锦很机智地搜了沈浩的身,确定没有跟踪器、窃听器、才安心给沈紹打了电话,告诉他,老四到手了。
沈紹坐在车里微微笑了笑,发动汽车回去哄毅森开心。
沈浩被丢进了一科的审讯室,等待多时的苏洁笑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对着面部扭曲的沈浩说:“果然老四都是用来垫背的。”
公孙锦忙活一早上,又渴又饿。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水,随即擦擦嘴,问苏洁:“景阳到哪了?”
“刚来的电话,说是下飞机了。估计再有一小时就能到。”
公孙锦叹了口气,很是心疼蓝景阳。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时候不用就是暴殄天物!
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沈浩的嘴,让他说出沈兼的下落。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让蓝景阳催眠沈浩。所以,打从一开始,公孙锦也好,苏洁也罢,这俩人都没想过要审沈浩。公孙锦甚至还把沈浩的嘴堵住了,说是担心这小子咬舌自尽。
苏洁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敢怒不能言的沈浩说:“老大,你看看这货。他要是有咬舌头那勇气还能混到今天?要我说,你把景阳连夜叫回来真麻烦,让我胖揍沈浩一顿,保证他什么都能说。”
连续找到不少新线索的苏洁心情格外的好!走到沈浩身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看怒视她的沈浩,“傻逼了吧?你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啊?听没听过那话?‘不作,就不会死’。史研秋再加上今天捡条命的肖六坤,沈老四,你可真是活腻歪了。姑奶奶见过能作的富2代,可没见过像你这么能作的富2代。俗话说:多大的屁股穿多大的裤衩,你长那个脑袋了吗?就出来为害为奸。我们家小森森闲着半拉脑袋也能秒杀你,你还敢算计他?艾玛,你不死老天都会落泪。”
苏洁的毒舌技能全开,把沈浩气得险些厥过去。公孙锦在一旁无奈地笑着,倒也不去阻止苏洁。事实上,苏洁的话代表了大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