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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鸣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透过窗棂,微亮的晨光照进了屋子,房里静悄悄的。
阿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青色帷帐。
她坐起身子,掀开帷帐往外瞅了瞅,贴身丫鬟柳儿正在圆桌旁整理茶杯,同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阿晚眨巴了一下眼睛,环视了一圈熟悉的桌椅布置,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三皇子府里的一处偏院睡午觉的。
怎么一觉醒来,竟然回到了自家房中。
难不成是患上了离魂症,无意识之中梦游回来了么。
阿晚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初晓,她睡下的时候明明已经午后了,这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啊。
“主子,您醒啦”
柳儿听见动静,放下手中杯子,凑了上来。
阿晚摸了摸额头,有点儿晕乎乎的,脖子那里,刺刺痒痒地有点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似的。
“我怎么回来了?”
小姑娘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疑惑地问道。
“主子您忘了?”
柳儿怔了怔,随即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柔声解释道。
“您昨日在三皇子府中的花园子里吹风受了寒,后来发热昏过去了,还是太子殿下将您送回来的呢。”
受寒?
还是太子哥哥送她回来的?
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阿晚愈发弄不清了,她明明只是觉得困得慌,然后去偏院里睡了一觉啊。
“对了,太子殿下还叫了大夫过来,替您诊过脉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喝点儿药睡上一觉就好了。”
柳儿扶着主子下了床,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碎碎念地解释给她听。
阿晚点了点头,圾着丝履在屋里走动了几步,大概是在床上躺了太久,腿有些提不起劲儿。
她刚迈出步子的时候,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幸好柳儿站在一旁,赶紧用胳膊撑住了,将她扶稳。
“主子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奴婢叫李大夫再过来瞧瞧吧”
柳儿关切地问道,看主子这会儿站都站不稳,柳儿也是有些慌了,很久没见到主子这般虚弱模样了。
自从练舞之后她们家主子一直挺健康的,一年到头几乎不怎么生病,脸色也总是白里透红的。
昨日里,她因为早晨吃坏了肚子,就没有跟着主子去参加百日宴,只在府里歇着。
结果才下午的时候,太子殿下忽然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人抱着放到了房中,说是小主子在三皇子府中受寒,昏倒了。先送她回来。
柳儿当时都懵了。
她们家主子,明明就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弱质纤纤的闺阁小*姐啊。
阿晚摆了摆手,扶着她走了两步,才感觉力气回来了些。
“不用,就是睡太久了没力气,多走走就好了”
阿晚试着动了动胳膊,除了浑身上下没力气,也没什么别的毛病。不像前些年偶感风寒的时候,头疼脑热的十分要命。
这场病,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来得快去的也快。
约莫着,她八字和那位三皇子府相冲了吧,所以才会一去就生了病。
“呀,主子您脖子上是被虫子咬了吗”
柳儿拿了衣服过来,伸手准备替阿晚换上,忽然看到什么,指着她颈部那里叫了一下。
阿晚闻言,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脖子,难怪她刚刚觉得有点疼呢。
柳儿自梳妆台上取了一面巴掌大的菱花镜,阿晚接过镜子瞅了瞅,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好些大大小小的痕迹,遍布在细嫩的肌肤上,就跟美人脸上长了坑坑洼洼的斑点似的,怎一个难看了得。
阿晚将镜子反扣在桌子上,不悦地撇了撇嘴,只暗自念叨,这三皇子府里的花园子可真够招虫子的,她不过就呆了那么一小会儿,居然就被咬成这样了。
“奴婢去将碧玉膏取来”
作为一个忠心尽责的侍女,当看到那菱花镜被面朝下,搁在桌上之时,柳儿就已经猜到主子在想什么了。
她们家主子一向最是爱美,怎么可能容忍这么丑陋的疤痕存在。
都不用吩咐,柳儿就十分自觉地去取碧玉膏了。
这碧玉膏,还是几年前,太子殿下特地弄来的方子。
那时候,阿晚才刚刚开始练舞,难免会磕磕碰碰,经常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的,好久都消退不了。
小姑娘天□□美,生怕落下了什么疤痕,苦恼极了。
这位太子殿下知道了这事,过了些日子,不知从哪儿费尽心思找来了个方子,交给李大夫制了出来。
这碧玉膏涂在身上清凉,不像其他跌打损伤的药膏味道浓重,反而是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味。涂个三五日,痕迹就消除了干干净净了。
要说碧玉膏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太贵了。
这么小小的一盒膏药,所花费的钱银,够一般人家过上好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不过嘛,长公主娇宠着这个小女儿,而且家里钱银也尽够花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么点儿小事了。
一层厚厚的碧玉膏抹在白皙的脖子上,阿晚拿着镜子仔细地前前后后照了照,确定没有了半点疏漏之处,才稍稍放下心。
不过,这安心没有维持多久,等到晚间沐浴之时,阿晚愈发恨恨了。
只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踏入三皇子府中半步了。
要说为什么,只能怪三皇子家里蚊子忒毒了,隔着衣衫都能咬。
阿晚准备沐浴时,脱了衣衫才发现,不止脖子那里,原来锁骨至胸前也有一大块星星点点的痕迹。
看来三皇子府中的虫子不仅毒,而且还很色啊,居然专挑这种地方。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么。阿晚没好气地腹诽道。
那三皇子看着也不像啥好人,当年可是连兄长的未婚妻都能勾搭走。
如今谢依依连孩子都生了。
也不知太子哥哥什么时候会娶妻……
想到太子,阿晚的心忽然跳的快了许多。
昨日迷迷糊糊的梦里,她好像梦到了太子哥哥。约莫是发烧的缘故,梦里也热得很,她觉得身子极烫,像是要着火一般。
整个人又热又渴,煎熬了很久,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
那人抱着她,除去了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将她放进了一处凉快的池子里。
忽然落在水中,整个人像是毫无着落,她有些紧张地圈住了那人劲受有力的腰。将头靠在了那个坚实微凉的胸膛上,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后来,那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眉眼,鼻尖,脸庞和脖颈。
那时候,她心中像是冒出了无数个欢快的小泡泡。
阿晚觉得,那时候她虽然沉睡着,但唇角肯定是带着笑容的。
不过这个梦境的场景太羞人了,她都不敢将这个荒诞不经的梦讲给柳儿听,肯定会被笑话的。
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湖面澄澈如镜,疏朗的光线洒下,落下一片波光粼粼。
池畔围了一圈白玉护栏,玉石栏杆上有个人,正勾着脚坐在栏杆上,手中拿着根枝条,逗弄着水里几尾花花绿绿的锦鲤。
微风轻扬,拂过那人垂在耳畔的发梢,露出一张如玉般皎洁的容颜。
枝条不知戳到了哪里,水里的一尾红色锦鲤忽然猛地蹦跶起来,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那人红润润的菱唇轻轻勾起,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一双杏眼笑的弯弯如月。
“主子,傅公子过来了”
听到声响,那人回过头来,还带着笑的盈盈眸光正好对上了来人。
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立刻迸出了惊喜之色。
“傅大哥,你怎么来啦”
阿晚展颜一笑,十分开心地问道。
她双手撑住扶手,轻盈地跳下栏杆,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衣摆。女孩子这般不端庄的模样,到底是放纵了些。
自从回京之后,都好久没见到傅大哥了。
离家学舞的那几年,她差不多算是与世隔绝了。那时候傅大哥与师傅有事相商,来往挺频繁,时不时地会替她传递家信,捎点零嘴小玩意儿之类的。可能因为傅明深跟她二哥是好朋友吧,那几年一直都挺照顾她的,阿晚就乐滋滋地当做多个兄长了。
阿晚学成归来之后,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要避讳着些,两人反倒是不如以前见得多了。
傅明深站在斑驳树影下,穿了件墨绿长衫,衬的身姿修长,谦谦如玉。
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模样。
“傅大哥莫不是上门来发喜帖了?”
阿晚凑上前,笑着打趣道。
关于这位傅大哥的婚事,安老太君可是念叨过好多次了。奈何傅大哥一直沉醉于学业,婚事迟迟未定。
上次阿晚听安蓉说过,傅大哥家里最近来了位小表妹,那位表妹来自苏杭之地,据说十分的貌美如花且又善解人意。
照着傅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让自家儿子娶了自家侄女,也好来个亲上加亲。
说不定安蓉马上就要有嫂嫂啦,就是不知道痴心一片的二哥,什么时候也能将蓉姐姐娶进来给她当嫂嫂呢。
傅明深站在树下,看着阿晚笑靥如花的明媚神情,颇有些憋闷。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中意的姑娘,偏偏这姑娘没心没肺的,年纪尚小情窦未开。还不知好歹地借着婚事打趣他。
他今日过来,自然不是为了送什么莫须有的请帖。
那位苏表妹,性子的确温婉,宜家宜室,将来也堪当一家主母。
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如果没有这么早就遇到阿晚这丫头,慢慢尝到这种动心的美妙滋味。
他大概会遵循母命吧。
会听话地将表妹明媒正娶进来,相敬如宾一辈子。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世他遇见阿晚在前,同她相识相知在前。
缘分这回事,大概是老天注定的。注定了,他要为了这个小姑娘,违逆母亲的心意。
以前,这件事他从来都不敢想。
毕竟他们两人的年纪,差了足足十岁。以至于他一旦有这个念头,都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
没想到,现在上天却意外地赐给了他机会。
虽说乘人之危这种手段不堪了些,但只要能娶到这个心心念念的人,他傅明深宁愿不堪一次。
“阿晚,我是来求亲的“
求亲?
阿晚笑盈盈的一张小脸瞬间僵住了。
她瞪大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之人,像是瞧见了什么举世罕见的怪物一般。
阿晚当时本来想接一句,傅大哥这是要娶谁?
然而话未出口,她转念一想,她们林府,好像独独就她一个闺女呀,这位傅大哥,总不能是来求娶大哥二哥的吧……
“傅大哥为何这么想不开……这世间好女子那么多……我……”
阿晚磕磕绊绊地,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毕竟她一向自恋,让她说损自己的话,可真说不出口啊。
傅明深瞧见她煞白的一张脸,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回话,却像是误会了什么。男人眼神暗了暗,继续说道。
“阿晚,不要在意那些无事生非的流言,我会真心对你的。”
傅明深专注地看着她,眼中像是藏了最明亮的星子。
流言?
什么流言……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阿晚有些懵了,她舒展的眉心微微蹙起。
最近几日她都没怎么出门,倒是不清楚有什么流言。
阿晚疑惑地看向柳儿,这丫头平日里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什么这个管家那位娘子的八卦,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这次完全没听她唠叨过。
然而旁边的柳儿紧张地低下头,躲开了她探寻的目光。
虽然主子如今不知道,她却是听过那些风言风语的。
自打主子从百日宴回来之后,没过两天,街头巷尾忽然传出了一些流言。
说是林将军家的那位晚姑娘,参加百日宴那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出府的时候连衣衫都换了一套。
京中一时流言四起。
还有人说,看到这位晚姑娘同三皇子进了同一个屋子,许久之后,才被人抱着从后门偷偷出了府。
在阿晚一番寻常地严厉逼问之下,柳儿终于坑坑巴巴地将这些讲了出来。
阿晚听完,有些恍惚地靠在白玉扶手上。
她还记得梦中那个怀抱带着熟悉的气味
那一日抱着她的,明明是……
怎么会,她怎么会被那个色胚三皇子占了身子呢。
可是,她想起了,那时候从家中醒来,沐浴之时,便见到了自己肩颈处斑驳的痕迹,隐隐作痛。
百日宴那一天,她莫名其妙地从皇子府中回到了家里。
柳儿说她是生病了晕倒,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睡了个午觉。
还有最近偶尔路过外院时,那些不熟的仆人看着她的那种怜悯眼光。
阿晚终于能将这一切诡异的事情串起来了。
原来被掩盖的……竟然是这样肮脏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