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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小心的用小刀划开竹节上的红色蜜封,将竹节上盖子打开,立刻闻到一股馨香扑鼻而来,酒香浓郁,让人闻之欲醉。
拿竹节做酿酒的容器,并不是苏二丫独创的,她记得上一世曾看过一些民风民俗的介绍,云南某个少数民族常用竹节酿酒,酿出的美酒带着青竹的清香,味甘而绵长。
竹节里的酒水,清亮透明,微微晃动,又能看出一些青绿色的温润色泽。
苏二丫拿了一根筷子,沾了一点。抬头问道:“容珩,你想先尝尝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试验了。
话说那日秦书生赴京赶考,留下了一个家传古方竹叶青酒。这竹叶青酒的酿制过程十分繁琐,先是要将稻米去壳,反复晾晒,冲洗淋水,然后将酒曲碾碎打窝,加入白米酒三加三酿,反复搅拌,沉淀之后再滤去残渣,放入大量的新鲜竹叶和砂仁,紫檀,丁香,陈皮,零香,广木香等等近十几种的中药,再加一次酒曲继续发酵。这一番折腾下来,至少得等三两个月才能做好一坛子竹叶青酒。
而且,这晾晒碾压需要一系列的工具,苏家大部分的银钱都给了秦羽作上京的盘缠,所剩的闲钱已是不多了。若是按老方法酿酒,这酒还没酿出来,苏二丫和容珩就得先饿死。
于是苏二丫动起脑筋,想用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加快酿酒的速度。
先是在镇上做了半个月的酒坊学徒,然后又查阅了不少酒坊里的酿酒书籍,结合前世的一些模糊的记忆,琢磨出了一个新法子。
这竹叶青酒的前几道工序和酒坊里的黄酒酿造基本相似,但一般黄酒制作粗劣,酒味辛辣,色泽浑浊。
苏二丫联想起日本清酒的制作工艺,用竹炭可以将浊酒净化,沉淀之后取出的酒色泽请透明亮,品质就上了一个台阶。然后再按照古方上的记载进行下面加中药加酒曲的步骤,只需短短十天左右,就能酿造完成。
十日之前,苏二丫已经试过这个方法,基本是可行的,但酒的辛辣味仍旧没有去掉,竹叶的香气也不够醇厚,不太满意。于是又改进了方法,将酒曲用蛋清浸过之后,会使口感更加细腻绵长,用竹节代替陶瓷的酒缸,会使酒香更加浓郁。
如今终于等到这第二批试验的竹叶青酒开封了。光闻着酒香,淡淡却绵长的竹香沁人心脾,直让人口舌生津,欲饮之而后快。应该已是成功了一半。
沾了几滴竹叶青酒的筷子,伸到容珩的面前,容珩脸上一红。
十日之前,他第一次喝道苏二丫酿的酒,酒味辛辣划得他喉咙都痛了,但看着苏二丫一脸期待的问他“好不好喝”,他怕惹得她失望,就又连饮了三杯,哄骗她说好喝。这烈酒劲头大,容珩又鲜少喝酒,连饮了三杯,就醉了。双颊顿生嫣红,双眸如含秋波。刚要起身,走了几步就头重脚轻的栽了过去,幸亏苏二丫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但他那时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怎么就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抱我呢……”似是不满苏二丫的手扶在他的肩上,而不是揽在他的腰上……
再往后,他自己做了什么他也记不得了,大概是说了许多平时羞于说出口的话。
于是,那些烈酒虽然是不合格产品,但苏二丫都小心的存了起来,连连说容珩你喝了酒好可爱好可爱啊……
“尝尝看嘛,这一回一定不会那么辣的。”苏二丫催促道。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闪着狡黠的光芒,活像一只等着偷鸡的小狐狸。上一次她让容珩第一个尝酒,是想他做第一个分享她作品的人。这一次,她却是因为想看到醉酒失态的容珩。容珩自那次醉酒之后知道自己失态了,就不肯再饮酒了,她几次想拿酒哄他喝下去,他都如临大敌,避之不及。
“只喝一点点,就一筷子,尝尝味道而已,不会醉的。”
容珩见拗不过她,而且这次的试验苏二丫花了很多心血,他心中其实也有点好奇,就忍不住舔了一下。淡色的薄唇轻启,灵巧的舌头翻卷如同猝然绽放的桃花,晶莹的美酒就是那桃花花瓣上润泽的露珠。
“味道纯正,绵柔爽口,比上次的果然大有长进。”容珩的声音是清亮的,像是山泉一般带着一种清冽的质地。
苏二丫的目光仍落在容珩浅色莹润的唇瓣上,隔了许久才不自觉的移开了眼。她只觉得容珩最近是越来越撩人了,一个勾唇的浅笑,一个眼眸都能叫她萌生出想要亲他的*。
莫非这个世界的女人都像前世的种马男一样容易……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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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苏二丫就提了两桶没开封的竹叶青酒往齐家走,齐家婶子最爱喝酒,拿去让她品品,说不定还能提出点好建议呢。
齐家今天好像还来了客人,有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女人刚从齐家院子里出来,那女人看着比齐家婶子略小几岁,脖子上还带着一串玛瑙,似是很名贵的样子。这人苏二丫在镇上见过,是个有名的媒婆。
怎么会从齐家出来?莫非是齐贵儿看上了那家的公子?
苏二丫也未多想,熟门熟路的进了门,连门都敲。她大喊了一声:“婶子,你瞧我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进了屋才发现这屋里的气氛有点古怪。齐家婶子板着脸正瞪着齐宝儿,齐宝儿哭的跟泪人似得,靠着墙坐着。瞧这样子,像是齐宝儿犯了大错,正挨骂呢!
齐家婶子见苏二丫,叹了一口气,对齐宝儿松口说到:“你先回屋。”
齐宝儿看了一眼齐家婶子,又巴巴的看了一眼苏二丫。红通通的兔子眼,肿的像核桃似得,怪可怜的,苏二丫扭过身朝他做了个鬼脸,逗的他一笑,齐宝儿这才拨云见日,抿着笑抹了眼泪进屋去了。
齐家婶子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的表情和善了许多。
“正好我有些事儿,想问问你。先坐。”
苏二丫把两桶酒放在桌上,挨着齐家婶子坐在床上。
“二丫啊,你觉得我们家宝儿怎么样?”
苏二丫也没多想,以为齐宝儿犯了错,齐家婶子这样问她,她肯定要将齐宝儿夸一夸,说几句好话,争取从轻发落的呀。
于是便笑着说道:“宝儿年纪还小,天真烂漫,极为招人疼爱,就是任性了点。不过,他是个善解人意的,要是有什么不对了,你和他说,他准改……”
齐家婶子听了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珍珠发簪。
“这东西,可是你买的给他的?”
苏二丫点了点头。
齐家婶子面色已经和缓许多了,她拉着苏二丫的手,拍了拍说:“既然你对宝儿也有意,那我这个做娘亲的就不多加阻拦了,只要你待他好,就是做个平夫也行。”
“平……平什么?”苏二丫突然听到平夫这个词,愣了愣,没听明白。
“凭什么?你和宝儿青梅竹马,又送他这么贵的发簪,不是存心叫他有想法嘛!现在他为着你把镇上来求亲的媒婆都给打发了,怎么,你又不想娶他了。”齐家婶子变了变色,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郁之色。
“婶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了十五年的傻子,哪有青梅竹马这一说?这发簪是宝儿自己付的钱,只求我应了说着是我买的,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如今想来他是误会了。我此生已有容珩相伴,得此一人再无所求。容珩他对我如何,婶子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如今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他好。齐宝儿是个好孩子,但我只当他是个弟弟,并无他念,若是应让他嫁到我家,肯定也不会幸福。”
齐家婶子愣了好久,才手指有些发颤的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押了一口。
“你说,这发簪是他自己买的?”
“是。”
“这傻孩子真是迷了心窍中了魔障了……”齐家婶子哀叹一声,抚了抚额角,又定定的看了看苏二丫:“不过你们俩真的是青梅竹马,都怪我当年……”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齐宝儿小时候是个口吃,村里的小孩儿都欺负他,不愿意跟他玩。那年你爹带着你来到咱们村上,你还是个傻子,但不哭不闹的,就会对着人家笑。齐宝儿他心里自卑,不愿意跟别人说话,怕人家嫌他说不好,但你是个傻子,他也不怕你嫌,天天对你说话。”
“这说了半年,有一天,他这口吃的毛病竟然都好了。而你也似乎对他有了点印象,看这他笑的就比旁人笑的欢一点。宝儿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倒也不在乎你傻不傻,就觉得你与旁人不同,但比旁人都好。”
“我一个做娘亲的,存了私心,不舍得宝儿嫁给一个傻子。所以自从发现他喜欢上你了,就不叫他再去见你,关在家里足足半年。这半年来,他跟我怄着气,几乎不说话了,我怕他又犯了口吃,这才松了口,但也只让他偶尔去找你玩。”
“谁知道,你爹给你买了个大活人回来,就是容珩了。”
“宝儿被我关着的半年,你和容珩朝夕相处,这最亲近的人又成了容珩,对齐宝儿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唉,其实哪儿有什么亲近不亲近的,你病都没好,连你爹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他呢!全是他自己的执念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来以为这个傻孩子能自己看明白呢,哎……”
“他那天带你去镇上卖鱼,回来以后高兴的跟什么似得,连着几个晚上都说你待他如何如何温柔,给他买了白糖糕……”
“没想着,最后竟会成这样!”
齐家婶子说到最后,喉咙里都有些哽咽了,又押了一口茶,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湿润。
“算了,这会子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倒惹得你跟我一样心烦。”
屋内一片静寂。
齐家婶子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苏二丫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震惊。
这世上竟然有人会单恋一个傻子,这人岂不是比傻子更傻吗?
但齐宝儿喜欢上苏二丫是六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还在另一个世界上大学。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她爱的只有容珩。
但她怎么能这么跟齐家婶子说呢。
她现在说什么错什么!
“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少些来往吧!或许再过几年,宝儿能将你忘了。”
这是要跟苏二丫断绝交往啊!不说苏二丫痴傻的这许多年苏家与齐家相互扶持的走过来这许多日子,单这短短的一两个月,苏家和齐家的感情就远超过普通的邻里之情,苏二丫那是把齐家婶子当成半个娘亲来对待的。
苏二丫不由得也红了眼眶,伸手抱住了齐家婶子。
齐家婶子微微的僵了僵,也伸手拍了拍苏二丫的后背。
“婶子你腿上受过伤,下雨天要千万注意,没事儿叫宝儿伺候你多用艾草泡泡脚。”
“秦羽给的酿酒方子我研究出来了,以后把酒卖到镇上,肯定是吃喝不愁的,你也别担心我。要是我攒够了钱,就从村里搬走,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容珩他在村里过的不舒坦。”
“宝儿是个好孩子,容貌又端正,性子也温顺,你不用担心,过几年就好了,他肯定能有个好归宿。”
苏二丫说着说着,感觉到有滚烫的热泪落到她的衣领里,灼烧的她心里更加难受了。
【重口味的小剧场。】
容珩腹内因来了葵水一阵阵的剧痛,夜里睡不好,白天就病怏怏的,即便是恍恍惚惚的睡了,也是额头上覆着一层浅浅的汗水,面上皆是疼痛难忍之色。
他最是个爱干净的人了,本来每日都要去房后沐浴,可如今阵阵剧痛扰得他连站都站不稳,哪儿还有力气沐浴。只有趁着秦羽不在的时候央着苏二丫帮他端来一盆热水,他自己在床上随便擦洗几下便罢了。
苏二丫哪里许他自己来,只说他身子虚弱,这种事儿就由她代劳好了,反正容珩以前也常常脱光了她的身子帮她擦洗。
那时候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这哪里能一样!
容珩如今疼的哪有力气争辩,躺在床上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分分钟就被苏二丫扒的只剩下亵裤了。
微微温热而湿润的绢布将容珩额上的薄汗擦去,然后顺着脖颈一路玩下,水珠子从容珩的喉结上缓缓划入胸口。
温热的绢布在容珩樱桃似的两抹粉红处微微停留,苏二丫指尖一轻轻一捻,容珩不知是因为敏感还是因为腹内疼痛,猛地一颤。“别……”他温润的声音,脱了调子。
苏二丫轻轻一笑,便不逗他了,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探到他的后背帮他擦拭着身体。
一番折腾下来,容珩的身上总算是多了几番清爽,因还带着水珠,白皙的肌肤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莹润光洁。
苏二丫在容珩的脸上落了一个吻,贪着看了好几眼容珩的身子,这才抱着水盆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容珩已经浅浅的睡了,呼吸平稳,只是眉头仍是紧锁着。亵裤上又染上了些许的红梅花似得落红印子。
苏二丫忍不住的好奇的盯着哪里瞧,见容珩睡着,还伸手隔着一层亵裤和厚厚的纱布戳了戳那个羞涩的地方。
唔,哪里出血呢,前面还是后面——
身后,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书生还没进屋就大喊了一声:“恩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苏二丫做贼心虚的猛的拽来被子,把容珩裹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从容的说到:“鉴于你回来的这么及时,我决定做你最不喜欢吃的豆芽……”
作者有话要说:重口味小剧场,请自带避雷针哦~
今天这章分量足的很哦~ 北鼻,请用好评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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