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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灾多难,说的就是麻薯现在的情况。
这一会儿谁也不知道这个红圈是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个攻击,也可能是个传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在玩家眼里只不过是个玩法,但是在游戏NPC眼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事情。
看着有点茫然,同时又十分焦急的两个召唤兽,夜迟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通讯面板。
到底是游戏,玩家和玩家间的联系十分简单的,就算麻薯可能掉进无法使用通讯的地图,也可以通过通讯上看到她大概所在的地方。
可让人意外的是,在夜迟刚刚找到麻薯的通讯头像,准备点开的时候,那个原来还亮着的头像忽然就暗了下去——这还是夜迟第一次看到麻薯下线,以前无论自己忙不忙,在线的时候那个白团子一般也处于上线状态,这一下线立刻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也是这时,云河的通讯亮了起来,接起来后他听到对面常年不变的冰冷声音,“稍微露面也是必须的。没事的话现在就下游戏先赶过去吧。”
“好。”夜迟缓缓回答,挂断了通讯,再看看似乎已经准备为麻薯失踪后下一步该怎么做的事情争吵起来的明金和花晴,“有点事情先下了,你们去吧。”
“What?!”花晴一愣,有些茫然,看到原地消失的夜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大哥,搞啥?这里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啊!而且就算是你下线也会计时的啊!
明金看了眼夜迟消失的地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声道:“真忙啊,阶级不同真是不能交流啊。”
花晴一听,挑了挑眉,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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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宽敞、布置简洁又充满设计感的书房——书房内摆满了各式的书柜,书柜的书很有装饰嫌疑,都是是满的,可是若拿出来会发现这些书每一本上都有简单的笔记,这表示它们都被看过,并非装饰所用。
在书柜中间一张书桌上,东西摆的不多,那类装逼……呸,装饰用的东西也看不到,只有常用的纸和笔,几本没看完的书。
书桌旁,是一个像是巨蛋一样的机器,机器通体雪白,上面有毒蛇、剑和花的标志——那是FC的游戏标志,基本没人弄清楚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标志,可是乍一看还是挺炫酷的。
这明显是FC的游戏舱。
突然,安静的房间内一个轻响响起,然后FC游戏舱的被缓缓打开。
机器的上部缓缓开启,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伸出。
那是一个男子,很难想象一个男性能拥有这样的颜值——像是雕塑家精心构造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在乌黑短发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虚幻。
没错,如此让人注目的外表下,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是很虚幻的,他的面上漂亮的五官好像只被轻轻着色,十分好看却也让人觉得像画中几欲消失的一抹墨色。
这副样子和游戏里那个抢眼的夜迟的精灵外表不甚一样,可在气质上却更符合。
夜迟从游戏舱中走出,身影修长的他没有急着走出房间,只是默默地走向书房那一扇落地窗,然后站定。
此时近邻黄昏,橙色的阳光暗淡得下一刻就会破碎一样,此刻打在夜迟的脸上,为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了点别的色彩,勉强地为他脸上增加真实感——不知不觉地,他又在游戏里待了一天。
站了一会儿,当橙黄几乎要消失时他才朝里面走去,推开门。
这一个房子的摆设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的,简洁得都有些离谱了,但是在他看来,却觉得这样很好。
有些没有必要的东西,包括摆设,都不该出现。
环顾四周,夜迟的行动看起来缓慢,速度却没有慢,将一身衣服换好后才准备离开——一身礼服,贴身的裁剪和毫无纹饰的纯黑,使那原来让人觉得散漫虚幻的观感变成了让人觉得神秘。
下了楼,夜迟看了一眼盛开的紫薇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这一座别墅无论是在内看还是在外看都十分不错,怎么想夜迟家里会很有钱,不,非常有钱——此时别墅前已经停了一辆车。
“走吧。”上车后,他只是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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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座比自己居住的别墅要大得多的去所——像是一个草坪上的,穿着各式礼服的上流人士手中或持着酒杯与身边的人优雅谈笑,夜迟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像来都是如此,存在感意外的低。
“迟哥!”当然如果有人在刻意找他的话就不一定了,夜迟转头就看到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碟蛋糕朝他笑得灿烂的人,他隐在角落,对夜迟笑着——这个笑容和他在游戏里的玩的角色盛夏天空笑起来时一毛一样。
夜迟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这明显是游戏里的盛夏天空,公会里的人都当他们关系不错,但是没想到他们是在现实中就认识的。
“他呢?”夜迟是在问云河去了哪里,看起来已经想走了——其一是他的确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其二是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挂念那个在游戏里的任务——虽然前前后后自己都没怎么参与,但是想到自己要自动放弃一个不错的职业任务,作为FC里的综合榜第一,还是觉得心有点痛啊!
“云哥去接未婚妻了啊,不过我也想不明白诶,我在A国留学那一阵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连云哥都有未婚妻了,”盛夏天空将一口蛋糕插入嘴中,嚼了嚼,有点八卦地问,“我回来问云哥,他也不和我说——他未婚妻好像是季家的?我回来这几年都没见过啊。”
“你等会就见到了。”夜迟说,明显的敷衍。
喂喂喂,我就是想满足一个好奇心而已啊!
盛夏天空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夜迟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但是谁让这里就他一个自己可以问的八卦的,只好将就着开口:“迟哥你真没见过啊?不是找个未婚妻都要做地下工作吧?!”
夜迟微微皱了皱眉:“我真不知道。”
“怎么可能啊,虽然你们家老爷子有点无聊玩起了那什么……呸呸,都懂都懂,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云哥可是你亲哥诶!”盛夏天空看着夜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急忙地打住,换了个方式问完。
“我是几个月前才回来的,不知道很正常。”夜迟差点给盛夏天空一个白眼——自己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事情的性子,还会专门问云河他的未婚妻什么情况?
眼看着对方是真的不知道,盛夏天空觉得不是很好玩,想了想在凑到夜迟身边,望着他一脸“有屁快放”的眼神,小心开口:“哎,迟哥,我还真没想到你是好那口的,该不会你是个隐藏的萝莉控?不过说实话,白团子也是蛮可爱的……”
夜迟本来还听得茫然,说到后面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盛夏天空的眼神隐隐带着杀气。
不过这会儿盛世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关于麻薯和夜迟这种女儿X爸爸的可怕配置。
当然也不能说夜迟这个比较怕麻烦的人看起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感觉——至少比起之前,大家都觉得夜迟已经在潜移默化下做得足够专业了。
盛夏天空连连后退,对夜迟道歉的话还没有开口,远处忽然变得有些嘈杂。
“云哥回来了?”盛夏天空见此了然。
跟着盛夏天空朝前走去,夜迟和他的身高轻松地到这一带的尽头,另外一个入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朝这边走来——和夜迟有七八分相似的外表,强势的气场如同不化的坚冰,引人注目又令人生畏。
不过此时更加吸引夜迟和盛夏天空的是在云河身后跟着的身影——那是个娇小的女子,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深思熟虑过的,每一步都倾尽礼仪举止,这使得她立刻让人觉得高大起来,与此同时这气势又不盖云河,让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抢过云河的风头。
让人意外的还有她的表情——好看的女孩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当与人对视时只会礼貌地微微低头。
哪怕连身上的礼服也穿得中规中矩。
“卧槽,这女的好没劲啊!”盛夏天空此时在夜迟身边小声嘀咕,为云河默哀。
这类女人,当嫁到夫家后指不定是个多么刻板的人,他们这些世家人的当然不会找个柴米烟油斤斤计较的姑娘,可是她这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该有多少事情能发生了。
“哇塞,我总觉得云哥倒了八辈子霉!啊!对了,季家……”盛夏天空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冷得要凝固,顿时明白了是谁靠近,一转头,就看到了云河那张没有表情也能给人压迫感的脸,“哎嘿,云哥……”
“你先回去见见老爷子吧,毕竟今天他生日。”云河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盛夏天空,转过脸正视夜迟,“这里我来看就可以了。”
夜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花园中不远处的大房子走去。
“哎哎!迟哥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找下我家老头!”盛夏天空有点跟不上节奏,他是在云河说完后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这会儿他急忙追着夜迟跑去,“不过迟哥啊!我刚刚顺便问了一下身边的其他人,好像云哥的未婚妻叫季烟来着,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季家有这号人,似乎是专门被培养过的大家闺秀……有点可怕!”
夜迟当然不会等盛夏天空,当然也不会对季烟有任何的看法——就在刚才的短暂观察中,他发现季烟的表情全程没有丝毫变化,像是任人宰割的布娃娃。
这个比喻……不知为何夜迟皱了皱眉,向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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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们家老爷子的生日。
实际上夜迟已经很久没有专门跑到这边来了,这些事情以前一般都是由云河来做,自己充其量是一个摆设,然后这几年自己出国去了,这会儿回来还没多久。
嗯……到底有多久没有和自己的父母见过面了呢?
房子内部被装修得高贵典雅,没有夜迟那种简洁到让人发指的程度,这里该装饰的地方还是有的,当然也没人清楚这些装饰到底值多少钱。
夜迟走过大厅、走廊,和一个个认识他的人点头算作打招呼的回应,一边靠近那个乍一看过去并不起眼的房间。
以前他们在乎的人似乎只有一个云河?那么自己这会儿还被叫回国是为什么?而这一次,他又有什么来的必要?
夜迟突然觉得有点心烦。
站在厚重的门前,夜迟屈起食指,叩了叩门,当听到房间内传来的有些浑厚的声音,心里的烦躁反而不明显了:“进来吧。”
夜迟一走进来就看到一个坐在房间中间的黑沙发上,那个面部线条带着刚硬和英气的中年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语气缓慢。
“几个月前。”夜迟老老实实回答。
“回来还习惯吗?我记得你那间别墅的布置是按照你出国前用的风格。”男人又说。
“嗯,还好。”夜迟道。
“嗯……”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一下子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夜迟好像不是很在乎这种沉默,坐得笔直端正。
最后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用的疑问句还是感叹句,或者只是陈述句:“你倒是真的不和你哥哥抢。”
一个大家族里,能成为继承人的只有一个,可这名额下来,夜迟和云河在一开始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想回去。”夜迟的话让男人有点语塞,与此同时也觉得十分心塞。
并不是说在继承人选择这事情上他很纠结,可事实就是如此,云河的气场太过可怕,而自己这个小儿子……还有点闷。
“罢了,”男人摆了摆手,目送夜迟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先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