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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末,欧阳剑、白崇禧、史迪威打点行装回国。三人走出司令部大门,新任远征军司令官杜聿明,率领远征军旅以上将官列队送行。“全体注意,向长官致意敬礼!”此刻远征军将官最留恋的是欧阳剑,其威望已经无法替代。当欧阳剑于送行的将官一一握手时,不少将官眼睛里都沁满了泪花。这绝不是做作而是真情流露。
上车前,欧阳剑把戴安澜、孙立人叫到面前,眼神流露出关切和期待。“欧阳将军,我们都舍不得你走!”“欧阳将军,你现在已经成我们的军魂!”戴安澜和孙立人似乎难舍难分。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戴军长!你是一员猛将,大战凶险,今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感谢欧阳将军关爱!”“孙军长,你很有军事才华,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要让我失望。”“请欧阳将军放心,卑职绝不会让你失望。”“记住,第5军、新1军才是中国远征军的军魂。虽然更换了美式装备,但是不要迷信美国人,要继续保持其作战特点。我相信远征军的军旗一定会插遍南洋,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欧阳剑伸出手臂搂抱了二人一下返身上车。戴安澜和孙立人不知道用言语再表达什么,只好举手敬军礼。
来自欧阳剑特别的关切没有人能知道真正的含义,但此举让所有将官都认为,戴安澜、孙立人深受欧阳剑器重。军用吉普车马达轰鸣缓缓启动,所有将官再次举手敬礼,目送两辆军用吉普车在警卫部队护送下上路。
由于日军展开报复高强度空袭,曼德勒机场被炸毁,曼德勒至腊戍的铁路线也被迫中断。几天前一批美式装备从印度运到曼德勒,其中有少量美国产军用吉普车。欧阳剑和白崇禧商量决定乘坐吉普车回国,沿途浏览一番。史迪威也决定结伴而行,为了避开铁路线,他们回国的路线是:曼德勒经抹谷、孟密到南堪,然后经南堪到瑞丽。
白崇禧自己乘坐一辆车,欧阳剑与史迪威乘坐一辆车。一连警卫部队分作4辆卡车护送。吉普车在山路上颠簸,见史迪威沉默不语有些郁闷,欧阳剑打破沉默道:“史迪威将军,没有必要郁闷,回到中国战场,战场的舞台更大,更能发挥你的作用!”“史迪威苦笑了一下道:“欧阳将军,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情必须面对。我现在郁闷的是,美国政府对华军援太少了。”
史迪威接道:“如果加大军事援助,我们可以提前发动反击作战,难倒军援多少也涉及到政治?”“史迪威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美国政府的重心在欧洲,我们仅要求美国在空军方面加大援助力度。如果能获得中国战场制空权,我有信心提前发动反攻。”“我会尽最大努力。让陈纳德14航空战队,尽快进驻江西萧山基地。”
史迪威接道:“日海军自从袭击珍珠港、重创美国太平洋舰队,迫使美利坚举国参战。目前情况很糟糕,菲律宾被攻陷,日海军第1舰队进入印度洋,击沉英国竞技神航母,英国远东舰队失去抵抗能力,日海军迅速控制东印度洋海域。南太平洋日军正在进攻所罗门群岛,意图切断美国和澳大利亚的联系。”
“史迪威将军,前不久珊瑚海海战是亮点,美日双方第一次航母对决,各损失一艘航母战舰打成平手。此役延缓了日军的进攻速度,说明美国海军完全可以抗衡日本海军!”
史迪威似乎心情好了些许。“缅甸战场遏制日军攻势后,下一步中国战场尤为重要。美国国会对中国军队的作战能力给予高度评价,已经决定追加对华军援。尤其是根据贵国政府提出的获取中国战场制空权,美国军部已经出台详细计划,增加中国战场空中打击力量,可是军援的数额与我的期望值差距很大。”“感谢贵国审时度势,感谢史迪威将军的帮助。”欧阳剑心里清楚,美国政府的太平洋战略,是让中国军队拖住日军,没有打算全面装备中国军队。
也就是说美国不打算大规模提供陆军装备,在空中打击力度上加大军事援助,意在逐步获取中国战场的制空权,加强中国军队的局部反击能力。其实欧阳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初步估算了了一下,美国军事援华预算能达到30亿美元,于后世相比多出了4倍,而一半的军事援助要用在空军方面,这意为什么不言而喻。
史迪威接道:“欧阳将军,明年陈纳德第14航空战队要扩编,拟组建4支轰炸大队,装备160架轰炸机。组建8支战斗机大队400架战斗机。贵部飞行团十分出色,为了有效掩护轰炸机群作战,贵部飞行团要提供空中掩护,美方计划提供500架战斗机,列装贵部飞行团,请欧阳将军给予帮助!”“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欧阳剑闻听暗喜。
车队到达抹谷休息了一晚,次日早晨继续上路。车队行驶不到一个小时,突然侧面传来密集的枪声。警卫部队迅速下车,形成警戒线。欧阳剑、白崇禧、史迪威下车,突然遭到袭击让属下惊慌失措。“袭击者是什么人?”欧阳剑冷静问道。警卫连长惶恐道:“情况不明,根据对方的枪声判断,不像是正规部队。”
“把我的枪拿来!”警卫员小杨把狙击步枪递过来。“欧阳将军,你要亲自指挥作战,这太危险了!”白崇禧阻止。“听!对方的机枪打的没有任何规律,几乎就是盲目扫射,我估计是缅奸游击队。警卫连长!”“到!”“现在你们听我指挥!”欧阳剑说完拿着狙击步枪向前窜去,白崇禧犹豫了一下尾随。史迪威试图阻止,但是没有吱声留在原地等待。
公路左前方的树林里,有两挺轻机枪封锁道路,弹着点丝毫没有规律。欧阳剑举着望远镜查看道:“白兄,是日军歪把子机枪,步枪的动静也是三八大盖。”“没错,根据火力判断,袭击者大约有百十人,肯定是缅奸游击队!”白崇禧举着望远镜分析。“警卫连长!”“到!”“你带领2个排,从侧面迂回过去,随时保持联系!”
欧阳剑手法熟练的检查了一番狙击步枪,然后推弹上膛。“欧阳兄,早就听说你是神射手,一直没有机会目睹,今天很荣幸让我一饱眼福。”“好久没有摸枪了,但愿别让白兄失望。”“报告将军,迂回部队到达出击位置。”一名通讯兵带着耳机禀报。“命令警卫连长,敌人机枪哑火后,立即出击!“这种战场通讯联络设备,是美军最新研制的战场步话机,目前已经部分装备远征军。
欧阳剑出枪迅捷,伴随准确的射杀,侧面树林里的机枪哑火。接着响起密集的弹雨,迂回部队发起攻击。警卫连列装美式卡宾枪,因此打击火力猛烈。首批美式装备从印度运到曼德勒后,远征军警卫师首先更换美式装备。根据中美双方协定,远征军年底前完成扩编,美式装备也要全部到位。
一群乌合之众在猛烈的打击下立马崩溃,一个小时后警卫连长率领两个排士兵回来。根据警卫连长禀报:击毙60余人其余逃跑。居然没有抓到一名俘虏,欧阳剑判断警卫连长是自己做主,俘虏全部被枪毙了。此次袭击事件引起了严重的后果,老蒋闻讯后震怒,责令杜聿明展开大规模清剿。
后来披露,连续半年的大规模清剿,整个缅北地区几十万人遭到杀戮,绝大多数都是无辜者。清剿造成缅北的缅人大规模向南逃离,以至于达到十室九空的局面。然而战争时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事情。一场虚惊,车队继续上路,当天晚上他们到达南堪,决定在南堪休息一晚。夜深人静,欧阳剑和白崇禧难以入眠。
夜空星光灿烂,二人小酌彼此心照不宣。“欧阳兄,打开天窗说亮话,利用日军赶走英国人,你的目的就是脚下这片土地。”白崇禧狡黠道。“战争给了我们恢复中华版图的契机,可以说是千载难逢。南堪和江西坡地区相当于安徽省的面积,国府一直坚守这块土地是我们的。军事占领既成事实,下一步与英国人谈判,缅甸是最大的筹码。”
“但是不仅如此,下一步我们要利用缅甸一举解决西藏问题,逼迫英国人废弃麦克马洪线,一劳永逸解决藏南问题。”“欧阳兄,没有想到你的战略眼光如此远大。现在我彻底醒悟了,出兵缅甸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难怪英国人百般刁难,原来根子在这里。”“问题是英国佬已经无法阻止我们收回领土,英国佬逃跑容易,想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现在时机恰到好处,远征军作战的主动权握在我们手里。收回领土问题,美国人是不会干涉的。回到重庆后,我要当面和总裁探讨这个问题。”“欧阳兄,言之有理。现在是牵着英国佬的鼻子走。缅北的领土问题,包括西藏问题对于英国人来说是鸡肋,无非是面子问题。目前英国人在乎的是利益而不是面子,为了谈判桌上获得主动,我认为应该派兵进入藏南地区。”
“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离开曼德勒前一天晚上,我与杜聿明长谈了一番,日后让他在孟关驻扎一个师。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开赴藏南地区实施军事占领。只有既成事实我们才能更有底气。不过若在谈判桌上获得满意结果,岂不更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好主意。”白崇禧兴奋的脸色通红。
次日,一行人到达瑞丽,然后乘坐运输机直飞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