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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波梨依然一马当先,身后的灰袍也在不停的追赶,相比之下杨飞和司马无悔已经落在了后面,虽说还能看见影儿,距离也已经足足有三四十丈之远。不过这距离但是无碍,只要还能看到影儿就总能够追上,也能够防范对方突施冷手,放暗器。而在杨飞和司马无悔之后,裘断浪和裘断天也跟在了后面。
樊波梨抿着嘴,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难缠,原本她还以为追在身后的多半都是老一辈的江湖人,但是像马战这样的还没追两步就放弃了,相反倒是一些小年轻追得起劲。说起来这樊波梨也算是自负之人,但是现在身后的灰袍,杨飞以及司马无悔,这三个人的身法轻功都和她相差无几,甚至都未必在她之下。
不过追击之中,轻功好不好只是一方面,暗器好不好才是真的。刚才樊波梨打出透骨钉不过是希望将那些人驱散一下罢了,但是三四十丈的距离,透骨钉的风声太大,只要对方有足够的时间预备,是不会有所耽搁的。
微微运功,靠着内力樊波梨已经可以做到听声辨位,然后她从右手中拿出三枚银翼梨花针,这次的梨花针樊波梨还真喂了一些毒,不过这毒倒也不致命,只是能够让人暂时浑身麻痹,无法运功而已。
右手轻轻一抖,三枚银翼梨花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后飞出。细针可不是透骨钉,目标大而且有破风声,很容易被发现,而这樊波梨的银翼梨花针,就算是你的眼神再好,十丈之内才能够看清楚,即便是杨飞和司马无悔此时故意拉开三四十丈的距离来防范暗器也是无用之举。
“嘘嘘……”
细微的声响在这树林之间很难被察觉,在阳光疏影之间,杨飞注视着前方,尤其是前面曾经飞过来一大把透骨钉,更加让杨飞不敢轻举妄动。突然之间,迎着阳光,杨飞看到了一丝蓝光。
“不好!”
杨飞叫了一声,马上运功,左手抬掌对着司马无悔的右肩就是一掌劈去。两个人因为这一掌的缘故,吐蕃之间往左右两个方便摔了出去。杨飞整个人都撞在了一颗大树之上,司马无悔更惨,一屁股摔在了一块山石之上。不过好的是,两个人通过这一掌都避开了樊波梨的毒针,杨飞只是看到了蓝光就马上起手,反应极快。毕竟他也不清楚这针上喂了什么毒,要真是什么剧毒,可就太吃亏了。
和杨飞以及司马无悔的幸运不同,跟在他们身后的裘断天和裘断浪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有时候人的思维模式会有一些惯性,就好像刚才裘断天被樊波梨的透骨钉所打中,虽说只是弄坏了外衣,但是这透骨钉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如果这会儿空中飞来一枚透骨钉,裘断天肯定能够马上反应过来,但是偏偏这会儿飞在空中往他面门重来的只是一根细细的毒针。
“啾……啾啾……”
三根银翼梨花针不偏不倚地扎入了裘断天和裘断浪两个人的身上,他们可没有杨飞那样的好运气,如果不是因为正好迎着阳光,这三枚毒针应该插在杨飞和司马无悔的身上,这也只能怪他们两个人不幸了。
裘断天先是被透骨钉打穿了外衣,然后更是胸口,大腿两处被两根喂了毒的银翼梨花针所中,这针上的虽说不是剧毒,但是毒性却扩散的很快,马上裘断天就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还在空中的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冷不丁地倒在了地上,一边的裘断浪也好不到哪里去,另外的一根银翼梨花针扎在了他的左侧小腿之上,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左脚不听使唤,一个踉跄之后翻身倒在了地上。
裘断浪内心有些后怕,因为这会儿他的大师兄裘断天已经没有了意识,难道这毒是剧毒?他的心里有些犹疑,马上点便了自己全身的穴道。前面失手的杨飞和司马无悔也马上发现了后面的情况,本着江湖道义,总是要施以援手的。
司马无悔这四个人没有继续追上来,但是樊波梨身后的灰袍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不知道是樊波梨故意为之还是这灰袍的运气太好,两轮暗器竟然都和他擦肩而过,丝毫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
樊波梨掠过一偏芦苇,最终踩在了一颗溪石之上,灰袍也仅仅跟在了她的身后,在她身边另一处高地停了下来。
“不逃了?”
灰袍憋着嗓子说了一句。
“逃?你觉得我是在逃吗?”
樊波梨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但是再怎么样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是血手门的六大楼主之一,高手的那一股子傲气,她可一点都不缺少。
“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一些用处,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就该废了你。”
樊波梨取下了头罩,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庞。这一举动,竟然让灰袍有些吃惊,他也没有想到这黑袍之下竟然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好了,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你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密信吗?南宫一鸣!”
灰袍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揭开了自己的头罩,这些天南宫一鸣一直躲在大理,偶然之间听到了红枫会馆要拍出一封龙空大师的密信,他第一反映就是当时古一丰答应交给自己的密信,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进入红枫会馆,更加重要的是,他也没有钱,所以他披了一身灰袍在身上,一直躲在了外面,观望红枫会馆里面的一举一动。此时突然看到大群人追着这一个黑影,自己也就跟了上来。
“原来你早就猜到我了。”
南宫一鸣此时在大理也不好过,如同过街的老鼠,所有人都在找他。江湖中人找他时因为他们以为惊雷刀在他手上,血手门也在找他,是因为他手上还有一本惊雷刀法。
不过南宫一鸣也并不怕樊波梨,那本惊雷刀法他可没有带在身边,而是被他藏在了一个隐秘之处,即便是樊波梨现在将他抓了去,也未必能够套出惊雷刀法的下落。当然,南宫一鸣并不清楚血手门门内的各种手段,不然或许他就不敢来了。但是事到如今,他怎么样都得赌一把,只有一本惊雷刀法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开门见山只说了,用你手上的惊雷刀法来交换这封密信。”
樊波梨不喜欢废话,不喜欢和陌生人废话,因为自己的遭遇,不喜欢和男人废话,尤其这会儿南宫一鸣还是一个陌生男人,她更加不喜欢废话。
但是南宫一鸣则不同,和樊波梨交易对他来说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取食,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而且刚才樊波梨的暗器他也看到清清楚楚,正是那一夜相助宇文成翦的暗器高手。这密信很可能原本就在他们的手中,像这样大张旗鼓搞一个拍卖会,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现身,说不好此时四周已经埋伏了不少血手门的门人。
“我手上可是有一本绝世秘籍,而你手上不过就是一封沉睡了二十年的书信罢了,这样交换似乎对我来说是分的不公平!”
南宫一鸣争辩道。
“你有的选择吗?”
樊波梨冷冷地说道。
事实上南宫一鸣已经被血手门逼上了绝路,或许当时他们在山上放过了南宫一鸣是失策,毕竟他们也没有想到古一丰会那么快就把惊雷刀法交给他,不过接下来他们先是在吐蕃大理各地宣扬南宫一鸣的身世,然后传说各种消息说明惊雷刀已经在南宫一鸣的身上,这无疑是一步狠旗。各门各派不会撕破脸色去得罪血手门,但是一个区区的南宫一鸣,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更何况有了二十年前的前车之鉴,将南宫一鸣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最明智之举。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有这份密信,这份可以解开二十年前真相,还原历史真相的密信,才能够帮助南宫一鸣度过眼下的难关。如果没有密信,南宫一鸣一辈子都要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他已经用蒋一鸣这个名字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
但是南宫一鸣还是不想轻易地答应这笔交易,虽说这是双方各取所需,但是明着暗着都是南宫一鸣吃亏,因为他根本就是本宇文复暗算了。
“明日亥时,关帝圣君桥,会有人带着一封密信来。”
说吧,樊波梨就一头扎入了密林之中,南宫一鸣没有继续追下去,其他他也明白,刚才樊波梨手中的暗器都是绕开自己的,这个女人可以听声辨位,即便在施展轻功的同时还能够准备地打出细针,这种手法太强了,绝非自己可以应付得了的,继续追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明天,自己真的要去交易吗?一旦交出了惊雷刀法,那么宇文复在整个江湖之中就真的无人可挡了。古一丰曾说过宇文复的野心,说过这个人极为可怕,自己真的交出了惊雷刀法,就等于是变相地助纣为虐,南宫一鸣举棋不定。
他会为了救现在这个正在迫害自己的江湖而隐姓埋名,还是干脆为自己的父亲不顾一切地洗刷冤屈?
南宫一鸣坐在了高石之上,下一步棋,该怎么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