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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偶尔有冷风吹过的极其轻微的呼呼声,那冷风吹刮在身上让人感觉到了丝毫的凉意,冰凉彻骨……这个冬天很冷,冷到不论穿多少衣服总能够感觉到凉意,凉飕飕的。
我和罗小涵一直在门外等着,没有离开半步,我是担心房间里面的陆香香,罗小涵则是在担心我,从她是不是看我的眼神我能够感受的到。
“陌哥,你不用担心,有婉茹姐在,她一定会安抚好香香姐的。”罗小涵时不时就会开口安慰我两句,而且总是带着微笑,仿佛试图用微笑驱走我心底里的阴霾一般。
可我心底里关于陆香香失忆的阴霾又哪里是那么好驱除的,只要一想到陆香香即将经历的痛苦,以及她在接下啦日子里会经历到的痛苦,我心里面就一阵一阵刺痛的难受。
我一直沉默着,每隔一会儿也会想要抽烟,是罗小涵阻止了我,她说我这会儿抽烟会影响到伤势的复原……说着,罗小涵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她这握住我的说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是为了安抚我混乱心,纯粹是想要用“握住”我来告诉我,她会陪着我,会一直陪着我,不论我经历怎么样的苦痛,经历什么样的磨难。
一会儿后,房间里突然间传出来陆香香的哭闹声,很响亮的哭闹声,她在大声地哭喊着:“不会的不会的……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小姨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不好笑不好笑,这一切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我要去找我爸妈,我要去找我爸妈!”而后,我就听到了有慌乱的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来,有人朝门的方向快步跑过来了,自不用说,一定是陆香香要冲出来了。
一个人在失控的时候,另一个普通人是很难控制住对方的,尤其沈婉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根本拦不住陆香香。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陆香香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出门,她就看到了我和罗小涵,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脸崩溃满头散发的她,双眼通红,脸上全都是泪水。罗小涵大声喊着:“我要去找我爸妈,我要去找我爸妈……”说着,她试图从我们的面前冲过去。
“香香姐,香香姐!”罗小涵着急地要过去拦住她,可她又哪里拦的住,陆香香已经失控,为了去找她的父母,她这会儿浑身都是力量……只在眨眼之间,陆香香一下子就把罗小涵给推开了,罗小涵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面,她痛的闷哼了一声。
我担心地看了罗小涵一眼,罗小涵微微摇头示意我她没事,让我不要担心,而后看向了陆香香说道:“快拦住她,陌哥,你快过去拦住她!”
见此一幕,我也不再去想陆香香对我的排斥,上去用力紧紧抱住了陆香香,陆香香大喊大叫起来:“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喊大叫着,用力抓打我,拍打我,无比的疯狂,她的手甚至在我的脖子上面抓伤了。
“香香,你冷静点,你先冷静!”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一定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陆香香越来与失控,她已经彻底崩溃了,我能感受的到她那失控的力量,能感受到她这一刻崩溃的内心!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陆香香嚎叫起来,朝我怒吼起来……被陆香香怒吼,我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就要沉入到深渊里面去了,但我咬牙挺住了,现在的陆香香她才是最难受最崩溃的人,和她比起来,我此刻所受的痛苦不算什么。
疯了一般的陆香香突然间张口咬住了我的胳膊,无比地用力那种,痛,非常地痛,即使我也穿着比较厚的衣服,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痛,陆香香她这是用全部的力量在咬我!
“香香,香香你快松开,你快松开啊!”沈婉茹追出来了,一追出来,她马上过来拉住了陆香香,将陆香香往旁边拉开。
罗小涵也过来帮忙了,在他们两个人合力地拉扯下,陆香香这才被拉开,但是,被拉开的陆香香依然十分的疯狂。
“陌哥!”罗小涵看了我一眼,着急地喊了我一声,我知道,她这一声是我要把陆香香给击晕过去,对于现在的陆香香来说,让她晕倒的确是比较好。
看着已经完全失控的陆香香,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陆香香,我只能是狠心过去,一掌砍在她的后脖子上。
我不想下这个手,可是我没得选,我只能这么做。陆香香晕过去了,倒在我的怀里,那么安详,那么宁静,和刚刚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我将陆香香抱了起来,送到了房间里面。
我们站在床边看着陆香香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看着昏睡的陆香香,我说道:“走吧,我们去外面说。”
沈婉茹和罗小涵一起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往屋外走出去。
到了房间外面,罗小涵轻轻把门关上,我看向沈婉茹问道:“你刚刚把什么都跟陆香香说了吗?包括我的那些事。”
沈婉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我必须告诉她,要是不说,很多事都说不通,她也听不明白……”
“这个时候跟她说那么多,尤其是关于我的那些事,也难怪她会承受不住了……”我看了沈婉茹一眼,一阵感叹。
沈婉茹微微点头说道:“这事我也知道这么做有些着急了,但是既然反正都要让她知道,早知道晚知道都是知道,还不如早点知道……既然注定了她要承受那么多,还不如一次性让她承受下来。”
这会儿的沈婉茹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沈婉茹,那个做事情雷厉风行的沈婉茹。
沈婉茹的意思我明白,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陆香香一次次地陷入痛苦之中,还不如一次性让她知道所有的事。
沈婉茹看着我,她担心我会太过担心陆香香,便说道:“陈阳,你要相信香香,相信香香她能够撑过去。”
我点了点头,沉默着。
这个晚上,罗小涵和沈婉茹一直陪着陆香香,而我,也相当于是陪着陆香香,不过,我是在门外。原本沈婉茹和罗小涵都是让我进房间的,我拒绝了,因为我担心陆香香还没有能够接受我,要是她醒过来看到我和她在同一个房间里可能会再一次狂躁起来,为了安全起见,你在门外守着。
坐在一张椅子上,这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
半夜好几次听到房间里传出来陆香香的声音,是陆香香害怕的声音,还伴随着陆香香微微哭泣的声音,听着陆香香的啜泣声,听着陆香香在问沈婉茹她父母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声音,她一次次哽咽一次次哭的出不了声,我的心就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一夜过后,一大早,罗小涵从房间里出来了,出门看到我的她先是无比的吃惊,而后,她的眼睛慢慢就有些发红起来,罗小涵蹲在了我的面前说道:“陌哥,你快去休息吧,你不要再这样消耗自己么体力了,你这样的话,肋骨的伤……”罗小涵话还没有说完,房间的门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陆香香。而沈婉茹则是安静地跟在陆香香7身后。
陆香香朝我看了过来,开口说道:“我想去看看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