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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晓柔放在膝上的双手紧张地绞纽着,贝齿轻咬下唇,带着白色高帽的额前微覆上一层薄汗,心口砰砰直跳,像是快要跳出喉口般。
下一刻,手背上陡然覆上一层暖热,男人大手轻轻分开她紧紧绞纽的双手,丝毫不介意她手心里微渗的汗意,将她的小手包拢在掌心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手背,无声地抚慰着她紧绷的心弦。
她怔怔地转头,望着男人那双带着安抚的深邃黑眸,温柔的波光将她柔柔包围住,一瞬间抚平了她紧张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小手轻轻回握住他的大掌,轻抿唇,转头重新望向台上的主持人。
此时,主持人开始宣布获得第二名高分的选手,他环视了眼坐在底下翘首以盼的面孔,启动双唇,“第二名,76.5分,268号。”
这个分数,比起第三名多出了整整十分,让人感到咋舌的同时又不由有些惊讶。
杨安安和贝明辉立时低声欢呼起来,旁边的卓远航,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侧头,目光朗朗地望着她。
贝晓柔轻咬唇,清澈的水眸晶莹闪亮,心口不住地急速跳动着,那种因长久紧绷的心弦,在终于得以放松的片刻,刹那有些怔愣。
身侧的男人,俊美脸庞上带着清浅的愉悦,黑眸盛着头顶上明亮的光线,汇成一条汪洋曲绕的银河,闪烁着点点柔光,覆在女人手背上的大手微一收紧。
贝晓柔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长睫微微抖动着,在男人温柔又包容的目光里,心头激烈的情绪陡然转为平缓,她轻抿唇,慢慢朝他绽开一抹历经辛苦和努力,终于得偿所愿的喜悦笑容,“我做到了!”
简单的四个字,包含着太久的等待和经历太多失败后的害怕。
男人的黑眸越发柔软,眼底深藏着一缕心疼,紧紧攥握了下她的手,而后慢慢松开,宠溺的俊美脸庞带着温柔的鼓励,“我的晓柔很棒,去吧!”
他慢慢松开手,黑眸带着无言的抚慰和支持,就这样望着她,贝晓柔心头一阵宁静,她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在全场的瞩目下,走到台上。
观席台上众人见到是她后,纷纷想起刚刚评分时发生的一切,一阵喧闹后,又隐隐有种预料之中的结果,而前排的记者们,纷纷记录下这一刻,不少人已经开始筹划将她做为报道的重点了。
在这一个高潮过后,主持人继而宣布第一名高分的获得者,他的得分数为78分,只比贝晓柔的多出1.5分。
当贝晓柔看到在众人的注视下,满脸自豪地走上台的男子时,没有太多惊讶,这个结果在她猜想之中。
高庆站定在贝晓柔身侧,微转头,目光高傲地望了她一眼,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
原本还想出声恭喜他一声的贝晓柔,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同时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只觉很是莫名其妙。双眉微凝,收起脸上的笑意,抿唇,最终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转回头直视前方。
主持人宣布第二关比赛到此告一段落,而台下无缘晋级的选手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失落愁苦,与台上喜形于色的那些选手形成鲜明对比。
贝晓柔望着观席台上失落不已的那些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怅然,在过去两年的比赛里,她也曾是那里面的一员,又怎会不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呢,也因此,她会更珍惜这个机会。
接下来,主持人感谢了选手们的参赛和记者们的出席,随即要求观席的众人和未成功晋级的选手们先行离场,因为接下来,就是记者们的采访时间,同时他提醒晋级的选手们接受完采访后先不要离开。
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但大家仍是乖乖听话照做。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着大家离场,雷子骞几人因为坐在记者席里,便没有人上前请他们离席,尤其是雷子骞和卓远航,一副神色自若,巍然不动的样子,贝明辉和杨安安自然跟随着他们,也坐着不动。
此时,听到可以采访了的记者们,急忙举手,相继抛出刚刚整理出来的问题,当然被提问最多的是前五名选手,同时相比起来,贝晓柔虽只得了第二名,但是询问她的记者,比起第一名的高庆反而还要多上一些。
站在她身旁的高庆,没想到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名,可这个女人却比自己还受欢迎,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想到上次竟没能将她剔除比赛,反而连累了自己的姑父,他的眼神便更郁卒了几分。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来,他的头皮不禁一麻,转头望去,就对上了坐在记者席上的俊美男人,那冰冷如霜的冷沉目光,让他身陡然子微颤,急忙垂下眼躲避起来,连记者正在问着他什么也一时没有察觉到。
他记得这个气势强大的男人,就是上次查出自己和姑父关系的男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提问的记者看到他低着头,好似听不到他的问题,脸上不由有些不快,当下也不再强求他回答,转而看向一旁,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礼貌有礼地回答着问题的贝晓柔,眼里有了计较,便也转而采访起她。
待高庆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竟然再没有记者朝自己提问,而贝晓柔那边,向她提问的记者却是接连不断。
看到这个情形,他暗暗咬牙,脸色越发难看,紧握双拳,冷冷瞪了眼她。
他没有发现,台下有两个男人的视线始终冷冽犀利地盯着他,早已将他脸上的不甘神情尽收眼底,两人紧皱起眉,眼神暗沉冷寒。
而贝晓柔只顾专心回答着记者们五花八门的提问,第一次觉得,不论是什么版块的记者,深扒人隐私的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除去最开始的专业蛋糕问题,接下来的提问,私密得差点要将她爷爷辈的都问一遍,她只觉应付这些人比做蛋糕要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