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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只小宠物狗正好又从门里优雅地摇着尾溜达着进来了。
霍燕庭眸向它一指:“就这位!”
苏乔闷闷,重新又低下头去:“将来你的家人里不会有我。”
‘啪’的一声,他手中另一张PVC板就被重重掷到了她的脚下。
男人起身,走到小狗那儿,没好气地吆喝:“白菜!跟我出去!人不稀罕咱们,咱们还死乞白赖在她面前干嘛?”
小狗儿哇呜一声,滴溜跑到苏乔身边,不动欢。
霍燕庭怒:“白菜,狗也得讲究尊严,走!”
白菜?
苏乔看向身旁纯白的萨摩耶犬,小脸抽搐。
它确实挺白,可怎么也不菜儿吧?
霍燕庭过来,大手一探,揪起它的颈子。
小狗儿疼得汪汪悲鸣。
苏乔无语,睹气一样也扔了手中的材料,起身,拿过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大衣,挽在左臂上,又拎了包,作势就往门口走。
“你干嘛去?”
“下班!”她头也不回。
“站住!这才几点你就敢下班?”
“心情低落,做不出好东西。”
“你不管白菜是不是?”他怒,“很好,我立马把它扔荒山野岭任其自生自灭!”
长腿一迈,他几个大步就超过她。
小狗在他大掌之下哇呜叫得可惨,探着小脑袋瞅向苏乔,黑漆漆的眼睛居然还水汪汪的。
苏乔想继续和他犟的,心却软了,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拉住了他的臂,他身上的家居服面料柔软暖和。
她皱眉,没好气地质问:“不会负责任你把它带回来干嘛?”
他挑起浓浓的剑眉:“本来就是为你弄回来的,你不要不扔掉留下来做什么?碍我的眼?”
她气结,伸手,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它这才安静了下来。
女人天性的慈爱让她本能地轻抚它的背身,埋怨他:“取的名字一点水平都没有,真难听。”
他眼里有笑意暗浮,大言不惭:“爹不疼娘不爱主人还不要的,不叫白菜叫什么?”
苏乔脑海里条件反射地响起那首歌: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
没想到他一个海外归来的权贵华侨,居然还知道这个?
低头看着小东西一张悲怜怜的小脸,她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
清丽小脸上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洋溢出淡淡的温馨。
凝视着她粉色轻抿的嫩唇,他的心痒痒了一下。
轻咳了一声,他转过身,这才勉强控制住吻上去的冲动。
下午,将书房里满地的材料工具整理好,苏乔正式收工。
白菜跟在她身旁,跑来跑去用嘴帮着收拾。
苏乔越发地喜欢这只明显比买它回来的那人讨喜多了的小家伙。
将衣服穿好,她抱了下它,道别下班。
霍燕庭高大的身子杵在书房门口,深若曜石的黑眸幽幽地看着她。
让人联想到静待猎物送上门来的狼,一双眼睛冒出绿油油的光。
苏乔过去,示意他让开:“到下班时间了。”
“厨房正在给你做晚餐。”
“我要回去陪妈妈吃饭。”
长手长脚的他更是斜起,严严实实挡住书房门,她要过,除非推开他。
这样,免不了肌肤相触。
苏乔才不会让他得逞。
他用刚才白菜求她的眼神瞅紧她:“我也想有人陪。”
“锦园人很多。”
“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也不是我想要陪的!”
“乔儿……”
苏乔冷硬地打断他:“即使是老板,也不能阻止员工按正常时间下班!”
“吻我!吻过我放你走。”他甚至以舌舔了一下已经对她干渴了近一天的嘴唇,动作性感撩人。
苏乔眸色彻底冷下来,本能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气恼地抬高声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吻一个一天前还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
“你知道我并没有下狠手……”
“那样还是没有下狠手?难不成我要真死了才算?”
他脸上的邪色不见了,转而看着她,恢复深沉难测,浓眉带着丝痛苦的紧皱:“乔儿……”
“你走开!我要出去!”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久久地凝着她,神色痛苦。
苏乔也不再说话,冷冷地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黯然而难堪地说:“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苏乔瞬间软弱了,她很快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的墙上,发现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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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抱她。
她感觉到他的靠近,又挪开几步,躲了。
他漆黑如海的眸子明显变得更加忧伤,终究,他什么也没有动,开车送她回荷塘公寓。
本来他要送,苏乔也是拒绝的。
“我只送你到楼下,别让我不放心,好吗?”他低声下气。
苏乔心里一软,刚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马上掉头,大步流星往车库取车去了。
看着他疾步消失的背影,苏乔的眼眶忍不住又是一阵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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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命运’从蒙古帝国宫廷传出来,绕了大半个地球,在一场轰动世界的拍卖会上,被一名欧洲富豪拍下,其被一分为二,制成了这一对情侣表,而霍燕庭先生所戴的,正是其中的男表……”
娱乐台的时尚频道正在播放一条关于莞城富豪们腕上手表奢侈程度的八卦新闻。
魏芸菁看着画面上许久未曾再见的英俊男人,泪水一颗一颗顺着她最近日趋消瘦的脸颊滚下。
她爱上了他,可最后,埋葬的却是自己。
回头想想,真是百般不甘。
画面一黑,夏任国从后面环上她的脖颈,啃咬她耳后的皮肤。
他干裂的唇刚一接近,魏芸菁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弹跳出去。
她瞪着他,惊恐而又嫌恶:“滚出去!别再靠近我!”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过茶几上她刚扔下的一团团纸巾,看着里面的殷红,他阴森森地笑:“和我一样,你完了。”
“你这个恶魔!”她一声尖利的吼叫,猛地扑到他身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撕咬所以她能咬到的地方。
夏任国一脚将她踹去老远,恶狠狠地吼:“现在你和我的命都拴在一根绳上,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啊!——啊!……”魏芸菁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脑袋,如垂死的乌鸦,绝望地哀叫。
他起身,一边脱去外套,一边缓缓走过来,银笑:“已经到这步了,你想怎样都晚了,你该感谢这最后的时间里还有我这个男人陪在你身边,能随时满足你这个下贱的烧货荡妇!”
“你不要过来——”
魏芸菁爬着就往外而去。
直到出了别墅大门,看着近乎陌生的大马路,她总算慢慢地冷静下来。
夏任国没有追上来,想必是发病而使他没了力气。
唇边缓缓勾起一抹阴险的冷笑,她取下身上带着的唯一一枚值钱的东西——手腕上的一条钻石手链。
这还是在香港时,她借着苏乔的名,总算约到霍燕庭出来逛街,自己看中后让他刷卡买下的。
其实她那时候已经知道,他对苏乔有所图,虽然他从未承认,更未对外表露。
可是女人看心爱男人的眼神,却是看得最准的。
所以,她才故意时时将苏乔拉在身边,不然,她哪里能那么亲热地与他在香港的铜锣湾并进并出?
这样的男人,如果能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死,真是一场奢侈到极致的浪漫。
她唇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一双修整过的漂亮眼睛,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癔想。
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在人们眼里,虽然生没在一起,死了亦是绝美的爱情。
她情不禁加快脚步,一边跑,一边呵呵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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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手里拿着一个资料夹,站在H-reborn总部大楼前,静等霍燕庭出来。
一个小时前,他一个电话,就命令她从锦园赶来送文件,说是今晚应酬桌上必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