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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抚她苍白无色的小脸,苏素道:“上个月,我卖了一幅画。”
苏乔一愣,缓缓转过眸,看向她:“……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开了,再好的东西压在箱底也只是废纸一堆,收到钱的那天,我就觉得,这些年你跟着我一直受的委屈都白受了,怨我,一直太固执。”
“我不委屈,妈,你不是说你的画一辈子都不会卖?”苏乔握上她的手,生怕是因为自己,才让她作难而卖了画作。
苏素不答,反而温和地说:“乔乔,换工作吧,你这份工作总早出晚归的太累了,找个轻松的,以后我们的生活会更好的。撄”
苏乔一怔。
半晌,抱住苏素,温软地笑:“是啊,现在我妈妈比我还会赚钱了,我确实可以找个轻松的享福了。偿”
苏素回抱住她,笑着点头:“好好好,敢情我女儿一直就盼着这一天呢。”
“可不是,我妈的画那么好,说不定我们马上就发大财呢。”她用脸蹭上苏素的肩,又倏地抬起头,“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你卖画,我卖设计稿,我们做一对神仙母女,怎么样?”
苏素以指点她光洁的额头:“神仙母女?还驾鹤西去呢!都这么大人了,没句正经的!”
苏乔重新偎进她怀里:“那好,我就说些正经的我妈妈爱听的,我要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生一双可爱漂亮的小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每天醒来就围着我妈妈说:外婆外婆,我要吃好吃的!外婆快起床给我做好吃的!”
苏乔模仿着小孩子的声音,逗得苏素直乐。
她道:“你既然嫁出去了,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天天来,只要你有空就带他们回来看我就知足了。”
苏乔将她的手臂挽紧:“我要嫁的首要条件,就是必须跟我妈妈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苏素一沉吟,笑着:“这样敢情好,我女儿这么出色,肯定能找到能遂我女儿心愿的好男人。”
苏乔仰头,看着远处高阔纯净的蓝空,嗓音空灵:“是啊,肯定会的,他会疼我,呵我,都听我的,一生也只忠于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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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园回来,苏乔隐隐觉得又有点发热的征兆。
她怕又像昨儿晚上似的,折腾苏素,便提出让她回去拿件厚些的外套。
苏素想想,便应了,她正好也想回去给苏乔额外做点好吃的。
医生让苏乔住两天院,明天才能回去,这两天在外面买的东西苏乔都没吃几口。
苏素一走,苏乔抬手探了探额头,明显感到又烫起来了。
头昏昏沉沉的,便躺下睡了。
睡得并不踏实。
隐隐约约的,感觉一只冷凉的手抚上她额头。
那手真大,一下子将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都罩住。
掌心的正常温度跟她滚烫的额头比起来,像夏天凉爽的冰块,她贪婪地想让这只手多留一会儿。
迷迷蒙蒙的,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庞大身影。
苏乔听到有人说话。
“……迟迟不退,究竟什么原因?”是苏素焦急的声音。
有人以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又贴上她的脖子。
“……免疫力太低……流感……现在先物理降温,等我作个祥细检查……”
苏乔觉着这清冷的女人声音挺熟悉。
早上,苏乔才勉强清醒。
病房陌生,不是她昨天住的四个人一间的普通病房。
这里面,装潢温馨,色调柔和,一张病床,一张家属床,都是柔软的席梦思,不用想都知道这儿定是医院的豪华VIP房。
苏素一双眼睛又是熬得通红,苏乔瞧着心里发酸。
“怎么换了这么好的病房?床位费多贵啊。”嗓音都烧得发干,她轻声问道。
苏素回答:“医生说了,你这是病毒感染,不能与别人同住,住这里和普通病房一样的费用。”
苏乔默了几秒,缓缓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嗯,医院来了位温医生,说是从大医院调过来的,医术高超,她接手陈医生的位置,昨儿晚上就来诊查过,说你免疫力太低,所以才会被病毒感染,她很快就会医好你。”
“温医生?哪家大医院的温医生?”
“你烧成那样,我哪里还顾得上问这许多,不过我倒是听到他们好像提起过她的名字,叫什么温言?也不知道是哪个言。”
温言?
苏乔心里隐隐知悉。
这个城市,还能有谁能轻易使唤得动名院主刀温言医生?
那么,昨晚探她额头的那只大手便是……
“苏阿姨,乔乔,早!”一道响亮清脆的唤声后,程莱推门而入。
她手上满满当当的,又是水果篮,又是精致打包的各式早餐,又是各种营养补品剂的,抱的提的在人前光露出一张尖尖的脸蛋。
“莱莱?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都怎么提来的?”苏素被她一身的东西惊住,忙起身帮忙卸下,一边关心地责备道。
程莱事先就打好草稿了的,脆脆地答:“我哥送我来的,乔乔生病,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买来,可惜搬不动,所以只弄了这些,嘿嘿。”
“你这丫头!真是个实心眼儿!快坐,正好,乔乔刚醒。”
苏乔进洗手间洗漱后出来,程莱已经将对她发烧有好处的还滚烫着的粳米粥掀开盖子,正用一张纸轻轻扇着。
“乔乔,医生说了,这种粥是最好的退烧良品,中益脾胃,不伤正气。”程莱将温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生硬地背道。
苏素就笑了:“想不到莱莱还对这个有研究。”
苏乔心里却是明了,垂下眸,心里郁黯。
苏素便进浴室去洗昨天换下的衣服,将房间留给她们两个无话不聊的丫头。
她一走,苏乔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清淡地说:“莱莱,你从哪儿知晓我住院的?”
程莱心知能瞒过苏素,却是瞒不过苏乔的,挠挠头,她老实回答:“……是肖经理,天还没亮他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住院了,让我赶紧到公司,我想都没想为什么你住院要我去公司,二话没说就打车去了,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一大堆的东西,喏,就是这些,我全提来了。”
苏乔眸中泛冷。
程莱凑近她:“乔乔,你老实告诉我,肖经理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乔无意识地反问:“开始什么?”
“追你啊!你真是对我越来越不公道了!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你却独独瞒着我!”
苏乔没回答她,却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莱莱,我想离开他了。”
程莱自行脑补了一番,问:“他对你死缠烂打、穷追猛泡外加巧取豪夺了?可是,那也是爱你的表现啊,你就不能考虑考虑,肖经理也是很优秀的人啊。”
真的不能清醒,春庭宴会厅的那一幕像烙在脑海一样,驱之不尽,轰之不走。
她坐在他身上,他搂着她的腰。
苏乔当时还不敢相信,又走上前去,亲眼看着他们两个就在那个光线流转的抽烟区里,旁若无人地激情蛇吻。
她还怕自己认错了人,冤枉了他,刻意又走上前了两步。
最后,终于彻底死心。
闭了闭眸,苏乔道:“我若是个瞎子该多好。”
程莱瞪她:“胡说什么呢?”
苏乔却对着她笑:“那样,他再脏,至少我看不见呀。”
程莱一愣,一时竟不知她所言为何,只觉她今日的笑容可真是难看,又苍白又凄惶。
……
碍着温言不好交差,苏乔又深知那个人的脾性,便听温言的在医院住满一个星期才出院。
又在家休息了一天,苏乔第二天才准备去公司。
苏素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去必须把工作辞了,再拖下去人都垮了,再多的钱也难买身体健康!
苏乔点头,只是道好。
冬天早晨的空气冷冽透心,公寓楼下除了一排青松外,其他树上已是枝枯叶尽。
她围了条格子围巾,下巴都掩在里面,深咖色的大衣,衬得身形更是清瘦高挑。
黑色的迈巴-赫,赫然停在公寓大门外的马路边上。
赵均立在车门外,看着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只穿着衬衣西装的他,冻得鼻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