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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客人和孩子,程父回头去结帐,在柜台前刚掏出钱包,柜员告知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程父程母面对面,两两相觑。
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今天这位霍大总裁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回家路上,程母坐在副驾座思忖一番,出声道:“老程,你说会不会是霍总想为肖先生牵线搭桥,所以才特地跑来又是送利是又是买单的?撄”
“牵线搭桥?牵谁的线?搭谁的桥?”
“说你榆木脑袋,你这老东西还真要迂一辈子啊?当然是我们宝贝女儿莱莱啊,要不然他们这么大费周折的,而且刚才我观察了,那位肖先生一直在帮莱莱挡酒。”
程父呵呵笑:“若是这样顾然是好,肖先生确实很出色,不过,我看那位霍总,倒是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精神,若不是已经有对象,我还真想——”
“你还想干嘛?我看你是想上天,可惜没那个翅膀!”程母一个喝声打断他,过了一阵又说:“那样的男人,眼神太可怕,我们女儿可拿不住,幸好他已经有对象了。偿”
“老婆你说得也对,别说莱莱他们那一辈,就是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刚才与他对视,身子都在打颤。”
程母大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
赵均按霍燕庭的吩咐,先将魏芸青送回家。
楼下车停,魏芸菁不下车反而贴霍燕庭更近,娇软地问:“今天晚上能陪陪我吗?现在我脸上还好痛……”
霍燕庭拂开她的发,细致地查看,点头:“嗯,确实有点明显的伤,这样,为了早点消痕,你先回去,我等下叫医生到你家帮你上药。”
“不要医生,我要你来帮我上药。”她握住他的手,撒娇。
他近在眼前认真查看的神情,让她有了撒娇相求的勇气。
霍燕庭将她的手拿开,坐开了身子,点起一支烟:“你心里清楚,我不会上去陪你!”
魏芸菁肩头微颤,垂下的脸上,双眸里有阴冷一闪而逝。
她潇洒地一甩长发,便抬腿下车,在门口扶着车门又俯下身子:“晚安!”
突然一探身子,她凑上唇来,在霍燕庭一边脸颊飞快落下一个吻。
转身,快步而逃。
霍燕庭就蹙了眉,将刚点燃的烟抽了两口扔出车窗外。
他冷声:“赵均,纸巾!”
赵均忙将纸巾盒递上,霍燕庭接了,一连抽出数张,擦拭脸颊。
见赵均发愣,他厉了颜色:“还不开车!”
赵均应声,倏地启动车子。
魏芸菁脸上的印子很轻,但还是能隐约看出是手掌印,她刚才给自己的说词,是因为在洗手间和一个喝多了的女员工撞了一下,刚好撞到脸,当时没在意,事后才感觉有些痛。
霍燕庭想到上次在香港,她给苏乔下药。
这次,能惹得苏乔下手甩她耳光,指不定又使了什么幺娥子。
这个女人,天生不是个安分的主!
拿出手机,他拨苏乔的号码。
响到自动盲音都没人接,霍燕庭的脸色就更冷了几分。
重拨,再重拨,依然没人接。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魏芸菁生气了,所以才不接的电话。
心便一刻都再安定不下去。
“停车!”
赵均又靠边停了。
后座的霍燕庭下车,几步走近拉开驾座的门:“赵均,你和君莲另外想办法回家,我去个地方。”
赵均二话不说,马上服从命令下车。
副驾座的肖君莲正睡得七昏八素的,屁股上突然就挨了一脚,他被踹得倏地坐直身子,瞪大眼:“地震了?海啸了?还是火山喷发了?”
他以前切身感受过天灾的可怕,一直心有余悸。
“下车!”霍燕庭冷漠的嗓音,却使肖君莲定下心来,拍着胸脯:“没灾就好,没灾就好。”
看向车窗外,疑惑地又扭过头:“还没到呢,你叫醒我干嘛?”
“自己找车回去!”
“这大半夜的我上哪找车!不干!先送我回家!或是去你家都行!”
那只长腿越过刹车就又伸了过来。
黑色迈巴-赫在两人萧索的身影前划出一道利落的弧形,轰地一声,急驰而去。
肖君莲站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咬牙恨恨地咒骂,一边掏钱包。
这才发现,裤子口袋里空了,肯定是刚才掉车座上了,更是恼火地对着车尾大吼:“你大爷的‘祸害’,老子钱包掉车上了!你让老子走回去啊?!!——”
赵均看着火冒三丈的他,弱弱地说:“肖经理,我带钱包了。”
肖君莲扭过头,瞪着他,像不认识似的。
良久,他蹲下去狂捋了几把头发,哀嚎:“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欠了他姓祸的一大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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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燕庭直接将车驶回那间云家私房菜。
女服务员满面通红地跟着他,到包房去看,里面早已人去房空,只剩满屋大宴后的狼藉。
他皱了眉头:“你知不知道那位姓苏的小姐,跟程家人走的还是自己打车走的?”
女服务员努力回忆,还是没想起哪那位苏小姐,歉意地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又主动提议道:“不过我们这儿有程家人的联系号码,霍先生要吗?”
霍燕庭便接了程家大儿子留在这儿的联系号码,随即又大步而去。
女服务员依依不舍一直送到大门外,又目送那辆黑色车子直到彻底消失,眼神惆怅。
霍燕庭虽然也喝了些酒,不过意识依然清明如朗。
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再次拨打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次,响了三声,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刚一接通,他脱口就吼:“你手机坏了?还是没长耳朵?手机拿着是当摆设的?不知道接电话啊?”
苏乔被他吼得当场一愣一愣的。
半晌,才闷闷地回一句:“你打我电话了?”
他没好气地:“你说呢?”
苏乔默了。
听她不出声,他又吼:“说话!”
苏乔被他莫名吼得挺委屈的,也就冷了嗓音儿:“你又没问,让我说什么?”
“不接电话的人还有理了?”他哼,“你现在人在哪?”
“莱莱家,我今晚和她睡。”
“她家地址是哪里?说祥细点!”他不由分说地命令。
苏乔其名:“你要这儿的地址干嘛?”
他火气又上来:“能干嘛,当然是接你!”
“……我们都睡了。”
“你是要我派人去查吗?”
“……好吧。”苏乔郁闷,却争不过他,只好老实说出了地址,并坐起来穿衣。
程莱翻了个身,一条腿压到她身上。
苏乔给她拿下来,附唇到她耳边:“莱莱,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程莱挠挠耳,翻过身去,呢了一声:“唔……燕庭……”
苏乔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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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跟程父程母道别后,从程家下楼来,就看到黑色锃亮的车子泊在小区的车道上。
驾座的车窗敞着,远远就看到里面的一星烟火,时明时暗。
因为喝了酒,身上有酒气,她和程莱回来就洗了澡,换了衣服。
此刻,她穿着一套程莱喜欢的甜美系娃娃装,斜背着自己的包。
粉色的绒绒带帽上衣,左右两只巨大的口袋,粉色的绒绒裤子。
她将两手插在上衣的巨大口袋里,闷着脸走过去。
径直走到副驾座,拉开车门,坐进去,将包拿下来,放在膝上,又将手插进口袋。
他已经扔了烟支,启动车子。
她委委屈屈地小声:“一天到晚就知道乱发脾气。”
霍燕庭扭头,就看到绒绒衣领里、黑色的长长头发下的一张干净白皙的生气小脸,满肚子的火气当场烟消云散。
他笑,颇有歉意地说:“鬼叫你长耳朵听不见电话铃声,我这人耐性一向不好。”
他一哄,苏乔委屈更深:“你是男人,难不成还要我成天地让着你?”
“谁要你让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能对我稍微上点心我就知足了,还指望你让我?”他笑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