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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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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干了什么……

    翌日,谢楚清从头疼欲裂中醒来,酒后头疼难受四肢酸痛的后遗症统统都回到了她身上,伴随着酒醉后遗症的还有后知后觉的饥饿感。

    昨晚她没吃什么东西,喝酒倒是喝了不少,不仅喝醉了,还惹了不该惹的顾行。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谢楚清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回忆了昨晚的情形。

    顾行结束了那个吻后没再做什么,反而一言不发,拿了西装外套就出了门。谢楚清的酒意在松懈后彻底泛上来,但她还是强撑着困意爬起来洗漱,到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

    一觉睡到中午。

    手机里有不少条来电显示,多数来自牧悠悠,谢楚清迟疑一瞬,给对方打了过去。

    牧悠悠今天下午才轮班,她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好有空。后者昨晚亲眼看着顾行把谢楚清送走,震惊得五脏六腑齐齐乾坤大挪移,辗转反侧,差点失眠了一个晚上。

    “楚清你居然跟顾行认识?”牧悠悠喝了口茶压压惊,斟酌着问,“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玄幻,你们……很熟吗?”

    谢楚清一噎:“我们认识。”

    对方回答得模棱两可,牧悠悠也不好再问,于是转移话题问了两句别的。说了两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楚清,你接到和言的电话了没?”

    孟和言?

    谢楚清下了床,边打电话边往卫生间走:“没有,怎么了?”

    “他说是你上次问的事好像有进展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你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

    二十三年前,谢楚清的生母周媛在b市仁保医院住过一段时间的院,两个月后病逝。谢楚清一直想找埋葬的墓地在哪,但谢父始终不肯透露,所以她只好自己来找。

    她上回拜托同在仁保医院的孟和言帮忙查档案,本来是做好了等上好几个月的准备,但没想到查得这么快。

    谢楚清与对方约在了同一家咖啡厅。

    孟和言来得很早,谢楚清还没到多久,他就已经进了咖啡厅。

    后者点了杯美式咖啡,接着拿出了一袋证件还给了她。

    “谢小姐,上回你让我帮着查你母亲的住院档案,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孟和言笑得十分斯文,“这是谢小姐你上回给我提供的证件,都在这里了,你清点一下。”

    谢楚清颔首微笑:“不用清点了,孟医生辛苦。”

    “谢小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你是悠悠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孟和言喝了口咖啡,清清嗓子,“二十多年前的纸质档案保存得不完整,找起来信息也不全,所以我只能尽全力找到保存下来的。”

    说着他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银色u盘,顺手递了过来:“纸质档案我虽然有权利查找,但不能带出来,只好拍了照片,我拍的全在这里了,谢小姐你有时间看一看。”

    谢楚清闻言神色一动,将u盘收进了包里:“谢谢。”

    孟和言又喝了口咖啡,期间多看了她两眼,显然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谢楚清察觉到他的目光,开口问了句。

    “是这样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他犹豫着,思忖了片刻才继续说,“我想请问谢小姐这次想要查你母亲的病历资料,是想知道当年她葬在哪里了是吗?”

    “嗯。”

    “通常来讲,这个可能不大好找,因为墓地有时候会在葬下后被死者家属人为搬迁,这样的话,医院的档案纪录里就没有了。”孟和言往咖啡中加了一勺糖,搅拌着说,“如果谢小姐你有其他家人知道你母亲大概葬在哪里的话,找起来会方便点。”

    谢楚清从几年前就开始询问周媛下葬的地点,而谢父怎么都不肯说,提起周媛,谢父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都不肯透露,现在去问就更加不可能了。

    孟和言显然还有话憋着没说,谢楚清看了他一阵,笑着开口:“我母亲已经病逝,我去祭拜她也是图个安心,孟医生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沉默一阵,才开口:“其实谢小姐你回去看资料也能发现,你母亲当年在仁保的住院记录没有到达两个月,而只有一个多月。”

    谢楚清眼底闪过惊讶:“怎么不是两个月?”

    她分明记得,当年母亲从住院到病逝,正好过了两个月。

    “当年你母亲在仁保住院,病历上写着肝癌晚期,在后期的治疗过程中,医院连着向家属发了四次的病危通知书。”孟和言疑惑,“但是在一个半月以后,档案显示……你母亲转院了。”

    “转院了?”谢楚清微皱起眉,“就是说,我母亲她不是在仁保医院……”

    孟和言点头:“我查过了,医院档案室里没有你母亲当年的死亡证明备份。”

    “那她转到了哪个医院?”

    “b市怀和肿瘤医院,是所三级乙等的私立医院。”孟和言顿了顿,才说,“但是那所医院,已经在十几年前倒闭了。”

    .

    谢楚清见完孟和言后回了公寓。

    对方给她的u盘还在,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但她还是打开笔记本,将u盘插了进去。

    拍摄的档案照片多达百张,她一张张地翻看过去,发现确实跟孟和言说得差不了多少。

    她母亲周媛住院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在二十多年前,肝癌能治愈的几率少之又少,治愈的病例很罕见,因此周媛被送进医院时,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谢楚清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周围的亲戚一概没有忍心知会她,因此她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两个月,等到真正知晓真相后,周媛已经入土下葬了。

    住院一个多月的时候周媛从仁保转到了怀和肿瘤医院,而后者却在十几年前已经关门倒闭,这样一来,往下查的几率变得极其渺茫。

    谢楚清放下电脑,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倒了杯牛奶。

    下午阳光明媚,她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厚重的毛绒地毯蹭过脚趾,带起一阵毛茸茸的舒适感,像卷饼肚子上柔软的毛。

    谢楚清边喝边想,她把卷饼放在医院都放了两天了,是时候找时间牵出来溜达溜达……

    正想着,脚下突然猜到一个硌人的硬物。

    她低头一看,是一枚袖扣。

    银色的扣体,黑色金属镶边,整个袖口极具设计感,在谢楚清手上闪着金属质感的冷光。

    顾行的。

    谢楚清神色复杂,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手上这枚袖扣,门铃就响了起来。

    开了门,茜茜穿着洋装的小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她身后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谢楚清看了两眼,觉得眼熟。

    好像在昨晚的酒吧里见过一面。

    茜茜背着个糖果色的小书包,手上居然还拎着一个粉色的迷你拉杆箱。谢楚清将牛奶放在玄关柜子上,蹲下身捏了把小姑娘的脸,笑着开口:“小公主你大包小包的,这是要去旅行吗?”

    茜茜眨了眨眼,点头脆生生道:“我是来姐姐家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