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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来的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在外头做事的粗使宫女,上了些年纪,和之前的肖彤使倒是几分熟识,慕成凰心中冷笑,果然是蛇鼠一窝,这与肖彤使相好的人,当时她没有追究去查,现下人却自己站出来了。
这老宫女几分无奈,脸上还带着一丝扭捏,不过话却说得顺溜:“五公主,您看,奴婢也就是个扫地的,您这外头犯了什么事也干不上奴婢什么关系,若是到时候因为您的事儿,灭了这景澜宫这么多口子人,奴婢跟着遭殃,回头,和谁伸冤去?”
宝鹃听了心里头便是生气,她双手往腰上一插便对这老宫女骂道:“之前公主逢年过节于你们好处的时候不见得你将关系撇得这么干净,现下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公主犯了事,公主都说了,她是清白的,没做过,皇上也一定会严查的。”
这老宫女一跺脚:“哎哟喂,小祖宗,平日里你训斥奴婢就罢了,可是这公主有没有谋害太后,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只知道奴婢想活,不想死。”
“说得好。”慕成凰示意宝鹃退下,不用和这种人多费唇舌,说罢,又是看向其他人,“你们其他人呢?有没有一起要走的?”
四下安静得很,只是这老宫女小动作不断,不停地朝着身边两个小宫女做手势,让他们站出来,这两人似有犹豫,仿佛站出来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老宫女耐不住,小声劝了一句:“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两人才是大着胆子站出来道:“奴才也想走。”
“好。”慕成凰对于这种人从来不会留恋,该走的都走好了,她只想留下有用的,之前还以为自己这一宫的人都像是一块铁板一样团结,可是自己想错了,自己把人想得太好。
余下的人倒是没动静,也没有想要走的,更没有私下做小动作的,倒是一个老太监颤巍巍地开口道:“奴才老了,在景澜宫守了二十年的门,已经习惯在一个地方,也只习惯跟着一个主子,公主年纪小,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奴才担心,在下头没人照顾公主,奴才愿意跟着公主一起。”
慕成凰眼眸一酸,其实她想说,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动不了景澜宫,任何人也动不了她,更何况是这莫须有的冤枉罪名,可是她还是没说出来,她光顾着感动了,四下立刻也有人附和,说是愿意跟着公主,要生一起生,要死也跟着到底下继续服侍公主,怕公主身边没个人伺候,过得不好。
慕成凰一直以来都待宫里头的人不错,除开了之前那三个没心肝的,还有三个当真是家里的独苗苗,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一家人的悲哀,倒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家里人,慕成凰也让他们一并走了。
这六个人站到一起,那三个独苗苗的倒是有些舍不得,还朝着慕成凰磕了几个响头,唯独之前站出来的老宫女,恬不知耻地将手一摊:“公主,说好的银子呢?”
慕成凰冷哼了一声:“少不了你的。”说罢就让文枝将事先准备好的银袋取了出来,不过给那三个独苗苗又多塞了二三十两银子,文枝和宝鹃一边给那六个人发银子,这边慕成凰便是细细算道:“大家每人每月的银子,本宫姑且给你们算二两,一年下来是二十四两,凑个整数,给你们每人三三十两银子,就当是补了你们一年的工钱,至于你们出去后,内府局和内侍省如何安排你们,那就不是本宫的事儿了,到了年纪的出宫就拿这笔银子做些小生意,若是要留下的,自己就看着办吧。”
宝鹃恰好发到那老宫女手上,宝鹃手中掂量着银袋,瞧着老宫女那副垂涎贪财的样子,心里头便是窝了一口闷火,将这银袋没好气地往这老宫女手里头一砸:“冯宫女年纪大了,可好些接着,免得这不义之财烫了手心。”
这冯宫女立刻夺过这银袋,其余五人收了便是收下了,也不会当众打开查看,慕成凰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唯独这冯宫女例外,她不仅忙着打开来,还毫不忌惮地拨弄着里头的银子数起来。
慕成凰微微蹙眉,宝鹃见状更是生气:“冯宫女别数了,三三十两的银子怎么也数不出三百两吧。”
冯宫女仔细瞧了瞧,发现有两枚银子似乎成色有些老,这成色老的银子多半都不足称,虽然还可以用,总归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宝鹃见了她这副样子,冷笑一声骂道:“怎么了?觉得旧啊,要不要将本姑娘头上的银簪子取下来给你抵数啊。”
冯宫女麻利地将这银袋往怀里一藏,生怕宝鹃上手抢了她的似的,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慕成凰见状,又道:“待会儿大家出去,左衔使肯定是要拿大家问话的,未免大家到时候说的和在我面前说的不一样。”慕成凰说完,回头朝走廊尽头唤了一声:“左衔使,你可以出来了。”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红色璎袍的汉子从走廊尽头的角门后头走出来,事先已经调查过,这包围景澜宫的人都是皇上的人,不存在会被熹妃收买或者控制的情况,这也算是,这困境中稍微让人有些许欣慰的消息来了吧。
为了防止这些想要走的人事后乱说,污蔑自己,自己之前让他们走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一个个忙着表示自己对慕成凰是否毒害裴太后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好歹先让这皇上的人听着,将来若是这里头哪几个不怀好心的人出去后想要翻供,也好有个人证。
冯宫女当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这汉子就在那角门外头听着,她的表情略微怪异,像是有些失望的意思。
慕成凰左右吩咐了这左衔使几句,无非就是将这六个人的来去交代清楚,将自己之前训话的内容又给这左衔使重复了一遍,这六个人立刻就被几个侍卫上前带走了。
虽然是从景澜宫里出来了,可是这冯宫女的脸色瞧着并不怎么好,之前跟着她出来的一个小宫女一个小太监瞧着她的样子,凑上前问了一句:“冯姑姑这是怎么了?不是都如姑姑所愿了吗?”
这冯宫女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之前是怎么告诉你们的,这出来只是第一步,之前还以为公主讨得了太后欢心,能跟着公主一块儿享福呢,谁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人要往高处走,本想出来后朝玉春宫攀个高枝儿呢,现下好了,谁知道那小丫头,年纪不小,心思不少,竟然让人在角门儿那偷听,这咱们啊,以后想要投了熹妃的靠山,竟然是连一点儿本钱都没有了。”
如意算盘一下打了水漂,你让这人心里头怎生好过。
这小太监倒是机灵,眼珠子一转,忽而对着这冯姑姑的耳边道:“姑姑若是真想攀高枝,小的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说罢,便是一阵耳语,冯宫女眼瞧着脸色便是转悲为喜,仿佛瞧见了一条铺满了金子的阳光大道。
送走了一拨人,这景澜宫里一下子倒是显得空荡荡的,不过也好,清静,慕成凰每日也就在宫里头修剪修剪花草,看看书,逗逗晃晃,其实看守得也不算是很严格,虽然宫里头的人不能出去,可是宫外头的人要送些什么东西进来,只要经过侍卫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照样放行。
有唐宝林在,好吃好喝的自然是少不了,没过三天,慕成凰便是觉得自己像是又胖了一圈,拉着宝鹃文枝审视了许久,得出的结论让她无比心寒,她的胸……又……又……又大了。
“这可怎么办呀。”寝殿里,慕成凰只穿着一件裹胸,无比凄凉地看着一人高的铜镜里的自己,她双手托在胸的下沿,往上抬了抬,又往旁边挤了挤,宝鹃取来一件新做的裹胸,准备替慕成凰裹上,瞧见慕成凰百般折磨自己,忙是道:“公主,您还是别折腾了,这再怎么藏,好歹也是两团货真价实的肉啊。”
慕成凰低头看了看宝鹃微微隆起的两个小山包,那么小,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还是你的好,省布料。”
宝鹃哗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胸口,红着脸道:“公主你就是没个正经的。”说罢,又很是认真地审视起自己的来,自言自语道,“奴婢还觉得有些太小了呢。”
一个太小,一个太大。
恰好这时候文枝过来,原本是要禀事情的,却被这两人定住胸口打量了许久,文枝也是表情不自然了,往后退了几步:“公主在看什么?”
慕成凰与宝鹃相视一眼,颇有默契地点点头,不约而同地道:“还是文枝的最为标准啊,不大不小。”
文枝一下便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了,一跺脚,气急道:“公主,掖庭局的戚姑姑来送衣服了,在外头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