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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采星采月还是一脸茫然,玉流像是教训后辈一样,略显不耐烦地道:“那张庭玉张太医现下正是得太后的喜爱呢,偏生是个榆木脑袋,对娘娘的招揽也不为所动,而这文枝,又是五公主的左膀右臂,这一对男女,交往本来就过密,若说他们没什么,鬼才信,还有五公主,五公主的宫里头都出了这样淫,乱的事儿来,你们觉得,太后还会让五公主继续帮着处理六宫事务吗?这凤印,不是还会落在咱们娘娘手里头了,娘娘这是打算一箭三呢,让苏姑姑在里头喊吧,这不是就闹得越大吗?若是五公主真敢让人打了苏姑姑那五公主便是理亏,日后若是处置起来,咱们不就占了便宜了吗?”
采星和采月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又附和了几句,说玉流才是最懂娘娘心思的人之类的话。
见着里头的动静渐渐小了,玉流心里开始有些攒动,自己本是想拖延一些时间,教训教训这得了一点儿娘娘给的甜头,便是将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苏姑姑的,可若真是出了意外。
“走,进去。”玉流带了采星采月,还有玉春宫里的三四个身材高大的宫女想要进去,却发现宫门紧闭,朱雀正堵在门口,见着外头有人来了,更是将瘦瘦小小的身子使劲往门上堵,又喊了外院的两个粗使宫女一起堵着,可是怎敌人家人多势众,大门哗啦一下被外头的人推开,玉流看也不看朱雀一眼,便是带了人往里头去了。
里头苏姑姑正是演技爆发的时候,见着回廊那边像是有人来,更是卖力地在地上打滚撒泼地使劲喊:“哎哟哟,打死人了啊。”
慕成凰看着苏姑姑无赖的样子,又将那片自从藏在衣襟里,自己总不好当真让人去扯开她的衣裳,这下,那她打人的罪名不就坐实了。
玉流闻声进来,正是和慕成凰对上,玉流一来慕成凰心里头就明白了,熹妃这是连环计,非要让自己入了圈套。
还未等苏姑姑开口,慕成凰便是率先一步迎上前对玉流道:“玉流姐姐,您也是常在熹妃身边服侍的,熹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非要找了这样一个人来本宫宫里头办事,本宫的宫女可是碰都没碰她一下呢,她就自个儿在地上大起滚来了,这是非要在本宫的头上安什么罪名她才是满意了吗?”
玉流略显尴尬,想来是她进来得晚了,苏姑姑千方百计地想要闹出动静告诉自己快些进来,才会成了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
苏姑姑也不管自己有多么失态,只是扑到了玉流的脚边,将自己之前如何找到文枝的帕子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又说了一边,玉流一副惊讶的样子,问当真有这样的事情,慕成凰看着她二人你来我往,一句一句都离不开要将东西交给熹妃,苏姑姑想着如今玉流带着这么多人来,自己这边人也多了,不怕走不了,便是也不打招呼就准备带着掖庭局的人出去,却是被慕成凰一句话就给拦下了。
“苏姑姑连个招呼都没打,是将本宫置于何地了?”
这句话,委实像一句垂死的挣扎,苏姑姑不情愿地扭过头,敷衍地朝着慕成凰行了一礼,慕成凰却将她拦住,并不受这个礼,只是宝鹃上前,宝鹃看准了苏姑姑的膝盖,狠狠地踢了一脚,像是将方才苏姑姑对她又抓又挠的气全都撒了出去一样畅快。
苏姑姑被迫跪在慕成凰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慕成凰这才是满意地点头:“很好,现在你可以走了。”
玉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走的时候亦是端端地福了福身子,又道:“这件事儿奴婢也不敢胡乱猜测,还是待禀了太后,让给太后来裁决。”
“自然是要禀了太后的,苏姑姑仗着一条莫名其妙的手绢就在本宫宫里头撒泼,本宫亦是不爽利的,宝鹃,你陪着玉流一起去寿康宫。”
慕成凰的脸上一直挂着淡然的笑容,让宝鹃和玉流一起去,也是省得玉流在太后面前乱说,玉流心头微微一动,见着五公主这样丝毫不慌乱,生怕了这是露出了什么破绽让五公主抓住了。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了,文枝才是急切地对着慕成凰道:“公主,奴婢着实没有绣过这样的帕子。”
“我知道,”慕成凰轻轻地拍了拍文枝的手,“这明显就是奔着你和张太医来的,顺道再将本宫也牵连了进去,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能联系到张太医,太后知道后必然是会要去问话的,你们必须先串好了供词,千万别哪个说漏了嘴,这种事情,若是处理好了便是两厢情愿,若是没处理好,就是狗男女的名声了。”
幸好慕成凰已经在苏姑姑满地打滚的时候就让腿脚最快的小夏子去了太医院找张庭玉,正巧小夏子这会儿回来了,脸色却是不大好,见着慕成凰便是快步走了上来,气都没喘匀就道:“公主,奴才赶去太医院的时候张太医已经不再了,听其他太医说,张太医现下正是在寿康宫里头替太后诊脉呢。”
怎地会这么巧,难怪玉流会这么积极地去向太后禀报,这一下子,竟就是在寿康宫将张庭玉逮了个正着,连句暗示都给不了,说来也奇怪,之前郁冬告诉自己,章弥章太医因为嫉妒张庭玉的才华,总是会故意阻拦张庭玉给太后诊脉或者配药,现下张庭玉能出现在太后的寝宫。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啊。慕成凰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谁料,这姜还是老的辣,这熹妃,难道当真假惺惺地参拜了几日佛祖,这手段也跟着聪慧了起来。
“那便是看张庭玉会怎么说了。”慕成凰心里也是没这个底的,文枝讷讷地回了一句:“表哥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乱说话的吧。”
果然,不多时,寿康宫便是来了人过来请文枝过去,一个请字虽然说得好听,可来的老嬷嬷却是一股子嫌弃的眼神看着文枝,像是看着什么不守贞洁的贱女人一般。
慕成凰抚了抚文枝的手心,让她安了些心,又对着来请人老嬷嬷道:“文枝是本宫的宫女,若这事儿是当真的,本宫责无旁贷,还是一同过去吧。”
这老嬷嬷一直板着个脸,一副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似的,慕成凰一路上也没有都说话,一般太后派出来的人不是顾嬷嬷就是郁冬,今日倒是见着郁冬的守在寝殿门口等着慕成凰一行人,却是没见到顾嬷嬷。
“怎地没见到顾嬷嬷?”慕成凰问了一句。
“顾嬷嬷病了,得歇上三日才好。”郁冬说完,复又看着那脸色不好的老嬷嬷,小声问道,“可是这嬷嬷为难五公主了?”
“没有。”慕成凰摆摆手,说是为难倒是不至于的,只是见着这老嬷嬷日日都一副丧气的脸,和郁冬略显嫌弃的神情,想来这老嬷嬷在寿康宫里头人缘也是不怎么好的。
隔着一道撒花软帘子,人还没走进去,便是听到了里头传来熹妃温婉的,略带惊讶的声音:“倒是没看出来,文枝这平日老实得紧,若这件事儿是真的……。”熹妃拖了一个余味十足的长音,慕成凰听着刺耳,却还是撩开了帘子进去,文枝跟在她后头,亦是不慌不忙地跟着慕成凰向裴太后行了个礼。
裴太后今日看着气色不错,身上着一件绛紫色蝙蝠纹金色勾边缂丝长袖衫,领口和肩头还绣着一些时兴的花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慕成凰不得不佩服郁冬的梳头手艺,裴太后头发已经半白,可郁冬却能巧妙地用黑头发去遮盖白头发,实在遮不住的地方,也会用抹额或者簪子藏起来,远远地看裴太后,还是一头黑发,很显年轻。
熹妃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就连平日穿衣的时候腰带都只是垂在腰间,徒做装饰的意思,脸上亦是丰腴了不少,原本娇媚的瓜子脸大了一圈,不过平日熹妃的妆容都很是注意,要么用抹额,要么就是取两股头发留下,挡住脸颊两边,纵然是这样,熹妃最近这半个月还是鲜少出门,日日只在宫里头养胎,今日能因为文枝的事情亲自来了寿康宫,还真是辛苦她了。
堂下,跪着的便是玉流来禀报此事时,刚好再给裴太后诊脉的张庭玉,她将头垂得很低,也看不出情绪,只是背脊还是挺直着的,听到慕成凰来了,便是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跟着慕成凰一起进来的文枝,头又立刻低垂了下去,不言语。
慕成凰给太后和熹妃分别请了安,又被太后赐了座,刚好与熹妃面对面各坐在太后两边,文枝不知自己应当是跪在堂前还是站在慕成凰身后,慕成凰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过去,这罪都没定,非要将自己弄得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是做什么。
熹妃见状,便是柔柔地笑道:“成凰还真是护着自家宫女呢,难怪,为了这文枝,竟然连掖庭局的人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