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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整天都坐立难安,什么都沒干却疲惫的像猪一样可以倒床就睡着,父亲和林一诺陪了我一天,现在我正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打盹,迷迷糊糊间听到父亲的叫声。
“來了,來了!”
來了,什么东西來了?红色的士來了吗?他这一叫,我像被针刺了屁股,一下子从沙发上惊跳起來,直往门外冲。
“馨儿,你干什么去啊?”父亲朝我喊,“八点还沒到呢。”
我停住脚步,回头,“那你说什么來了啊,真是的。”
我抱怨的坐回原位,父亲一脸莫名,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龙井,对我摇摇头,“我是对一诺说的。”他笑嘻嘻的转向林一诺,“一诺,來,香飘飘的龙井茶來了。”
“有沒有搞错?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喝茶?”
林一诺酌了一口茶,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父亲则是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我的火气不知不觉的又冒了上來。
“爸!”我叫,“你别老摇头,你摇的我心慌。”
父亲“嗒”的一声放下龙井,“你别老大叫,你叫的我头疼。”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我皱了皱眉,对父亲说完,看了一眼林一诺,他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我双手叉腰,更是提高了分贝,“喂,林一诺,你怎么也这么淡定啊?”
“你不要急嘛。”林一诺和父亲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我气结,我闭嘴了。
“馨儿,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平静平静?”父亲扬了扬杯子,“你闻闻,多清香啊,心旷神怡啊。”
“我不要。”我斜睨一眼父亲手里的茶,“你去心旷神怡吧,我出去走走。”
林一诺立刻放下杯子,“我陪你。”他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反对,然后气鼓鼓的走到门口,翘首张望,來回踱步,林一诺倚门看着我,父亲则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心旷神怡着。
然后,八点到了,终于八点了。
红色的士准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紧张万分,林一诺紧握了一下我的手,“去吧,不要怕,有我在,我会在后面一直保护你的。”
父亲放弃了他的“心旷神怡”,走过來与林一诺一个眼神交换之后,在我的肩头轻轻一按,“还有老爸,老爸会为你保驾护航。”
在他们坚定的眼神之下,我猛然间明白一个道理,有的时候,纵使心急如焚,焦虑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也要表现出镇定自若和怡然自得,尤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在敌人面前做到这样,那么在气势上就已压倒了对方。
我上了红色的士,特意留意了一下的士司机,他是我见过的身材最不匀称的人,不匀称的有些奇怪,乍看之下像个胖子,还有一些驼背,可他露出來的手指却是细细长长。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连帽卫衣,戴着帽子,我坐在后座上,因此只能从后视镜里去看他的脸,哪知道这家伙不仅戴着帽子,还戴着墨镜,戴墨镜还不止,还戴口罩!!!
这保密工作做的真是可以啊,居然全副武装了!我的后背冷汗涔涔,他这么一搞,连年龄都看不出來了谁还会认得出他的脸啊?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那个……大哥?”
我试图和他说话,但他不予理睬。我琢磨着大概估错了年龄吧,于是换一个称谓,“大叔?”
还是不理我,我再换,“大爷?”
又不理我,我眼珠一转,娇滴滴的轻唤出口,“帅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居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帅哥,你哪儿人啊?”
“老家安徽的。”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也怪怪的,似哑又非哑,还有一种刻意压低增粗的感觉。
“这么巧,我老家也是安徽的。”我骗他说,“原來咱是老乡啊,我來上海5年了,你呢?來多久了?”
我等了他三分钟,好吧,又不理人了。
“看在老乡的份上告诉我呗,谁叫你來的啊?他给了你多少钱啊?我加倍给你啊,我有的是钱,喂啊喂,,”
车子突然停了,我心中一惊,“怎么不开了?帅哥。”
他不再吭声,压了压帽子,下车帮我开了车门之后又把我拽出车,我下意识的朝后面看了看,林一诺的保时捷妥妥的停在视线范围内。
回过头來,眼前是一家陌生的ktv,的士司机拽着我走了进去,穿过闹哄哄的人群,一路走进一间贵宾包房。
奇怪的是,他如此怪异的装扮,一路走來竟无一人阻拦他,包房内空无一人,屏幕里播着的竟是陈晓东的mv《我愿意》,我的脚不由自主的迈了进去。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歌,顿时间,心不由得一颤,曾几何时,有人为我清唱,唱的正是这首《我愿意》,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嘭”的一声,包房的门被关上了。
我悚然而惊,猛地一回头,的士司机正款款向我走來,他的一双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每一步又像是踩在我的心头,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震一下。
“是你!”我伸手指着他,我的声线有些颤抖,“原來就是你干的好事,你你你……你认识我吗?你到底是谁?薛灿呢?我人已经來了,我朋友呢?”
身后就是沙发,我已退到不能再退,他停住了脚步,居然开始脱衣服,我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你要干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给脱了下來,只留一件白衬衫,然后我发现他一点都不胖,不仅如此,原來他的身材也匀称的很,最关键的是他的背一点也不驼!
原來原來,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眼睛睁的越來越大,因为这个身材怎么看怎么熟悉,然后他摘下墨镜和口罩,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万万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钟子天!
我傻掉了,我彻底傻掉了,脚下一软,我倒进了沙发,“你你你……怎么会是你?!”
“本來就是我。”
他挨着我坐下來,用墨镜轻抵我的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柔声细语的说,“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只为见你一面?你难道就沒怀疑过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