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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听到苏旻问说那话，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耳畔轰鸣，《初恋》女主的原型是她，原来女主叫叶声还真不是巧合，原来真的不是她想多了，怪不得女主爱逞强不服输的性格和她的如出一辙。
贺煜抬了抬下巴，看叶笙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话中饶有意味：“嗯……有意思……所以这个清洁工是你初恋？”
这话显然是对苏旻问说的。
叶笙眼神犀利看向贺煜，她真恨不得跳起来吼两嗓子。
“嗯，初恋。”苏旻问承认的轻而易举，倒让叶笙怔愣了会儿，她偷瞄了他两眼，发现他唇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苏旻问侧过脸对叶笙说：“贺煜他就是嘴巴毒了点。”
叶笙讪笑，扫了眼那个妖娆的男人。
贺煜……这名字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他是我的编辑。”苏旻问补充。
贺煜，编辑，编辑，贺煜，叶笙在心里念叨，她望向那张脸，想起来了……
h&k出版社的金牌编辑，从他手里出去的书没一本不红到发紫的，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业界人称“毒蝎美人”。
开门时叶笙觉得贺煜这人看起来还挺阳光帅气的，现在看他整个人都阴郁了，八块腹肌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光觉得他妖娆了……谁让人家是美人……
贺煜伸出一根手指，非常轻浮的指了指叶笙，“苏yes，你的初恋内心戏好像还挺足的。”
叶笙被他这一句话瞬间拉回了现实，抱歉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正常人见到我都会走神。”贺煜说的一本正经。
“……”
叶笙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不适合呆在这儿，于是开口：“书还了……”
叶笙眼角余光扫了眼贺煜和苏旻问，“我就先走了。”
她微笑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苏旻问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卫衣的帽子，就差把她提起来了。
叶笙尝试着挣脱，无效，放弃。
她哀怨扭过头看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苏旻问：“干嘛……”
“一起吃早饭。”
叶笙扭捏，嘴里含含糊糊：“你不是有人陪嘛……”
苏旻问微微扭头望向坐在侧面的揶揄，冷淡道：“洗完澡，你可以走了。”
贺煜耸耸肩，“，记得新书稿子。”
苏旻问无声点点头，贺煜理了理衣服，又看了一眼叶笙，带有一丝嫌弃说：“看来苏yes你当年的眼光……不太好。”
“……”
叶笙和苏旻问都没有接话。
等贺煜走后，叶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要不是她在机场把隐形眼镜弄丢了，不得不戴上这副圆框眼镜，她的姿色应该还能凑合看看？
叶笙摘了自己的眼镜，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今年难道不是很流行这种眼镜吗？
苏旻问见他委屈的模样，觉得有趣。当年每次考试只要没考过他，她都是这副不甘心又委屈的模样，其实很可爱，只是她不知道。
苏旻问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吃早饭。”
这话其实挺酥的，奈何苏大作家说话的语气都是冰冰冷冷的，叶笙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坐在饭桌上，叶笙喝了口咖啡说：“要是我吃过早饭了怎么办？”
苏旻问头也没抬说，“那你也吃的下。”
“……”
叶笙想到了当年学校食堂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山东卤面，她每天都愿意花上个十几分钟在那个人山人海的窗口前排上队，因为那个窗口阿公会给你挑最大的大排，最大的鸡腿。
有一回叶笙和同班好姐妹吃过晚饭，打算回到教室等着上晚自习，苏旻问又提着她的领子重新把她带回了食堂，一人点了一碗山东卤面坐在食堂的角落。
叶笙怕老师看到他们，谨慎的查探四周，要知道老师的眼睛和鹰眼一样，隔个十万八千里，都能看到小情侣在食堂偷情。
苏旻问那时问她怎么不吃，她说吃过晚饭吃不下了。
可是……当她低头望了一眼山东卤面，还是连自己最后的矜持都抛弃了……她最后把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滴汤都没留……
她见苏旻问憋笑看她，她就瞎掰呀，骗他说长身体，吃得多……才不是她食量大……
苏旻问最后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以后要多赚钱才能养活的起……
叶笙咬了口面包，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我明天下午回国。”叶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苏旻问交代回国的事情，就那么顺口说出来了。
苏旻问正在涂果酱的手微顿，复又继续动作，将果酱在面包片上涂抹均匀，随后放到叶笙面前的盘子里。
叶笙拿起来，面包烤的脆脆的，口感很好。
“嗯。”苏旻问轻声应。
叶笙想着，反正两人回国应该也不会联系，就这样也挺好，那天那个吻她也不计较了，苏旻问的答案她也不好奇了，反正估计她问，他也会告诉她。
叶笙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那我回去了。”
“等等。”苏旻问叫住了她。
叶笙见他站了起来，悠闲地走到沙发那儿，从茶几上拿了本书又走了回来，“送你。”他淡淡道。
叶笙望着他手中的《初恋》，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本书送给自己啊，叶笙摸不着头脑。
犹犹豫豫，她还是拿在了手中。
“这是第一本样书。”苏旻问盯着垂头的叶笙说。
叶笙惊得手一抖，第一本样书就这么送给她了，太贵重了……
“你就把这么珍贵的书随便带在身边啊……”叶笙小声嘀咕。
苏旻问没回答，他这些年四处奔走，一直把这么书带在身边，像护身符一样。
“真送我了？”叶笙抿嘴抬头看他。
苏旻问深邃的双眸刚好看向她，声音低沉性感：“嗯。”
叶笙与苏旻问贴得比较近，气氛不知怎么变得有些暧昧，苏旻问慢慢俯下身，两人脸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
……
……
叶笙宝贝似的捧着书回到了房间，芮谦见她开门进来，扬了扬手里的手稿打了个哈欠，“姐……画好了……”
叶笙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收拾行李，明天回国了。”
“好嘞。”芮谦答应的爽快。
叶笙纳闷，芮谦怎么变性了，苏唯一还在维也纳，照着他平常的性子，不多呆几天才怪，“你怎么没闹着多呆几天。”叶笙疑惑。
芮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联系方式在这里。”
叶笙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要是把你那点小心思都用来乖乖赶稿，我也不用每个月末都满世界找你了。”
芮谦蹦跶：“我偏不，略略略——”
第二天下午，叶笙和芮谦在维也纳的机场等候登机。
前面的电视上正在直播新一届在维也纳举办的作家座谈会，叶笙摘下塞在耳内的耳机，盯着屏幕上那张大长桌前坐着的人。
叶笙身后有几个外国小女生开始有些激动地窃窃私语，叶笙只留心了他们嘴里说的“suyes”，她再看去，刚好看到镜头转向苏旻问。
他一副生人勿近冷漠疏离的模样，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双手十指交握搁于膝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镜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特写，侧脸迷人，兴许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唇角微扬，淡淡笑了。
叶笙身后的外国女生们都因为他这个表情愈发激动了起来，叶笙摇摇头，继续低头玩着手机。
直到记者不知道问到了什么话题，叶笙身后的小女生们居然尖叫了，叶笙才再度抬头，叶笙听不懂，但是苏旻问居然是笑着回答的，显然是什么有趣的话题。
没过会儿，叶笙手机上微博的提示出来了，居然是著名作家苏yes直面记者对处女作《初恋》是否有原型的提问，这条新闻都被打上了劲爆的标签。
叶笙没忍住，点进去看，记者说他的处女作不同于往日的任何一本书，也是他有且仅有一本的爱情小说，进行铺垫后，记者才直白问，小说是否有原型。
苏旻问淡淡一笑，第一次大方承认，有。
记者又问，是他的初恋吗。
苏旻问沉默了一秒，说，是的。
叶笙可以想象，听到这个回答，在座的那些记者会有多震惊，现场会有多火爆，可是当那个记者再继续盘问下去时，苏旻问却没有再回答，而是把话题引回了这次的作家座谈会，大家难免有些失望，但刚才那些信息，相比以前，已经足够有料了。
叶笙手机往下滑，匆匆看了几眼下面的评论，无非是一群粉丝的少女心破碎，她叹了口气，关掉了微博页面。她静静刷起了朋友圈，却有些心不在蔫。
昨天，她和苏旻问凑得那么近，两人之间气氛燥热难耐，完全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嘴唇就快碰上时……她伸出手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姐，登机了。”芮谦叫着叶笙。
见叶笙没反应，于是又叫了几声吗“姐，姐？”
叶笙才转过头看他，“啊？”
“登机了。”芮谦有些疑惑看她。
叶笙点点头，“喔。”
她拿起包包，跟着芮谦去登机处，又回头看了一眼电视里的那个人，垂了垂眼眸，离开。
苏旻问站在休息室的窗前向外看，湛蓝的天空一架架飞机飞过，还留下了一条条白尾巴。
贺煜站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什么？”
苏旻问一笑，“有人走了。”
“谁？”
苏旻问摇了摇头，面上满是笑意。
故人依旧，他如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