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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恋爱中的诗人说,幸福就像流星划过天际,美妙且短暂。但林质却想,幸福就像恒星,只要我看到了,我将永远珍藏在心底。
只是天不遂人愿,才刚刚尝到两情相悦的美妙滋味,聂正均就因公事要飞往欧洲一个星期。
他来电话让林质住回别墅去,顺便照看横横。
“好啊。”
“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微笑着翻过一页纸。
林质走到玻璃墙那里,努力压下的唇角盖不住她的满面春风,“嗯,我想横横了,有大半个月都没见到他了。”
聂正均一笑,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他说:“那正好给你个机会去跟他沟通感情。”
“我会好好把握的。”她笑眯眯的说。
聂正均拧上笔盖,说:“只是有一点,别又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他已经长大了。”
“咳咳.......”林质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全卡在嗓子眼儿了。
“听到没有。”
“额,听到了。”她满脸涨得通红,端着水杯的手有些微颤。
嘱咐了几句,他挂了电话。都是不怎么擅长言语的人,所以两人的交流通常是简明扼要,旁观者根本想象不出对面是他心爱的人。
只是林质她自己知道,心跳的速度已经超出常规了,她快要不能呼吸。
而这边,聂正坤没有大张旗鼓的揪出内奸让他滚蛋,而是给他下了一个套,以工作不力的缘由辞掉了他。风口浪尖上的ag,绝对不可以在此时让外界看到他们管理疏漏的一面,为了维护良好的
形象,他甚至亲自签了一笔解约赔偿金。
林质是个通透的人,聂正坤对公司内部的人三缄其口,她见到这样的反应就更不会有丝毫泄露了。只是不知道易诚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哦,他肯定会生气。林质喝了一口咖啡,嘴角上扬。
奉大家长的命林质暂且又搬回了别墅,最高兴的莫过于聂绍珩少爷了。
“小姑姑,我中期考试进步了一大截,哈哈哈哈!”他叉着腰坐在她行李箱上,像只要翘尾巴的孔雀。
林质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拖鞋换上,笑着说:“真棒,小姑姑替你骄傲。”
“没什么奖励吗?”他伸长了脖子。
林质撸起袖子,说:“嗯,我亲自下厨犒赏你一下怎么样?”
“那我要吃红烧排骨、基围虾、麻辣兔丁和酸汤牛肉!”他一口气点了四个荤菜,一点儿都不带
结巴的。
“好,都做给你吃。”林质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仆人笑着让小少爷起身,将林质的行李送到她卧
室去了。
李婶儿从厨房走出来,制止道:“质小姐,您可不能将就小少爷呀,他最近就不爱吃素菜,这可
不行!”
“李婶儿,你拆我台做什么!”横横一溜烟儿的跑过来,挑着眉毛不满的说。
“小少爷,不是我要当这个坏人,先生可说了,你的饮食要荤素结合才行。”李婶儿认真的说。
林质伸手搭在横横的肩膀上,“既然这样,你选两个吧。”
他不乐意的撇了一下嘴,林质的话他通常都不会呛声,只说:“那你选两个做吧。”
林质摸了摸他硬硬的短头发,语带笑意的说:“明天做另外两个,别不开心。”
“哦。”
“来,帮我剥蒜。”
他坐在矮凳上,一板一眼的剥蒜,认真极了。
“横横,最近你那个许老师还来吗?”林质捞起过了水的排骨,随口问道。
“来呀。”横横用手肘揉了揉鼻子,大蒜有些呛人,他说,“她每次来得可高兴了,怪不得读着
名牌大学,讲题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
李婶儿在旁边给林质打着下手,插了一句:“不过她好像很关心先生,经常问他在不在家。”
林质的眉毛不经意上下动了一下,她低头浅笑。在这个别墅里的仆人都不是些爱传话打听主顾事
情的人,李婶儿说的话状似无意实则却透露了不少消息。
“哦?她要跟大哥交流横横学习的事情吗?”
李婶儿摇头,“不像是,倒像是很关心先生的动向。”
林质点头,李婶儿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小姐,您觉得这个许老师怎么样?”
林质抬了一下下巴,指向了旁边小凳子上的横横。李婶儿了然,低头摘菜不再说这个话题。
横横笑了一声,把一小碗蒜摆在林质的面前,撑着流理台,他说:“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
许老师对我爸有意思呗?”
林质闷笑,李婶儿转过头去。
横横摸了摸下巴,分析道:“这个许老师长得还可以,合我心意。但性情嘛.......”他砸吧了
一下嘴,接着说道,“就不敢恭维了,坐不住镇,摆平不了外面那些觊觎我爸的女人。”
他上下扫了林质几眼,说:“你还行,除了太闷以外。”
“太闷?”林质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他。
横横大为得意,他抱胸说道:“我爸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情调的人,如果再配上一个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女人,啧啧啧......难保以后不会见异思迁。”
林质错愕的盯着他,表情震惊。
李婶儿躲出去笑去了,拆了自己老爸的台的聂绍珩少爷浑然不觉,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儿雪糕,晃悠着往客厅去了。
“你还没帮完呢.......”林质回过神来,向外面喊道。
他脚步走得更快了,简直像一阵风刮上了楼。
“臭小子,就为了逃避干活儿这样说自己爸爸........”林质低头小声说着,嘴角含笑。
晚上洗完澡出来,床上的电话恰好响起来。
“喂?”她用毛巾包上头发,还来不及看来电显示。
“才洗完澡?”
林质一把抓起电话,“你怎么知道?”
那边一声低沉的轻笑,他说:“对你,我了如指掌。”
林质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说:“你不会在我房间里按了摄像头吧?”
他顿了几秒,想象着出水芙蓉的样子,呼吸紊乱,他忍住气息,说道:“这个可以有。”
“喂!”林质抗议。
他笑着问:“户主没有在家,一切都住得习惯吗?”
“本来还可以的,但现在被你一提,好像是缺点儿什么。”林质抿唇笑着回答。
电话那边传来沙沙的纸张翻动的声音,想到他那么忙还要跟自己打电话,她不免有些心疼。外人都看到他多么的成功有威望,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真的很辛苦。
“你忙吧,我看会儿书去。”林质擦了擦头发,放下毛巾。
那边传来他和谁低声说话的声音,过了半分钟之后,他才说道:“我想听你的声音,你要看书就看去吧。”
林质想到在美国的那些时日,她忙着学业忙着实习,偶尔看到街上和他身形相仿的男人她还是会驻足失神,那个时候,她无比的落寞。有时候从国内打来的越洋电话,她满怀欣喜的接起,却大多数落空。
爱上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起起伏伏,只是这样的煎熬,对于她而言是幸福,因为此刻她所有的伤心孤寂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终于得到了回应。
她挂着耳机躺在床上看书,耳边是他低沉的和人交谈的声音。她翻过一页书,偶尔听到他一声轻笑。
“在看什么书?”
林质翻了一下封面,念到:“《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他伸手将文件递给秘书,反问道:“你这是在叮嘱我吗?”
“我这是在说书名。”无声的笑意让她弯起了眼角,她说,“况且你后面跟着那么大的一群人,
怎么可能一个人吃饭。”
“没有你,吃饭对于我来说就是规定完成的任务,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林质想像不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她努力在脑海里勾画,但没有一个她熟悉的“大哥”是这样的。
“唔,我确定你在向我撒娇。”她合上书,已经看不下去了。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书房里,外面高高大大的法国梧桐笔直的站着,树荫斑斑点点的影子落在窗台上,他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我在向你寻求安慰,那你能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呢?”
聂绍珩少爷的判词出现了重大的偏差,纵然他老爸表现得不善言辞不屑于表达情感,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你永远难以估量他的潜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她一晚上的好梦,就枕着这样的甜蜜,心里有朵花在悄然盛开。
第二天上班,贺胜因为一个工作失误被主管痛批了半个小时,整个办公间都悄然无声,唯有主管破天的大嗓门儿在怒吼。
文件被砸在地上的声音,众人一致缩了缩脖子。
最近和那家外企竞争得如火如荼,整个公司都提升到了一级警备状态,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撩拨大家的神经。
贺胜黑着脸从主管办公室走出来,路过林质身边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被绊了一脚。
“没事吧?”林质站起身来。
他脸色阴沉,看了她一眼,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林青向着林质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自然,她并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重新坐下继续工作。
午休,茶水间里。
“你最近怎么搞的?这种低级错误也犯?”王茜之端着一杯咖啡,用勺子在里面搅了一圈。
贺胜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有人在整我。”
王茜之站直身体,“谁?”
贺胜吐了一个烟圈儿,他眼神飘忽的看着王茜之,“你信我吗?”
“看那跟谁比了。”她放下勺子,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我说外面那娘们儿跟上面二十三楼的人有关系,你信吗?”
王茜之眼睛一亮,“你说林质?我早就怀疑她了!二十三楼的谁,我认不认识?”
“认识。”他眯着眼,在一片云里雾里吞吐着。
“谁?”王茜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副总,聂正坤。”
王茜之肩膀松弛了夏利,皱了一下眉头,“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副总!”
“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司撞见了林质,当时门卫已经锁门了。之后就传出有家外企拿着跟我们雷同的方案竞争,你不觉得巧合吗?”
“你是说........她是商业间谍?”
“*不离十。”他冷哼了一声,“我亲自向副总告发了她,但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你想啊,如果不是她跟副总关系匪浅,她会不接受调查就这样完事儿了吗?”
王茜之像是含着一口吞不下的冰激凌球,美味又冰冷,她想慢慢消化但身体里沸腾的因子让她忍不住颤抖。
副总.......林质......
以副总的年纪,她不是情妇就是小三儿,还有第三种可能吗?呵呵。
“给我递支烟。”她伸手。
打火机的火光嚓的一下亮了起来,她两指夹着香烟,感受这腾云驾雾的美妙。
林质,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