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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那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不在宫里养着,却送来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呢?宫里现在就皇后一位妃子吧?难道说……这小皇子和小公主,并不是皇后所生,而是皇上和外面的女人?可皇上也没理由会因为这个而不敢让两个孩子露面啊。
奴才们面面相觑,猜不出个缘由来。又因为是和当今圣上有关系的,所以他们不敢妄自凭空猜测燔。
石门内,楚弘清怎么看这两个孩子,怎么看觉得他们和楚云逸长的相像。楚云逸小时候就十分的聪慧,让楚弘清颇为喜欢。所以,他也是众多皇子中,楚弘清最关心的一位。他小时候的模样,楚弘清记得清清楚楚。
楚弘清对待两个孩子和善,他们在楚弘清面前,也就不像在楚云逸那儿那么拘谨。楚弘清见他们一直都没有睡意,就和他们说话聊天,想借机打探出点什么来。可惜,这两个孩子的口风实在是紧,不管楚弘清怎么引诱,他们都不说出他想要听的事实。
楚弘清无奈的一笑,心想,真不愧是祁悠然的孩子窠。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楚弘清坐在床边,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当年的他,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躺进那棺木之中。若不是楚云逸事先察觉出来危机,先给他服用了毒药,让他进入了假死的状态,然后又找来另外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男子,在尸体腐烂之后将他换了出来,楚弘清想,也一定骗不了苏安那个毒妇。
楚弘清在位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苏安的野心勃勃。身为女人,后宫之首,苏安的心思,可并没有全都放在后宫上,而是还想方设法的,打着朝政的主意。楚弘清在发觉到她真正的面目时,已经封她为后,并且楚云逸也渐渐得到楚弘清的欢心。当初,楚弘清曾因为楚云逸是苏安儿子的关系,而想过废除他太子的身份。但后来又渐渐发现,楚云逸是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用楚云逸来了解苏安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苏安那个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狠毒。她通晓毒蛊之术,这是楚弘清在很晚的时候才发现的事情。身为前朝余孽的子女,苏安的心中一直抱有幻想。而楚弘清当初会选择娶她为妻,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能够牵制那些前朝的余党,没想到,反而让那些逆贼心中起了妄想。
回想往事,楚弘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不知不觉,他已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苟且偷生的多年,而楚云逸则是一直和苏安对抗着。关于当年祁悠然一事,楚弘清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觉得奇怪,因为像祁悠然那样貌美又聪明的女子,楚云逸没理由会放手才是。即便真的没了感情,也可扔在后宫,偶尔瞧上一两眼那也是赏心悦目的。更何况,楚弘清了解自己的儿子,楚云逸是不会拿感情去开玩笑的。
临近天亮,楚弘清小睡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很早就醒来了,面对着这个还不熟悉的环境,他们的反应让楚弘清觉得格外的有趣。他们的到来,也让楚弘清觉得这个密道似乎不那么无聊了。
楚弘清身边的奴才,按照楚云逸说好的时间去和楚云逸的人见面。拿了许多的东西回来,其中不少都是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
祁子轩和祁子涵两人手拉着手,站在石门的门口,看着那几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奴才把东西都搬了进来,把整个房间都差不多给填满了。想着昨晚超楚云逸要的那些东西,他们没想到,楚云逸还真给送过来了。
“这个,就是琉璃灯吗?”
两个小鬼蹲在一盏灯的旁边,好奇的问,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们开心的不得了。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是琉璃灯的?”楚弘清笑呵呵的走到两人的身边问道。琉璃灯不常见,这两个孩子,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娘告诉我们的。”祁子涵回头去看楚弘清,回答:“我娘说,琉璃灯很漂亮的。”
楚弘清点了点头,去看楚云逸送来的那些玩意。除了一些必用品和孩子的玩物之外,竟还有个半人高的花瓶。那高度,都到两个孩子的头顶了。
“拿这东西回来干什么?”楚弘清可不觉得,这昏暗的密室中适合摆这玩意。
“这个……听那边的人说,是皇上赏给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负责搬运花瓶回来的奴才汗流浃背,楚弘清并不知,那花瓶究竟有多么的重。
说话的奴才让楚弘清还有两个小祖宗退后,然后,把那花瓶砸碎。
白花花的银子随着花瓶的破裂,全都掉了出来,看的两个小鬼眼睛直冒金星。
“皇上说了,你们要的
银子全都在这儿了。要你们乖乖听话,不然这些银子他就派人再取回去,全都扔进河里,也不给你们。”
奴才把楚云逸的话带给了祁子轩和祁子涵,两个小人面面相觑之后,小步走到那堆银子面前,白嫩嫩的小手捧起一把银子,感受到了银子的温度之后,这才相信,原来那个皇上还真的挺有钱的。
“我们能把这银子换成银票吗?”子涵扭过头去看楚弘清,问。
楚弘清看出来这两个孩子是有多爱财了,他当然点头,接着反问:“可以,不过你们要银子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娘说过,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够花的银子。多赚些银子,总是没错的!”
祁子涵说话一套一套的,听的旁边的人都忍俊不禁。而这时京城,弄丢了他们的白洛却是十分自责,一直在带着林萧等人日夜不停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但到最后却发现,连祁悠然都不见了踪影。
“兄弟。”林萧拍了拍白洛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不得不劝告你一句,咱们这一趟,恐怕是来错了。”
那个祁悠然究竟是什么人物,林萧这些天可谓是查的清清楚楚。
“这浑水,你还是不要趟比较好。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萧语重心长的对白洛说,劝他收手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回耀明去。
“我不能走。”白洛沉默了片刻,给了林萧十分肯定的回答。两人四目相对,白洛慢慢说道:“两个孩子现在下落不明,是我弄丢的,我得负责找回来才行。况且,当初在来的时候我也答应了悠然,会帮她完成她的心愿。现在才刚刚回来,一件事情还没做妥,怎能就这么离开。你若是想走,就先带着手下的兄弟先回去吧。待我回耀明之后,定会前去下河答谢你们的。”
“这话说的,你若不走,我又怎么能走?”林萧看出了白洛的决心,却也因此更觉得不安起来。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如今是在齐墓王朝,敌人,则很有可能是那齐墓王朝的皇上。林萧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玄乎,不靠谱。
祁悠然自从那晚进宫去找过楚云逸后,也一直在暗中找寻孩子的下落,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把她所知道的,楚云逸的据点都找了一遍,依旧不见孩子的踪影。祁悠然又急又火,偏偏这楚云逸却是淡定的不像话,一直不肯主动来见她,让她在寒山寺苦等了几日。
这天,祁悠然准备下山去找楚云逸。他不来,那她就去好了。反正那皇宫她去了那么多次,路、熟着呢。
下山的半途中,祁悠然遇见了一个好像打算上山的人。在他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祁悠然的脑中灵光一闪,总觉得那人的脸孔,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祁悠然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走出数步之后,她猛地想起了那人是谁。
快速转身,祁悠然开口问道:“请问阁下,可是冯镇泉?”
那原本背对着祁悠然,一直在赶路的男子,在听到了祁悠然的询问之后,也慢下了脚步。
“姑娘认错人了。”他轻声回答。
“真的认错了吗?我怎么记得,自己当初在刑部那儿见到的通缉令,就是你这张脸呢?”祁悠然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他走了过去。等走到了冯镇泉身边,反复打量了几次他的长相之后,祁悠然就更加确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冯镇泉一见祁悠然认出了自己,便生了杀意。两人交手数招,祁悠然将冯镇泉擒住,皱眉说道:“我无意与前辈动手,更不是刑部的走狗不想抓你回去。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据我所知,你在几年前就应该死在一个叫杨震天的老人手中,怎么,却活到了现在?”
祁悠然的回忆不应该发生错误的,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杨震天和她说过,这个杀人魔冯镇泉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说谁?杨震天?”冯镇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冷笑了起来。“他一个丐帮的老头子,杀我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他没去找过你?”祁悠然心生怀疑,既然如此,那当初杨震天又骗她干什么?
冯镇泉趁着祁悠然怔愣的时候,摆脱了祁悠然的纠缠。站到相对于安全一些的地方去,他困惑的看着祁悠然,问:“你是什么人?”
祁悠然想了想,冲冯镇泉歉意的一笑,说:“不
好意思,耽误你赶路了。”
说完,祁悠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满腹疑惑的冯镇泉。
祁悠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杨震天了,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还记得自己这个徒弟。进了城门,因为祁悠然是易容之后才来的,所以并没有引起楚云逸手下的注意。
祁悠然在京城里转悠的时候,楚云逸则正在令荣等人之处,询问关于百毒蛊的事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百毒蛊与子母蛊并无关系?但为何在她中蛊初期,却和子母蛊有着一样的反应?”楚云逸想起祁悠然在刚刚被下了毒蛊之后的情形,不解问道。
“那就是下蛊之人的高明之处了。”令荣回答说道:“蛊这个东西,每个人养出来都有着不同之处。也许是她提前做了手脚,就为了让你觉得,她所下的是子母蛊呢?”
“换句话也就是说,祁悠然现在的性命,与任何人都没有牵连,她只受她体内的毒蛊所威胁,对吗?”楚云逸冷笑追问,见令荣点头之后,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说:“有劳令婆婆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有时间再来烦你。”
楚云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令荣几个人目送着他离开后,相互看了看彼此,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还真感觉不到他是皇上。要不是因为他,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跑到这么远,住在这铜臭味十足的京城这么多年。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恐怕离他们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楚云逸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回宫去,而是在外面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回宫。而且,在一进宫他就被苏安的人给拦下了。
“皇上,太后有事请您过去。”
楚云逸已经很多天没和苏安见过面了,现在苏安主动来找他,他当然要去见见才行。
“好,那朕就去见见母后。”楚云逸诡异的一笑,踱步来到长春宫,和苏安见了面。
“听说母后找朕有要事商量?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楚云逸开门见山的问。
“最近宫里宫外一直都不安份,听说皇上派了不少人到外面去,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安也很直接,问出她想知道的重点。“前些日子进宫行凶的刺客,只有抓到?”
“这事儿母后不是应该去问陆遥吗?她那日可是在东宫抓了一个刺客,朕还以为这事儿,母后早就知道了呢。”楚云逸把这事儿往陆遥的身上推去,接着说道:“还有,朕派人到宫外去,是有关朝政的事情。这事儿恐怕不方便和母后多聊。”
楚云逸的态度很明确,朝堂的事情,她一个后宫的妇人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真的是有关朝政的事,还是……什么不该回来的人,回来了?”苏安话中有话的对楚云逸说道,这些天她总感觉不对劲,虽然按理来说,祁悠然是应该已经死了的。可是,再想想那祁悠然以前多次死里逃生,而凡事又都有意外,所以苏安的心也就不安了起来。
“不知母后话中所说的人,指的是谁?”楚云逸明知故问,“既然母后那么想知道,那朕就告诉你好了。京城最近潜进来几个敌国的奸细,武功身手都皆为上层,所以朕才会派人去京中暗查。不想,连这等隐秘的事情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母后平日都在这长春宫修养,不知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哪个多嘴不要命的奴才,敢拿这事扰你的清静?等朕查明之后,定会一一解决,不让母后烦心。”
苏安眉头一蹙,听出楚云逸话中的不善了。
“皇上多虑了,哀家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那就更严重了,敢背地里议论这种事情的人,更加留不得。”楚云逸欣赏着苏安脸上的表情变化,对她,他真的感觉不到任何的亲情。
人人都说母子连心,可楚云逸从一直觉得,自己在苏安的眼里,始终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工具罢了。他如今不杀她,为的也不过就是想要查明百毒蛊的事情,给祁悠然寻一服解药而已。
“母后,儿臣还有政事要处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不妨叫人传话去书房。”
“好,皇上忙于国政,记得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身子。”苏安温柔的笑着,送楚云逸离开。等楚云逸走后,她就派人去把白楚颜给叫了过来。
楚云逸直接到了书房,一想到苏安那张笑脸,他心里就不舒服。
祁悠然偷偷摸摸的潜进了宫里,进了他的寝宫。楚云逸并不在这里,不过祁
悠然有的是时间,决定今天必须见他一面才行。
祁悠然等了很久,也不见楚云逸回来。无聊的在他的房中走来走去。然后小心的观察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当祁悠然又一次经过楚云逸的床铺时,她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那东宫都有密道,不知这里,是不是也有?
灵机一动,祁悠然就开始找了起来。翻遍了整个房间,最后,她竟在楚云逸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密室。
打开那密室的门,祁悠然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跳了进去。也许,楚云逸就把孩子藏在这儿了也说不定呢?
怀揣着希望,祁悠然跳了下去。但最后,她在密室里见到的人,却让她大为意外。
密室里不见孩子的踪影,倒是一个久违碰面的旧人,让祁悠然愣住了神。
杨震天,躺在石床上,虽然已经看到自己进来了,却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杨震天。和多年前相比起来,他可谓是变了太多。头发几乎都快要掉没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没有精神。
“你是?”杨震天望着祁悠然,疑惑的问道。这里只有楚云逸下来过,这女子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祁悠然反问,同时走了过去,一检查才发现,杨震天的手脚都已经废了,而且武功也是同样。
一低头的瞬间,杨震天似乎察觉到了祁悠然的身份。等祁悠然后退几步之后,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问:“是、悠然吗?”
祁悠然听到他的问题,觉得有意思。
“我都扮成了这副德行,你竟还能认得出是我来?”祁悠然指着自己这一脸的麻子,戏谑问道:“怎么认出的,说来听听?”
“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杨震天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她的身份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祁悠然听他这话说的不对,她回不回来,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有,楚云逸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
祁悠然觉得,自己有太多的疑问该找楚云逸问个清楚了。没和杨震天说太多,祁悠然就离开了密室。在楚云逸的寝宫一直等着,直到把他等了回来,祁悠然才现身来到楚云逸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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