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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上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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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在矿山上豪赌一夜的二哥才回来,一脸睡眠不足的萎靡,打着哈欠进门来,后脚都还没跨过门槛,耳朵就被老妈拎住了,吼声如雷:“陈老二!!!!老娘前几天让你相的姑娘呢!不会又黄了吧?”

    “哎呦我的妈唉,我的亲妈唉,您下手轻点儿!”二哥嗷嗷直叫地抢救自己的耳朵,“没有没有,怎么能黄呢,人家对我可满意了,差点就以身相许一起开房给您生孙子去了!”

    ......我二哥嘴里的姑娘不是卫衡吧。

    “这还差不多,”老妈这才缓了神色,但还是略带怨怪地看了二哥一眼:“那怎么没去开房啊?”

    二哥被老妈一噎,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出借口:“......兜里钱没带够。”

    妈鄙夷地看他一眼,二哥惭愧地低下头作忏悔状。

    甜甜和鹏鹏趴在窗台上看得捂嘴偷笑。

    今个是周末,大哥和大嫂还要去工厂加班,两小孩就丢在家里,以看自家叔叔挨骂为乐。

    我爸在厨房哼哧哼哧刷碗,池阿卷小朋友溜过去给我爸帮忙,面前摆个小脸盆,蹲地上,挽着小袖子帮他洗筷子汤匙,把我爸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打开橱柜偷偷塞给他一兜水果糖。

    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圆滑呢?

    是我没给他这个机会么?让他一开始就在我这儿栽了一跟头,灰心退缩了么?

    绕来绕去症结都在我身上,我叹了一口气。

    捧着肚子歇了一会儿,我牵着三个娃出门溜街。

    我本来是打算带池迁去买点文具,或者去学校认认路的,但甜甜拉着池迁不放,鹏鹏又是个屁股长草坐不住的,见我们要出门一个飞扑趴着我大腿,两只小眼闪烁着期盼的光芒,身后隐形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我只好点头。

    “耶!”鹏鹏一个旋转跳跃飞射出去,从路边折了一枝狗尾巴草在前面开路。

    “大波斯菊你是我的帽子,蒲公英在我在我身边飘荡......”甜甜牵着池迁的手一边哼着花仙子一边晃,我牵着他另一边手,把两个孩子护在马路里面。

    池迁低头翻着口袋,挑出两粒糖递给妹妹:“甜甜,你吃糖吗?”

    “吃!”小姑娘接过糖往嘴里一放,晃着手臂跟池迁撒娇,“阿卷哥哥我还要橙子味的。”

    阿卷哥哥......好想吐槽......

    池迁又低头翻了翻,又挑出五六个:“没有橙子味了,多给你一点吧。”往甜甜摊开的掌心里一放:“你拿一点给你鹏鹏哥哥。”

    甜甜捧着糖跑去了:“陈鹏辉!!!吃糖啦!!”

    池迁见她跑远了,立刻扭头小声叫我:“爸爸,你头过来一点。”

    “嗯?”我俯下身,他眼疾手快地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舌头一卷,橙子味的。

    他大眼一弯,有点得意地笑了笑,用黏糊糊的手来牵我,他的手还小,只能抱住我两根手指,他冲我眨眨眼:“只有最后一颗橙子糖了,不要告诉妹妹哦。”

    最珍惜的全给你,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给三个小孩一人买了一包跳跳糖,在公园里玩了一会儿,就先把侄子侄女送回爸妈家,我牵着池迁和泪眼婆娑的甜甜挥手告别,路上又去超市买了新衣服、被子,又去买了黑猫警长的书包和文具,池迁举着透明的塑料包书皮问我:“爸爸这个要买么?”

    我伸头一看,笑了:“不用,回去我教你用旧挂历包。”

    红领巾多买了几条,我记得以前这玩意儿和钥匙、校卡并列为一礼拜丢七次的神物。

    搜索了以前的记忆,好像三年级已经开始上书法课了,那还要准备毛笔、墨水和宣纸,这么想着,我又顺手把柳公权字帖也拿了一本下来,瞥见旁边的架子——生字簿和拼音本也要拿吧?小学是几门课来着?要准备几本本子?嗯,铅笔多买一把好了,卷笔刀也来一个。

    把池迁招过来,他在小猪卷笔刀和青蛙王子卷笔刀中犹豫再三,最终选了青蛙王子。

    中午就在街上吃了鱼丸清汤粉,看他夹得辛苦,就给他用筷子一个个串好了,拿在手里直接咬。

    秋老虎余威仍在,下午在家具店挑新枕头和被子,出来时后背已经开始冒汗,我把手伸进池迁后背摸了摸:“阿卷你热不热?”得,我也脱口叫他阿卷了。

    “要不要把外套脱掉?”

    他抱着有他半人高的枕头摇摇头,严肃地说:“太奶奶说了,刚出汗不能脱衣服,会感冒的。”

    ......我这是被儿子教育了么。

    手上两个购物袋,背后扛了一床棉被,池迁的书包也装满了一点通参考书和铅笔盒,我们像从伊拉克逃难来的人,在路人的侧目中爬上老旧的筒子楼。

    把东西放下后,我揉了揉膀子,池迁正在新买来的被子里翻来滚去。

    “我去买菜,你看家好不好?”我问他。

    “我和你一起去。”马上就弹起来,抛弃了柔软的被子。

    走到菜市场碰到了熟人。

    当然这个熟人是相对而言的,看到对方那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却连名字也记不起了。

    我最熟知的记忆要十几年之后才会发生,昨天见到头发乌黑没有秃顶的父亲都还不习惯好久,因为记忆中的父亲明明已经白发苍苍,耳背听不见别人说话,从街头走到街尾都要停下来歇好几次。

    看到眼角没有细纹、面容清秀的卫衡都不免愣一下,更不要提交情平平的其他人。

    “陈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年轻的姑娘笑着说。

    听她这么问就好了,除了学校的同事和学生家长,一般不会有人叫我陈老师。而且她那么年轻,应该是新分配过来的实习老师,因为我教的是高中,她这个年纪肯定不会有个念高中的小孩。

    “前两天回来了。”我假作熟稔地笑,虽然完全想不起她的名字,“我昨天回了学校一趟,都没看到你。”

    “哦,我昨天没有课的。”她温婉地笑了笑,“那陈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你的办公桌我一直有帮你打理呢,不然就要被教体育的李胖子抢去了呢!”

    “啊,谢谢你,我可能下学期才会排到课。”我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姑娘你究竟是谁啊=_=

    这时一直蹲在水产摊位旁边看田螺的池迁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女同事脸笑容僵在脸上:“陈老师已经结婚了?”

    她虽然这么问,可我觉得她的表情还追加了一句:“卧槽!!!儿子都那么大了?!!这不科学!!!”

    “什么事?”我先回答了池迁,再转头对女同事说,“结是结婚了.......不过......”

    “爸爸!”

    池迁又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后面半句‘不过又离了’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我低下头:“怎么了?”

    “爸爸,我们吃炒田螺好不好?”池迁蹲在地上仰头看我,大眼忽闪忽闪。

    “......好。”其实想说的是:“不行,新闻里说田螺很脏的,很多寄生虫,吃了会拉肚子,不可以。”结果一张口就说了相反的话,上辈子看惯他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再看他无意识的卖萌简直不能招架。

    女同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我们又寒暄了几句她就走了。

    池迁还特别有礼貌地冲她挥手:“阿姨,再见。”

    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姑娘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小朋友再见。”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回家的路上,池迁还说:“爸爸,我觉得那个阿姨看上你了。”

    “......”我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看上么?”

    “就是喜欢你啊。”

    “......”我被他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人家就是比较热情。”

    “不是的。”池迁一脸认真地分析,“那个阿姨看你的眼神不对,我看出来了。”

    ......我才觉得你不对呢,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能看出来。”池迁忽然弯起眼睛一笑,“就像我能看出爸爸也看上我了一样。”

    我的儿啊......你能用“喜欢”别用“看上”这个词么。

    “我也看上爸爸了。”他又喜滋滋地补充一句。

    那当然,我对你多好啊,你肯定得......看上个屁啊!从小就不学好!

    “不行,你只能尊敬爸爸孝顺爸爸。”我严肃地向他指出,“绝对、不能、看上爸爸。”

    “为什么?”池迁歪头看我,小卷发在风中飘荡,隔了一会儿,这孩子小嘴一弯,眼泪说来就来,“爸爸讨厌我吗?”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唉唉,你别,唉唉,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话音未落,池阿卷小朋友已经笑了,眼泪说不见就不见:“爸爸说可以的,不能反悔。”

    ......所以你眼睛里是装了个声控开关么?